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二百七十八章 交火 文 / 腳丫冰涼
第二百七十八章交火
江風點點頭道:「我信你有這份能力,另外說一句這個功勞對你有用嗎?」。
「誒,我都說了我的任務就是保證你的安全,別的事兒不歸我管,再說了我就是在中-央警衛局掛個名兒,說白了我和我師父都是董家的私人保鏢,這功勞對我毛用沒有」
江風點點頭道:「既然是這樣的話,再問你一個事如果哥讓你做一回假呢?你幹不幹?」。
「什麼意思啊姐夫」封沖疑惑的道:「你的意思是讓我放水放走他們?如果是這樣的話咱們今天不來就完了嘛,還用得著作假嗎?再說了你是官他們是匪完全是一家人嘛,斯通也不用這麼費事搞這麼大的陣仗吧!」。
封沖毫不在意的和盤托出,說到這裡他尋思著為什麼江風先問他有沒有能力斃敵,再問他功勞有沒有用,最後又求他幫著作假,想著想著他身子前傾,瞇著眼睛笑了,重重的點點頭道:「一會兒咱們一起行動,我保證一槍斃敵,不,應該是說你一槍斃敵,你放心吧,姐夫,我肯定幫你弄一個一等功回來」。
江風無奈的笑了,知道封沖誤會了,封沖肯定以為江風想讓封衝開槍斃敵然後自己冒領這份功勞,但是江風自信自己的槍法還用不著封沖幫忙,他是另有深意的,便搖搖頭神色凝重的低聲道:「不是我,是俊子,一會兒你和他一組,一定要保護他的安全,另外最好能輔助他斃敵立功,記住如果能做到這一步的話千萬不要貪多,拿下一個就趕緊撤退,太神勇了就會出假了,容易引起有心人的注意,更何況全部功勞不是咱們一個能吃到嘴的,貪多嚼不爛」。
封沖點點頭道:「你不就是想讓俊子立點功嘛,這個事兒我肯定能幫你辦了,但是姐夫我就不懂了這是為啥?咱們和俊子處的也不錯,朋友之間幫襯著點也沒錯,但咱也沒有必要下這麼大的功夫幫他上位吧,這都是看自己造化的事兒」。
江風無奈的歎了口氣道:「知道他爹是誰嗎?省廳常務副廳長趙秉海,是你姐夫我頂上上司的上司啊」。
封沖搖搖頭道:「那又咋了,咱們能做朋友就做朋友,不能做朋友就算了,也沒有必要那麼敬著他,不就是一個常務副嗎?整起來不知道誰癟茄子呢」。
江風無奈的笑道:「咱是一個大老爺們兒,不能一輩子掛在女人的褲腰帶上過日子吧,我這麼說你懂吧,往後好說不好聽啊,要是有點差錯的話咱這不是欠人家的嗎?所以我必須擴展一下自己的人脈,這事兒我就跟你實話實說了,你能辦就幫哥哥辦一下,違心的事兒呢咱也不強求,大不了我親自上陣,只不過是麻煩點罷了」。
「姐夫啊,你這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無論如何我也得幫你辦了,你就放心吧」封沖答應了一句,挑了挑眉頭道:「不管以後你和小魚姐出了什麼問題,咱們之間還是兄弟,你當不成我姐夫的話,也是我哥,我先去找俊子去了」。
封沖掐滅了煙頭站起來提著槍走了,他心裡琢磨著江風現在說不想過多的依靠女人上位,可如果真是兩個人能走到一起的話何必計較你我呢?這說明他要在兩個女人中間做出選擇了,上次看見江家奶奶對露露姐可是非常的滿意,估計小魚姐可是有點懸了,還是要催催小魚姐啊,要不然煮熟的鴨子可就飛了啊。
江風看著封沖遠去的背影沒有說話,正在這時候電話響了,拿出手機一看正是立功心切的包局長,江風馬上接通電話道:「包局,我是小江啊,您到哪裡去了?」。
包廣志神情極其亢奮,壓低了聲音透著一股子興-奮:「我到了山腳下了」。
江風心說啥玩意兒也不如送功勞啊,這玩意兒就好比肥肉扔到老虎嘴了,豈能不立馬吃掉啊,哪怕是包局長也不能例外啊,便笑道:「包局,我現在在盯著四路人馬,實在走不開,我派人去接您,還請您見諒」。
包廣志不住的點頭道:「行行,千萬盯住了,我馬上到」。
江風放下電話,打開對講機道:「郝所長聽著,你現在親自下山到山口接市局的包局長上山,把包局長送到我這裡來」。
沒多長時間郝天龍護著包廣志和兩個年輕的警員過來了,江風趕忙上前笑道:「包局,實在對不住了,沒能下山去接您,罪過罪過啊」。
「咱們之間不要來這些虛禮了,一切以抓住犯罪分子為重中之重」包廣志握著江風的手使勁兒的搖晃,這一路上也尋思了,江風絕對不會是像他說的那樣指揮不了,說白了都把犯罪分子都包圍了,剩下的無非就是步步緊逼抓人就完了,實在抓不著活的還可以開槍斃敵嘛,更何況人家手上還有中-央警衛局的高手,還能辦不了這事兒嗎?更何況現在參與包圍的都是青藍區的各部單位,全是人家小江局長的嫡系,自己又不熟悉,這些一線警員也不熟悉自己,這不是典型的兵不知將將不知兵嗎?這才是瞎指揮呢。綜合各種情況考慮,那小江局長的意思就很明確了,人家叫自己來還委婉的說了盡量不要帶著大部隊,這不是很明顯的要把功勞分你一份兒嗎?既然是這樣的話那咱就順水推舟吧。
江風點頭笑道:「那是,那是,您來了我就完全放心了」。
包廣志沒說話,看了看左右,江風馬上懂了,對著旁邊的郝天龍道:「郝所長你先回去待命吧」。
郝天龍打了個立正,對著包廣志道:「包局長我先會去了」。
包廣志回了個禮,對著自己帶來的兩個幹警揮揮手,示意他們走遠點,等就剩下他和江風的時候才包含深意的看著江風低聲道:「小江,多了也不說了,這次謝謝你了,你就儘管大膽的放手指揮,出了問題我擔著」。
包廣志一上來就挑明了對江風表示感謝,接著又說明了他雖然來了但絕對不是來搶權瞎指揮的,另外還給江風吃了一個定心丸兒。說有事兒他頂著,但能有什麼事兒啊?。又沒有立軍令狀說一定抓住,所以說哪怕是犯罪團伙兒跑了也能遮掩過去。
正在江風想跟包局長謙讓兩句的時候,對講機卻響了,封沖的聲音傳來了:「局長,局長,我們小組前出三百米游動,現已發現犯罪團伙兒蹤跡,請求指令」。
我擦,包廣志心下大驚,沒想到剛來就趕上大場面了,他馬上想說先注意隱蔽穩住犯罪分子千萬不要輕舉妄動,可是看見對講機捏在江風手裡才明白過來,自己今天是來撿便宜來了,不是掙指揮權來了,便話來到嘴邊又憋住了。
江風看著包廣志道:「包局,手下人已經發現犯罪團伙兒蹤跡,您的意思是?」。江風這麼問一句是敬著他,倒不是真的讓他拿主意。
包廣志非常慎重的道:「現在有兩個問題你要考慮,第一,這個游動小組會一擊得手嗎?第二,大包圍圈形成了嗎,會不會讓他們溜了?」。
「我對這個小組很有信心,百分之八十的把握是有的」江風堅定地道:「至於這個犯罪團伙兒插翅難飛」。
包廣志還是有些不敢相信,不過看著江風說的這麼肯定心下還是稍稍有點放心了,並且他也知道江風手裡有秘密武器,既然是這樣的話那就不要干涉了,省的落下一個瞎指揮的罪名,要知道當年的美國人評價太祖和委員長最大的區別就在於委員長最愛越過戰區司令直接指揮部隊。現在他當然不能隨便的替江風做主。便故作大方的道:「小江,還是那句話,你放手指揮,出了事兒我扛著」。
江風非常滿意包局長閣下的識時務,便又給他出了一個主意:「局長,我這邊準備接火兒了,您還是跟省裡匯報一下吧,順手還可以求援嘛,省的到時候咱們落下一個吃獨食的罪名」。
包廣志已經被立功的心思沖昏了頭腦了,聽講風這麼一說馬上一拍額頭,笑道:「對,對,小江你可成熟了不少,能想到這一步,往後真的可以獨當一面了」。
「嘿嘿,怎麼說我也是包局您手下的兵,一點長進沒有都不好意說在您手下幹過」花花轎子眾人抬,江風一點不介意順手捧包廣志一下。
「你小子,馬屁功夫也長進了不少」包廣志笑馬了一句以後道:「你放心指揮吧,我去匯報」。
送走了包神仙,江風收起嬉笑的面孔,換上一副嚴謹的面孔準備迎敵,太祖說過在戰略上要藐視敵人,一切反動派都是紙老虎,但是在戰術上必須重視敵人,千萬不能輕敵,便馬上命令道:「一二三組聽著,馬上進入戰鬥狀態準備接敵,游動小組聽著,臨機專斷選擇有利時機爭取一槍斃敵,收到請回話」。
「一組收到」。
「二組收到」
「三組收到」
「游動小組收到」。
江風放下對講機點上了一顆煙,現在所有的佈置都考慮周全了,該想的也想了,該設計的也設計了,九十九步都走了,就看最後一哆嗦了,希望寄予厚望的封少俠一定要爭氣啊。
封少俠這邊也進入了緊關節要的時刻,封沖和趙勝俊趴在一塊大石頭上邊,一把狙擊槍夾在大石頭上,黑洞洞的槍口指向森林深處,清晨的露水在樹葉上慢慢匯聚,樹葉顫顫巍巍的最終經不住重壓,微微傾斜,一滴晶瑩的露珠順流而下,砸在槍口上,滴答滴答響起了自己獨特的韻律。透過狙擊槍的瞄準鏡可以清晰的看見遠處幾百米開外的四個匆匆忙忙左顧右盼的人影。
封沖把槍從石頭上拿下來慢慢的上好子彈,一拉槍栓,聽著那清脆的子彈上膛聲,不斷的調整狙擊步槍的各個部件,嘴上低聲道:「俊子,多看著點,這是保命的本事」。
狙擊,是一種藝術!
真正的狙擊手並不像電影中的那樣隨便找塊地方然後瞄準目標的腦袋開火了事。在現實中,風向,氣壓,溫度,濕度,乃至狙擊手的呼吸心跳和脈搏都會對狙擊的效果造成重大的影響,這裡邊涉及到空氣動力學和流體力學和心理學統計學等等一系列的知識,實在是一門高深的學問。
「嗯」。趙勝俊緊緊握著懷裡另一把沒有架起來的槍,神情顯得頗為緊張,他本來想把這把槍也架上去,這不是能增加命中的概率嘛,不過不知為何封沖不讓他這麼幹,他只好服從命令了,現在這個兩人小組裡封沖是名副其實的小組長啊。
現在無論是氣壓,溫度,還是空氣濕度都非常的平穩,風向也很適合,是個狙擊的好時間,距離也不遠,大概二百多米左右,是個很好的距離,既能夠保證狙擊的成功又在對方手槍的射程之外,得手後既遠遁,再找機會伺機殲敵。
調好了槍,封沖慢慢的把槍架上去,拉過趙勝俊的手,趙勝俊不知道他要幹什麼,只是機械的順從封沖的擺弄,封少俠掰開趙勝俊有些僵硬的食指塞進扳機扣。然後自己的手指壓在趙勝俊的指頭上,轉頭露出一口小白牙,嘿嘿一笑道:「當一回jc要是沒開過槍的話那多遺憾啊,今天哥帶你開個洋葷,趴著別動,叼個樹枝子在嘴上,一會兒千萬別喊出來」。
趙勝俊非常緊張,有點膽怯的看著封沖,其實他想把手指抽出來,不過畢竟也是年輕人,被封沖一忽悠熱血就有點沸騰了,他也想試試殺人是啥滋味兒,便老老實實的趴在石頭上聽封沖的擺弄,從旁邊撿了一個小樹杈在衣服上隨便的蹭了兩下,也顧不得衛不衛生了,馬上叼在嘴裡。
看著趙勝俊這麼聽話封沖非常滿意,轉過頭躲到瞄準鏡後邊吸了口氣神情非常莊重,一點也沒有平日裡嘻嘻哈哈的做派,稍稍壓低槍口,開始選擇目標。無論從氣勢還是幾個人的站位上都可以斷定這四人個人中走在中間的那個大高個子才是真正意義上的主犯張山,但是封沖沒有把他當做目標,這是秉承江風的交代,既要殺敵立功又要不能太扎眼,如果一槍擊斃主犯那不是自己找罪受呢嘛?。
更何況這是封沖的手指壓在趙勝俊的手指頭上,雖然只是多經過了一道手續,可畢竟做不到平日裡的心神合一,準頭會打折扣的,以這個張山左顧右盼的警覺性還真不一定一槍斃敵。
所以只能在剩下三個人中選一個目標,最終封沖選擇了左邊的那個個子稍矮卻很壯實的目露凶光的傢伙作為祭品,選中他的原因很簡單,這小子在剩下的三個人中他的腦袋最大,典型的腦袋大脖子粗啊,封沖的目的很簡單,既然槍手這邊的準頭可能產生折扣,那就人為的放大目標靶子,這不也能變相的增加點準頭嘛!。
全部都準備好以後封沖強有力的雙臂穩穩的箍住槍,回頭看著趙勝俊嘿嘿一笑,趙勝俊看著封沖這麼淡定,心下也放鬆了不少,剛要咧開嘴乾笑的回應一下,沒想到就在這瞬間槍響了,灼熱的彈頭高速旋轉的衝出槍管,黃橙橙的蛋殼跳出來砸在石頭上叮噹作響。
呼嘯而出的子彈帶著微不可查的破風聲刺破了那罪惡的靈魂,從左側太陽穴透顱而過,大腦袋一點響動都沒發出來,踏出去的左腳還沒有著地呢,就被子彈巨大的慣性力帶到了右側,歪歪斜斜的撞到一個大樹上栽倒了。
一聲清脆的槍聲穿透清晨寂靜的森林,驚起大片晨曦的鳥兒,撲稜撲稜,大群的各色鳥類衝出巢-xue沒頭沒腦的四散亂飛。
而意外交火的雙方全都陷入了短暫的沉寂,趙勝俊睜大了眼睛看著封沖,他沒想到封沖的眼睛離開了狙擊槍口的時候竟然開槍了,這可不可以說是另類的盲狙呢?
還真讓趙勝俊猜著了,封沖一直在觀察這個大腦袋的行進步伐,算準了他的步伐以後槍口微微調高了一點,按照這傢伙的頻率,半秒中以後必然出現在預定的點上,而這半秒恰恰是封沖轉過頭看著趙勝俊微笑的這段時間。
短暫的沉寂過後,剩下的一個傢伙「媽呀」一聲往左側一閃,躲到了大樹後邊,另一個掉頭往回跑,跑了兩步才想起不對勁兒,馬上趴地上了,慢慢的爬到一棵樹後邊,不敢起身。假設說沒有江風的只許拿下一個的命令約束著的話,這個小子反身往後跑就是送死呢,封沖馬上可以背後一槍送他見閻王,這小子是暫時的撿了一條命。
只有張山條件反射一般的撲到在地,過了一會兒才微微側頭看了已經死透了的大腦袋一眼。張山的目光裡沒有半點悲憫,更沒有物傷其類的哀痛,他只知道大家干的都是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的活計,吃的都是賣命的飯,少了一個人就少分一份錢,更減少了一個累贅,免得暴露目標,之所以要看大腦袋一眼,無非是要從他倒地的姿勢上判斷出一下子彈的來路而已,在判斷出子彈是從左前方射-入以後,慢慢的匍匐到前邊的一顆大樹邊上隱蔽起來,等待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