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五百二十一章多出一個乾爹 文 / 腳丫冰涼
第五百二十一章多出一個乾爹
竇燕生看著江風有點諷刺林紅妝的意思,主辱臣死啊,如此時節,不正是咱竇某人表現的機會?.雖然剛才看著林大小姐對江風很和氣的樣子,但是落在竇燕生眼裡又是另一番光景,林大小姐何等人物?用得著跟一個鄉下土包子客氣?眼前的事兒完全是林大小姐故意給土包子示弱之局,只可惜這土包子不知深淺,還自詡多高的手腕兒呢,還他媽楚河漢界,癩蛤蟆大哈氣好大的口氣,且看咱老竇殺一殺你的銳氣,讓你知道為啥咱是省廳大衙門的領導,而你卻只是一個鄉下土包子!。
竇燕生一下車,自持身份上下打量一下江風,用鼻孔冷哼一聲,淡淡的道:「你就是江風局長吧」。
江風憨厚一笑,點點頭笑著伸出手道:「正是在下,感謝竇主任撥冗光臨,未曾遠迎真是罪過,罪過」。
看著江風這般恭敬,林紅妝有點錯愕,真的假的啊?松江省政法口金字招牌段老闆的東床佳婿至於對一個省廳的小領導這般恭謙嗎?而且這也不像江風傳聞一般的作風啊。
看著江風這麼老實,更助長了竇燕生的氣焰,對江風神來的手置若罔聞,非常冷淡的一揮手道:「趕緊走吧,昨個都無故耽誤一天了,今天還不抓點緊?別把心思都用在這些鑽營的表面文章上,要是有這份心,誰都看得見,趕緊傳達省廳指示吧」。
江風訕訕的收回手,心頭早就火起了,現在就想大拳頭照著竇燕生扥腦袋上一通猛砸,但是一想晚上的事兒,江風深深的忍住了,強擠出一絲笑意,伸出手道:「竇主任請,班部長請,林政委請」。
一幫子手下看著江局長受了如此折辱人人都面露不忿之色,但是局長大人都忍住了,更有班浩在一旁壓制,眾人也就沒說話。
竇燕生並沒有抬腳就走,相反卻看也不看江風一眼,轉頭笑瞇瞇的看著林紅妝,笑著道:「林政委,你先請」。
「您是省廳領導,上下有別,您先請好了,紅妝豈敢壞了規矩?」林紅妝繃著小臉,沒有什麼喜怒哀樂的明顯表情,彷彿正常程序一般,但是誰都看出來了。
但是落在眾人眼裡卻又是不一樣,誰都看出來林大小姐不高興了,要不然豈能用「省廳領導」這四個字寒磣竇燕生?,竇燕生在大傢伙兒眼裡是省廳領導,但是在林大小姐眼裡他算個屁啊?。
竇燕生對林大小姐恭恭敬敬,但林大小姐卻不吃這一套,相反卻跟他甩臉色,而林大小姐卻和江局長和風細雨溫柔非常,但江局長卻處處諷刺,愛理不理的,江局長在意的卻是竇燕生,可竇燕生的鼻孔都掘到了天上去了,這仨人算是怎麼個循環啊,大夥兒心說這算是什麼事兒啊,扯不清的爛帳嘛。
還有個別有心人心裡都樂開了花了,這一看就知道咋回事兒,很明顯江局長和林政委是床頭打架床位和,而竇燕生卻不知死的摻和進來找死,這會好了吧,被厥折了吧!讓你裝犢子,也不看看風頭,傻鳥一隻。
林紅妝刺-激竇燕生一下,竇燕生沒有絲毫覺悟,相反還覺得林紅妝這是在唱紅臉,自己是白臉一方,這樣正好搭配嘛,林大小姐不走前頭,那是因為林大小姐不想留下一個不知禮數的名聲。
竇燕生諂笑著道:「那老竇可就專美於前了」。
眾人都沒什麼表示,竇燕生洋洋自得的走在前頭,江風、班浩和林紅妝並排跟在身後,在往後就是一幫子局黨委委員了。
本來這都安安穩穩的度過一程了,但這時候卻又橫生枝節。只聽身後一個聲線有點粗豪的傢伙低聲吐槽道:「嘿嘿,竇主任可真行,沾人便宜都不眨眼睛,老竇不是老爹的意思嘛?這回林政委可虧了,平白多出一個乾爹來」。
前邊眾人雖然沒回頭,而且那個聲音也不高,但是眾人離的並不遠,而且都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小心謹慎著呢,一下把這話聽得一清二楚。
班浩臉色巨變,瞬間回頭目光狠厲的注視身後想要找出來是誰說的,同時江風和林紅妝也都頓了一下,林紅妝又羞又氣,俏臉通紅,卻沒回頭,反而是狠狠瞪了牽頭正急赤白臉回過頭來的竇燕生,又楚楚可憐的看著江風,那小模樣,任誰看了都不忍心了。
這回竇主任可真是嚇傻了啊,普普通通的一個自謙的稱呼卻惹來了如此大的麻煩,一下子佔了林大小姐的便宜,要知道林大小姐的老豆那可是彭中林省長啊,自己竟然敢自稱是林大小姐的老子,這不是變相在罵林大小姐擦你娘嗎?。
竇燕生的大胖臉上肥肉亂顫,臉上五彩變換,赤橙黃綠青藍紫繽紛交替,雙眼幾乎要噴出火來,尤其是接觸到了林紅妝看他那一眼之後,也不知道是竇燕生自己狗急跳牆了,還是林紅妝的目光太銳利,直接看的竇燕生腿一軟,差點癱到地上,這回不管有心還是無心,總歸是把林大小姐得罪的死死的了。
「是誰在嚼舌頭,給老子站出來,還他媽沒治了呢,這是什麼素質,敢說不敢承認,什麼他媽玩意兒」竇燕生這一刻也顧不得省廳領導的名分了,直接氣的跳腳大罵。
這下事情更糟糕了,本來就是挑撥離間之舉,大家只當私下吐槽沒聽見的話,面子上還好遮掩,可現在讓竇燕生這麼一喊卻反倒把這事兒坐實了,弄的人盡皆知了,放到明面上了。
更何況你老竇心裡要是沒鬼,何必像踩著尾巴一樣跳腳呢?。
「誰說的?站出來,不知死的東西,有膽子說沒膽子承認了?」竇燕生仍舊跳著腳大罵。
一幫子副局長局黨委委員中一個黑臉漢子臉紅脖子粗的就要上前一步,卻被身邊人死死拉住,這個要上前的卻是郝天龍。
「咳咳咳」江風看著身後的郝天龍,微微搖了搖頭,示意他忍耐。
雖然一開始沒回頭,但是聽聲音也知道是郝天龍,同時也知道郝天龍為哈要這麼說,。還不是因為看著自家恩主受了窩囊氣,想要扳回一城?,這個時候卻是萬萬不能讓郝天龍強出頭的,只要大夥兒誰都不承認,那就沒辦法,就算你竇燕生跳著腳罵卻也法不責眾,頂多事後利用手中權力找點麻煩罷了。
屬下捅了簍子,還是因為自己遭了委屈這才捅了簍子,江風豈能坐視不理?立馬上前陪著笑臉道:「這是怎麼了?竇主任千萬別動氣啊,有什麼事兒您吩咐我一聲不就完了嗎?保證讓您滿意,何必和一幫子鄉下人計較呢」。
其實江風這也不是拿著明白裝糊塗,想要不承認郝天龍罵人,只不過是想給大家一個台階下罷了,只要大家都把之前的話當做沒聽見一般,豈不是都有餘地了?如若不然,就算竇燕生把郝天龍揪出來又能怎樣?。還能把他自己之前說的「老竇」二字收回來不成?剛才誰都聽見你在林大小姐面前自稱老竇了,想不認都不成!。
但是竇燕生這時候已經急火攻心了,豈能理解江風的美意?一聽江風竟然裝糊塗,竇燕生頓時更加生氣了,抬起胖嘟嘟肉手指著江風的鼻尖,但是他實在太矮了,身高上劣勢太大,即便是氣勢很足,但還免不了仰望,只聽竇主任破口大罵:「看你帶的班子,是個什麼玩意兒?剛才是誰說的,趕緊給我找出來,反了你們,肆意曲解我的話,真當這是你家炕頭了?還學老娘們兒東家長西家短的,要是帶把的,說出的話就敢承認,學什麼老娘們兒扯閒話?」。
大夥兒都看出來來了,竇燕生實在是氣的五臟六腑都不通泰了,要不然也不至於連潑婦罵街的手段都使出來了。
不過,他這話一說完,大夥兒都想笑了,卻還都不敢笑,一個個憋得臉紅脖子粗的,因為他這話又錯了,在場的絕大部分都是老爺們兒,只有林紅妝一個女士,而竇燕生一口一個娘們兒,這順手就把林紅妝罵了。
大傢伙兒都神色古怪的看著林紅妝,此刻,林紅妝也氣得不行,不為別的,就是氣在竇燕生實在是蠢豬一隻,這樣的東西真不知道是誰瞎了眼了,把他提拔上來的。
此刻,林大小姐再也忍不住了,狠狠的瞪了竇燕生一眼,冷冷的嬌敕道:「夠了,竇主任,忘了你來幹什麼來了?」。
竇燕生被林紅妝這麼一呵斥卻是清醒了不少,怔怔的看著林紅妝,這下想明白今天是林大小姐上任的日子,鬧的太過了這是攪了林大小姐的喜氣啊,頓時竇燕生後背就驚出一身的冷汗,再加上天氣炎熱,他人又矮胖,更是站不住了,心裡焦躁的很,臉上更是難堪,只能小雞叨米一般的點頭,擠出一個死爹哭媽的表情道:「對對,那個啥,班部長,咱們還是去宣讀任命要緊」。
其實這話該對江風說,畢竟江風才是這裡主事兒的,但是竇燕生已經深深的討厭江風了,更懶得和江風多說一句話,昨天你把老子晾著了,今天又讓手下鬧出這樣的事兒污蔑咱老竇。
擦的,不是老竇,竇燕生在心裡想到老竇這個事兒都差點吐血,真想回家抽自己那早就臥床不起時常昏迷的老爹兩巴掌,直接把這老東西打醒,親自問問他,誰讓你跟咱弄了一個佔人家便宜的姓?誰的便宜都是那麼好占的嗎?。沒用的老東西,一輩子的小幹部,退休了才混個副科級的老東西,你要是有點出息的話,老子也是官、二代了,咱還用這麼巴結林紅妝這娘們兒,還用舔她的腳丫子?。
更何況人家要是真給舔了也成,一個舔不好還踹上一腳,這個舔腳丫子的活計其實那麼容易干的?。
看著竇燕生終於不再糾纏了,班浩自然是高興之極,馬上微微躬身大手一探,笑著道:「竇主任說的極是,正該如此,您請您請」。
兩人當先走著,江風和林紅妝在身後跟著,林紅妝故意落下兩步,也不顧及,伸出小手扯了一下江風的衣袖,淡淡的嘟囔道:「不錯啊,手底下還有這麼忠心護主的,甚至不惜得罪省廳專管官帽子的人物,組長好手段,那個傢伙也是個重情義的傢伙」。
江風也不知道郝天龍怎麼就這麼hun素不忌了,不過他是好心嘛,聽林紅妝如此說,江風便扭頭低聲道:「大哥甭說二哥,這個竇燕生他護主的心思也不差嘛」。
「我認識他是誰?前天下午才在省廳見到他第一面,也不知怎麼就這樣了」林紅妝冰雪聰明,早就看出來江風今天如此謙恭的姿態很不對頭了,估計是憋著一肚子壞水呢,估摸著要給竇燕生使壞了,要不然都對不住局長的脾性!。
林紅妝也樂得看竇燕生倒霉,本姑娘一心想修復和江風的關係,態度也是極好,這你都看不出來?你是豬油蒙了心了?還一個勁兒在中間挑撥?。更何況你還要當我老豆,真是不知死,還一口一個老娘們兒,本姑娘冰清玉潔青春洋溢待字閨中,你看哪點像老娘們兒?你姐你妹才是老娘們兒呢!。
「這樣啊,那是我錯怪你了,還以為這個竇主任是你請來給我臉色看的呢,感謝你今天給我解圍,我也不能總是記仇,免得讓你小瞧了咱爺們兒的心胸,放心,我不會給你使絆子的,但是你也甭琢磨拿我青藍區一草一木填還娘家」江風說的倒是真心話,往後也不至於和林紅妝繃著臉擺架子,那顯得太小家子氣了。林紅妝的娘家自然指的是鶴城市古山縣了,江風話裡的意思是在警告林紅妝,上次你偷偷的利用你彭家的聲勢鼓動一幫子想陞官想巴結大領導的傢伙把俺們青藍區的口子泡賣給了古山縣一半,這事兒甭想再發生一次了。
「組長的意思我明白,只不過當時身在娘家,我自然要替娘家考慮一番嘛,不過,不是有那麼一句老話說嘛,嫁出去女兒潑出去的水,我現在就似嫁給青藍區了,自然要替青藍區這個婆家考慮了,組長放心好了」林紅妝說這話的時候還有點微微臉紅,側著俏臉臊眉搭眼的偷瞄江風。
這倒不是說江局長如此拉風,剛認識沒多長時間還處處擺臉色也能讓林紅妝傾心了,更何況明知道江風都要結婚了,林紅妝還能幹挖人牆角的事兒?這天下的大好男兒何其多?何必大家爭一個呢?林大小姐自有其驕傲。
現在有點羞澀還是因為一個待字閨中的大姑娘,張口娘家閉口嫁人的,雖然只是比喻,卻也羞於說出口,更別說江風和她之間還有那麼一樁江風雖然不知道但她這個姑娘家卻會銘記一生的事兒,那事兒更別提了,更不忍說出口。
看著局長大人和新政委一對璧人在前邊拉拉扯扯的說小話,身後眾人都神色古怪,一個個的擠眉弄眼的,彼此都明白啥意思,本來憋著一股勁兒要給這個當日在口子泡給大家弄的好灰頭土臉的娘們兒好看,但是現在看來好像不是那麼回事兒啊,怎麼著這個局長好像還有把這個美艷無匹的嬌娘收入帳中的意思啊?而這個美嬌娘好像也有那麼一點勾勾搭搭的意思啊,沒看剛才纖纖柔柔的小手還拽局長大人的衣角呢麼?。
倆人要真是有那意思的話,估麼著往後行事可真要看風頭了,千萬別得罪了能吹枕頭風的禁=臠啊。
雖然大家都知道局長和市委的商科長在談朋友,但是一日沒結婚這事兒就沒定論,更何況就算結了婚又能咋樣兒?大家養個外室還不是司空見慣了的?更何況像局長這樣少年顯貴年輕氣盛血氣方剛的男人了,那小商科長幾乎不來咱青藍區,而局長大人也是半月回去一次,身邊兩個生活秘書也沒有,當真是苦行僧了!這不正好給了有心人乘虛而入的機會?。
要說別人還未必敢和周書記的心腹秘書搶男人,但是這個據說來頭極大的林政委卻是有這個底氣的。
要說這裡邊眾人都是把這事兒當做花邊新聞看的,瞧個樂呵罷了,但是許建卻是上心著呢,不是因為別的,在所有局黨委班子成員中估計也就是他許建和市委那位小商科長有聯繫,一來這是局長大人交代過的,二來,許建也未嘗沒有結好未來夫人的意思。
如果將來小商科長要是問起局長和林政委如何的事兒,自己該怎麼回答啊?是幫局長遮掩而得罪小商科長呢?還是一心一意的幫小商科長穩固地位呢?這兩樣都有的不少風險,史書上講過多少血淋淋的故事啊,多少風雲人物因為摻和立後立儲的事兒人頭落地身死族滅啊。雖然時代不同了,但這事兒都是大同小異的,雖然沒有人頭落地的風險,但是失了局長的信任,自己還指望啥啊?。
真是頭疼得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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