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三百二十三章 小凝凝的魄力 文 / 腳丫冰涼
第三百二十三章小凝凝的魄力
感謝九哥，感謝！。
江風聽著董老闆的抱怨嘻然一笑，環顧著夜色人家富麗堂皇的裝修，笑道：「董哥這日進萬金的買賣，就算是我也要找這樣的大戶吃一吃嘛」。
董其剛歎了口氣道：「別提了，這個夜色人家的攤子鋪開了，但是並不是每天都日進斗金的，也有門口羅雀的時候，世異則事異啊」。
江風知道董其剛這話是什麼意思，他老爹卸任市委常委、青藍區區委***這一炙手可熱的職位調到北河市之後，大家看董大少的目光就不如以前那麼敬畏了，雖然不至於找什麼工商稅務消防之類的單位噁心他吧，但是最起碼在處長以上級別的消費群體中夜色人家的份額在逐漸的減少。甚至大家再傳言他老爹董昌耀是因為得罪了周沛凝才被周沛凝擠兌走的，這樣一來誰還敢來吃飯啊，周***討厭的人，大夥兒就要唾棄他，跟紅頂白嘛，不過如此。
江風拍了拍董其剛的肩膀笑道：「怎麼著，董哥有點消沉啊，這可不是我認識的舉重若輕意氣風發的董大少啊」。
董其剛掏出煙來遞給江風一顆，江風順勢掏出打火機幫他點上，現在兩人不是那種簡單的酒肉之交了，經過小兩年的熟悉，兩年雖然還說不上肝膽相照，但是也算十足的自己人。
「我以前太把自己當回事兒了，我總以為這麼些年這份偌大的家業都是我自己闖出來的，雖然跟我爹有些關係，但是關係不大，甚至連我爹都要靠我替他活動，但是現在我爹調走了我才發現，還真有人欺負到我的頭上了，我在市北區有一個旱冰場，你也去玩過是吧，前兩天有人告訴我這個地塊要賣出去開發商品房，但是我的合同還有三個月才到期呢，我去區裡問情況，結果老jb局長跟我打太極拳推諉，這要是我爹在的時候他見到我都像見到親爹一樣，結果現在還敢跟我炸毛扎刺的，當天晚上我就把他車咋了，這老小子跑得快，要不然非弄殘他一條腿不可，第二天他包二奶的照片就貼在區委大門口了，這老小子真以為我玩不死他」。
江風哈哈大笑，笑夠了才道：「董哥你還是原來那樣啊，沒有隔夜的仇，不過咱們也犯不著跟小人置氣，跟他們置氣平白的搞低了自己的身份，放心吧，有什麼事兒跟哥們招呼一聲，咱們哥們還不至於讓阿貓阿狗欺負了」。
董老闆側過頭，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江風，眼神裡很複雜流露出一絲感激，語氣低沉的道：「小江謝謝你，哥們欠你的情分是在太多了」。
人生的際遇很是奇妙，在董大少第一次見到江風的時候江風還只是一個出了點小風頭的刑警，那時候他是高高在上的道上大哥，市委常委的公子，省軍區大佬的女婿，在他眼裡還沒把江風當回事兒，只不過是抱打不平罷了，順手幫江風解了圍。但是之後每次見到這個不起眼的小刑警都會給他全新的感受，由普通刑警到大隊長，副支隊，秘書科科長，區長助理等等，一天一個變化，由不經意的搭救到引為朋友，再到高看一眼，到今天隱隱主客移位，風雲變幻啊。
江風以為董其剛說的就是幫他爹斡旋的那個事兒呢，便搖搖頭道：「董哥，說這些就沒啥意思了，伯父那點事兒我就是中間捎個話，你還真以為我能影響大領導的決策了？那你也太高看我了」。
董其剛並沒有直接答話，而是看了看周圍一幫看花了眼的二科的小姑娘們笑了笑，對著在一旁候著的經理周劍笑道：「江局長這幫下屬怎麼安排的？」。
周劍笑道：「臨時準備一個大包」。
董老闆皺了皺眉，冷哼道：「糊塗，把頂樓多功能宴會廳打開，給江局長的下屬們展示一把咱們夜色人家最頂尖的服務」。
周劍尷尬的笑著點頭，心裡卻著實的震撼，話說這平常只是對常委級別的人物開放的，整個青藍區正處級的實權局長能在夜色人家體驗過多功能宴會廳服務的也是寥寥無幾，即便是夜色人家門可羅雀慘淡經營的時候也沒有破了這條規矩。但是今天卻對一幫子科員開放了，不得不說江局長面子夠大。
江風知道董老闆是在跟他示好呢，這是董老闆的一種感謝方式，推辭的話反而顯得虛假，更何況董老闆現在還是低谷的時候，要是不答應說不定他心裡會有別的想法。
董老闆揮揮手指了指樓上笑道：「咱們去樓上我的辦公室聊，你的這幫娘子軍交給周劍安排吧」。
江風點頭，兩人來到董老闆的辦公室，董老闆親自泡了茶，兩人對面而坐，董老闆一臉淡然的沉聲道：「前兩天的事兒哥哥要謝謝你」。
江風皺著眉頭道：「什麼事兒啊？」。江風還真有點疑惑。
董其剛愣了一下，之後指著江風道：「跟老哥你還裝什麼糊塗啊」。
江風兩手一攤，苦笑道：「董哥你直接說吧，我真是不知道」。
董其剛看著江風一臉的茫然的樣子，便相信江風還真是不知情了。便道：「你也知道自從我爹調走以後，我就快成了過街喊打的老鼠了，大家都覺得我是瘟神一樣，還以為我說不定什麼時候就鋃鐺入獄了呢，但是前天發生了一個事兒，老哥竟然起死回生了」。
江風一臉理所當然的笑道：「董哥原本就是暫時的消沉罷了，一飛沖天是遲早的事兒」。
董其剛搖搖頭苦笑著道：「看來你是真不知道啊，前幾天市工商聯需要一名民營企業家擔任副主席，雖然就是掛名的，但也是紅頂商人啊，對生意場上的便利那是不用說了，更是社會地位的一種體現，大家掙得挺厲害，說實話我心裡也想爭取一下，但是現在這種情況我是不做這個夢了，但是誰知道這個好事兒就然落在我的頭上了」。
這話江風是相信的，他爹要在常委的位置上坐著，這個副主席幾乎不用說必須落到董大少頭上，但是他爹別排擠出去了，這事兒就懸了。
董其剛接著說道：「但是就在大家掙得不可開交的時候周***有指示了，說都別爭了，看誰捐款多誰反哺社會的貢獻大，這個位置就是誰的，老哥我去年和今年上半年捐給福利事業和教育事業以及其他單位的財物折現將近一千萬，這個好事兒便落到老哥頭上了，當時我以為這是我廣結善緣的回報呢。上任大會的時候周***到會了講話說我為新城的教育福利事業做出了突出貢獻，還說我為治安穩定的大環境做出了貢獻，周***還舉了一個例子說我給你們局捐了一個車隊，幫助你們破案了，這我就啥都明白了，會後周***還把我找到辦公室裡，周***說我捐給你的那個車隊派上了大用場，她替你感謝我，這個時候我才知道周***還是看了你的面子」。
江風哈哈一笑，撓了撓腦袋裝出一臉窘迫的道：「董哥幫我組建的車隊的確是派上了大用場，但是我還真沒想到我在周***那裡這麼有地位，出乎意料哈」。
董其剛仰著頭一臉的拜服，抿了抿嘴唇，沉聲道：「周***無論是格局氣度還是魄力都遠超男兒，說我為教育什麼的做了點突出的貢獻這個雖然是有點誇張我也能勉強接受，畢竟每年好幾百萬砸進去了，還是有點說法的，但是周***竟然說我為咱們是的治安和諧做出了個貢獻，你說我這樣的半拉黑的底子，不給治安環境添亂就不錯了，怎麼還能為治安環境作出貢獻呢？這不是笑話嗎？。我都不敢想的事兒，但周***卻敢說，我這些年形形色色的女人也見過了不少，長得漂亮的，氣質好的，有些地位的，眼前也溜過不少，他們大多是依附男人而存在的，無非是想從男人男人身上得到利益罷了。但是沒有任何一個女人能和周***相提並論，就這份氣度，就讓我心悅誠服，不出十年，周***必定能在省委大院有一把金交椅。自從周***公開講話肯定我以後，我的夜色人家也有生意了，也有人請我到處作報告了，這兩天光到處砸錢了，昨天在孤兒院扔了三十萬，今天在團市委扔了五十萬，明天還有民政局，即便是這麼撒錢也不能通神，但是可以幫我洗白，一條路走到黑不成啊」。
江風也點點頭道：「從我的職業角度考慮當然希望涉黑勢力一掃而光，沒有任何陰暗面，沒一個角落都陽光普照，但是這很顯然是hi不可能的，有人群的地方就有鬥爭，存在的就有合理性，陰暗面也需要一個秩序，更需要秩序的維護者，原有的體系打破以後，遺留下來的版圖肯定還會有新的夢想著猛龍過江的傢伙妄圖一夜成名，所以董哥的責任不小啊」。
「小江你又開董哥玩笑，真要是一條路走到黑的話總有一天你也幫不了我，周***也幫不了我」
江風心裡一陣顫抖，這個小凝凝是天不怕地不怕啊，好像是真的一點不在乎兩人轟轟烈烈的緋聞一樣，要說一個女幹部哪有不怕緋聞的呢？但是小凝凝就是我行我素啊。不僅不迴避還變相的抬高江風，這讓江風有感動但更多是替她擔心，萬一被政治對手抓住把柄怎麼辦？。
人生能得遇如此紅顏，此生何憾？。
「現在東風還沒有吹到咱們這個荒山野嶺，一旦東風到位，周***必定青雲直上」。江風說的就是加強女幹部參政議政的文件落實到各級黨委。
董其剛丟過來一個男人都懂的眼神，豎起大拇指一臉的敬佩：「小江，你還是真了不起，與女性溝通這個事兒上，你足以甩哥哥十條街啊，佩服佩服」。
董老闆說的很委婉，但是江風知道他是啥意思，無非還是那點事兒，江風永遠不會在任何人面前承認這個事兒，除非被抓住現行了，只要當事人不承認，別人怎麼說都是瞎傳。
正在這時候，江風的手機響了，拿起來一看是建設局萬成的電話，江風和這小子的交集還真不算大，只不過當秘書的時候看到周沛凝原來住的小區的樓道燈總是不亮，正好有一天偶然碰到萬成了，便提了提這個事兒，故此也算是熟識了。
但是今天這個老小子是來幹什麼呢？江風對他的目的是一頭霧水，但是江風突然發現能不能賣給他點葡萄呢？，這不是送上門來的大客戶嗎？。
便對董老闆揮手示意一下，接起電話來道：「萬局是吧？我是江風」。
電話那頭萬成小意的道：「江局啊，聽說你回市區了，我略備薄酒，想請江局長喝一杯，不知江局長有空沒有？」。
江風打著哈哈道：「萬局的消息倒是靈通啊，我現在倒是沒什麼事兒，但是一會兒已經有飯局了」。
「哦」萬成有些失望的歎息了一聲，但是馬上有振作精神道：「那不能讓江局長為難，您什麼時候有空我隨時恭候」。
江風笑道：「這樣吧，今天這頓飯是我宴請幾位朋友，萬局要是有時間的話一塊兒過來喝一杯吧」。
萬成哪想到峰迴路轉啊，馬上大喜過望的道：「好，好，只是不知道會不會影響江局長和你的朋友們」。
江風道：「沒關係，今天沒什麼大事兒，就是我要替我們區下屬的一個鎮推銷點農副產品，找了兩個朋友給捧捧場」。
萬成發現江局長是話裡有話啊，這是一個好機會啊，要是能在這個事兒上幫助江局長一下，往後肯定能好說話一點，便問道：「這樣啊，不知道是什麼農副產品啊？」。
江風發現這老小子還挺識趣兒的，便順著話頭往下說道：「新品種葡萄」。
「誒呦，江局長你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啊，真是解了我老萬的燃眉之急啊」萬成裝作大喜的樣子道：「最近辦公室主任還說呢，眼看著七一就要來了，大夥兒都說每年發的都是老幾樣，都膩了，今年強烈要求換換，我正愁沒啥換呢，江局長你就送來葡萄了，您有多少，我看看夠不夠我們局用的？」。
「誒有我擦」江風讓萬成忽悠的迷迷糊糊的，這老小子真會說話，這樣的人不陞官就怪了，買你的東西還不算，還好像你幫了他大忙一樣，這份人情送的實在是徹底啊。讓他忽悠的江風都有點尷尬了，乾笑兩聲道：「估計有一萬多斤，這是新品種價格有點貴，所以在市場上銷路不太好」。
萬成道：「新品種好啊，肯定是物有所值，他們不買是不識貨，我老萬必須買，另外冒昧的問一句，江局長介不介意我給你找介紹兩個客戶啊？」。
反正買葡萄又不用他自己掏腰包，能不豪爽嗎？建設局是油水豐厚的單位，多少企業靠他們活著呢，推銷點東西輕而易舉。
這老小子這麼識趣，江風也不能不投桃報李啊，便笑道：「多多益善啊，拜託萬局長了，夜色人家，晚上六點鐘，帶朋友過來喝一杯吧」。
「那好，那好，我一定準時過來」。
江風沒問他帶誰過來，但是江風有相信萬成有這個覺悟，亂七八糟的人他不能也不敢帶過來，朋友這個東西也將一個圈-子，今天這頓飯就是一個縮影，能上桌吃飯的都是身份地位差不多的人，如果萬成帶來一個不太相符的人他自己也不自在，更會丟面子。
譬如說萬成要帶人來就得委婉的徵求江風的意見，但是江風讓他來一塊餓喝酒就沒有徵得其他客人的同意，這不只是因為江風做東請客的緣故，更是在這個小圈-子裡江風是當仁不讓的主角，這不是由誰花錢買單決定的，而是身份地位和權勢奠定的。
就說買葡萄這事兒，說白了無論是誰買都不是自己掏腰包，都是公款消費，但是話又說回來了，不是這樣的話，誰會買高價的葡萄？。雖然三公消費是大家深惡痛絕的，但是這三樣東西都是是身份地位的象徵，不是誰單憑一己之力就能改變的，這是向整個官僚集團發起挑戰。所以江風只能變通一下，讓他們買點老百姓的東西，多多少少的讓老百姓受益一點，也算是積德行善了。
雖然這些人買江風的葡萄都不是自掏腰包，但是並不是誰的葡萄他們都會買，買的其實不是葡萄，是面子，江局長的面子。他們都會帶有一定的目的性，江風肯定要浪費一些人情。看似不划算但是當一個人揮揮手幾句話就能解決一個在弱勢群體面前大山一樣的難關，那種成就感不是一般的滿足，更何況江風是一個官員，是一個頂著人民公僕的帽子掌握執法權卻遊走在法律邊緣的偶爾良心發現的人，這樣的心裡成就不是幫誰鼓搗一個官位就能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