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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四百九十四章 兩個苦命的人 文 / 腳丫冰涼

    江風和商婷露被小周書記折騰個夠嗆,江風倒是無所謂,反正坐在台上當著好幾百人說瞎話都沒有任何不適應的地方,現在的場面都太稀鬆平常了,反倒是商婷露很不好意思,也是羞澀中帶著甜蜜,兩人你儂我儂的樣子差點把她表姐段香和表哥段龍氣出內傷來,但是兩人自然不會傻到當著眾人的面說風涼話,要是大庭廣眾之下丟了老段的臉,那他倆離老段的巴掌就不遠了,但是在心裡羨慕嫉妒恨那是避免不了的。

    折騰夠了,酒水飯菜都上來了,好幾位大領導都在座呢,上菜速度當然快,但還沒開吃呢,進來敬酒的都一波接一波,像是在外面商量好的一樣,那秩序相當好了,大家彼此心照不宣,每人都從不多停留,敬完酒就走,一波又一波的,能進屋敬酒的最起碼都是副廳級高幹,大部分都是江水市的幹部,看見了江水城知府齊大人和松江按察使段大人在呢,哪還有不前來表示表示的道理,混個臉熟也好啊,甚至還有一些江岸區的幹部也有一些在這兒吃飯的,他們也跟著湊熱鬧進來給小段書記敬酒,這可鬧了笑話了,給小段羞臊的夠嗆,娘的,兩位副省級的大員都只能主陪的宴席,你他媽進來給老子這個市管副廳級敬酒,你他媽是埋汰老子了吧?。

    老段狠狠的瞪了小段一眼,笑著說道:「這一波接一波的也沒個完,大雲,你去和酒店方面打聲招呼」。

    段雲連忙放下筷子出去了,這個酒店就在他的治下江岸區,酒店老闆趙富貴都熟悉得很。而且段雲正一肚子火兒發-洩不出去了,尼瑪啊。你們這幫王八犢子。當著我爹和齊書記的面埋汰我,看老子不好好收拾收拾你們。

    「正是,這都是陋習,吃飯就是吃飯,哪有那麼多規矩」齊岳北也附和了一句。轉頭看著趙牧遠笑著道:「讓老四見笑了」。

    「哪裡都一樣,京城也是這樣,都習慣了」趙牧遠笑著應了一句,看著江風笑著道:「只不過今天這個場合,他們有點搶戲啊」。

    趙牧遠這麼一說又把鏡頭拉回主角江風身上了,江風非常利落的拿過身邊的茅台,的把杯子倒滿。站起來笑著道:「感謝四叔和四嬸對小侄的厚愛,小侄敬您二位一杯,我干了您們隨意」。

    江風雙手捧著酒杯探身,杯口壓低。恭恭敬敬的一碰杯,仰頭一口乾了。

    趙牧遠並沒有象徵性的舔一舔,而是一口悶掉,點點頭沉聲道:「咱們爺倆很是投緣,今天能參加你的訂婚儀式四叔也非常高興,現在四叔就等著收你的婚禮請柬了,一個男人,為人夫為人父。與現在又是一重體驗,相信到時候你也會有很多體會。盡早把婚事日子定下來,讓我們也跟著高興高興」。

    「嗯。多謝四叔教誨,小侄一定銘記在心」江風放下酒杯,沉聲道:「結婚這事兒我和露露已經有了初步打算,但婚姻大事是兩個家庭的結合,還需要長輩們掌舵做主,諸位長輩也都知道,我家中尚有祖母在堂,她老人家雖然和我們兄弟倆沒有血緣關係,但恩義山高水深,是我們一生都報答不完的,婚姻大事必須徵得她老人家的同意,我奶奶是及其喜歡露露的,她早就希望露露過門呢,另外,我自小孤苦無依,幸好有長兄照顧,兄長從小對我照顧頗多,不是親兄弟勝似親兄弟,我哥為了讓我上學,自己都放棄了學業,我哥也還沒有結婚,長幼有序,我得等等他,不過我哥也快結婚了,今年秋天就差不多」。

    「這沒有什麼不理解的,百善孝為先,都是應該的,兄道友弟道恭,兄弟睦孝在中」趙牧遠面色一整,舉起酒杯道:「咱們爺倆連走三個,來!」。

    誰也沒想到趙牧遠竟然要連走三個,包括江風也沒想到,但人家給臉咱就得兜著啊,連忙滿上酒恭敬道:「感謝四叔厚愛,我干三個,您隨意,身體要緊」。

    「小江說得對」齊岳北連忙勸慰著道:「老四,來日方長」。

    趙牧遠擺著手搖頭道:「岳北你就放心吧,想當年咱們查架回來蹲在牆根底下你一口我一口的一個人還能喝一斤呢,現在喝三個沒問題」。

    兩人一連就走了三個,一個一兩多,直接就喝了小半斤。

    誰也沒弄明白趙牧遠為什麼這麼捧江風,倆人之前都不認識,而且身份差距太大,甭說江風啊,就是齊岳北來講,趙牧遠也未曾和他說連干三個啊,而且一點不玩虛的,不拉花架子,真就喝了三個。更讓人詫異的是這邊爺倆對著喝,那邊趙牧遠的夫人藍聽雨的眼淚就下來了,沒多長時間竟然有點哭的稀里嘩啦的架勢,藍聽雨當然知道自己有點失態了,但女人本來就是感性的動物,控制情緒方面和男人一比差得遠呢,她根本做不到像趙牧遠一樣不動如山,那種心酸奔湧在心頭抑制不住。連忙拿起紙巾,含淚強笑道:「抱歉,失陪一下」。

    「四嬸,我陪你去」周沛凝也眼圈通紅的站了起來扶著藍聽雨要出去,商婷露和陸爾嵐也站起來了,要跟著去,藍聽雨連忙按著陸爾嵐的肩膀,哽咽著道:「嫂子和露露你們坐著,讓凝凝陪我去就可以了」。

    陸爾嵐便作罷,陸爾嵐心情也不好,因為江風說的事兒陸爾嵐感同身受,江風所說的大哥不正是她的娘家侄子嘛,這些年倆孩子都受苦了,更讓陸爾嵐自責的是,孩子就近在咫尺,自己卻來新城四年多才發現,簡直太不應該了。

    要說最難受的還是趙牧遠,只不過男人情緒外露的不明顯罷了。尤其是江到我自小無父這句,趙牧遠很想直接告訴眼前的五侄子,你當然有父親,還有爺爺奶奶和一幫伯伯叔叔姑姑。但大環境不允許他這麼做,只能在心裡憋著。喝酒來發洩。

    喝了三個。江風又繼續提起酒杯對著主陪位置上的齊岳北誠懇的道:「姑父、姑姑我敬你一杯,感謝姑父對我這個不懂事兒的侄兒的照顧和包容,我干了,您少喝點。身體重要」。

    「你這孩子,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下次不行這麼說了」齊岳北臉色一板,旋即笑著道:「馬上也是成家的人了,要更穩重一些,無論是工作中還是生活上,問題都是多種多樣的。處理也要講究方法,要更講究策略、、、」。

    「老齊,職業病又犯了,今天這個日子就別上課了」陸爾嵐笑著打岔。掩飾低落的情緒,搞活一下氣氛。

    「對對,你看我、、、姑父也不多說了,往後好好幹,姑父永遠是你的後盾」齊岳北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江風也毫不猶豫的干了。齊岳北放下酒杯還對著陸爾嵐開著玩笑道:「領導,要不你講幾句?」。

    陸爾嵐笑著道:「小江,往後兩人結婚過日子一定要互相關愛,共同把小家經營好。把事業做好。尤其是你,小江。往後一定要對露露好,要不然甭說段書記不答應。就是我這個當姑姑的都不能答應,露露這孩子絕對是咱們家的賢妻,往後還是良母,這樣的好姑娘千萬要抓住了,姑姑都想幫著你使勁兒了,早點把日子定下來,姑姑就等著喝你們的喜酒了」。

    陸爾嵐這話把商婷露頓時就說羞澀了,紅著臉低著頭微笑著不說話。

    「嘿嘿」江風撓撓腦袋笑著道:「姑姑您放心,露露跑了跑了也沒事兒」。

    這話一說出來頓時就冷場了,老段臉上的笑容頓時就僵住了,陸爾嵐也有點反應不過來,心說以前沒發現這孩子傻啊,怎麼著突然冒出這句話呢。那邊商大美妞也被江風突如其來的一句話弄懵了,面容有點苦澀的揚起俏臉看著江風。

    還沒等眾人反應呢,只聽江風繼續說道:「她跑我就追,她跑我就追,反正就是賴上她了」。

    「你這孩子,真得讓你姑父給你上上課」陸爾嵐笑罵了一句,看著轉憂為喜的商大美妞道:「露露,往後要是有委屈就來找小姑,小姑給你做主」。

    「謝謝小姑」商大美妞側頭白了江風一眼,又低頭柔柔的道:「嗯,他對我很好的」。

    陸爾嵐笑著打趣兒道:「看來姑姑都不懂年輕人的浪漫了」。

    敬完了,齊岳北兩口子,江風再一次要端起酒杯,商大美妞有點不忍心江風連著喝了,伸出小手輕輕的扯了江風一下,江風丟給她一個放心的眼神,示意他沒有任何問題,商大美妞便鬆開了手,很乖巧的幫江風把酒杯倒滿,江風提杯對著舅丈人老段和舅媽王美蘭笑著道:「感謝舅舅舅媽同意把露露嫁給我,也感謝舅舅對我耳提面命的諄諄教誨,您二老放心,我絕對會對露露好,如果有一丁點差錯,舅舅你就像以前一樣拍著桌子罵我好了,現在幾天聽不見您罵我還有點不習慣呢,當然了,如果我要是表現的還不錯的話,您要是誇我兩句,我當然是更喜歡的哈,舅舅我敬您,我干了,您隨意」。

    「你這小子,真是屬猴子的,往後我要是罵你就更有資格了」老段佯怒,但誰都看出來他並沒有生氣,反而還很高興,而且他家也看出來了,相對於齊岳北來說,江風和老段顯然更為隨意一些,這和老段也是ga戰線的領導有關係,往日接觸的更多一些,自然更親近一點。

    兩人喝了一杯之後,商婷露也端著酒杯,眼圈紅紅的道:「舅舅,舅媽,感謝您二老把我養大,養育之恩,露露沒齒難忘。感謝舅舅和舅媽這麼多年包容我的任性,這些年是我不懂事兒,對舅舅舅媽多有誤會,做過的錯事兒說過的傷人的話也都不少、、、、」。

    「孩子,別說了,你舅舅和我都是看著你長大的,知道你不是不賢不孝的孩子,哪裡會怪你。往後多回來看看你舅舅和舅媽,你姥爺也很想你,什麼時候有時間和小江一塊兒去看看你姥爺,你們倆都是命苦的孩子。往後更要相互理解相互包容,相守相扶。珍惜得之不易的幸福。結了婚自己過日子了。為人-妻為人母,要多體諒對方的難處,多站在對方的角度考慮問題,把小家經營的溫馨幸福比什麼都強。丈夫和孩子是一個女人生命中很重要的一部分,相夫教子,是義務也是女人的另一種事業,舅媽相信你會做好的」。

    商大美妞聽得連連點頭,晶瑩的淚滴像是斷了線的珠子辟里啪啦的往下掉,王美蘭也接二連三的用紙巾擦拭眼角,段香站起身扶著母親。娘倆也出門去衛生間收拾去了,商大美妞也跟著一塊兒去了。

    沒多長時間,幾位女客都眼含熱淚的撤退了,屋裡剩下幾個大男人了。雖然趙牧遠等幾人平常都很注意保養,絕少時候會向鄉鎮幹部一樣大碗喝酒,但是今天的氣氛實在是有點沉悶,眾人也都放開量了,沒多長時間,眾人就都喝的有點暈乎了。

    外邊,周沛凝扶著藍聽雨走出門以後,兩人去衛生間洗了把臉。補了補妝,就在兩人要包廂的時候。藍聽雨卻道:「凝凝,咱們先不忙著回去。找個地方喝點茶吧,咱們倆聊聊天」。

    周沛凝知道藍聽雨肯定有話說,而且藍聽雨作為趙牧遠的賢內助,和一般的貴婦人不同,這兩口子都是米國名校畢業的高級知識分子,尤其是四嬸,一個毫無背景的普通人家的姑娘能走進趙家的大宅門,還是趙家這個大宅門的掌家主母,哪是好想與的角色啊。

    兩人來到之前周沛凝呆著的雅間,相對而坐,馬上有服務人員來詢問喝什麼,兩人都點了茶,品了一會兒,藍聽雨笑著道:「凝凝,今天的事兒多虧你從中周旋,我代表趙家謝謝你了」。

    「四嬸你這麼說就是拿我當外人了,咱們不都是一家人嘛!沒什麼的,這都是我應該做的」小周書記沒有一點矜持更沒有掩飾,因為她知道趙牧遠肯定會把自己和小江的事兒告訴藍聽雨這位賢內助,要不然藍聽雨也不可能找她「閒聊」。

    「對,是四嬸考慮不周,咱們的確是一家人」藍聽雨戲謔的看著周沛凝話裡有話的道。

    「四嬸是覺得這事兒有點荒唐還是說我有些過分?」小周書記在火力和力度上從來不差。

    藍聽雨不置可否的搖搖頭道:「我很嫉妒小白澤那孩子,能有你和露露這樣的好姑娘陪伴,委屈你了」。

    「四嬸你知道我不是那些嬌弱的小姑娘,不需要那麼多安慰的」周沛凝淡淡的道:「我喜歡他的野性,直白而熱烈,愛一回夢一場,就不枉青春,就不枉青春,我的青春沒剩下幾年了,沒有必要顧忌那麼多,不不會放手他的,至於說別人是笑話我老牛吃嫩草還是潛-規則男下屬,我都認了,不理會就是了」。

    藍聽雨名貫四九城的兩朵花果然有奇葩的地方,相對妙舞來說,凝凝更乾脆果斷,更敢愛敢恨,而且在爭取愛情的方式上,手腕更靈活,招式也更犀利,咄咄逼人,而妙舞卻選擇了另一種更為煎熬和淒苦的靜靜等待,這個東西說不上誰對說錯,只能說君生我生,君倜儻風流之時我正青春年少的這種相遇可遇而不可求啊。

    藍聽雨斟酌再三,輕聲問道:「凝凝,首先說一點,你四叔和我都沒有反對你和小江的意思,你不要誤會。但你考慮過沒有其他人的反應?比如你爺爺周老,你爸爸靖邊書記會是怎樣的看法?還有你婚姻對仕途上的影響?」。

    說到這個話題周沛凝卻出奇的沉默了,過了半晌才歎了口氣有點惆悵的道:「在我二十歲的時候他們替我做過一次決定,也讓我及時的看清了一個男人,按說這一點上我該感謝他們,但同樣我所有的夢都毀在了那年,我想今生我不會再和哪個男人產生交集,直到我遇到了小江,我喜歡他,不需要什麼理由,我現在年過三十,不再是孩子了,我若不嫁沒有誰能強迫我,我爸爸是個驕傲的人,他不屑於出賣女兒來謀取利益,更何況,即便不用聯姻,我一樣可以讓他為我鼓掌。至於說對仕途的影響,女同志和男同志不一樣,是否成家不能算是考核的一個指標,問題不大」。

    「既然你這麼堅定,那四嬸和你四叔就只好祝福你們了」藍聽雨說著從包裡拿出一個小盒子推到周沛凝面前,笑著道:「這個和露露手上戴著的那個是一對兒,都是小白澤媽媽當年的嫁妝,我嫂子臨走的時候交代過,要把這個東西交給未來的兒媳婦,這個東西四嬸保存有念頭了,現在交到你們手上,也算是完成了嫂子的一個遺願」。

    「四叔還挺大方的哈」周沛凝打開盒子瞧了瞧,卻並沒有把鐲子拿出來戴上,反而是輕輕的合上盒蓋,又退回藍聽雨的面前,笑著道:「感謝四叔四嬸的美意,心意我非常感激,但是東西我就不拿了,名分我也不需要,更不能公開,而且我已經有了一隻鐲子了,就在小江心裡呢」。

    「凝凝,拿著吧,這是你該拿的那一份」藍聽雨心說趙牧遠果然所料不差,凝凝還真的拒絕了,不過她還是繼續讓了一下,但周沛凝卻只是搖頭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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