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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五百四十一章 更圓更快更遠 文 / 腳丫冰涼

.    第五百四十一章更圓更快更遠

    「你別說那些事兒,那都不是該你考慮的,區政府會妥善處理的,你現在就是趕緊地方讓出來,把這些刁民趕緊領走,別耽誤正常施工,要不然你這個校長還想不想幹了?你站在誰的立場上說話呢,你這麼干有什麼目的?誰指使你的,你的動機是什麼?」方頭大臉的白襯衫伸出胖胖的手指在楊校長臉前指指點點,無比的憤慨,好像是誰做了罪大惡極的事兒一樣。

    「我身為校長不站在學生和學校管理者的角度考慮我為誰考慮?你把學校弄沒了,讓孩子們連個安心讀書的地方都沒有,我這個校長要不站出來問個明白,我還有什麼資格稱校長二字?我這個校長不是你任命的,也不需要對你負責,你無權干涉我的工作,再者說李區長昨天都答應了,暫緩拆除,你連李區長的意思都不理會了?你還有沒有上下級觀念?」。楊校長雖然身材單薄,也五十多歲的人了,卻宛如蒼松翠柏,依然挺直,並且畢竟是當過好多年校長的人,也見過不少場面,說話也能說到點子上,不是茶壺煮餃子倒(道)不出的人。

    方頭大臉的白襯衫被嗆得臉發白,鼻子狠狠的抽兩下,冷哼一聲道:「別跟我說這個那個,用你的話說我也不需要對李副區長負責,我是直接對工程指揮部負責的,楊鳳萍,咱們直說吧,我現在是跟你好說好商量,別等到法院下文強制拆除,到那時候你這破學校保不住還不算,你這校長的位置估計也夠嗆」。

    楊校長表情還是淡然,不在年輕的灰暗臉龐蒼白一笑,捋了捋耳際黑白夾雜的短髮,搖搖頭淡淡的道:「我都到了這歲數了,一個校長幹不幹的還能有啥?幹了這麼多年了,都累的,正好也該給年輕人騰地方了,退下來更好,讓白局長替我費心了」。

    「你、、、、、」楊校長這一番似軟實硬的話可給那個白局長嗆的夠嗆,大臉紅白變換,臉上愈加惱火了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你拿校長這個位置威脅人家,可人家壓根兒就不在乎,一拳打在棉花上,不僅沒啥傷害還差點傷著自己的腰,這個白局長在心裡罵著楊鳳萍這個老娘們兒老棺材瓤子,又臭又硬,看來是不好擺弄了,得想點其他的辦法,忽然白局長的眼神落在了扶著楊鳳萍的楊小山的身上了,頓時計上心來。

    「楊鳳萍,不是我說你,你說你這麼干有什麼好處?看看你兒子,我告訴你,你這樣不服從區委區政府的領導,不進你會吃大虧,還會連累你兒子,你說這幫刁民能給你兒子安排工作嗎?還不是要靠區裡?你這樣做,區裡怎麼可能給你兒子解決編製?沒一個正經工作你兒子一輩子咋辦?,這大學不是白讀了嗎?往後咋娶媳婦兒?你咋不為你兒子考慮考慮?」。

    「我四肢健全,大腦不缺弦,不智障不腦滿腸肥,不拿一分民脂民膏,不是社會寄生蟲,我咋就不能解決自己的一碗飯,咋就娶不上媳婦兒了?」楊小山扶著母親,仰著脖子臉上無比憤慨的質問白局長。

    「說得好,你們這幫狗官,吃拿卡要的還不算完,連個小學都惦記,你們沒孩子啊,孩子不上學啊」周圍圍觀的一幫家長都拍著巴掌叫好。

    「你,混賬!」白局長氣的臉上的肉都顫抖了,他當然聽出來了,楊小山每一句話都是在針對他,但是他還無言以對,他要是一反駁,那可就是對號入座了,那不是自己撿罵嗎?。

    「跟你們一幫刁民講不清楚,既然你們鐵了心跟政府作對,那就別怪我了」這位白局長一回身,看著身後一個帶著安全帽膀大腰圓的漢子道:「孫隊長,讓大型機械準備,強制拆除,誰攔著誰是自己找死怪不得別人,我看誰是鐵打的,碾不死」。

    被稱呼孫隊長的傢伙冷笑著道:「好勒,既然刁民不聽招呼,那就讓推土機和抓勾機和他們講講道理,都給老子聽著,起車」。

    轟隆隆的,各種大型機械轟鳴的啟動了,慢慢的向著這邊開了過來,楊校長臉色大變,沒想到這幫王八蛋真的敢動手啊。

    「媽,咋辦啊?」楊小山臉上冷汗都下來了,焦急的問道。

    「同學們,家長們,咱們要保衛學校,看誰敢推!」那個帶著眼鏡拿著煤鏟子的吳叔在人群中穿梭,大聲疾呼。

    「對,他們還真敢鬧出人命不可?」有不少家長還在附和,但是誰都沒動,都看著楊鳳萍。

    楊鳳萍蒼白的臉頰不斷的變換神色,看著轟鳴拉近的推土機,楊麗萍的臉上非常痛苦,抿著已經沒有血色的嘴唇兒一言不發。

    「校長,不能硬拚,孩子們的生命安全要緊,傷了一個孩子那都是損失啊,校長你先讓大家撤,我去和那個白局長說」。一直混在人群裡的江風眼看著事態要不可控了,萬一釀成了慘劇,那可是十分慘痛的啊。

    「對對,快讓孩子們躲開了」楊鳳萍也緩過神來了,抬頭帶著點迷惘的神色看著江風,她感覺這張臉很熟悉,卻想不起來具體是誰了,估計是學生家長吧。

    白局長看著楊鳳萍招呼不少學生退後,心下大定,看來是自己的戰略錯了,一開始就該強硬一點,還憑空和一幫子刁民費口舌。冷笑著道:「這幫子敬酒不吃吃罰酒的東西,不見棺材不掉淚,不來真章的,他們還不老實」。

    旁邊的孫隊長也搖晃著手裡的短棒,也附和著道:「可不是嘛,今兒個要不是白局長乾脆果斷,還真白弄不明白這幫子刁婦刁民」。

    「哼,楊鳳萍這是螳臂當車,她以為靠上了姓許的就能擋住區委的規劃了?笑話,姓許的自己還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呢,這次的大工程要是準備千禧年獻禮的,是誰能擋住的嗎?除了這大劇院以外,你看那邊,將來還要建一個、、、」白局長美不滋滋的,正要伸出胖胖的小豬手指點江山呢,只聽著下邊有一個不知死在底下喊,挺清楚喊啥以後,白局長頓時又不高興了,臉長的跟水桶一樣。

    「那個白那個誰,你過來,問你兩句話」。

    喊這話的自然是江風了,江風排眾而出,對著不遠處的那個站在一個小土丘上冷笑著看熱鬧的白局長勾勾手。

    江風只聽著他叫白局長,具體姓名叫啥還真不知道,所以只能叫白那個誰,至於江風為啥不稱呼白局長,那是因為江風認為只有自己這樣幹點實事兒的局長才配得上這個稱呼,像這個白什麼的傢伙,他算是什麼東西?。

    「你奶奶個熊的」白局長肺都要氣炸了,一幫刁民中還有敢這麼稱呼自己的,真是找死,拿老子不當幹部啊,老子是任你呼來喝去的嗎,別讓老子知道你叫啥,要不然整不死你。

    白局長腳下一步都沒挪動,像是沒看見江風這個鳥人一樣。

    「看來輪到咱的買賣了啊,五十多歲的老婆子咱不敢招惹,你個毛蛋子還蹦躂上腳面子了,白局你就瞧好吧,咱去扒拉扒拉他是哪顆蔥」。白局長身邊的孫隊長馬上找到了獻媚的機會,走下土堆,手裡的棒子一揮,身後就有不少帶著安全帽拎著棍棒,鋼管的青皮圍了過來。

    江風也看到這幫人過來了,心裡不住的冷笑,正好老子心情不好呢,就有送上門找虐的,來得好。就他們這一幫雜碎兒愛不夠看的。

    「孫子誒!羊群裡跳出個驢,你還他媽裝大牲口呢,哪兒來的?趕緊滾一邊去,別礙著爺們兒辦事兒,要不然掛刮著碰著的,你別尿褲子哈」孫隊長的短棒在手裡來回顛答,臉上表情很是不屑,很厚一群青皮也一個個的嬉笑著。

    江風的臉頓時冷下來了,瞇著眼睛聲音平淡的道:「你再罵一句試試?」。

    其實江風的眼睛不小,每當江風盡力的瞪大眼睛的時候,多半是虛張聲勢,相反瞇著眼睛像是睡不醒一樣,才是真的惱火了準備壞道道的時候呢,可惜孫隊長不了人江風的這個脾氣啊。

    「罵你?老子還他媽要打你呢」孫隊長手起棍落,就輪了過來,他壓根沒把江風看在眼裡,這一片有頭有臉的誰不知道咱孫老賴子啊,敢和咱叫板,弄你個生活不能自理。

    江風看著小孩手臂粗的短棍兜頭甩了過來,一側身躲開,就要欺身上前奪了他的棍子,好好教訓一下這個不知死的貨色。

    卻沒想到一閃身的功夫,身後兩道影子就躥了上來,啪的一聲,江風只聽頭上一陣疾風掃過,眼前不遠處的短棒應聲而裂。

    封沖隨即落地,並不停留,腳尖輕點,像是羽毛一樣輕飄飄的躍起,一個高鞭腿就抽了過去,那個孫隊長目瞪口呆的,連躲開的機會都沒有,啪的一下就被封沖的腳後跟掃中了,哀嚎一聲一仰脖子就倒栽過去了,只看見嘿頭上飛出兩個小物件兒,那兩個小東西落在地上的時候才看清原來是兩顆帶著血絲的牙。

    自打上次江風受傷以後,封沖就很過意不去,所以從那以後,不管江風樂不樂意,他都跟著,不讓跟著的時候就自己開車在後面偷偷的跟著,幾乎是寸步不離。

    孫隊長半邊臉都麻了,大腦中麻酥酥的像是要爆炸了一般,只是感覺腦袋裡邊的物件發生了排山倒海的移動一般,像是漿糊一般混沌,嘴角淌出黑紅的血絲,捂著腮幫子蜷縮成一團在地上低聲嗚咽哀嚎。

    看著封沖如此悍勇,一個照面就把膀大腰圓的孫隊長拿下了,孫隊長身後的那幫子本來耀武揚威的青皮各個膽寒,都是一幫子地痞混混罷了,豈能有膽量和封沖對面硬憾?。

    「一個個都他媽瞎啊,給老子打,打死他個鼻癢的,老子兜著」躺在地上的孫隊長捂著一側腮幫子,連滾帶爬的往後跑,跑到自己小弟身邊一頓狂罵,還打了好幾個小弟好些巴掌。

    「能咋的?好虎還架不住群狼呢,大夥兒並膀子上,削死這小王八犢子」。一個胳膊上紋著也看不出來是龍是蛇的玩意兒的傢伙掄著鋼管率先衝了上去。

    鋼管帶著風聲掄過來,封沖連躲都沒躲,眼看著鋼管近前了,單手一甩,竟然把攜風聲而來的鋼管抓在了手裡。

    紋身男睜大了眼睛看著自己的鋼管就這麼簡單的別抓住了,竟然一時間還接受不了呢,雙臂一起發力,想要把鋼管從封沖手上拽出去卻始終未能如願。

    這時候又一個年輕人從封沖身後走了過來,手裡捏著一個黑乎乎的物事兒,對著紋身男的禿腦殼就砸了過去。

    崩!黑乎乎的東西砸在了紋身男的額頭上,幾乎就是抬手之間,一股紅紅的暖暖的東西順著額頭就流淌了下來,血絲漸漸分叉,沒多長時間臉頰兩側都佈滿鮮血,啪嚓一聲紋身男就人事不省的栽倒了。

    「有把子力氣嘛,三叔的兵,不錯」封沖隨手把鋼管扔在一邊,看著身邊的傢伙,如果沒記錯的話,這傢伙好像是叫土豆。

    「首長過獎了,和您差得遠呢」土豆憨憨一笑,把手裡的東西在褲邊摸了兩把,心愛的手槍柄沾了點血,好不讓人心煩。

    一幫青皮看著土豆手裡黑黑乎乎的傢伙頓時一個個臉色青紫,像是被衝擊波擊中了一般,呼啦一下散開,一個個腿肚子都轉筋了,都是街邊的小青皮,打架鬥毆欺男霸女的有點本事,碰上了專——政機關訓練出來的精銳打擊力量絕對是不堪一擊的,更何況人家手裡是真有要人命的傢伙啊。

    也不知道是誰第一個帶頭的,大喊了一聲跑啊,眾人頓時連摔帶爬的扔下鋼管鎬把轉頭就

    那個孫隊長雖然牙都被打掉了,但是腿沒事兒啊,捂著腮幫子跑的比誰都快,看來這小子有點歪才,估計弄到田徑隊去沒準兒還能有一番作為呢。

    眼看著這一幫耀武揚威的臭青皮作鳥獸散,身後本來慌亂的人群中頓時爆發了沖天的歡呼聲。

    江風沒想到還跟來倆小弟,這回好了,不用自己動手了,頓時神情大振,一揮手冷笑著暴喝道:「把這個雜碎兒和山土堆上的那個白什麼都給我薅過來」。

    兩位小弟馬上宛若猛虎入羊群的衝了出去,封沖趕上前去一腳就把跑得歡快的孫隊長踹了個狗吃屎,直接倒拽著腿就把他扯回來了,孫隊長也顧不得捂著腮幫子了,兩手死死的抓著地面,希望延緩一下,但是很可惜,這地面都被各種大型機械翻了個遍,土都鬆軟了,根本扣不住啊,只留下清晰的十道印子很是醒目。

    那邊原本站在山頭上準備欣賞手下悍將孫隊長像關二爺一樣破關衝陣斬顏良誅文醜的白局長哪想到對面的傢伙還帶著小弟呢啊,而且這小弟太猛了,人家才是像關二爺一樣威武呢,轉眼之間自己就成那插標賣首土雞瓦狗的顏良了。

    看著事情不好,白局長哪還敢停留啊,雖然自己是國家幹部,誰也不敢把自己咋樣兒了,單絲好漢不吃眼前虧啊,萬一被人家暴走一通,就算過後了能報仇,那也丟不起這個臉面啊,還是趕快轉進吧,回去招呼大部隊過來收拾這幫子刁民吧。

    白局長幹了這麼多年工程建設了,親身經歷過的糾紛也不少,深深的知道什麼鑰匙開什麼鎖,對症下藥才能藥到病除。

    就好比對付坦克最好的武器就是坦克,對付老百姓,那最好的辦法也不要用jc,還是用從群眾中來的地痞和城管比較有效,用的好了,大功一件逢山開路遇水填橋,用得不好偷了簍子了就送他一個筆,送他一個桌,再送他一口大黑鍋,反正都是他們幹的,自己一點責任沒有。

    但是現在要對付更有力量的流氓了,那普通的流氓絕對不是對手了,看來非要請出地痞流氓等一切魑魅魍魎的剋星才成,幫他們扔進局子裡蹲兩天就全都老實了,三木之下,還沒見過有一個硬漢呢,史書上說有楊漣楊繼盛等英雄,但是二楊那是有致君堯舜的信仰啊,地痞流氓有啥啊?甭說地痞流氓了,就是白局長自己都忘了自己有啥信仰了,如果非說有的話,那就只剩下信用卡和養二奶了,不知道這個信和養合起來算不算是信仰。

    土豆三步並作兩步衝上土堆,白局長嚇得扭頭就跑,甭看肚子不小,但是居高臨下的俯衝,肚子越大體重越大重力勢能更不容小覷啊,倆小短腿像是架了風火輪一般,跑得飛快。

    土豆撿起腳下的一個土塊扔了下去,啪的一下打在了白局長的腿彎兒處,白局長誒呦一聲,自覺地腿一軟就絆倒了,摔在了土堆中間段,正值下坡的時候根本剎不住車啊,烏溜溜的滾了下去。

    土豆在土堆上邊憨憨的笑著,心說好像自己的土豆這個外號應該轉送給眼前的這個傢伙,因為他更像土豆,俗語說得好,土豆子下山——滾球啊,這個白局長好像比自己滾得更圓更快更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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