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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博覽 第六百零五章 二婚還可以再生一個 文 / 腳丫冰涼

    第六百零五章

    二婚還可以再生一個

    沒多久,白眉毛的老爺子拄著枴杖慢悠悠的步入中堂,竹節枴杖敲擊在青石地面上卡卡作響,彷彿敲在每個人心頭一樣。

    看見老爺子進來了,除了跪在地上的,其餘端坐的都連忙起身為好,有叫爸的,還有叫爺爺的,還有叫二爺爺的,不一而足。

    在老爺子身後,福叔自然是亦步亦趨的跟著,還跟著三個女人和兩個小傢伙兒,除了之前那白衣女子和美少-婦之外,還有一個短髮女子,年約四十歲左右,衣著華貴,頗為耐看,雖然一樣的貴氣逼人,但很顯然一進屋就有些拘謹了,想必是不長來這兒。

    幾人隨老爺子進屋,雖然對眼前好幾人跪在地上的景象很吃驚,卻沒有任何一個人出聲兒,都老老實實的各就各位。

    很快,白衣女子抱著之前趴在茶桌上下不來的那小傢伙兒走到了左手第三排第一張座位上,把小傢伙兒放在冰涼寬大的座椅上,自己卻站在椅子邊上了,彎腰低聲囑咐小傢伙兒不要亂動之類的,想來她的主要作用和職責就是看護這小傢伙兒。

    美少婦也一樣,看見了自家四哥老老實實的跪在地上,心頭驟然一緊,聯想到之前福哥說過的那話,也不知道老爺子要怎樣震怒呢。連忙把那個之前抱小板凳的那小傢伙兒抱在了左首第二排最邊上也就是第六個位置上坐好,她也一樣站在了邊上,連一個位置也沒有。

    而那個四十多歲的短髮女子走到了第二排第四個位置,也就是那個吊兒郎當的西服男身後站著,西服男看著自己大搖大擺的坐著,母親卻要站在自己旁邊,雖然他很渾,但還是有些於心不忍卻不敢發一言。

    這就是規矩!老趙家的規矩,雖然上頭說要提高婦女參政議政的水平,但是在老趙家女人不能參政議政,更不能干政。

    雖然除了美少-婦藍聽雨以外,其他女人的娘家都是帶兵的,父輩也都是雪山草地九死一生過來的,但進了這個門就是這個規矩,誰來都一樣,不帶把就沒有發言權。

    母以子貴就從這裡說起的,沒兒子的話,你進了這個屋就算讓你站著,你都不知道站在哪兒。

    吊兒郎當的西服男很納悶兒,平日裡像母親這樣的兒媳婦幾乎是從不過來的啊,自己都二十多歲了,又不像那兩個小傢伙兒需要人看護,母親過來幹什麼呢?再一聯想到是老爺子帶著母親過來的,很顯然這是老爺子的意思啊。

    一想到這裡,吊兒郎當的西服男臉色一變,莫非是母親參與到了這個事兒中受了牽連?。再一想又覺得不應該,母親啊,雖然功利心很重,不過很顯然她是沒資格也沒機會參與其中的。

    自己家在這個大宅門裡向來是最沒有地位也最不受待見的,究其原因就是自己的老爸,排行第二的趙平波趙教授雖然也掛著少將銜,可惜只會教書,和粉筆沫子打了一輩子交道,又不是實權掌軍的少壯派,進而連累自己一家在大宅門兒裡都沒有地位。

    不過今天母親來的實在蹊蹺啊,再一看前邊跪著的三位,西服男突然瞪大了眼睛,一種想都不敢想的念頭像野草一般在心裡茂盛的生長,瞬間侵吞了整個心房,手都有些克制不住的顫抖了。

    老爺子來到祖宗牌位之前拄著枴杖微一點頭,算是跟祖宗打個招呼,之後直接來到掛像下面左側椅子上坐定,福叔站在老爺子身邊,眼觀鼻鼻觀心,像是沒看到有好幾人跪著一樣。

    老爺子把枴杖拄在雙腿之前,半睜半閉著眼睛,雪白的眉毛塌下,和風燭殘年的老人沒有兩樣,誰也看不出當年的雄帥風采。

    「爸,這是?」。左首第一排唯一沒有跪下去的三七分頭趙平波教授站起身低聲詢問道。

    老爺子沒有解釋,眼睛也不睜開,喃喃的道:「老二,你不錯,沒有背著我辦事兒!」。

    趙平波滿頭霧水,左看右看,不知何意。

    在他身後那個吊兒郎當的西服男頓時喜形於色,雖然收斂的快,但還是在心裡激動不已,老爺子進屋的第一句話竟然是表揚了從來不待見二兒子,也就是自家老爹,看來那事兒是真有可能啊。

    沒錯兒,西服男正是京中頂尖的大紈褲趙伏魈,人送綽號趙老二,當然了,位面低一些的要稱呼二爺,雖然二爺在家裡不受待見,但是在外面那也是頂著趙家的招牌呢,誰敢不高看三分?。

    趙伏魈身後的短髮中年婦女也是面色一喜,自家老公被老爺子誇獎了,豈有不喜之理?。

    「老大,你是從哪裡知道的?」老爺子卡嚓一聲狠狠的用枴杖砸了一下青石地面,彷彿在眾人心頭狠狠的抽了一鞭子,嚇得眾人都寒蟬若禁。

    而且老爺子的問話卻也蹊蹺,這是在問知道什麼啊?雖然之前來福說了什麼白澤一事,不過這個名字都二十多年不讓提了,現在又提起來幹什麼?。

    「嗯,是老四告訴我的」。跪在最前邊的紫色面旁的中年男子一點脾氣也沒有,老老實實的回答問題。

    「老四,你是哪裡知道的?」。老爺子的目光越過眾人直接落到跪在最遠處的白衣男子身上。

    「偶然之下,我找到的」白衣男子正是四九城大名鼎鼎的白衣卿相趙牧遠,不過此時仍舊跪在地上,一點也沒有卿相的譜兒,不過呢,看看前頭跪著的大哥,那可是共和國頂層的上將,還不是一樣老老實實的跪著,這樣一想啥委屈都沒了。緊接著就把找到的過程說了一下。

    「確定嗎?」老爺子輕聲問道。瞇著的眼睛終於睜開了,昏黃的眼珠爆射出駭人的光芒,嚇的眾人無比避讓。

    趙牧遠抬頭微笑著看著老爺子的目光,緩緩的道:「確定,江水的醫科大二院和275軍院聯合出的診斷書,我在京中又找了軍地好幾家醫院,在米國也找了醫院,都確定那孩子和三哥是直系血親,絕無差錯!」。

    這話一出,眾人心頭劇震,一個個的都瞠目結舌,有好幾個人都霍然站起身來看著趙牧遠,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老四,你是說白澤找到了?」之前發言兩次都沒人理睬的那個女人失聲問道。

    趙牧遠點點頭,看著大姐傲藍,笑著點頭道:「找到了」。

    「快給姐說說,那孩子什麼樣兒?」。趙傲藍也顧不得女人不讓發言的規矩了,淚水奪眶而出,連聲追問。

    這也是大家所關心的,都把目光聚集到趙牧遠身上去了。

    「咱們趙家很幸運,那孩子也很幸運,從小被松江省新城市一個好心的老大娘收養著,活的好好的呢,還供著上學,陽城刑警畢業的,現在回到新城當jc呢,孩子自己很爭氣,現在都副處了,據前兩天發回來的消息說馬上又要調換崗位了,據說是松江省委常委新城市委書記於振明親自點的將」。

    「副處?」趙傲藍低聲驚呼。

    「那孩子今年怕是才二十三歲吧,二十三歲的副處在部委裡也不多見啊,只有青年團裡才有啊,是實職的嗎?」。坐在右派第五個位置上的中年人俯身問道。

    這個人是趙家的二女婿,華夏總裝備部政治部主任於醒三。

    「實職區政法委書記兼ga分局局長,前幾個月帶隊把ga部一號大案的幾名案犯一網打盡,被ga部授予二級英模,這孩子從未受咱們趙家一絲一毫恩澤卻大漲咱們家的臉面啊」。趙牧遠說話之間驕傲之情溢於言表。

    「啪」於醒三一派茶桌,大叫了一聲好。吧嗒著嘴道:「二十三歲就幹出了這麼大的成績,出乎其類拔乎其萃啊」。

    「這麼年輕的實職幹部,沒有人提攜是不可能的,按照你的說法於振明培養了咱們的吳侄子?好一個於振明,咱該好好謝謝人家」。趙家二女兒趙碧藍的發言更感性。

    「不是他,另有幾個人,這幾個人咱們都認識」趙牧遠也忘了自己還跪在地上呢,侃侃而談的道:「齊岳北和周靖邊的掌中寶,凝凝,咱那五侄子給她當秘書出身的」。

    「原來繞來繞去又繞回來了啊」趙碧藍展顏一笑,感覺頗有戲劇性,不過轉而就扭著眉毛道:「齊岳北又是怎麼回事兒?怎麼著,咱們家就要不開老齊家了呢?」。

    她說的自然是趙老三和齊妙舞糾纏這麼多年的那檔子事兒。

    同樣跪在地上的趙老三對二姐的牢騷置若罔聞,趙老四也當沒聽見一樣,笑道:「這說來就複雜了,當初那個老大娘不是單單收養了咱侄子一個孩子,還收養了一個更大一點的孩子,陸家的那個江雨知道吧,這倆孩子是一個老太太收養的,都跟老太太姓江,陸爾嵐愛屋及烏,就把咱侄子介紹給了齊岳北,齊岳北把他塞給小周當秘書的」。

    「江風!」坐在後排吊兒郎當的趙伏魈霍然起身,一個名字脫口而出。

    他怎麼可能不意外啊?當初為了給小弟薛立勇找場子,把江雨打醫院去了,大大的挫了和陸家要好的齊家的面子,也不知道齊妙舞從哪裡弄來了那個江雨的野種的弟弟,一個叫江風的王八犢子回來尋仇,把自家愛將方英明收拾了,連帶著自己還被賀虎子打了,最後還要去賠禮道歉,此等奇恥大辱趙老二怎能不記得?。

    現在再一次聽見這哥倆的故事,趙老二心裡百味陳雜,當初自己拿著槍指著的卻是三叔的兒子,自己的堂弟啊碼了隔壁的,幸好當初沒開槍,要不然還不後悔死?還不得被長輩們修理死?而且自己的下半生還不倒霉死。

    同是豪門子弟,但是命運也各不相同啊。就好比自己老爹,那也是做不了假的老爺子的親兒子,和大伯三叔四叔那都是一奶同胞,可自家老爹卻沒啥地位,機密也接觸不到。不過呢,老爺子還在世,而且兄弟幾個也兄友弟恭,沒誰給自家臉色看,不過等老爺子入了土以後,豈不就是大伯當家了?。到那時大伯一系連帶著大伯的兒子趙山鷹豈不是要飛黃騰達了?大伯要是退了故去了,也輪不到自己家老子當家,也得是三叔四叔輪流坐莊,到那時自己可就好看了。如果自己當初開槍了,打傷了三叔失散的兒子,三叔豈能不怨恨自己?。到那時自己可真就容易死無葬身之地了,甭說三叔給自己小鞋穿,哪怕就是三叔不再庇護自己了,那外邊那些小人也能把自己撕碎了啊。

    實在是僥倖啊僥倖,差一點鑄成了萬劫不復的大錯。

    「那孩子叫江風?」趙傲藍瞠目結舌的看著自家頑劣侄子,質詢著道。

    「嗯,我見過,就是年初的時候把方英明打的滿地找牙的那個」趙老二倒是沒說自己也摻和其中,反而獻寶似的看著四叔道:「四叔兒,是不是這個?」。

    「沒錯,松江ga口有點小聲望,省廳的廳長段鐵聽看好這孩子,做主把外甥女兒許給了這孩子,段鐵的那個外甥女兒我也見過了,賢良淑德一樣不缺,非常優秀,唯一不太好的就是他外甥女兒比咱侄子大了三歲」。

    「不會是段鐵強塞的吧,這是何道理?咱們的侄子的婚姻大事豈容他外人插手,他想以勢壓人還是怎麼著?」。趙傲藍相當不滿意了,差三歲呢,很不般配。

    趙老四搖頭,斷然否定了大姐的提議,微笑著道:「咱們不能干涉,那孩子逆反心理非常重,脾氣也大。據我瞭解兩人原來是一個支隊的同事,是自-由戀愛的,段鐵強塞一說根本無從談起。再者說娶了段鐵的外甥女兒也是大有裨益的」。

    坐在右首第二個位置上一直沒說話的那個身材矮小消瘦的中將軍官敏銳的察覺到這是個故事的關鍵節點,便沉聲問道:「這又是從那兒說起的啊?」。

    「知道這孩子要嫁入咱們家,我自然是調查一番的,沒想到這裡邊的故事很有意思」趙老四說到關鍵點上了,神情頗為古怪,好像是至今想起來還覺得很曲折離奇一樣。淡淡的道:「段鐵只有一個妹妹,卻在三十多左右歲就去世了,而且一直沒有結婚卻未婚有孕生的這個丫頭,據調查這個丫頭的生父是當初插隊到他們村的知青,後來這個知青返城把段鐵的妹妹扔下了,後來被咱京中的老韓家看上了、對了,那丫頭姓商」。

    「老韓家,商、、、、」一屋子人聽懂這話的盡皆駭然,好像一時間信息量有點大啊,猛然接受不了。

    「咚」又一聲枴杖砸地的聲音傳來,眾人盡皆歸位,全都老老實實的看著枴杖的主人,家裡的活祖宗。

    「此事當真?」老爺子的眼睛完全睜開了,顯然對此事很有興趣。

    「千真萬確,我通過幾條不同渠道查證的,絕對錯不了」。趙老四卻是非常篤定的答覆。

    趙老爺子砰的一敲枴杖,冷哼一聲道:「好,算你辦事兒盡心,記你一功,滾一邊去」。

    「噯,謝謝爸」趙老四歡天喜地的站起身來,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端起桌上的茶杯有滋有味兒的喝了一口,頓時覺得平常都喝的習慣了的茶水此刻卻芳香四溢。

    趙老爺子看著地上依舊跪著的大兒子三兒子和侄子趙大鵬,冷哼一聲道:「你們也起來吧,再有下次,絕對不饒」。

    「謝謝爸」。趙老大和趙老三幾乎是異口同聲。

    「謝謝老叔」趙大鵬也跪的挺累的,此刻如聞大赦的站了起來。

    趙老爺子瞇著眼,一揮枴杖道:「老大去辦差吧,不要耽誤了國家的大事兒」。

    「嗯,現在南邊不消停,我們還準備去看看呢,事兒倒是挺多的,感謝爸您理解和體諒,那我就先過去了」。趙老大連口水都沒來得及喝,抓起軍服和軍帽就要跑,好像在這屋裡多呆一刻都煎熬。如此這般落荒而逃,莫不如說畏懼老子如虎啊。

    氣的老爺子直敲枴杖。

    趙老爺子對著左邊最後一排那白衣女子一揮枴杖,轉頭看向趙老三道:「老三,你有啥想法沒有?」。

    白衣女子非常乖巧懂事兒的抱著寬大座椅上的小傢伙兒施施然的走過來,把小傢伙兒放在老爺子腿上,又悄然退了回去。

    老爺子是愛極了這重孫,甚至都五歲了,連個大名都沒起呢,用老爺子的話說還需要斟酌斟酌。

    趙老三起立回話,恭謹的道:「爸,我和妙舞去松江看過了,各方面也都滿意」。

    「你和那丫頭一起去的?」趙老爺子雪眉一皺,出聲問道:「那孩子如何說了?」。

    「他說,他說」趙老三老臉一紅看了看左右一幫哥哥嫂子弟弟弟媳婦兒,還有姐姐姐夫,以及幾個侄子還有侄媳婦兒,好像人太多了,有點說不出口。

    「嗯?」。老爺子用鼻音暗示了一下對趙老三吞吞吐吐的不滿意。

    聽聞老爺子不滿了,趙老三再也不敢遲疑,頓時一咬牙道:「他告訴我,二婚還可以再生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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