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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博覽 第八百七十一章 男人 女人 女博士 文 / 腳丫冰涼

    話說這世界上有三種人,男人,女人,女博士。

    在這個看似平淡無奇的夜晚,一場非正常戰鬥卻在這三者之間徐徐展開。

    北方冬夜肅殺的寒風刀子一般從臉上刮過,武力手臂有些顫抖的握著電話,靜靜的聽著包廣志的喝罵與質問,市局一把手包廣志的罵聲不絕於耳,但是中心思想只有一條,今天江風和武力的動作不小,卻沒有知會他這個一把手,結果領導的質問電話打過來的時候,他一問三不知,吭吭哧哧的回答不上來,這讓他非常惱火也非常被動,火氣竄頭頂。

    但是呢,聯繫不上江風,頓時就沒有了出氣的機會,話又說回來,也就是聯繫不上江風,如果真的要聯繫上了,包廣志或許還更沒有出氣的地方了呢,因為他未必敢如此質問江風,甚至搞不好,江風還得給他出點難題呢。

    現如今,就江風本身的地位來說,已經是隱隱的與包廣志平級了,畢竟江風主管的保衛處,那是與新城市ga局同等級別互不統屬的龐大力量,雖然江風在市局這邊擔任黨委副書記,看似是在包廣志的領導之下,但這更多是為了協調兩個單位關係。

    更別說江風一馬三跨,在省廳還有職務呢,最關鍵的是江風背後的靠山不是他包廣志能惹得起的,相反,小周書記一走,市局還不能保持如今的地位,他包廣志還能不能坐穩市局一把手,這都要仰仗江風呢。

    江風可以這般。但武力卻是沒這個本錢,他老爹雖然是早些年市局的老領導了。但那都退下去多少年了,早就沒力度了,他怎麼敢和一把手對著幹?。

    雖然是奉江局長的令辦事,但是這個時候他可不敢直說。如果武力敢說這事兒是「江局長讓我幹的,您要是有啥意見也別罵我啊,冤有頭債有主,你找江局長去吧」。

    那好吧,等著武力的就是兩頭都得罪。下場肯定比孫常和要慘!。

    雖然話不能直說,但立場要站穩,武力一口咬死了是孫常和及其隨從先對林紅妝百般言語侮辱在前,保衛處抓人在後,只不過是涉及到了新城地方上的同志,所以保衛處方面要求移交,他只是負責接收。

    聽武力這麼一說。包廣志頓時心驚了,過了半晌才沉聲道:「選靠得住的人,把料備足了,但暫時先別走程序,要文明執法,做到有理有利有節。放開外界聯繫」。

    下了一個自相矛盾也非常詭異的指示後,包廣志直接掛了電話,其餘的讓武力自己參詳吧,誰讓你摻和進來了呢。

    又重新撥了一個號碼,語氣非常誠懇的道:「我是市ga局負責人包廣志。找江風同志有要緊事兒,請你務必告訴我江風同志和林紅妝同志的狀況」。

    「兩位領導的安全沒問題。至於您要是還想知道其他的,那還是聯繫林處長吧,不過我建議您不要聯繫為好」。電話那頭一個非常年輕的聲音遲疑了一陣子,吭吭哧哧有點無奈又有點憊懶的給了一個含糊其辭的答覆。

    話語間,任誰都聽明白了,人家態度含糊其辭的原因肯定不是害怕包廣志,而是覺著這事兒不太好描述,所以才含糊其辭的。

    聽到這裡,包廣志隱約的猜到了一點頭緒,莫非這倆人有那個事兒?這個年頭一冒出來,頓時豁然開朗了,但他知道這事兒只能放在心裡,千萬不能說,也不敢說啊。

    不過心裡對江風卻是敬仰萬分。沒錯,就是敬仰,男人誰不好這一口呢!。

    從床頭櫃上拿起一顆煙點上,突然撲哧一下笑了,原本嚴肅異常的臉配上這幅笑容,弄的臉都扭曲了。喃喃的道:「好,好,趙市長要頭疼了,不成,我得現在去給趙市長匯報匯報」。

    身邊的老婆對老頭子的變臉絕技雖然有不解,但知道老頭子這些人想問題愛複雜化,所以沒感到有太多奇怪的地方,從老頭子的話語之中,包夫人還是聽出點味道的,便撇撇嘴道:「怎麼著,你們那位小祖宗又捅婁子了?他愛怎樣就怎麼樣,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得了。趙市長不是問你咋回事兒嗎?你就把江風往上邊一交不就得了嘛,反正人家不害怕,咱犯不著跟著吃瓜落,匯報什麼啊?送上門挨罵去啊?」。

    「去不去匯報這是態度問題,匯報什麼,那是立場問題。現在局勢很微妙,市裡班子要大動,這時候,在謹慎的同時一定要站穩立場」。包廣志沒和老婆多說,直接起身換衣服,三下五除二的穿好衣服往出走,走到門口的時候才回頭道:「把你們單位給你的那個旅歐團的名額退了吧,多去隔壁串串門子或者在家裡摞長城也行」。

    「知道了」。雖然喪失了一次旅遊的大好機會,但是包夫人卻沒爭辯,因為道理很簡單,只要自家老頭子坐穩了位子,自己旅遊的機會大把大把的。

    至於老頭子交辦的事兒,無非是去隔壁江局長家陪老太太閒聊,陪鄭雪香和老太太打麻將這倆事兒,說白了還是密切兩家的關係,不掉隊嘛!。事情雖然如此,但用自家老頭子的話說,一定要將串門子和打麻將這倆事兒重視起來,要提高到講政治的高度,這就由不得包夫人不重視了!。

    在包廣志往趙衛雄家趕的時候,趙衛雄也在臥室守著電話機抽煙呢,動作和包廣志如此一折,只不過比包廣志更多了很大一層的游移不定,眉毛緊緊的鳩合著,一口接一口的抽煙。

    探身過去拿起電話筒撥號,剛撥了個區號卻又放下了,甚至有點緊張過度的又按了一下掛斷鍵確認了一番,不過想想還是應該打個電話。但是拿起話筒一樣撥不出去,就這麼折騰了好幾回。實在不像一個堂堂的地廳級幹部,太不穩重太優柔寡斷了。

    按說趙衛雄也不是剛進入單位的毛頭小子了,心中自有乾坤方寸,萬萬不會如此的,可這次涉及到的這個事兒有點不尋常,涉及到了老領導的家事。那就有點不適合說出口了,但明明知道了不尋常的事兒卻一言不發裝不知道的話,更是不行。要你是幹什麼的啊,把人放在你手下不就是考慮自己人貼心嘛,讓你幫忙看著點,甭磕著碰著了,結果你還裝死裝不知道,要你都不如養一條好狗了呢。

    趙衛雄如何為難的緣由都是因為剛才接了一個電話,本來這陣子趙衛雄就穩穩的等著接班呢。據老領導秘書透過來的風兒,趙衛雄的代市長任命已經在書記辦公會上通過了,就等著上常委會上過一下,就可以正式下文了,而且老領導非常夠意思,趕在市人代會上前夕辦成這事兒。就可以讓趙衛雄盡快的去掉「代」字,不用提心吊膽的幹事兒。

    至於說距離人代會時間如此短,趙衛雄就不怕自己這個代市長在人代會上通不過嗎?。

    趙衛雄對此有著絕對的信心,一來,自己不是空降兵。在新城也干了好幾年了,有自己的人脈。各縣區都有老部下在搖旗吶喊,更甭說自己要上位的消息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早就吵吵的大傢伙兒全知道了,靠攏過來的也有不少人,按照趙衛雄私下裡沾沾自喜的理解,這完全就是眾望所歸的局面嘛。

    當然了,最主要的一點還不在他自己身上,這決定性的一點在新城一號領導人於振明身上。

    趙衛雄對於振明這個一號有著絕對的信心,趙衛雄堅信,只要省委下文提名他為市長候選人,那於振明一定會力促他當選,力保他上位的。

    本來,一把手書記沒必要為自己的第一副手和最有可能威脅自己地位的傢伙如此賣力的,但是想必全共和國的市委書記們都不會在人代會選市長這事兒上支持跳票的。

    畢竟個人要服從組織的,只要是組織上已經提名的了,那就只剩下如何落實組織意圖一個事兒了。

    具體到於振明身上,他身為省委常委更要有這個覺悟,即便討厭死了這個候選人,但還是要捏鼻子認了。道理很簡單,都說黨管一切,書記在一定程度上就是代表黨的,同時書記在人事問題和大政方針總覽全局的問題上發言的權威也來自於黨,來源於組織。

    有權力就會有相應的義務,堅決貫徹落實組織的意圖就是書記的重大職責。如果候選人落選了,那於振明甚至都會超越候選人,成為這起事故的最倒霉人物。

    畢竟省裡安排的候選人落選,對省委的威信打擊是巨大的是,甚至會在整個共和國引起轟動,畢竟上級安排的候選人落選這種事兒實在是鳳毛麟角,全國五六百個地市,這樣的事兒不會超過五六個的。如果這事兒真的發生在新城,上邊肯定就會問了,你於振明身為高配省委常委的市委書記,本來就代表著省委呢,還出了簍子,你是何居心啊?。

    到底是你領導能力不行不堪大用,沒能力代表黨總覽全局,還是說你是故意造成這種局面來給省委難堪的?。

    這兩個原因不管是哪個,於振明的仕途都將受到重挫。如果是前者那就是對於振明的能力判死刑了。如果是後者,那就更嚴重了,簡直是別有用心,居心叵測了,這般做派所圖怕是不小吧,簡直是狼子野心!。

    有了凡此種種,趙衛雄現在只需要安心的等待,低調的等待就好了,市長的位子已經就在自己身下了,就等著自己那麼狠狠一坐了。

    所以這陣子,趙衛雄很興*奮,一直偷偷的壓抑著,同時他也知道,越是這個時候就越要穩,越要低調,甚至連外宅都有日子沒去了,每天非必要應酬一概不出席,必須出席的也絕對不在外面過夜,每天都回家,這兩天家裡黃臉婆過來探親,他回來的就更準時了,不過私下裡該做的工作也更加慇勤了。

    老話說得好,吃水不忘挖井人。趙衛雄深知自己能有今天,那是和老領導扯著耳朵往起提的因素是分不開的。老領導如此這般厚待。豈能不讓趙衛雄感激涕零?,自當是該結草啣環以報了。

    趙衛雄如此愁悶是有原因的,本來看了一晚上文件,腦袋裡都一團漿糊了,正準備入睡呢,卻沒想到老領導的乖女兒林紅妝打來了電話,說受了欺負了,求趙叔叔給主持公道。

    趙衛雄一聽這話。頓時大驚失色睡意全無。心說莫不是這還在在管理局那邊工作的不如意,受了委屈了?。趙衛雄頓時瞇起了他的標誌性三角眼,心說不管是誰,在我新城地面上欺負我老領導的閨女,這分明是不把我趙某人放在眼裡啊,既然是這樣那咱還真就得好好折騰折騰。雖然咱管不著管理局,卻也不能這麼忍了!。

    於是乎。馬上拍著胸脯表示說,大侄女你就說,大膽的說,誰欺負你了,趙叔叔非替你出一口氣不可!。

    趙衛雄沒說用不用給老領導匯報一下啥的,很顯然嘛。一些大小衙內的一些事兒都不喜歡讓自家老爺子知道,如若不然的話,就不會是林紅妝給他打電話了,而是老領導的秘書來電了。

    當然了,趙衛雄也知道林紅妝又不是那些幹著半白不黑撈偏門營生的衙內。找他辦事兒也絕對不會涉及到什麼承包工程,收購企業。批地等棘手事宜的,無非是小丫頭氣不順,幫忙出出氣罷了,所以才敢這麼仗義的答應。

    說到這兒,林紅妝直截了當的就說孫常和說讓我陪他喝酒,說一些不乾淨的話,他的手下還說讓我開價兒,更說嫩死我之類的,我一生氣就把他們打了,他的手下掐我脖子,當時江處長在我身邊,怕我吃虧,就上手幫我了,叔叔我知道孫常和是你的愛將,但是這事兒你不能偏心,你得給我做主!。

    趙衛雄聽著聽著冷汗就冒出來了,心裡破口大罵,你個王八犢子孫常和,你他媽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啊,是不是這些年走的太順了,忘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這句話了?

    碼了隔壁的,老子看你老小子是塊料子,這麼些年沒虧待你吧。你要地皮,老子費了老鼻子勁兒的批給你,你要資金,老子一而再再而三的給銀行打招呼批給你,你要政策扶持,老子二話不說就辦了。你說企業已經到了瓶頸期,只有上市才能突破瓶頸,做大做強,好嘛,老子比你還熱心,市裡一路綠燈,省裡賣力活動,三番五次的進京托關係賠笑臉,這才有點眉目了。

    榮譽上也不曾虧待你,抬舉你做了省政協委員,市政協常委,全省勞模,十大創業標兵,這一波接一波榮譽的證書摞起來就算一把火燒了,那都夠給你火化了。

    廢了這麼大的勁兒,老子從你這裡得了什麼好處了?收過你幾個大子兒?雖然弄了點內部流通股,可那點毛毛雨能和老子的付出成正比嗎?。說到底,不就指望你把企業做大做強了,給老子鼓搗出一個新城第一家上市公司來,讓老子在市長一任的履歷上也抹上那濃墨重彩的一筆嗎?。

    可你呢?直接刨了老子的祖墳啊,竟讓敢讓老領導的女兒陪酒,你這是背後給老子捅刀子啊,想要一刀捅死老子。

    如果老領導知道了這事兒,肯定雷霆震怒,虧的老子在老領導面前三番五次的表揚你啊。現在老領導要是知道你就是這個德行,那這板子就算不打到老子身上,可也不會有什麼好臉色的。

    趙衛雄心裡清楚呢,有本事的,想幹事兒,能幹事兒,幹成事兒的能人大有人在,但是又有幾個爬上來了?。說白了,政績只是輔助的砝碼,關鍵還是在領導的賞識!。

    領導賞識你的前提下,你有政績,正好是錦上添花,讓領導在提拔你的時候有話說,沒政績也不要緊,可以說點別的嘛,比如該同志覺悟高,政治素質過硬,做事不疾不徐四平八穩,是個讓人放心的人選,絲毫不用擔心冒進捅婁子等等。

    如果領導不想提拔你,不用說別的,該同志成績是有的,但工作方式方法上還有點毛糙,還應該再鍛煉鍛煉磨礪磨礪,這就足夠了。

    說白了,想提拔你的時候,有話直接就說,沒話還可以找話,不想提你,你在有成績咋樣?我可以視而不見,任你如之奈何?。

    沒了領導的賞識,那要政績還有什麼用處呢?。

    一瞬間,趙衛雄心裡就有數兒了,馬上就找準了自己的定位,於是乎拿起了自己的電話。

    清冷的夜裡,萬籟俱寂,街上遠遠望去都看不到一個人影,萬家燈火早已過了通明的時候,只有三三兩兩的燈光亮了又熄,或明或暗。

    就在午夜時分,靠近一棟十五層高的建築的街口,寂靜的冬夜突然一瞬間熱鬧了起來,七八輛麵包車呼嘯而來,在大樓門前嘎吱一聲停車。

    匡匡匡的破麵包滑動門打開的聲音,七八輛麵包車內內湧出了幾十條年輕漢子,每個人都拎著一根棒球棍,風一般呼嘯著向辦公樓衝了過去。

    在幾輛麵包車邊,只剩下一個身材修長健碩一頭長髮的身影慵懶的伸著腰,靠在車門上點上一顆煙有點迷醉的看著即將上演的好戲。

    夜風刮過,吹起了他的長髮,露出了一張臉,那一雙禿鷲一般的眸子閃著幽藍的光彩。

    ps:ps:恢復更新,讓朋友們久等了,死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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