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二百七十六章 四面合圍 文 / 腳丫冰涼
第二百七十六章四面合圍
封沖雖然功夫好，但按照年齡算畢竟還是個不太成熟的孩子，萬一出了點什麼問題不僅是擔待不起的問題，江風自己心裡也不好受，而趙勝俊就是個剛畢業的學生，一點實戰經驗都沒有，萬一出了問題江風更是會愧疚，但是男孩兒不磨練就永遠不能承擔一個男人才能肩負起來的責任。
醞釀了一會兒，江風看著封沖道：「這個地方一共有三條上山的路，犯罪分子走的是中間的路，一會兒你們從左邊的路摸上去，用兩把狙擊槍控制住路口，記住，沒有命令不許輕舉妄動，另外你們倆千萬要穩重，封沖一定要照顧好俊子，我這麼說你們明白嗎？」。
趙勝俊小臉緊繃，重重的點點頭道：「你放心吧局長，一會兒上去了我肯定服從瘋子的調遣，絕對不亂動」。
封沖搖了搖頭，忍不住的道：「姐夫，俊子還是生手，我覺得」。
「行了，幹好你的工作就行了，其他的事兒少摻和」江風馬上截斷了封沖的話頭，怕他說的太直白傷了趙勝俊的自尊心。江風也明白他說的意思，無非就是說這次任務有很大的危險性，要鍛煉什麼時候都不能鍛煉？非要玩這麼危險的事兒？更何況帶著個生手完全是累贅嘛，人命關天的事兒豈能如此兒戲？。
被江風罵了以後封沖嘟囔了一句道：「我的基本職責就是保證你的安全，其餘的都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接的私活兒，怎麼不知道好賴呢？」。
封沖瞪了他一眼，沉聲道：「別發牢騷了，這次千萬給我長點臉，別讓人家笑話中-央警衛局出來的都是拉稀的貨，我看你也不怎麼著，一會兒下車別走，我傳授你點心法，包治百病」。
「你就放心吧，單打王雙打爹，你要是有膽量的話就把這事兒交給我，我一個人一把槍就能把這事兒辦了」。
趙勝俊睜大了眼睛非常興奮的趴著前邊的靠背大聲道：「瘋子，你還真是中-央警衛局出來的啊，跟我說說那地方啥樣的啊？」。
封沖搖搖頭道：「誒，哥哪知道那地方是啥樣的啊，我是編外人員，不過那裡邊也沒啥大不了的，稀鬆平常的很」。
封沖說的雲淡風輕，只不過是裡邊有一些秘辛不足為外人道，便這麼隨便一說避重就輕的把這事兒岔過去了。
顛簸了半個多小時，汽車終於開到了山腳下，幾個領隊的分別是主管刑偵的副局長彭少偉、刑警大隊長董巖、以及特警大隊大隊長洪亮都來到牧馬人前邊等著局長發佈任務。
江風打開車門也沒有下車，伸出手道：「警官證都帶了吧，交上來」。
幾個人都有點蒙，按說抓個罪犯就算是出於保密考慮的話也應該收手機之類的通訊工具啊，怎麼咱江局長別出心裁的要收警官證呢？難道他認為警官證能走漏什麼信息？。不過他們也知道局長絕對不會無的放矢，還是乖乖地交出來才是正辦。
三人都把警官證掏出來了遞給了江風，江局長接過證件挨個翻開看了看，相片兒都在就非常滿意了，接著氣定神閒的道：「所有人分成四組，彭局長為第一組，董隊長第二組，洪隊長第三組，我自帶一隊人為第四組，一二三組全部都從中間的小路上去，先一起行動，接到我的命令以後分開按照一組在東，二組在西，三組在後的方略進行合圍，我自帶一隊人從左邊的小路上去堵住山頂路口，記住你們三位隊長務必親自安排專人盯緊對講機，我會隨時遙控指揮，你們必須按照我提供的方位走，如果有疑問現在就提，但是必須服從命令，咱們醜話說在前邊，如果是方略上出了問題那是我的責任，但如果誰心存抱怨消極怠工，放跑了罪犯那就是瀆職，必須扒皮走人」。
這話一說出來幾個人都有疑問，都想搶著發問，不問不成啊，現在哼哈的答應了不要緊，萬一抓不住人那各位隊長就是要負責的，雖然各位都是有官職在身的人物，但是被江局長拿下的局黨委委員也不是沒有啊，一個隊長算個屁啊。
特警大隊大隊長洪亮對著彭少偉訕訕的笑道：「彭局，你先說吧」。
雖然大家都有疑問，但是也有個尊卑上下，彭少偉是副局長自然由他先開口說話了，彭少偉疑惑的道：「局長我問幾個問題，第一個問題就是咱們大黑天的就奔著架子上來了，萬一這伙兒犯罪分子不在這兒怎麼辦？第二，就算是他們在山上，按照您的方略就是四面合圍形成一個包圍圈把這伙兒犯罪分子圍起來抓捕，但是咱們現在並不知道犯罪團伙兒在山裡的哪塊兒，這樣一來咱們的包圍圈豈不成了想當然了？並且他們是活生生的人，是會動的，他們不會按照咱們設定的道路走啊，第三，咱們分成四部分行動，我們仨走中路，你走左路，但是萬一犯罪分子沒有這兩條路而是從右邊上山了怎麼辦？最穩妥的辦法就是分成左中右三路同時上山齊頭並進，這樣才沒有漏洞，第四，你說遙控指揮，我們肯定服從命令，這一點沒有問題，但你在左我們仨在中間，在這山上又看不清彼此方位，這樣一來你又怎麼遙控指揮啊？」。
彭少偉是老刑偵了，是真正的刑偵口多少年親身經驗練就的專家，水平和那個眼高手低的半吊子副區長賈世邦不是一個檔次的，一開口便毫不拖泥帶水的提出四個關鍵問題，條條屬實句句關鍵。就差把江風的部署全盤否定了。
實話說江風來了兩個多月了，一開始彭少偉只把他當做一個混資歷的二世祖罷了，無非是靠著背景硬胡作非為罷了，反正這些官兒都是窮折騰折騰窮的事兒，折騰完了就快調走了，指望他這個木頭砍出寨子帶領青藍區ga局走向輝煌豈不是指望寡婦生孩子一樣艱難？所以一直以來彭少偉就是抱著不跟你胡作非為可也犯不著得罪你的態度處事的，但是經過了一兩個月的冷眼旁觀，再加上幾次突發事件的處置，他發現這個局長有著和年齡不相符的城府和工作能力，雖然一身匪氣脾氣暴躁，但卻是個有主見不盲從不媚上的人物，典型的面冷心熱敢作敢當，沒準兒ga局還真能在他手裡發揚光大呢。
雖然他已經對江風的領導能力有了初步的認可，但是刑偵和領導能力又是兩個不同的範疇，這個領域來不得一絲虛假，這是關係到人命的大事兒在他看來江風剛剛參加工作一年多，刑偵經驗肯定少的可憐，所以才做出漏洞百出的部署，並且非常攬權非要全盤指揮，這不是瞎添亂嗎？。
彭少偉這麼想也不奇怪，在刑偵這方面他有足夠的經驗和輝煌的過往經歷來質疑江風這個娃娃局長。
江風這邊點了點頭道：「彭局的幾個問題提的非常到位，首先這伙兒犯罪分子肯定在山上，這個沒有任何疑問，至於大家問我為什麼這麼肯定，對不住了，消息來源是絕密的不能透漏，組織紀律大家都知道，我也不用多說。第二，這伙兒人就是走的中間這條路上的山我方已經有消息鎖定了這幾個犯罪分子的行動蹤跡，並且，能夠做到實時監控，這個來源也是機密，一樣不能說。至於說我怎麼遙控指揮的事兒，我自有辦法，保證不會出現你們擔心的盲目的瞎指揮的現象出現，我再重申一遍，必須服從命令按時移動到指定方位，否則便是消極怠工，千萬不要抱著不求有功但求無過的心裡辦案，在我這裡無功即是過，就這樣吧，注意隱蔽，不要輕易暴露目標，保持通訊暢通」。
江風這番話雖然說了幾乎和沒說一個樣兒，但總歸是能打消一部分疑慮，至於還有將信將疑和不理解的那就自己研究去吧。
三人都一頭霧水的帶隊出發了，刑警大隊長董巖對工作很認真負責，但是政治敏-感度一般，沒有那麼深的心思，只顧著整隊上山。特警大隊大隊長洪亮認為江風是在故弄玄虛玩虛實轉換的把戲。沒什麼神秘的。
這倆人畢竟還只是普通的隊長，層次有點低，在見識和對問題背後的深層反思上都不如副局長彭少偉，畢竟彭少偉是副局長嘛，知道這次抓捕事關重大，並且部委和省廳都來到省會江水了，足見這次抓捕難度之大，牽扯之廣，形勢之複雜，這是一場非常困難的攻堅戰，並且部委和省廳的力量正在全城大搜捕想要找出罪犯的蹤跡，但江局長卻說他已經掌握了犯罪分子的動向，如果這是真的的話，為什麼他要隱瞞不報？是想獨佔功勞？。並且是誰透漏給他這個消息的？難道是說這個四人犯罪團伙裡邊有警方的臥底？但是為什麼這個臥底會和江局長接頭？按說這伙兒犯罪份子是突然逃竄過來的啊，怎麼會認識江局長呢？況且他說有辦法遙控指揮，那他怎麼會知道三支小分隊的蹤跡呢？是誰在裡邊給他提供指示坐標？這層層疑問頗有點撲朔迷離，攪的彭少偉非常不安，滿腹心事的帶隊出發了。
走著走著彭少偉突然一愣，接著突然抬頭皺了一下眉頭，左拳砸在右手掌上，低呼一聲：「是了，肯定是這樣」。
現在江風並沒有發來分散行動的命令，所以三組人馬還是一塊上山，三人合計著，董巖帶隊打頭，洪亮在對位殿後，彭少偉居中策應。彭少偉心裡有事兒走的就快了。不知不覺的就混在前邊去了，跟封沖走了個並排。旁邊的董巖發現彭少偉的動作異常，便低聲發問：「彭局怎麼了？」。
董巖是彭少偉悉心栽培的***人，倆人已經超越了一般的領導和部下的關係，頗有點亦師亦友的樣子，無論是平日裡還是工作中都親近的很，所以董巖才這麼直接的發問。
「江局長根子真是硬啊，小董啊，你也老大不小了該想想前程了，往後好好跟著局長幹工作，虧不了你」彭少偉拍了拍董巖的肩膀歎了口氣囑咐著道。
董巖以為彭少偉發現什麼有關案情的線索了呢，沒想到卻冒出來這麼一句跟現在的情況不太相關的話，還真是有點迷糊，卻也實話實說的道：「局長處事公道，還挺有魄力的，膽子也大能壓住場面，不是那種窩窩囊囊前怕狼後怕虎的人，跟著這樣的領導干我服氣」。
彭少偉看董巖的樣子也是發自內心的這麼說也就放心了，低聲道：「小伙子你還沒看明白嗎？為什麼江局長對犯罪份子的動向瞭若指掌你想過嗎？，在這黑天的山上看不見摸不著的，如果我們想做到這一點需要具備什麼條件？並且他先讓咱們三組一塊兒行動，然後等待他的指令在分頭行動，這又說明了什麼問題」。
董巖也是刑偵的好手，經彭少偉一啟發，腦子裡急速轉動，突然想到了一種可能，剛要喊出來嘴巴就被眼疾手快的彭少偉堵住了。
過了一會兒才慢慢的扒開彭少偉的手，非常驚訝的悄聲道：「彭局，你是說這個犯罪團伙兒裡邊有咱們的臥底，這個臥底掌握犯罪分子的行動路線和最終目的地。他讓咱們先一塊兒行動等他指令再分開，就是說他還沒有完全掌握局勢，他是在等那邊的內應傳遞消息」。說到這兒董巖又發現自己的想法有點說不通的地方，便疑惑地道：「不對，彭局這個推斷有點不對，這伙兒犯罪分子是流竄作案突然闖進咱們轄區的，江局長怎麼能認識他們中間的內應呢？況且如果真有這個內應的話又怎麼可能讓他們這個犯罪團伙兒逃了上千里呢？早應該讓他們伏法了啊，這不是自相矛盾的嗎？」。
彭少偉歎了口氣，搖搖頭道：「是有點矛盾，但如果有一種情況出現的話這一切都是順理成章的，你說如果咱們局抓住這個犯罪團伙兒的話那會是一個什麼樣的功勞？」。
董巖一提到立功受獎的好事兒邊眉開眼笑的道：「那還用說嗎？這個案子可是部裡掛怕直接辦理的年度第一大案，咱們局要真是抓住了這些人，那最少是個集體二等功，說不準集體一等功都有可能」。
「那就對了」彭少偉老神在在的道：「那你說這個集體一等功的巨大榮譽對誰最有利？會對誰的前程影響最大？還不是小江局長嘛，這個集體一等功是對他的領導能力的極大肯定，比給他一個個人一等功都更有說服力，這就是為什麼這伙兒犯罪分子會出現在咱們青藍區的緣故」。
董巖點頭稱是，不過又有點疑問，疑惑的道：「彭局，你說的功勞這個事兒我理解，可你說犯罪分子一定會出現在咱們區是有原因的這一點我就不理解了，還有你剛才說的有一種情況出現的話這一切都是順理成章的，這是哪一種條件啊？」。
「這是有人故意的要給江局長送上這份天大的功勞，你想想看，之前咱們推斷說犯罪團伙兒裡邊有內應，可江局長根本沒有機會接觸到犯罪團伙兒裡邊的內應嘛，這個內應只能由層次非常高的領導層掌握著，而江局長既然能知道這個消息」說到這裡彭少偉頓了一下，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董巖十分肯定的道：「我說的這種情況就是高層中有人故意把這個消息透漏給江局長，然後讓江局長帶隊立功，由此可見江局長的根子和人脈絕對是通天的，絕對不是咱們表面上看到的只是一個市委副***的秘書那麼簡單，這就是我為什麼要告訴你緊緊跟著江局長的腳步的原因」。
這個消息對於董巖來說簡直是聞所未聞太過駭然，呆立的看著彭少偉，回不過來神兒，過了半晌才呆立著道：「彭局，這個推斷也太嚇人了吧，咱們轄區是固定不動的，犯罪分子是隨時移動流竄的，他們也不可能這麼聽話的讓去那裡就去哪裡，讓來咱們青藍區就來青藍區吧？」。
「嘿嘿，這伙兒是不會老老實實的那麼聽話讓去哪兒就去哪兒，但是可以通過手段辦到啊」彭少偉搖搖頭歎道：「小董啊，你還是年輕，遇事兒多想想吧，知不知道古代皇上和貴族圍獵是怎麼做的？那些貴族的騎術和箭術都稀鬆平常，怎麼可能追上那些猛獸？那他們是怎麼進行圍獵的？」。
這個問題董巖自然是知道的，大大咧咧的道：「這個我當然知道，無非是先把一片林子圍起來，採用圍三闕一的辦法，在三個方向派出大部分人馬嚇唬，強迫獵物往開口的那個方向跑，而那些個大人物就堵在那個缺口的外邊等著獵物上門，這樣獵物多了去了，就算箭法和騎術再差的話總能射殺兩個，就這個我也能幹」。
「對，說的不錯，這些犯罪分子主觀上不會那麼聽話，但如果三面都有數百軍警大肆搜捕，只有一面可以逃生，他們能不往這邊跑嗎？而唯一的生路和出口的方向就是咱們青藍區，江局長就在這兒等著，你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