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五百六十三章 心虛 文 / 腳丫冰涼
第五百六十三章心虛
江風關心一下倆孩子的學習狀況，可給尹蘭為難夠嗆，最後給了一個保守的答案，那就是考一個好一點的一本問題不大，至於說能不能考上那幾所全國馳名的院校還不好說。
江風沒想到這兩經歷了喪父之痛的孩子還有這份學習能力，看來唐婉兒嫂子教育孩子很有一套嘛。一想起唐婉兒，江風的心裡就癢癢的不行，男人還真是這個臭德行，越是得不到的就越是喜歡，那瘋狂生長的念頭像是小野貓一樣竄來竄去，一刻不停歇。
正在江風有點發愣的時候，倆小姑娘已經飛快的做完了題目，幾乎是一通轉身過來看著老師和同學，她們站在講台上居高臨下視野自然開闊的很，一下就看見了江風，倆人明顯愣住了，怔怔的看著江風，好像是在琢磨這張大黑臉怎麼出現在了學校裡呢？。
江風被倆丫頭那純潔無暇的眼神打敗了，連忙狼狽躲閃，話說這麼長時間領導幹部做下來，江風幾乎都不知道躲躲閃閃是啥意思了，但是今天不躲開不成啊，心裡發虛啊。
如果倆孩子問我爸的案子咋樣兒了，江風就沒法交差，更何況江風心裡還惦記人家媽媽呢，豈能不心虛？。
邵豪被害一案在區裡一直是楊甲負責的，現在也不知道楊甲這小子追著那個中間人追到哪裡去了，這麼長時間都沒有消息，估計是進展不太順利，看來等會兒回去之後要找董巖問問這個案子的進程。
江風被倆姑娘弄的有點躲閃了，只想快點離開這個教室，接下來又走了幾個教室，瞭解了一些情況，很快下課鈴就響了，這是下午第二堂課的下課鈴，第二節課和第三節課之間會有一個半小時的大課間，前十分鐘還要做一次廣播體操，之後十幾分鐘就是自由活動了。江風還記得上學的時候最喜歡這個時段了，累了可以小憩一下，不累的話可以玩兒一會兒球，還有不少男孩要去廁所吞雲吐霧，更有一些學生中的大哥們要在廁所解決一下私人恩怨，當初江風也是經常參與的，不過他不是主角，江雨才是說了算的大哥。
學生中間的鬥爭在大人看來都是小打小鬧，不過在學生自己看來那也是鏗鏘歲月戎馬生涯的，情緒高昂的很呢，尤其是這兩年古惑仔開始登陸了，伴隨著那一曲又一曲的戰歌，抽出鋼管和自行車鏈條就開掄。
江風到現在還能哼兩句半生不熟的粵語歌，歲月無情仍願意，為你闖開新故事，情和義今天我知，是我不需一再懷疑，世上無情人在變，義氣本色不太易。
當初看那些片子的時候最討厭的就是總是遲到卻又無比煩人的港島警方，這個習慣一直到現在都沒有改變。按說江風自己也當了jc了，應該理解港島警方的難處啊，可是情況卻不是這樣，江風越發的瞧不起他們了，連一幫小痞子都治不了，回家抱孩子算了。
下課鈴響了以後，學生們全都湧出教室，走廊裡被堵的滿滿的，江風等人就不適合在走走看看了，只能從另一側的應急門走出了教學樓。
連成友站在門口，看著操場上逐漸聚攏的學生們，頓時也有了年輕幾十歲的感覺，雙手叉著腰，很是感慨的道：「學生歲月啊，著實令人懷念啊，我的學生歲月響應偉大領袖的號召到農村去，當初我的身體不太好，組織上照顧我，沒讓我上工，給安排了一個清閒的好活兒，讓我挑著擔子撿牛糞，結果在農村撿了二年牛糞。當初我是一點也不願意的，我認為來農村是為了接受貧下中農再教育的，必須干最艱苦最危險最勞累的活兒才能顯示出年輕人建設偉大祖國，把紅旗插遍五大洲的決心，再者在農村都是老頭撿牛糞，我這半大小子撿牛糞，多少有點丟份兒，所以我堅決不同意。當初的那個老村長給我上了一課，他告訴我撿牛糞是為了當燃料燒，做飯啊取暖啊，都少不得牛糞。這是給我們的偉大事業增加火苗，讓我們的事業越來越紅火，這個任務是光榮而艱巨的，撿牛糞臭了我自己，卻香了我們的集體，我一想也對啊，就開始撿牛糞，草甸子上就我一個人在撿牛糞，也沒啥意思，我就數牛糞每天有有多少塊兒，有幾圈，都是啥形狀的，這可大大鍛煉了我的數學能力和空間思維能力，結果在恢復高考的時候數學成績很不賴，都是撿牛糞的功勞啊」。
連區長是無限感慨的表達自己的牛糞論，江風沒有那段經歷，自然是產生不了共鳴，不過也對那時候人的精神風貌由衷的欽佩，有夢想有熱血的年代，雖然伴隨著難以想像的殘酷，但總歸是有那麼一絲明明奇妙的吸引力，讓人想去探究。
尹蘭聽著區長大人的牛糞論，捂著嘴偷笑卻也不好意思搭茬，畢竟在書香校園裡，熟透了的美婦人談論牛糞多少有點牛嚼牡丹大煞風景呢。
連成友看著周圍人不搭茬，這才意識到自己說的這個多少有點不太合時宜，撫掌哈哈大笑道：「一時有感而發啊，勿怪勿怪」。
尹蘭笑著搖搖頭，一本正經的道：「哪裡哪裡，區長的故事是在四發人深省。區長是在用這種方式提醒我們今天的生活來之不易，我們在建設新華夏的道路還任重道遠，更是在告誡我們這些教育工作者，教學活動不能只停留在理論上，更應該與實際相結合，實踐才能出真知」。
江風用餘光瞄了一眼尹蘭，心說這個尹校長是在太牛鼻了啊，直接把連成友的牛糞論昇華到如此的高度，還真不是一般人啊。估計她搞教育工作的本事都用在這個上了吧？看來現在幹啥都不容易啊，時刻考驗怕馬屁的水準。幸好連成友說的是牛糞，連成友說的要是麵包的話，估計都能讓尹蘭昇華到造福全宇宙的程度上。
「過了，過了」很顯然連成友也被拍的暈暈乎乎的，一張臉上也笑瞇瞇的，看著遠處準備做操的孩子們，估計是很得意吧。
江風也望著操場，在操場前邊的兩三米見方的水泥台上再一次看見了那對兒雙棒兒，倆丫頭一左一右的站在水泥台的兩側，伴隨著廣播播放的旋律舞動，帶領同學們做操，一招一式，像是降落凡間的小精靈，更何況還是一對兒雙胞胎，本來就夠吸引人的了，倆丫頭還長得這麼好看，就更吸引眼球了。那幾十年都沒啥變化的藍白相間的畫著一個飛翔白鴿的校服根本包裹不住火紅的青春。
倆丫頭都是身高腿長的苗條模樣，伴隨著廣播體操的動作，倆馬尾辮搖搖晃晃的，不知道牽絆了多少情竇初開的小男生的心啊，估計有這倆丫頭勾著，逃課間操的孩子會少很多吧。
看著這倆孩子，江風又想起了小宋老師，當初小宋老師也像這倆丫頭一樣，在全校學生面前盡情的舞動，而江風就是台下注視人家的小浪花一朵，毫不起眼。
那啥，這算不算吊絲的逆襲？。
看了一會兒做操，在尹蘭的帶領下，連成友終於走進了小禮堂，其他各個局長都高興的很啊，連區長要是一直不進屋，大家都得在外面曬著啊，這太陽烤的人好不心煩，再者說局長們不少都是胖子，現在都已經熱得汗流浹背褲襠潮濕了，迫切的需要電風扇和空調啊。
小禮堂裡早就佈置的板板整整的，各位領導按照名牌坐下，江風的位置在連成友的下首，再往下就是教育局局長郭明郭胖子等諸位行局局長。
相對而坐的是以尹蘭為代表的校領導。尹蘭對小學的軟硬件建設和招生升學情況和教職工取得的各項成績逐一作了匯報，連成友聽的很認真，不時的打斷尹蘭的話，仔細詢問細節。
「這兩年在咱們三中廣大教職工的辛勤努力和同學們的勤奮學習，但是在當年，最有說服力的不是我們評上了多少特高級教師，也不是我們學校是省重點也好，市重點也罷，學校的核心競爭力在於高考本科升學率，重點升學率，我們的升學人數在咱們新城是個什麼水平，在全省又是什麼水平，還有不到半個月，就高考了，我希望咱們學校能揚帆萬里再創佳績，這一次我們過來看看，一個是看看師生們的精神風貌和臨考狀態，更主要的問題是看看學校有沒有什麼困難，找找我們工作的不足之處，尹校長多談一談這方面的問題吧」。
「感謝區長對教育工作的重視和對我們校的大力支持，區長的親切關懷對我們全體教職工也是一種鞭策，我們一定盡最大努力，爭取考出一個好成績，不辜負黨和政府的殷殷期望」尹蘭被連成友隱晦的批評了以後，並沒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地方，反倒是繼續順著連成友的意思往下說道：「要說困難還真有很多，由於這兩年的適齡兒童比較多，對學校的硬件要求壓力也大多了，現有的一些硬件規模都已經滿足不了學生們上課的需要了，還有一部分設備都老舊了，幾次大規模的維修效果都很不理想，再者這兩年新科技發展的很快，也要求學校對一些課程要從基礎抓起，比如說外語還和計算機都是至關重要的，但是外語課所需要的電教室和計算機需要的微機室都非常緊張，學校只有一個電教室，只能滿足五十名學生同時上課，至於微機室只有三十台微機，絕大部分半級還是在黑板上演示各種彙編語言，同時比如現在大城市正該逐步走進課堂的投影儀等多媒體設備等等都需要引進一部分，不知道區裡有沒有可能幫助學校解決一部分」。
連成友提筆自己的筆記本逐條記錄，仔仔細細的寫完之後，抬頭問道：「這都是迫切需要解決的問題，但是光有一個大致的構想不成，要有具體的添置計劃，咱們學校這方面的工作是否展開了？」。
尹蘭頓了一下，點頭道：「計劃在三個月之前就報上去了，但郭局長的意思是經費很緊張，讓我們等一等，先對付用著」。
郭明一看皮球又提到自己腳下了啊，連忙在旁邊補充叫苦道：「三中的情況的確是到了解決的時候了，同時我們局的確接到了三中上報的計劃，但是實在是沒有款解決這個問題啊，暫時雖然有幾筆錢，但那幾筆款子的用處都是在年初就定下來的用處，其中最大一筆就是您特批的改建農村中小學危房的款子，您批示的專款專用，我們是不敢擅自更改用途的，更何況今年才過了半年，還有下半年的日子呢，實在是沒有任何財力支撐了」。
「這的確是個大問題啊，專款一定不能動，至於三中購進新設備需要的資金，區裡另外想辦法吧連成友把筆放下了，歎了口氣，忽然扭頭看著江風，話鋒一轉的道：「江風同志有沒有什麼想法？」。
「任何想法都需要錢來支撐，左右不過是一個錢字，這個問題咱們區政府總歸要通盤考慮，無論如何要擠出來一筆資金，就算不能全部購進新設備，但還可以先購置一部分，逐漸的升級換代嘛。再窮不能窮教育，這個口號不能只停留在嘴上，要落到實處」。江風早就猜到連成友把自己弄來就是想讓自己給他弄錢，話說江風既不是財政局長，也不是分管財稅金融的副區長，把江風弄來，無非瞄準的是油七廠欠青藍區的那筆城市建設費還沒有到位，連成友想讓江風去給他要錢。
其實這也不怪連成友，連區長還真是撓頭了，七廠廠長於耀武就是鐵了心了不想給錢了，能拖就拖，能躲就躲，各種耍賴各種不情願，區裡實在是沒辦法了，按說區裡也可以找他的麻煩逼迫他給錢啊，但是最能拿住於耀武命脈的ga分局不聽連成友的招呼，掌握在江風手裡，但是江風呢又和於耀武打得火熱，所以連成友就想讓江風出頭要錢，正好以子之矛攻子之盾，但是呢，讓江風去要錢不太和規矩，至少江風如果不肯去的話，連成友一點辦法都沒有。
哪有讓政法委書記去討債的呢？萬一讓人家理解公檢法濫用權力那可就不妙了，雖然江風也掛名區長助理，但是一直到今天，都只是掛名，江風在區政府沒有任何分工。好嘛，分權力分果果的時候啥都沒有人家的，現在有麻煩事兒了，想讓人家出頭了，天底下哪有那麼便宜的事兒啊？。
連成友仔細想了想，除非江風願意，否則那肯定是沒法強迫的，那就只能在錢的用途上下功夫，所以上次在維穩工作小組的問題上江風想跟區政府要一筆資金，連成友就想讓江風把這個臭雞蛋撿到自己籃子裡去，但是沒想到江風倒打一耙，追問起了賣給古山縣水面的錢，連成友怕江風繼續深挖那個事兒，所以也沒敢難為江風，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給江風擠出來點資金，這一次連成友還想試探一下江風的態度。雖然江風並沒有答應他什麼，。但是最起碼是抱著支持態度的，想必這小子是在等咱老連放下老臉啊。
「江風同志的發言很對頭，這也正是我的想法，教育局可以著手準備採購工作了，要貨比三家方知優劣嘛，一定要請專業人士和一線教師檢驗把好質量關，至於資金問題，區政府會想辦法的」。連成友一邊說著話，一邊側頭微笑的看著江風。
江風也回敬著笑意，其他欠奉。
接下來又談了幾個問題，連成友和幾位省級教學能手，名師們探討了一下新時期學生教育的方式方法，同時請老師們暢所欲言，時間過得飛快，轉眼就到了下午了。
尹蘭按照慣例在學校專供老師用餐的小餐廳準備了晚飯，但是被連成友拒絕了，非要去食堂和學生們一起吃飯，尹蘭顯得很為難，但是連區長有命令有興趣，她就必須執行。甭說連區長只是對學校食堂有興趣啊，就是對她這個校長有興趣，那尹蘭都得洗白白的執行。
區長說要去食堂吃完飯，那剩下的領導們即便是在不願意那也得捏鼻子認了，大不了少吃一點做做樣子就好了嘛。至此，七八位領導加上隨從一共十幾人都殺奔食堂。
尹蘭連忙偷偷吩咐主管後勤的副校長去食堂把關，雖然現在改菜品已經來不急了，但是可以臨時的加倆菜嘛，當然最主要的還是衛生工作，一定不能出一點差錯，否則的話大家麻煩大了。
在連成友的帶領下眾人挨個老老實實的排隊打飯，江風捧著餐盤打了半斤米飯，要了一個西紅柿炒雞蛋，肉片炒菜花和一萬柿子雞蛋湯，美不滋滋的想要重新體會一下校園生活。剛剛找到一個空位落座，卻沒想到一陣柔柔的香風刮過，兩個餐盤光當一下放在了自己的面前。
兩隻端著餐盤的白嫩柔夷映進了眼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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