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三百三十章 客串下海 (中) 文 / 腳丫冰涼
第三百三十章客串下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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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了一通電話以後美美的睡了一覺，睡醒了之後洗了把臉和老太太招呼了一聲就準備下樓，江風和老太太說去接商大美妞下班，這話老太太愛聽，她覺得老孫子終於開竅了，於是大力支持，更和江風說晚上她自己做飯，讓江風和商大美妞出去玩，不會來也成。
江風不得不佩服老人家的與時俱進。
下了樓江風並沒有直接去接商大美妞，而是去了夜色人家，也有日子沒見過董老闆了，過來看看也不錯。再者今天晚上藉著人家的地面請客，事先露個面也是應該的。
牧馬人讓封衝開走了，江風只能打車去了。到了夜色人家門口迎賓的兩個高開叉旗袍美女笑的那個甜啊，讓人一看心情就舒爽。
這倆小姑娘也認識江風，知道這是能在大老闆辦公室喝酒的貴賓，話說董老闆的夜色人家會所是吃喝玩樂一條龍，貴賓包廂每層都有一個，但是夜色人家內部員工都知道董老闆有一個特殊的不成文的規矩，董老闆宴請值得高看一眼的貴賓的時候都是在他的辦公室擺一張小桌兒，面對面小酌。所以說能到董老闆辦公室喝小酒的才是真正意義上的貴賓，於是趕忙恭迎江風進門。
江風一進門就聽見悠揚的泉水叮咚聲，這時候江大局長才下意識的抬起頭看了看青紗漫舞包圍中的空中樓閣，這裡坐著一個自己的一個小蜜呢，董老闆每個月三萬塊的高薪幫自己養著呢。這事兒封沖和趙勝俊方英才他們都知道，但天地良心啊，自己雖然看過這女孩兒的果體，但絕對沒有把她那啥了啊，更可憐的是自己連這姑娘全名都不知道叫啥呢，只知道小名叫婷婷，天下還有這麼包養小蜜的嗎？。
想到這個女孩兒江風又發現一個致命的問題，一會兒還要帶商大美妞上樓吃飯呢，這要是讓商大美妞和婷婷見了面那還不得火星撞地球啊，這是個隱患啊。
江大局長覺得既然來了還是看看這個姑娘吧，畢竟小姑娘也不容易，便走上了拿出閣樓。
聽見皮鞋的響動閣樓上的旗袍女孩兒婷婷就知道是誰來了，這個很容易猜。
董其剛雖然是這家會所的老闆，但是從來不會上閣樓的，偶爾婷婷上班的時候遇上董老闆董老闆也是溫和的打招呼，有時候也會隨口關心一下工作生活有沒有什麼困難之類的，但是絕對不會上樓來和婷婷「談心」的，董老闆是擔心有些閒言碎語，畢竟瓜田李下容易出問題。雖然董老闆知道江風是不會懷疑他的，但是董老闆首先要求自己做到位，堅決不給閒言碎語以生存的土壤。
其次董老闆的鐵桿小弟，夜色人家鎮場面周劍也不會上閣樓，即便有什麼事兒也是把婷婷叫下來，在大堂裡說，從來不招呼婷婷去樓上的辦公室或者其他房間談事兒。
這個空中樓閣只有方英才會上來，但是方英才是不會穿皮鞋上來的，方大少即便是來趴門縫也是脫了鞋悄無聲息的上來的。
除了夜色人家的一幫管理者以外，其他的基層員工更不會上來，至於說客人要上來的話，樓下的保安一定會阻攔的，有喝醉了不聽話的暴發戶，一定會被周劍扔出去的，上來的只有那個他，朝思暮想的那個他。
江風還沒走到門口呢，閣樓的雕花小窗便被一雙白嫩柔夷推開了，一張明眸善睞的俏臉上眉毛彎彎，泉水一樣清澈明亮的大眼睛水濛濛的，鵝蛋臉上兩個梨渦嬌俏可愛，柔順的長髮在頭側盤起卻又有一綹斜斜的披散下來，斜插著一隻碧玉簪，白色刺繡旗袍胸前高聳處上大朵大朵的粉白相間的迎寒臘梅巧然開放，從左肩斜到右胯部的雕花盤式布紐扣更添一股古典風韻。
婷婷巧笑倩兮，一臉喜悅柔柔的道：「我一猜就是你來了」。
江風大了個響指，笑道：「小丫頭真聰明」。
婷婷推開門鏤空的小木門把江風讓進來，回手關上了小門。指著門邊上專門添置的那把太師椅，有些拘謹的道：「你坐，我去泡茶」。
江風擺擺手道：「不用，別忙了」。
婷婷沒有理會江風的話，依舊洗杯子泡茶，把茶壺和杯子端上來，給江風倒了一杯滾燙的茶，黃橙橙的茶湯澆在白瓷杯裡，動作輕快。
江風習慣性的掏出一顆煙來想要抽，但是一看這個古色古香的小屋和身邊水蓮花一樣一塵不染的小姑娘，江風覺得抽煙有點煞風景了，便訕訕的放回去了。
小姑娘雖然手裡倒著水呢，但是烏溜溜的大眼睛把江風的動作盡收眼底，小姑娘非常善解人意，回頭在一個小抽屜裡掏出一個虎頭煙灰缸默默的放在桌上，幽幽的看著江風。
江風一看小姑娘這架勢便不客氣的點上了，抽了一口煙之後壓壓手道：「別乾站著，你也坐，是不是我打擾你彈琴了？」。
「沒有，晚上才是正式彈呢，白天不忙」小姑娘淡淡的回應，接著眼睛裡閃過一絲羞怯的道：「你是找董老闆來了，還是，還是、、、」。
江風知道他是啥意思，小丫頭是想問問你是來找董老闆有事兒還是來看我來了？。按照道理來說江風應該撒謊說來看她的，但是江風覺得自己的女人也夠多夠操心的了，不能再多耽誤一個小姑娘的青春年華了，自己和這小姑娘又沒有發生什麼實質性的關係，最好這個小姑娘能另找人家去追求自己的幸福豈不是比當見不得光的金絲貓要好一些嗎？。
江風硬下心腸道：「我上午來的市區，回來處理點事兒，今天在這兒宴請幾位朋友」。
雖然江風沒有直說，但是意思已經表示出來了。
小姑娘眼裡跳動的期冀的火焰迅速的熄滅了，神情有點落寞，但是又不敢表露出來，只能強裝笑顏，在聽說江風要宴請朋友的時候，有些語氣蕭索的道：「用不用我迴避？」。
江風心說小姑娘這也太敏感了，江風笑道：「我看你也別在這兒彈琴了，這也不是長久的事兒，你們學校沒有畢業分配的安排嗎？」。
現在大學生畢業雖然不如以前的完全絕對的包分配，但統包統分還是主流，所以江風才有此問。
婷婷苦笑道：「有，我分配到農機二廠宣傳科」。
江風疑惑的道：「農機二廠不是快倒閉了嗎？咋還分配大學生呢，再說你是搞音樂的師範生，為什麼沒有音樂教師的崗位呢？你們新城師範的學生內部消化不了嗎？」。
婷婷眼神中折射出一層跳動的火焰，卻瞬間又熄滅了，苦笑道：「系裡說內部消化不了，要向國企分流，我就分到農機二廠了」。
婷婷當然不會說有不少高中的音樂教師名額但是那都是給有門路的學生準備的，再加上自94年大學實行試點收費制度，96年新城師範開始收費，一學期要兩千多塊，再加上藝術類費用更高一些，婷婷的父親只知道賭博耍錢，根本負擔不起，所以有拖欠學費的記錄，雖然後來婷婷用董老闆開的工資補上了學費，但畢竟記錄還是有的。系主任就拿這點卡她，在辦公室找她談，希望她能有積極的態度來面對這事兒，談著談著還對她動手動腳的，言語也暗示她只要她老老實實的從了，把主任弄舒坦了，便也能弄一個教師的崗位。
但是婷婷這女孩兒看似嬌柔，內心卻是極其剛烈的，抵死不從還把主任的臉抓破了，主任一生氣就把她弄到快要破產的農機二廠去了。
農機二廠是老牌國企，現在早就出於半停產狀態了，去了那邊無疑就是畢業就失業，純屬是對她不服從領導要求的報復。
江風兩世為人怎麼說也是ga口的老兵，別的本事不敢說，審訊最起碼還是在行的，一看婷婷的樣子就知道這小姑娘是有所隱瞞。但是既然這姑娘不想便淡淡的道：「你不想說我也不勉強，但是受累委屈也別憋再心裡，想上哪個學校還是教育局機關你就說，教書育人這工作雖然有些平淡，但畢竟穩定，小姑娘幹著活還受人尊敬」。
江風的口氣雖然有點大，但是婷婷知道這不是社會上的混混喝醉酒吹牛逼呢，能讓堂堂的董老闆常年開出每天一千塊的工資養著一個彈琴的，這樣年輕氣盛的實權派想要往教育局塞個人還是不在話下的。
江風這也算不上違法亂紀走後門，現在這個年代正規大學畢業的都是統包統分，江風的出現只不過是給了婷婷一個公平的機會罷了。當然了對於那些被坑了又沒有人替他們撐腰的學生來說，她無疑是幸運的。
婷婷聽見江風的話喜形於色，她當然想去教書，雖然教師不是她的理想，但卻是父母的期望，但是話到嘴邊卻又變成了一絲苦笑，自己在心裡默默念叨丫頭啊，你都來夜色人家這種地方彈琴了，還有什麼臉面站在三尺高台上教書育人？。
江風倒是沒有想到這一層，掐滅煙頭淡淡的道：「你也是正規的大學畢業生，在這兒彈琴雖然收入不錯，但總歸是大材小用了，沒什麼意思，這樣吧，你要不想去學校的話，宣傳部和報社或者電視台，你選一個吧，但我建議去電視台，宣傳部勾心鬥角的，你這麼漂亮的小姑娘不好混，報社的前景不如電視台，那邊前景好一些，去那邊主持點娛樂的或者休閒文體的新聞也是可以的，鍛煉鍛煉境界和專業素養之後主持新聞節目也是有可能的，你準備一下吧，這事兒就這麼定了」。
婷婷聽見江風幾句話就把她的前程決定了，一點也沒有徵求她的意見，簡直太霸道了，但是她有反抗不得，她知道有了這樣一個男人在身邊是她的幸運也是不幸。幸運的是從此再也不必擔心外來的風雨侵凌，這個男人能替她撐起一片天，也能幫她的當所有的明槍暗箭。但是很明顯不幸就在於她在前途和命運的自我選擇權商恐怕是要易手了，不過霸道的甜蜜同樣是甜蜜。
聽說江風讓她去電視台，小丫頭心神搖動，能在電視台當主持人接受萬眾矚目，這是絕大多數女孩兒的夢想，但是她也隱隱的聽過電視台裡比宣傳部更是烏煙瘴氣，每個主持人出現在屏幕上都是光鮮亮麗的，但是背後的酸甜苦辣全都吞到肚子裡了。小丫頭聽幾個在電視台實習過的同學說好幾個電視台比較知名的各頻道一姐們背後都有大佛在照應，萬一去了惹麻煩了怎麼辦？。
江風看著她臉上一會兒欣喜一會兒又一臉愁容密佈，搖擺不定。便道：「怎麼？你不願意？那你自己想去哪？大大方方的說」。
小丫頭慌亂的搖著小腦袋弱弱的道：「我不是不願意，就是，我怕，我怕」。
江風又點上一顆煙道：「你是怕我嗎？別吞吞吐吐的，大方的說」。
小丫頭俏臉以後，咬著嘴唇兒道：「我同學跟我說電視台裡那些人都是有來頭的，我怕去了給你惹麻煩，還有啊，你想讓我去哪裡的電視台？我能不能去你們區的電視台？」。
江風對著小丫頭招招手，把她喚到身前。小丫頭怯生生的來到近前，不知道江風要幹什麼。
江風掐著小丫頭的白皙細膩的小下巴，表情沉穩的道：「不要怕，記住，你也是有來頭的，咱們不惹事兒可也不怕事兒。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咱們要去就去省台，我們區的那個電視台有什麼意思？除了轉播新聞就是賣假藥的廣告，沒啥發展的地方咱們不去」。
小丫頭被江風輕薄的動作弄的有些微微羞澀，但卻沒有掙脫，而是任由江風輕薄，小臉紅撲撲的，神情極度羞赧的道：「我是想省台層次有點高，我怕我笨手笨腳的做不好，萬一惹出麻煩你也為難，如果去你們區的電視台，出了問題你也好處理嘛」。
江風搖搖頭道：「放心吧，這不是你該考慮的問題，你就去了好好跟人家老師傅們虛心學就成，爭取早日自己擔綱挑大樑，我還期待著每天晚上六點半的新聞時段出現你的亮麗身影呢」。
婷婷咬了咬嘴唇兒，圓溜溜的美眸連連閃動，點點頭乖巧的道：「那行，我聽你的，那我明天就和周經理辭職，反正我走了他們每天都能省下一千塊，估計他們早盼著我走呢」。
江風搖搖頭笑道：「你呀你，這話可千萬別讓周劍聽見，實話跟你說，你走了他們還真不一定高興呢，每天花一千塊他們也不願意讓你走」。
小丫頭大驚失色，身子微微有些顫抖的道：「他們強留我吧？我又不能吃，頂多算是個總惹麻煩的花瓶罷了？」。
小丫頭心裡有陰影，他就是被方英才半強迫才來的，對於夜色人家的實力她是心知肚明的，如果夜色人家不放人的話，她是萬萬走不了的。
江風搖搖頭歎了口氣道：「你這小丫頭啊，看來不讓你去宣傳部和那些老官僚一塊兒混是極其正確的，別說跟著宣傳部總是犯錯誤這條箴言了，光是那些老油條就能把你吞的骨頭渣子都不剩，夜色人家肯定不會不讓你走，但是他們更願意你留下，只要你留下，我早早晚晚都會來看你，你明白了吧？」。
小丫頭恍然大悟，四周看了看，低聲伏在江風的耳邊道：「我明白了，原來在他們眼裡我的最大的作用就是勾引你過來啊，怪不得他們願意花每天一千塊的冤枉錢留我在這兒彈琴呢，你要是早說的話，我早就走了，我知道誰的錢都不是白拿的，我在這兒是不是給你添了很多事兒？他們肯定讓你幫他們辦事兒了吧？我知道他們都是黑社會不是好人，讓你辦的事兒肯定也不是好事兒，正好你還是ga局長，他們肯定讓你干違法的事兒了，我不在這兒干了，我把收了他們的工資錢都退回來，咱們和他們劃清界限還不成嗎？」。
江風頑皮的彈了彈她嬌羞的柔嫩臉蛋，故作為難的歎了口氣道：「晚了啊，晚了，已經讓人家釣上鉤了，現在我是想跑也跑不了了，沒辦法只能一條路走到黑了，這都是一根繩上的螞蚱，想跑也跑不了了」。
「呀，這可怎麼辦啊？」小丫頭焦急萬分，急的眼淚都出來了，小手拉著江風有些粗糙的大手不住的搖晃，小臉泫然欲泣的道：「咱們把拿他們的錢還他們還不成嗎？哪怕帶利息的呢，我去求求董老闆和周經理還不成嗎？」。
江風不想再逗弄她了，掐著她垂在臉頰的那一綹帶著清香氣味兒的髮絲。低聲道：「小丫頭，騙你呢，你就別擔心了，董其剛不像你說的那麼不堪，再說了，也不可能他讓我辦什麼事兒我都答應，事情沒你想的那麼壞，你就準備開始新的工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