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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五百五十一章 滾蛋 文 / 腳丫冰涼

    第五百五十一章滾蛋

    好幾輛車直接進了局大院,院子裡也是熱火朝天的,一隊又一隊的警員從大樓裡魚貫而出,迅速的在門前集結整隊等待領取槍械,一個個的臉上面色嚴峻,莊重肅穆。_del_logo_

    院內二三十輛全新珵亮的警車上警燈閃爍,大白天的都晃眼睛。每個人都是全副武裝,防彈衣都是人手一件的,話說這玩意兒這年月可是稀罕物,甭說一個區分局啊,就是市局特警支隊都沒幾件,還不如青藍區分局多呢,這都是江風給局裡置辦的家當,話說如果沒有這麼強力的保證警員安全的舉措,光靠嚴懲嚴罰那早就有罷工的了。

    江風的策略就是明賞罰,重賞罰。不差錢,更不差位置,只要你有本事,就給老子歡騰的蹦躂,保管不能讓你掉在地上,出了事兒都給你兜著。

    在雨搭下面的台階上,幾位局領導也都戎裝披掛手持對講機準備分赴個路口坐鎮指揮,他們的目光都落在一個年輕的二級警司身上,在年輕的二級警司身邊兩個警員拎著大兜子,這是分局主要的武器,換句話說,槍就是jc命,更是嚴懲犯罪分子的殺器。

    局領導們誰都沒有多說,因為他們知道說了也白說,包括孫昌這個常務副局長說話也沒啥作用。這位管槍管錢的不是裝財科戴科長雖然不是局黨委委員,而且在局裡也沒啥大聲名大威望,甚至很多時候連主席台的一把椅子都沒有,但是明眼人都知道,這個人不可小瞧。這位是局長從經偵支隊帶下來的,就聽局長一個人的話,沒有局長的簽字,超過五千塊的款項清一色誰都不批,沒有局長的命令,平日裡槍械就發到中隊長一級,而且嚴查槍械使用,查出來違反條例的,一個都不姑息,誰求情都沒用,誰的面子都不給,包括孫局長和堂堂的許二局長也一樣。

    這個從來不出風頭,不多說話不參與請客吃飯,甚至絕少出現在局長辦公室的的戴兵科長才是局長的絕對心腹,在局長心裡的地位甚至要超過風頭最勁的郝天龍所長。

    戴兵標槍一般剛健的身體站的挺直,虎目也微微瞇著,學著自己老大江局長的樣子,微微巡視一圈,聲音洪亮鏗鏘的道:「傳局長的命令分發槍械,紀律我不多說,一切按照政務院頒發的《警械槍支使用條例》執行,一經發現有延遲上交,槍械私用的,除刑警以外的警種警員在下班期間帶槍出辦公場所的,沒有做到武器入庫的,沒有做到槍不離身的,一律報請區委常委會,建議就地開除黨籍公職,觸犯法律造成嚴重後果的,一律移送檢察院追究責任,絕無餘地,都明白了沒有?」。

    「明白!」台下四五十號警員聲音整齊洪亮,這樣的問話幾乎每次發槍的時候都要強調一遍,但是沒有人聽的膩歪,大家都當做自己給自己提醒了,因為戴科長是真黑啊,非常不近人情。前一陣子,治安大隊的老王去處理一起舞廳的打群架事件,走的時候領了一支槍,執行任務回來的時候,路過家門口,尋思著又累又餓的,正好路過呢,就上樓吃口飯喝口水吧,結果回來交槍完了一個小時,一追問是路過門口吃飯去了,這是違規帶槍回家,直接全局通報批評,對內局內口頭書面輪番檢討,最後警銜晉陞還被推到下一期了,搞的老王灰頭土臉的,都氣病了。

    沒辦法,一個和尚一個令,江局長就是這規矩,槍管得嚴,比錢管的還嚴,抓賭抓毒抓涉-黑,但是唯一不怎麼掃-黃,頂多算是抽查兩次就差不多了,就算掃-黃還是治安大隊為了創收才自己組織的。

    凡是推不開的抹不開面子的財物,只要你主動上交,或者捐給局裡,局裡就合理合法的返還給你一定的點,讓你拿的舒心放心,不至於抓住就往死裡處分。

    說是合法,其實法律哪讓這麼干啊?都是局裡自己的規矩。

    本來jc編製就隸屬於政法編製行列,比普通國家公職人員還有保障,更是鐵飯碗,就算開除最基層的在編警員都不是局裡能定下來的,都要報請區委常委會,但是江局長都能一次砸了好幾十人的鐵飯碗,誰不害怕?。

    「下面按號領槍,領一隊立刻出發一隊,不的延遲延誤」。戴兵下發命令之後,兩個裝財科的科員馬上開始分發,一個發槍,一個發子彈,眾人按照所在中隊秩序井然的領取,都是按人頭髮的,沒人六顆,少了一顆都要寫報告。

    江風站在大門口,看著經過這麼長時間歷練整頓的隊伍,側頭看著身邊的趙老三,帶著點得意的道:「今天正好趕上出任務,請趙將軍校閱警風,當然了,咱這半紀律部隊肯定比不得您的虎賁勁旅」。

    「紀律倒是嚴整,做到了最基本的令行禁止,進退有序,但是戰鬥力如何還有待檢驗,勉強五十分吧」趙老三當然是處處讓著江風的,但是說到了行伍的事兒,倒是認真起來了,當了半輩子的兵,這這一行一武都融進血脈裡了,提起這事兒一順嘴就說出來了。

    齊妙舞心說這人咋這麼實在呢?小江明顯實在炫耀呢,你就不能說點好聽的?就不知道藏著掖著點?齊妙舞用胳膊肘偷偷的鎚了趙老三的肋下,笑著道:「我看豈止是五十分,應該是兩個五十分,就是京城的幹警過次等的也寥寥無幾,ga雖然是號稱半紀律部隊,但地方上的事兒不比軍隊,錯綜複雜盤根錯節,能治理到這個份兒上已經很不易了。至於軍中是個什麼情況,老趙你太自信了」。

    原本齊妙舞都是親暱的叫三哥的,但是她害怕江風聽著刺耳,就改成老趙了。話說給人家當後媽不容易啊,尤其是這個小江還很桀驁不馴,江風是個很麼餅子,一年前齊妙舞就認識,也是個膽子比倭瓜都大的玩意兒,說翻臉也就是眨眼之間的事兒,齊妙舞自我安慰著,子要我處處都讓著他,估計問題不大,他雖然成熟,但在自己面前,畢竟還是個孩子,有點什麼做的過的,也都是可以理解的。

    經齊妙舞這麼一提醒,趙老三也發現自己有點失言了,臉色訕訕的搓著手道:「可能是我在部隊上時間太長了,也不瞭解地方上的具體情況,我的評價做不得數,做不得數」。

    趙老三隻是說做不得數,但是並不認為自己說的錯了,

    「多謝妙妙姐誇獎,不過幸好妙妙姐說的是兩個,要是五個的話我還真難辦了呢,我這土雞瓦狗的陣容趙將軍看不上也是應該的」江風非常不雅觀的推了推鼻子,眼看著車隊從門口開過鳴笛致意,江風也抬手回禮,大手一揮示意隊伍出發。

    齊妙舞臉色頓時一白,雙手緊緊捏在一起,手指節都蒼白了。江風說的真不是什麼好話,五個五十分那不是二百五嗎?這說明人家是真的不領情啊,自己這是圖的什麼啊,老趙家從上到下都嚼舌頭根子,連趙老二那只會耍混玩女人的玩意兒都敢指著自己鼻子說填房都沒資格,簡直豈有此理?。

    至於趙老三更是不知道咋圓場了,帶著點歉意的瞄了齊妙舞一眼,卻也不敢責怪江風說話難聽。

    江風不反對趙老三再婚,畢竟總一個人單干也不是個事兒,而且齊妙舞也是良配,一來人家齊妙舞不是貪圖趙家多的是勢力,人家的勢力不弱於趙家,齊老那是黨國碩德元老,柱石之臣,黨內地位比趙家老爺子高好幾個層級呢,只不過不掌兵,說話底氣弱了點罷了。二來,周沛凝也說了一些齊妙舞和趙老三的事兒,人家也是沒出閣的黃花大閨女跟的趙老三,沒有什麼不良作風。

    另外,自己那苦命的母親已經不在人世了,和趙老三之前也不是離婚。

    但是,雖然印象裡已經記不起親媽多少記憶了,但那畢竟是親媽,母子連心是血緣的天然的聯繫,所以對一個佔了自己母親位置的女人,要說江風拍著巴掌歡迎歡迎,熱烈歡迎,那也是不可能的,江風的心胸沒豁達到那個份兒上。

    商大美妞當然看出來氣氛不太妙了,連忙拉著齊妙舞的手道:「趙將軍,妙妙姐,咱們上樓吧,太陽太毒太熱了,江風,快點帶我們上樓吧」。

    「你領著趙將軍和妙妙姐上去吧,除了這麼大的事兒,我不到場不合規矩」江風轉身對著兩人勉強的微笑了一下,轉身就要走。

    正好這時候一個身材高挑的警裝美女帶著一陣香風跑了過來,嬌秀的鼻子上汗津津的,那會說話的大眼睛裡滿是藏不住的憤怒,眼看著江風要上車了,連忙喊道:「局長,局長你等一下,我有情況要匯報」。

    江風一扭頭,循聲望去一看是林紅妝,這個娘們兒怎麼屬母夜叉的啊,哪裡都有她,頓時就有點不高興了,手扶著車門子,冷冷的道:「什麼事兒?趕緊說,情況緊急不知道嗎?」。

    林紅妝瞄了人群一眼,忙裡偷閒的對商婷露微笑一下,迅速扭頭對著江風敬了個禮,脆生生的道:「報告局長,我請求參戰,但是咱們局裝財科的戴兵同志,違反紀律,目無上級,不發給我槍,無辜阻撓、、、」。

    「停、、、、、」江風直接打斷她的話,眉頭擰成麻花一樣,頗不耐煩的道:「那是我的意思,與戴兵無關,他是奉命行事。你的配槍手續還沒辦妥,不發給你是應該的,另外,你是幹什麼吃的自己不清楚?管好你的黨群關係,擺清位置,我還在呢,輪不到你當家,我現在命令你立正,向後轉,目標你自己的辦公室,跑步走」。

    「局長、我沒有亂插手,我就是主動請戰都不成嗎?政委也沒說不讓出任務」林紅妝小臉氣的通紅,還是在爭辯。

    「林紅妝同志,我最後警告你一次,這不是你擺大小姐威風的地方,要麼服從命令,要麼哪來回哪去,不愛跟這兒就滾蛋,愛上哪兒告狀就上哪兒告狀去」江風劈頭蓋臉的給林紅妝一頓罵,對著遠處台階那邊大吼著道:「都傻站著幹什麼?來人,請林政委回去坐鎮居中協調」。

    江風說完了就上車了,車門子一甩,看也不看林紅妝一眼,二零吉普吐吐吐噴出好大一股子尾氣,直接甩尾開出門口。

    「局長、、、、」林紅妝跑了兩步還心有不甘,吸了好幾口尾氣才死心,氣的直跺腳,眼裡滿是慍怒,卻又毫無辦法,告狀不成反倒被大庭廣眾劈頭蓋臉的一頓罵,放在誰身上也受不了啊。看著車遠去的身影,林紅妝越想越氣,林大小姐哪裡受過這樣的侮辱啊,讓她怎麼能接受的了?。她就算是再堅強,也是個女孩子,終究要比男人脆弱的多了,蹲下身俏臉壓在膝蓋上嗚嗚大哭。

    「妹妹別哭了,你是紅妝吧,江風就是那麼個臭脾氣,你別生氣了,姐姐代他給你賠不是了,快點別哭了,這麼多人看著呢,你是領導,是同志們的表率,這樣影響多不好啊,快別哭了」。商婷露連忙走過來蹲在林紅妝又是說好話,又是遞紙巾安慰。

    話說一開始看到林紅妝,商婷露也是十分不舒服的,每當有威脅的對手闖入自己的領地,放在誰身上也是不高興的,眼看著倆人吵起來了,商婷露還有那麼點小開心,但是隨後江風說的話一句比一句難聽,商婷露都聽不下去了,人家林紅妝畢竟是小姑娘,咋能這麼不客氣呢拋開這一層不看,畢竟那還是正規程序任命的局黨委副書記,局政委,也是堂堂的二把手,怎麼能在大庭廣眾之下像訓孫子一樣罵人家?人家的威信要不要了?往後工作怎麼開展?。另外一二把手的矛盾怎麼能以流氓罵街的方式公開呢?小江真是基層幹部當時間長,習慣了不用這樣不講規矩的處理方式了,實在是太欠考慮了。

    「沒事」林紅妝接過紙巾摸了摸眼睛,有點微紅的鼻子一抽一抽的,哭的都哽咽了,站起身來甩開大長腿往門口走,看著台階上指揮手下登記檢查分發槍械記錄的戴兵,伸出小手指著戴兵,氣鼓鼓的道:「姓戴的,你給我下來,我以政委的身份命令你下來」。

    「請林政委指示」戴兵一步步走下台階,不卑不亢的看著林紅妝。

    結果林政委壓根兒就沒跟他說什麼,直接上手了,往前邁了一步,雙腿一錯,單手卡住戴兵的胳膊,往後一掰,戴兵根本來不及反應呢,肩關節被掰的瞬間一疼,只覺得一股奇大無比的力氣湧了過來,身體根本沒法抗拒的往後倒去,但是林紅妝卻又突然變向,往前一拉,另一隻手抓住他的褲腰帶,刷的一下就把他一百多斤的身板子扔出去好幾米,撲通一聲就砸在遠處的水泥地上了,疼的戴兵直接蜷縮在一起了。

    戴兵的兩個心腹手下都愣住了,誰想到都是國家干作風竟然一個比一個粗暴啊,一個女人,一個如此年輕漂亮的女人竟然如此粗暴,直接上手打了,不過戴科長怎麼弄的?竟然毫無還手之力呢?不是說戴科長也是當兵退伍的嗎?竟然如此不堪一擊?。不過林政委也太生猛了點啊。

    倆小弟連忙跑過去扶戴兵,戴兵在倆小弟的攙扶下,弓著腰站起來了,一皺眉頭強挺著站直了身體,推開兩位小弟,一瘸一拐的走到林紅妝身前,還是那熊樣,語氣不疾不徐的問道:「請林政委指示」。

    「指示個屁,都不當耳旁風,滾蛋!」林紅妝用江風罵她的詞彙原封不動的傳給戴兵了,如此等美女竟然爆粗-口,實在是別有一番風情。

    「嗯,林政委指示的對,我堅決服從命令」戴兵轉身就往樓裡走,邁台階都一瘸一拐的,雙手撰緊又鬆開,鬆開又撰緊,但是臉上始終是沒什麼具體的表情。

    門口的趙老三齊妙舞等人瞠目結舌,誰都沒想到這個英氣勃勃的女孩子竟然脾氣這麼火爆,功夫還這麼好,一個大男人說扔出去就扔出去了,看著身段窈窕纖腰長腿唇紅齒白的,還有這兩把刷子。

    「功夫不錯,是軍體拳的套路,這是個當過兵的女孩子,脾氣也像當兵的」趙老三倒是蠻欣賞的。

    「這是誰家的孩子啊,怕是有點來頭吧,要不然也不能這麼有恃無恐」齊妙舞想的卻是另一方面,她雖然也在軍中,但是乾的都是勾心鬥角的活兒,和地方聯繫也比較緊密,考慮問題自然是地方化了。

    「我們彭省長的掌上千金」商婷露搖搖頭無可奈何的苦笑著道:「原來在陽城武警機動部隊特勤中隊裡服役的,省委大院裡出了名的花木蘭,我們省委大院裡有個笑話,說她小的時候彭省長開玩笑一樣說要和凝姐的小外甥方英才結個娃娃親,結果被她聽見了,直接把方英才堵在衛生間裡打哭了,這門親事也沒影兒了,給我們都笑壞了」。

    「交通部方副部長的公子是吧?那就難怪了」齊妙舞也捂著嘴笑,眼裡倒是多了一絲欣賞。

    林大小姐小手背一蹭鼻子,頓時喜笑顏開,可算出了口惡氣,看也不看戴兵,扭頭又跑到商婷露身邊,笑的花枝爛顫中帶著點羞赧,嬌聲道:「露露姐好,小妹又粗魯了,讓露露姐笑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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