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三百零一章 大排檔趣聞 文 / 腳丫冰涼
第三百零一章大排檔趣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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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的江水十分的燥熱，雖不及那些火爐城市那麼高溫悶熱，可也是十分的惱人，只有傍晚的時候還稍稍好一些，有了一絲涼風輕輕吹過，雖然是隔靴搔癢可也聊勝於無，這樣的天氣最高興的要數經營大排檔的眾多商家了，江風和周沛凝商婷露也去大排檔喝點啤酒納涼。
說到大排檔喝啤酒，這是江水城的一道盛景，一般情況是這樣的。三五成群的漢子留著一個卡尺或者純光頭造型，把身上的背心兒脫下來斜斜的搭在肩膀上，身上只穿著大短褲，並且這個短褲穿的位置也很有講究，要是提到胸脯子上去那是土炮，必須把肚臍眼兒露在外面，這才是社會大哥，當然了大哥們必須汲啦著拖鞋，千萬不能穿合腳的鞋，那多不瀟灑多沒派頭啊，必須一走晃動著兩個肩膀子，當然了，更少不了穿著吊帶兒熱褲卡著太陽鏡的妹子陪在大哥邊上了，大哥們說話必須要旁若無人吆五喝六，妹子們也肆無忌憚的哄笑，喝多了的時候再哭鬧一番，眾人坐在大排檔裡裡的燒烤攤子和水貨攤子前邊，一邊納涼一邊喝點小啤酒解解乏，正所謂大金鏈子小手錶，一天三頓小燒烤嘛。
大排檔裡熙熙攘攘，到處是燒烤爐子冒出的青煙，嗆人的氣味兒中混合著一絲肉香，坐在滿是油漬的四方木頭桌子前邊，來上一疊水煮花生米和水煮毛豆的拼盤，再要幾串羊肉串兒，再來一個烤鴨脖子，炸一盤老鱉蓋子，再搭配點扇貝和田螺，再來一盤炒魷魚，當然最不能缺的就是羊鞭了，下酒菜就算是齊備了，酒量大的直接買兩桶扎啤，酒量小的直接拎幾瓶從水桶裡提出來的冒著涼氣兒的江水啤酒，也不用酒起子，那多沒氣魄啊，直接要麼用牙咬或者用筷子一撬就啟開了，瓶蓋子落在破木頭桌子上啪的一下子來回跳動，接著就是稀里嘩啦的碰杯，感情深一口悶感情感情淺舔一舔嘛，然後就開始談論各自的能耐和本事，這個大哥說這兩天點子太騷了，昨晚上推牌九輸了小兩萬，哥看著不是這麼回事兒啊，又跟抽紅的拿了兩萬，他媽的，又輸了，正好哥也困了，回家睡覺他奶奶孫子的了，大哥誰輸錢根本不是說大哥自己牌技臭，而是要突出大哥有錢！大哥膽子大，大哥豪爽著呢，當然了，還不上借人家的錢，東躲***的被人家追債的事兒是萬萬不能說的。這邊大哥說完了，兄弟們馬上開始各抒己見了，左邊的小弟就會說：「大哥，是不是他們會活兒啊（出老千作弊）」，右邊的小弟啪的把扎啤杯子往桌上一頓，氣勢洶洶的站起來了，一腳踩在凳子上，另一腿金雞獨立，蒲扇一般的大手啪的一拍桌子，另一隻手拎起啤酒瓶子，大嚎一聲：「他罵了隔壁的，干他媽玩下三濫的東西，把他個逼養子腦瓜子削放屁了！看他還敢不敢跟咱們兄弟得瑟」。
這個時候大哥會抬抬手示意火冒三丈的小弟坐下，小弟肯定不會就這麼坐下，還會變本加厲的臉紅脖子粗的扯著脖子叫陣：「大哥，你別管我，你就說是不是他們耍？你要說是，兄弟我現在就去削他嗎，不用你們動手，兄弟我個（格，二聲）人去就行」，左邊的小弟也會隨聲附和叫號。
這時候大哥肯定不會同意讓小弟個人去，那樣這戲碼不是沒法進行了嗎？。大哥會臉色陰沉皺著眉毛盯著火冒三丈的小弟，這樣一來不是僵持了嗎？局面怎麼進行啊？。各位看官放心吧，出不了事兒，旁邊還有演員沒登場呢，跟著大哥們來熱鬧的妹子們現在派上用場了，一個妹子會急赤白臉的站起來拉住火冒三丈的小弟，妹子們的台詞一般是這樣的，「xxx（名字一般是二愣子，三老歪，四虎子），你詐唬啥啊？顯啥欠兒啊？大哥都沒說話呢，哪兒顯著你了呢？趕緊坐下得了！不嫌臊挺！」。
小弟們全是「敢打敢拚」的漢子，咋能讓一個女人鎮住呢？他罵了隔壁的，小弟馬上把炮口對準說話的妹子，吹鬍子瞪眼的道：「老爺們的事兒你們老娘們兒少管行不行？看你一天天的臭得瑟，得瑟啥啊，騷了吧唧的」。
這個時候妹子就會反擊，馬上張牙舞爪的道：「xx（名字還是二愣子、三老歪、四虎子，也有可能是三胖子），你他媽的說誰騷呢？你聞過啊？你咋不回家聞聞媽騷不騷呢？你媽不騷的話咋能生出你這個虎逼玩意兒呢？」。
現在好了，本來的一致對外已經改成內戰了，這時候內戰內行外戰外行的大哥必須說話了嗎，馬上砰的一聲砸碎一個酒瓶子，大喝一聲：「全他媽給我坐下，你們還沒治了呢？」。
大哥一說話，效果果然不是蓋的，無論是小弟還是小妹，全都老老實實的坐下了，但還是互相氣鼓鼓的對視，大哥接著會說：「咱們今天就是出來喝點小酒樂呵樂呵，別他媽給我整那些裡（四聲）格朗的事兒，全他媽喝酒，喝酒」。
大哥一發話，小弟小妹們全都端起杯子辟辟啪啪的一頓碰杯，又開始喝酒了，喝了一會兒這個事兒就算過去了，雖然剛才發生關係的小弟和小妹現在還是怒目而視，但是不要擔心，他們倆明天保證還在一塊兒玩兒，然後接著幹架，下一天接著一塊兒玩兒，不見不散沒完沒了。
正在這時候一般會碰見大排檔外邊路上過去的其他人，大哥一看又是道上的朋友啊，那還有啥說的啊，大老遠的就開始喊：「xxx（名字可能是王瘸子，趙***子，或者李二棍子等等）。過來過來過來，一塊兒喝點吧，這兒啥都有」。
外邊走著的這位社會大哥，暫時叫王瘸子吧，王瘸子肯定會抬手一邊比劃一邊盡可能的大聲吆喝：「xxx，是你啊，你在這兒喝那，你喝吧，那個誰誰誰叫我去他那邊喝呢，我走了哈」。王瘸子這樣說是有原因的，這證明咱王哥朋友滿天下啊，坐家裡邊就有人請咱吃飯，混社會混社會，混的不就是一個面子嗎？，有人請咱吃飯不就證明咱大大的有面子嗎？。
這個每個人的外號很有講究，一點要注意區分。小弟級別的一般都是數字代號，比如前文提到的，二愣子，三老歪等等，地位稍稍高一點的大哥就必須突出身體或者性格的某一部分特徵，這樣才打眼（醒目）！當然了叫王瘸子這個名字的人不一定真的瘸，很可能是小時候被狗咬過，腿有那麼兩天不太利索，被別人叫做瘸子。雖然現在早就不瘸了，還能小跑了，也能大跳了，但是這個外號卻是留下了，能一直叫到他死。
原來的這位社會大哥（暫時用趙***子代替吧），趙***子一般馬上會急赤白臉的回應：「我擦，王瘸子你啥意思啊？在哪喝不是喝呢？咋地啊，是你嫌咱這兒酒菜兒不好啊還是瞧不起兄弟不願意跟咱兄弟喝酒啊，你要是線酒菜兒不好咱馬上讓店老闆子換，你要是瞧不起兄弟呢，咱們你碼人兒（集合一幫小弟），踩一下子（約好了時間地點打一架），要是實在不行呢，我就上你家找你家弟妹嘮嘮，問問弟妹，咱老趙是不是個爺們兒！」。
話說到這個份兒上一場新的戰爭就有可能一觸即發，但是這是不可能的。人家趙***子好心好意的找你喝酒，雖然語言上缺了文雅，還有點挑釁的意思，但是這更證明人家趙***子是實心實意的請你喝酒，絕對不是虛情假意的。但是無論怎麼說趙***子已經發出挑戰了，王瘸子要是不接招不就沒面子了嗎？但是接招呢，不就把好事兒變成壞事兒了嗎？那這個兩難的結兒要怎麼解開呢？方法肯定是有的，解決問題的關鍵就在趙***子說的最後一句話上。諸位看官都發現了，趙***子說的最後一句話邏輯上有錯誤，想要證明你趙***子是不是爺們兒，那該回去問你自己的老婆啊，怎麼能去問人家王瘸子的老婆呢？莫非你趙***子和人家王瘸子的老婆有點什麼事兒不成？這不成了不打自招了嗎？。
按這個套路說王瘸子應該懷疑啊，但是王瘸子肯定不會懷疑，倒不是王瘸子多麼自信也不是他懷疑趙***子的能力，而是他根本就不會往這方面想。這是長久以來的思維習慣造成的，眾位看官想讓我解釋的話，那說來話就長了，這完全是兄弟妻不可欺這一條規矩的約束，九十年代的流氓尤其是有點地位卻又不是大混子的中等流氓還是很注重他們自己的那一套道德底線的，朋友妻不可欺就是其中很重要的一條。為什麼單獨限定在中等流氓這個範圍內呢？因為這個層次的流氓沒有太過硬的本事，全是靠互相抬舉的面子混著呢，所以他們要人品評價，尤其是在道上的聲望和人品。
小流氓就不一樣了，他們根本沒面子，所以朋友妻騎了就騎了，大不了跑路唄，本來在這邊也混不下去了，樹挪死人挪活呢，正好出去溜躂溜躂。
而大流氓呢一般已經不親自上陣耍狠的了，人家也不用靠面子混，大流氓是靠真正的實力混的。隨著原始積累的完結，更多大流氓蛻變成商人，這就是傳說中的洗白。洗白以後再想弄誰的話一般花錢就可以，就是找即面生又缺錢的傢伙去辦，辦完就安排這些人遠走高飛。比這層次更高一點的大佬乾脆不找這些渾人去辦，而是把這筆錢用來請客送禮，把錢塞到***司尤其是ga局這些官面上說了算的掌握實權的大佬的包包裡，這樣用不了兩天肯定會刮起一股嚴打風，他的對頭肯定會隨著這股風進局子吃兩天牢飯。可能有人要問了，法律上不是說了嗎？抓人一定要有罪名，沒有罪名咋就能隨隨便便抓人呢？。這就不勞各位操心了，人家就是玩兒法律的，咋能不懂法呢？罪名肯定會有的並且罪名很好找，往前幾年的事兒上翻翻總能找到嘛，雁流水必須勾起老冰排，拔出蘿蔔必須帶出泥。就算是真的沒有罪名那也沒關係，七八百年前的秦檜老前輩不是發明過「莫須有」這個不是罪名的罪名嗎？到今天依然適用，可以先讓這小子協助調查嘛。
至於說這個對頭什麼時候從局子裡出來，這不取決與他有沒有罪名，而是要看這小子懂不懂事兒，是不是有錢上貢或者能找到別的更牛逼的人物來化解。當然了能找到更高層級的實權人物那就好辦了，只要一個電話就能解決，如果只是送錢的話，那就要看這個錢的數目了。但是哪怕是他送錢了，數目也很到位，他也不可能直接馬上就獲得自由，這要看把他弄進來的人加不加錢，要是不加錢的話那就算了，過兩天他就能放出來，人家要是加錢呢，那就要比誰的錢多了，這就是吃完原告吃被告。這些生死攸關的事兒都能幹出來的大佬們，霸佔一個兩個的別人的老婆這又算得了什麼事兒呢？。
說了這麼多到底這個結兒怎麼解開呢？還是在王瘸子的老婆身上。隨著幾次你來我往的交流，王瘸子已經在說話之間進了大排檔裡邊了，來到了趙***子這一桌，順勢就坐下了，唉聲歎氣罵罵咧咧的道：「別提我們家的那個敗家娘們兒了，他罵了隔壁的，前兩天我不是買了一個夏利車嗎？這個敗家老娘們兒非要開到江邊去兜風，他媽的，不就是想和他們那幫子老娘們兒臭顯擺嗎？沒想到一出門兒就撞電線桿子上了，車大燈和引擎蓋子撞的稀碎稀碎的，修都修不上了，這個敗家玩意兒，就是欠收拾」。
這樣一來趙***子和王瘸子都不約而同的開始罵起敗家娘們兒了，把那個決鬥的事兒就錯過去了，然後又是一頓碰杯，眼看著桌上的花生只剩下花生皮子了，肉串和腰子只剩下簽子了，再擼就冒火星子了，但是這場兩位社會大哥的聚會並沒有結束，喝的是酒，沒菜一樣喝，這就不得不提幾種非常有代表性的特色狠人了，喝酒不吃菜的，光膀子扎領帶的，自行車八十邁的，大姑娘奶咂露在外的，這四種人遇上了一定要躲著點走啊。
又是一頓昏天黑地的猛喝，最後酒瓶子倒了一地杯盤狼藉，眾位大哥便要各回各家各找各砸（學名叫乳-房），但是要結賬啊，不結賬就走那不是搶嗎？這對社會大哥的聲望會有多惡劣的影響啊，所以說必須付錢，但是怎麼個付法，由誰付錢這又是一個問題了，兩位社會大哥馬上又開始爭吵了。
大排檔的老闆在一邊小心翼翼的瞪著兩位社會大哥付錢，下邊好戲又開場了。
趙***子會說：「誰都別攔著，今天這頓酒我請，誰跟我搶就是看不起我，別怪我急眼啊」。
另一個社會大哥王瘸子馬上瞪著眼睛反駁道：「老趙你幹啥？誰請不行呢？咱哥倆你請還是我請能有啥不一樣呢？」。
趙***子一聽這話不滿意了，推著趙***子道：「你給我上一邊去，你錢多啊？」。
這個時候又開始較勁兒了，王瘸子馬上掏出一沓票子，面值一百的有，面值五十的也有，還有兩個五毛的，兜裡還有倆面值二分的鋼崩沒掏出來。王瘸子一手捏著票子往陵遺址手上打的啪啪作響，馬上臉紅脖子粗的道：「老趙你啥意思，這不是錢啊？咋地啊，不夠咱哥們喝酒的啊，這點j8頭子貓尿能值多少錢啊？哥們夏利車都能開得起，請你和兩磅（不是通俗意義上的那個單位，而是「瓶」這個字的放言讀法）啤酒的錢還沒有嗎？」。
趙***子馬上急眼了，一揮手招呼小弟：「那個，誰誰誰，二愣子，三老歪，四虎子，把你們王哥給我拽一邊去，什麼玩意兒啊這都是！（注意這句是倒裝句，誰說流氓沒文化的？）」。
王瘸子一邊抵抗一邊大聲叫罵：「趙***子，擦你血奶奶-的，你這是幹啥？人多欺負人少啊？咋地？想整一下子啊？要不咱們就碼人踩一下子，東風吹戰鼓擂看看到底誰怕誰？」。
王瘸子雖然「拚死抵抗」，但是還是雙拳難敵四腳，好漢架不住人多，好虎架不住群狼（三個短語主要是突出王瘸子抵抗的決心），最後還是被拖出去了，像往瘸子這樣搶著付錢的還算是不錯的，還有一些人一看要付錢的時候就開始喝多了，這眾人天下都有，不提也罷。
趙***子把王瘸子趕跑了以後，就該付錢了吧，可是他來的時候光著膀子穿著拖鞋壓根兒就沒帶錢，他會把老闆叫過來，理直氣壯的告訴老闆：「那啥，老xxx（老闆的姓氏）啊，這頓酒先記我賬上，等過兩天一塊兒算」。
老闆肯定不同意，但是還不敢說，只能苦著臉默不作聲，趙***子也是一方大哥啊，馬上不樂意了，一把抓過老闆的衣領子厲聲質問：「咋地？看你這意思是說咱老趙喝不起酒啊？來你家喝酒是看你像個人，別自找不自在哈」。
ps：今天這一章有點特別，兄弟們別罵我哈！這種情況經常上演，去過大排檔的童鞋們有印象嗎？反正我是經常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