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三百四十七章 眾人都有小算盤 文 / 腳丫冰涼
第三百四十七章眾人都有小算盤
江風做完了飯也沒敢去騷擾國蕊，只是在茶几上留了條，之後便偷偷的出了門了。現在正是上班時段，幸好這個小區不是區委家屬大院，否則江大局長從國***的房裡鑽出來又是一樁有意思的花邊新聞。
下了樓就看見熟悉的牧馬人停在門口，車門打開著封少俠躺在駕駛位上叼著小煙兒，一臉曖昧笑嘻嘻的看著江風。
江風一看他這熊樣就來氣，繞到副駕駛的位置上坐定之後，便斜著眼質問道：「你還知道來接我？我怎麼在這兒呢？誰讓你把我送這邊的？」。
「許主任讓我趕快找你回去」封沖馬上倒車疾馳出去，單手在臉上狠狠的蹭了好幾把，哭笑不得道：「姐夫，這事兒不怨我啊，昨晚上我和許主任扶你上咱的車，可你死活不幹，非要上人家國姐姐、、、嗯、、的車，拉都拉不回來。結果那個司機說讓你滾蛋，就因為這句話，我還差點把國***的司機揍了呢，不信的話你去問許主任，他在場了，要不你去問國姐姐，全能給我證明」。
江風一聽不像是作假啊，自己昨晚上那麼丟人嗎？不過讓封沖一揭發，江風便有點尷尬了，揮揮手道：「行了行了，真墨跡，許建這麼著急找我幹啥？」。
封沖道：「市局昨晚上來通知了，說下午一點半，舉行一號大案抓捕有功人員表彰大會，讓咱們這邊有功人員趕緊過去，據說上邊有大領導過來，要先準備準備，免得到時候丟臉」。
江風點上顆煙，冷笑道：「碼了隔壁的，有人要造反啊，這麼重大的消息我這個一把手咋不知道呢？」。
封少俠無可奈何的搖頭，歎了口氣之後苦著臉道：「我說姐夫啊，你們這些當官的是不是不管官大官小都把權力看的比命都重要啊，咋這麼疑神疑鬼的呢？。昨天晚上你喝的都不省人事了，哪還知道接電話啊，就這麼著許主任接的電話，之後他又不知道我把你送這邊來了，他咋聯繫你啊？我又不能告訴他你住在國姐家裡啊，所以嘛，他讓我來接你，我哪想到您是**苦短日高起啊，都等了快一個小時了，我又不好意思打擾你的好事兒，許主任那邊把立功受獎的同志都集合起來了，就等你回來帶隊出發了」。
江風被說的有點不好意思了，老臉一紅沒有吱聲，悶頭抽煙。
很快牧馬人開到ga局大院門口，果不其然，幾十名喜氣洋洋的幹警們全都排成整齊的方隊在樓下等候呢，局領導班子站在台階上規整隊伍，交代注意事項。
局辦主任許建胳膊肘裡夾著江局長的手包，手裡捧著電話一臉焦急，看見牧馬人開進來了，忙迎了上來，等牧馬人停穩當了之後，也不管其他人是什麼看法，趕忙過來慇勤的幫江風拉開車門，笑道：「局長回來了，區委辦和政府辦都來過好幾次電話了，問咱們什麼時候出發呢」。
台階上的眾位領導一看許建的架勢鄙夷的有之，羨慕的有之。好幾個傢伙心裡琢磨著怪不得人家許主任這個是局領導班子裡排名靠後的局黨委委員可說話比常務副局長好使呢，就人家這份服務意識和敬業精神就是多少人都學不來的，這需要臉皮啊。
江風剛才還有點錯怪許建了，現在見到了不免有些尷尬，不過也沒有表露出來，而是拍了拍他的肩膀示好，淡淡的點頭道：「注意事項你不是交代下去了嗎？」。
看見江風在眾人面前拍了自己的肩膀，許建的腰更彎了，但是心裡卻是揚眉吐氣，這說明咱許某人正當紅啊。至於說為什麼江風要這麼做，許建覺得多半是表揚自己昨天晚上和今天早上的處置。
許建在接到市局通知以後並沒有急著去找江風，因為他知道局長昨晚上肯定和國***走了嘛，這就是領導的**了，還是少打聽為妙。江風的去向許建連問都沒有問，區委辦和區府辦來電話詢問，許建也拖延了一下，並沒有說局長沒回來，隨後直接讓封衝去接人。反正去哪接那就不是咱老許能知道的了，反正你們姐夫小舅子之間，啥事兒你們自己弄去吧，無論最後江局長和國***的這點事兒走漏了風聲也賴不到咱老許身上。
不過也沒有容他多想，聽見江風垂詢許建更是連連點頭：「交代完了，您再和大夥兒講兩句吧」。
許建的意思是讓江風再貫徹一下中心思想，讓所有明白今天的獎章是誰幫大夥兒取得的，說白了還是貫徹江風的個人意志。
江風搖搖頭笑道：「不用了，你辦事兒我放心，給兩辦回話，咱們等候命令隨時都可以出發」。
許建聽見江局長如此放手支持他的工作心裡更是美得不成樣子了，臉上笑成了一朵花，馬上用手機開始撥號聯絡去了。
江風經過方隊旁邊跟大家點頭致意，快要走上台階的時候，上邊的幾位領導都自覺的下來了，江風和眾人依次握手，常務副局長高泰還是一如既往的溫順，姿態放得極低。那態度都快趕上辦公室主任許建了。
江風握著高泰的手，拍著他的肩膀笑道：「老高啊，我這局長當的不合格啊，整天瞎忙，局裡的工作你受累了」。
高泰心說滾犢子吧，你雖然不坐班，但還不是通過好幾隻手遙控指揮嗎？誰要弄點啥大動作不通過你的話，你還能有好臉色？。現在虛情假意做給誰看啊？。雖然心裡腹誹不已，但還是溫和的笑道：「局長說笑了，您那可不是瞎忙，全區的局長比您忙的還有不少，比您清閒的也有不少，但是沒有誰能給局裡置辦這麼大的家業，更沒有誰能帶著大伙弄了這麼大的功勞，這要是放在古時候，您就是指揮大軍的元帥，我就給您搞搞後勤運運糧草，相信在您的帶領下咱們局會迎來一個又一個的輝煌」。
江風搖搖頭，笑道：「可千萬不要小看運運糧草這活兒啊，兵馬未動糧草先行，糧草可是命脈，誰掐住糧草就是掐住了大軍的咽喉，斷了糧軍心用不了多久軍-心就散了，要是別人管糧草我還真不放心呢，不過你老高老成持重，當然是不二人選了」。
高泰表情有點訕訕，乾笑兩聲道：「感謝局長信任，有時候啊還真有點焦頭爛額，班子同志都能幫我參謀，兩位孫局長許主任都能幫我分擔分擔」。
江風這話看似是在表揚他給他吃定心丸，其實是話裡有話，意思就是你別趁我不在的時候搞小動作，你要是妄圖背後捅刀子掐斷老子的「糧草」，那可別怪老子不客氣了。
高泰也不傻，馬上點出來了雖然表面上是我老高在主持全局，其實大權還是在許建和孫家兄弟手裡，這三人總是你的心腹小弟吧，你還有啥不放心的？。
江風點點頭，瞄了孫良和孫康兄弟一眼，並沒有多說話，只是握手拍了拍肩膀，但是一切盡在不言中。
刑偵副局長彭少偉倒是喜氣洋洋的和江風握手，他現在是美的不成樣子，這一次他帶隊擊斃一人，獲得個人一等功。由於他是幾隻分隊長中級別最高的，所以江風讓他干了英雄事跡報告團的團長，現在局裡就接到好幾十份邀請函了，等這幾個月巡迴報告下來，等待他的肯定是大紅大紫，加官進爵指日可待。即便是江風佔著局長的位子，他也可以調別的地方嘛總歸是跑不了一個正科級的實職。
他萬萬沒想到江風會把這麼露臉的事兒讓給他，按說江風坐鎮指揮，這個報告團團長肯定是江風的，他是壓根沒敢想這一茬。哪想到江局長年紀輕輕竟有如此胸懷，把著天下掉餡餅的事兒讓出來了。
在許建通知他讓他準備事跡報告的時候，彭少偉真是懵了，還跟許建假意推辭了一下，說自己功勞太小，資歷太淺，不敢擔綱。許建說這是局長的意思。彭少偉樂不可支，要知道江風送給他的可不是這個報告團的團長一個虛職，而是不久的將來提正科的機會啊。彭少偉當天晚上就把老朋友副政委趙勇找到家裡美美的喝上一頓，還跟趙勇大大的吹噓了一把江局長的胸懷，甚至告訴趙勇往後跟江局長干吧，虧不著的。
趙勇說江局長的收心之舉還真是厲害，只這一招就把你弄的死心塌地服服帖帖，你咋看不想想人家為啥不幹這個團長呢，那是因為他二十三歲就享受副處級待遇正科級局長政委一肩挑了，要是滿世界的出風頭的話盯上他的人就多了，往後就活在放大鏡底下了就不好辦了，你看那好幾十家媒體記者都來了，其中不乏很有影響力的報紙，人家都沒見，全推給你了，這說明人家不在乎虛名，而是要悶聲發大財。
彭少偉很不服氣，回敬說那他不幹的話還可以讓別人幹嘛，孫家兄弟能不能幹？你要說孫家兄弟沒有直接參與抓捕的話，那郝天龍能不能幹？，郝天龍總是參與了吧，況且郝天龍還負傷了呢，更有說服力。
趙勇沒有和彭少偉爭辯，他知道彭少偉正在意氣風發的興頭上，總歸是爭辯不來的，只是預測說你看著吧，郝天龍一個月內肯定陞官，還肯定是實權派。江局長在咱們青藍區肯定幹不長，在咱們ga局更幹不長，頂多一年。江局長走後，很明顯不能讓高泰***，孫家兄弟也肯定接不上局長的位子，許建那個馬屁精更沒有機會，這個局長的位子肯定是郝天龍的，江局長現在是在有步驟有計劃的提拔郝天龍。
這麼一說彭少偉又迷糊了，說高泰接不上班這個倒是好理解，他就是江局長立的牌坊，免得讓大家說一言堂。許建挑不起這付擔子，也可以理解，但是孫家兄弟還是有機會的嘛。郝天龍現在只是股級所長，一年就***有點扯了，局長是正科級，一年兩提拔，不合規矩啊。
趙勇直接就說了，江局長參加工作不滿兩年就從剛畢業的毛頭小子干到區長助理，這就合乎規矩了？規矩都是人定的。
彭少偉又問了一句，那老兄你歲數也不小了，沒有琢磨琢磨提一提？。只要你現在表態靠攏，江局長不會虧了你的。
趙勇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說人家現在都站穩腳跟了，我投過去也沒有效果，看情況吧，不交上一份有力的投名狀能那麼容易嗎？。再說了，郝天龍資歷太淺，即使***了也不可能局長政委一肩挑，頂多干一個局長，這個政委的職務花落誰家還不一定呢。
你看現在的局裡，於康和金達富雖然老老實實的，但未必沒有東山再起的心思，還有高泰卡在常務副局長的位子上，能沒有扶正的心思嗎？我估摸著他們仨早晚都有作亂的時候，到那時候只要看準了機會站穩腳跟，來一個擎天保駕之功，不愁沒有陞遷的機會。
彭少偉立馬伸出大拇指佩服的五體投地，感歎著眾人都有小算盤啊。
江風倒是不知道這些下屬的小算盤，跟眾人握手見禮之後便上了車準備出發了，這次凡是參與抓捕行動的幹警都有獎勵，當然了立功的還是少數，大部分人是嘉獎。
八十多人裝了三輛大客車，江風也沒有坐牧馬人，而是和大家一樣坐大客，在轉盤道和區委區政府的車輛匯合以後直奔市區而去。
一百多公里的路程還真是有點寂寞，不過沒有關係，有許主任在就沒有寂寞一說，許主任在客車裡放上一首青藍區ga人自己的歌曲。
就是那首江風無恥的剽竊後世人的成果弄出來的詞曲，由封沖主唱市局銀盾合唱團伴唱的《挺身而上》。
封少俠能多才多藝能文能武，聲音雖然不夠滄桑但是更多了一份豪邁，清越激昂，豪邁嘹亮，更是唱出了ga人特殊的感情。更兼之今天日子非常特殊，大家是去領獎啊，吃水不忘挖井人，大家都知道沒有江局長的指揮若定就沒有今天的榮譽，更有小道消息說本來沒有這麼大規模的獎勵，不過江局長是有本事的人，據說跟省廳的段老闆有親戚，費了好大勁兒爭取來的。
這樣一來大家的勁頭更足了，雖然唱的荒腔走板但勝在歌聲嘹亮，更添三分粗獷豪邁，大家不只是在歌頌自己的職業，更是在借這首局長創造的歌來歌頌江局長。
嘹亮豪邁的歌聲從風馳電掣的客車窗口處飛揚出去，聽的路人紛紛側目，本來大家還以為是神經病來了呢，剛想探出頭去罵兩句，但是一看不要緊啊，一車的制服大蓋帽，幸好沒罵，否則又有麻煩了。
「從來不敢信平平常常，卻為什麼苦守在這個地方？，有時也想想過的怎樣？面對著所有人我坦坦蕩蕩。男兒絕不退讓，、、、、、、、」。
江風也挺高興，靠在椅子上夾著小煙兒默默的欣賞自己的成果，這八十多名幹警可以說是青藍區ga局的中堅力量了，就要被自己一網打盡，總歸是有點小自豪的。
許建時刻注意著江風的臉色，看局長一臉愜意的眉開眼笑，這個馬屁拍的恰到好處啊，正好撓到江局長的癢處，接著又開始鼓勁兒了：「來來來，大傢伙兒把車窗都打開，再升一個調子，響亮點啊，別怕費力氣，今天是咱們局大喜的日子，現在唱好了，晚上咱們就讓局長請咱們的客，大家說好不好啊？」。
「好！！！！」。
一幫大小伙子都是正當青壯年的時候最愛起哄了，一個一個小老虎一樣興高采烈的嗷嗷叫，立馬開始扯起脖子高喊，也不管在不在調上了，反正聲音倒是前所未有的嘹亮！。
許建瞇著眼睛笑道：「局長，看來這頓請客您是躲不過去了，咱們的小伙子們興致很高很有信心啊」。
江風站起身鼓掌笑道：「請客都是小事兒，咱們今天晚上敞開了喝！七一眼看就到了，咱們全市和全省政法戰線都在組織合唱比賽，只要同志們有信心能把咱們青藍區ga人的精神風貌唱出來，咱還可以和市局銀盾合唱團切磋切磋嘛，也可以去省裡展示咱們的才華和勇氣！，咱們要干就爭第一，同志們有沒有信心拿個頭名回來？」。
「有！！！！」。
又是一陣群起響應。其中站在江風身邊的許建喊得比任何年輕人都響亮，真難為他了，人過三十天過午，許主任還有這份氣息實在是不容易啊。
封少俠趁人不注意低頭小聲道：「姐夫，這許主任的確是高啊，這馬屁拍的啪啪響」。
江風瞪了他一眼沒有說話，反而是聽的有滋有味兒，嘴上跟著小聲唱著，手裡還夾著小煙兒在翹起的二郎腿上打著拍子，好不愜意。
封少俠自討沒趣別過臉去玩俄羅斯方塊去了。
一路上唱完了《挺身而上》，又唱了《少年壯志不言愁》等等一些和職業有關係的歌曲，好不熱鬧。
在熱鬧的氣氛中，大客車經過一個多小時的跋涉終於開到了市局大院，市局大樓上拉著「熱烈歡迎省廳領導來我局視察指導工作」的大橫幅，下邊還有一個「熱烈慶祝我局幹警成功抓捕ga部一號大案」的橫幅。
當大客車緩緩進門的時候預先知道消息的一些市局領導和江風之前在經偵和刑偵的部下們都出來迎接了，大家都知道市局的傳奇人物帶著無可比擬的榮譽回來了，一時間江大局長竟然有了點衣錦還鄉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