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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二百三十三章 常委會 (上) 文 / 腳丫冰涼

    第二百三十三章常委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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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區委小會議室,交鋒正在進行。

    肖琛主持會議,表態讓大家暢所欲言,按照慣例由高到低的發言,但是排名前幾位的領導們都自持身份不率先表態,政法委***齊光貴左右看看,便率先發難,語氣非常不善的道:「作為這次事件的主要責任單位ga局的上級主管,我先談談我的看法,ga局在這次事件中的表現很是不堪,這一點上我有責任,但是主要責任在於某些同志在單位大搞一言堂,不允許有反對的聲音,動輒打擊報復,甚至人身攻擊,更無恥的發展到動手的程度,視黨委會決議如兒戲,不講政治不顧大局的一意孤行,一派流氓作風,險些造成嚴重的後果,簡直是對工作的極端不負責,對組織紀律的極端蔑視,這樣的人怎麼能混到我們黨的隊伍中來?這次事件必須嚴肅處理相關責任人,否則黨委會顏面何存?黨的領導還要不要了?」。

    齊光貴簡直是一派誅心之言,簡直是要致江風以死地,他對自己的嚴厲措辭非常滿意,氣哄哄的說完,端著杯子喝了口水,還沒等把水嚥下去了,接茬的就來了,接茬兒的人自然不會是江風,江風只是列席會議接受質詢沒有隨意發言的權利,接茬的另有其人。

    區委副***兼宣傳部長姚爽轉動著手裡的鋼筆,側頭望著齊光貴似笑非笑的道:「我有點聽糊塗了,不知道齊***說的是哪位同志啊?」。

    這次會議明眼人都看出來了,是區委***肖琛和區長連成友兩派人馬的對決,與姚爽的關係不大,這樣就好了,反正看熱鬧的不怕事兒大,能把水攪渾也不錯,所以才要逼著齊光貴把話挑明了說,這樣多刺激啊,要麼齊光貴厥折小江局長,那樣一來常務副局長高泰還有機會扶正呢,雖然這種情況的可能性不大,要麼就是齊光貴吃癟,那也不錯啊。

    「這,這還用說嗎?」齊光貴強把嘴裡的水嚥下去,臉色鐵青的斜了江風一眼。

    「理不辨不明,你不說同志們怎麼知道啊,咱們今天是善後的會議,就是要開誠佈公」副***兼組織部長班浩欠了欠身,慢悠悠的點上了一顆煙,又給齊光貴下了個套。

    看著齊光貴被擠兌,自然有盟友幫忙圓場,主管經濟的副***兼開發區黨工委***、管委會主任陸功冷著臉道:「這些東西還用明說嗎?老齊是給某些同志留著面子呢,我們黨一貫主張懲前毖後治病救人,只要知錯能改還是好同志,希望某些同志有這個覺悟,自己主動站出來承認錯誤,承擔後果,這是一名領導同志應有的擔當」。

    陸功和江風的仇結的可不小,雖然兩人在今天常委會之前沒有見過面,更沒有共過事,但被江風踢出局的金達富可是陸功門下馬仔,江風上任第一天爆踹金達富,沒過一個禮拜,把金達富踢出局,大夥兒都等著陸功的反應呢,結果全是金達富自己在前台蹦躂,陸功屁都沒放一個,現在有了這好機會豈能放過?。

    班浩彈了彈煙灰,不以為意的道:「這個事兒咱們都不是見證人,說白了都是道聽途說,還是請當時在場的同志們談談看法,這才是最直觀也最有說服力的,眾位同志說呢?」。

    按照班浩的意思就是給江風一個說話的機會,爭取中間派的支持,話說現在的形式是肖琛這邊略顯弱勢,肖琛以***的身份佔據制高點,以組織部長班浩和區委辦主任司徒飛為左膀右臂,話語權略顯單薄,如果不是***有一票否決權的話就更不堪了,反觀區長連成友那邊,可謂是兵強馬壯,一般情況下是連成友自掌中軍,以常務副區長羅南為前部先鋒,以主管經濟的副***陸功和政法委***齊光貴為左右兩翼,以黨群副***賴侖殿後,可謂是攻守齊備,進退有據,剩下的都是一些中間派,紀委***國蕊保持一貫的光榮孤立政策,宣傳部長姚爽黑白兩道都通,更瞧不上青藍區的小局面,人武部長楊海東是軍轉幹部,不涉及到自己這一片兒的就班浩雖然是好心,但是爭取中間派太難啊。

    黨群副***賴侖笑瞇瞇的道:「班***說的很在理,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嘛」說完這句模稜兩可的話,接著話鋒一轉:「那就讓計生委的蔡河同志敘述一下當時的情景吧」。

    班浩想給江風一個說話的機會,但是他只是說讓當時在現場的同志說說看法,這樣一來就有漏洞了,在現場的不只是江風一個人啊,還有計生委的蔡河也是全程都在的,這樣一來就被人家抓住破綻了。

    蔡河得到機會馬上站起來慷慨陳詞:「這次石堡鎮發生的事兒令我們計生委上下都非常憤慨,我們一直是按照國家法律規定在做計生工作,本來ga部門應該配合我們做好工作,但是現實情況卻是g局坐觀成敗,眼睜睜的看著我們被一幫無知刁民圍攻,我們的工作人員自我一下人人帶傷,而卻不見逮捕一個***兒刁民,這事還需要證據嗎?ga局上下百十來號的人都親眼所見,更有甚者,ga局的江局長更是指使手下用槍指著我們的同志,更是狂妄的聲稱要擊斃我們的同志,我就不明白了,什麼時候咱們的槍口可以對準自己的同志了?這一事件傷害了我們計生委全體同志的感情,給我們下一步的工作帶來極大的阻礙和麻煩,各位領導都知道計生工作有其特殊的艱難性,由於幾千年的根深蒂固的傳統觀念的影響,我們的工作得不到理解,更得不到老百姓的支持,可是完不成任務還不行,國家政策壓得緊,我們計生委的每個同志全都背著罵名的在開展工作,但是ga局作為我們的兄弟單位不能為我們保駕護航也就罷了,竟然坐視縱容我們的同志流淚又流血,這是什麼行為不用我說,就說下一步我們的工作還怎麼開展?凡事有一就有二,今天這幫刁民有ga局撐腰敢打我們的人,下一步是不是還有更厲害的招數?我們今年的指標完不成怎麼辦?耽誤了咱們全區在全市的排名怎麼辦?市委追查下來又怎麼辦?這些事兒ga局是不是要承擔責任?」。

    蔡河洋洋灑灑一席話矛頭直指江風,直至問題要害,尤其是最後一點,耽誤了領導的政績怎麼辦?這是在座所有人都關心的問題,這一招就把ga局推向了所有人的對立面,說出了很多人的心聲,聽的各位領導們很滿意,就連區長連成友都贊同的點點頭,至於其他的連派常委們不少人都向蔡河投去了讚許的目光,大家都不願意指名道姓,最後還是蔡河這個生瓜蛋子把人點出來了,這下好了有人開了頭剩下的就好辦了。

    在積蓄力量的同時大家也都期待流氓頭子江局長怎麼破局,把目光全投向了流氓局長,這一看不要緊不少人都笑了,只見江風歪著腦袋撇著嘴滿不在乎的拿手絹擦拭著警帽上的警徽,絲毫沒有一點後悔和愧疚的覺悟,至於其他比如什麼緊張啊、憤怒啊這類的表情更是欠奉。

    坐在江風旁邊的區委辦主任司徒飛笑道:「江局長,計生委的同志已經說了他們的看法,對你們ga局的作為相當的不滿意,你作為ga局的代表有什麼要說的嗎?」。

    江風點點頭,慢條斯理卻非常鄭重的把警帽端端正正的帶好,站起來沉聲道:「剛才聽了蔡主任的發言,無非就是兩點,第一,我們ga局沒有幫他們計生委驅散他口中所謂的刁民導致他們的人員受傷,第二,耽誤了他們的工作影響了他們的指標完成,但是蔡主任忽略了一點,那就是這次事件的起因是什麼?是計生委要摔死孩子,這一點我不能容忍,任何一個有良心有法律意識的人都不能容忍,在娘胎裡的沒出生的計生委可以隨便弄死,多少例一屍兩命家破人亡的例子擺在眼前,也不需要我一一列舉,但是他既然生下來了,不管他是計劃內還是計劃外出生的孩子,他總歸是一條命,咱們就不能這麼武斷的行事,國家法律哪一條說了可以隨便摔死計劃外出生的孩子了?我們ga局完全是以事實為依據以法律為準繩在辦事,摔死孩子這是殺人,經我方干預才得以終止,孩子至今還躺在醫院裡,剛剛搶救脫險,計生委的工作人員殺人未遂,是惡性刑事案件,念在事出有因,念計生委也有這樣那樣的困難,我們並沒有立案追究責任,這已經是最大寬限了,至於蔡主任剛才說的,我們不應該把槍口對準了自己的同志,那我倒想問問了,我們應該把槍口對準誰?那些老百姓嗎?萬一激化了矛盾釀成群體性事件誰來負責?影響了全區的穩定,給全區形象抹黑了誰來負責?至於第二點,蔡主任說計生委有難處,我們沒有難處嗎?千難萬難我們青藍區ga局最難,計生委的同志們什麼時候發不出來工資了?沒有過,但是我們ga局呢?別說裝備車輛老化這些棘手的問題了,就連工資還經常拖欠,讓我們的幹警餓著肚子辦公嗎?,還有啊,計生委的同志由於自身工作方法不當,導致老百姓怒而圍攻,受了點傷便極大的憤慨,便大打悲情牌極盡渲染之能事,那我倒是要問問了,你們的這些危險跟我們比起來算得得了什麼?你們的同志負傷犧牲過嗎?,沒有,您蔡主任雖然受了點小傷竟然頭纏紗布叫屈,可是你不要忘了,你還活蹦亂跳的活著,我們的老局長卻已經魂歸長天,至今死不瞑目,我們全局上下餓著肚子振奮精神要雪恥報仇,可你們在這緊要關頭還來添亂,我們全局幹警馬不停蹄的狂奔五六十公里給你們解圍,不領情就算了,還倒打一耙?既然是這樣的話,考沒考慮過我們全局同志的個人感情?往後你們計生委再要求我們ga局協助的時候,你讓我怎麼說服我們的同志服從命令?我就說這些,是非自有公論」。

    江風逐條反駁蔡河的言論,還倒打一耙問問財政撥款是怎麼回事兒,說白了今天就是扯皮會,這裡邊就沒有一個正確的道理,一個事兒咋說都行,不僅如此還順道威脅他一下,往後你們用不用我們保駕護航了?用的話,就老實點。更損的是拿老局長與蔡河相提並論,那意思就是我們局局長都犧牲了,我們也沒叫屈,而你蔡河還活著,你還委屈個屁?你要是死了才是真委屈呢,你不死我就不承認你委屈。

    蔡河一聽他說的幾點完全被江風反駁了,更是咒他死,氣得火冒三丈,差點把頭上的紗布拽下來,勒死江風,還沒等說話呢,卻被常務副區長羅南拿眼神止住了,只能憤憤不平的坐下。

    羅南道:「江局長,計生委的問題暫且不談,先說你們ga局不服從命令的事兒,這一條你怎麼解釋?這是什麼行為你心裡還沒數嗎?你有意見可以事後反映,可以保留意見,但是必須尊重和服從常委會作出的決定,還有另外一點,你竟然無法無天的公然毆打齊***,這一點你又怎麼解釋?你口口聲聲說以事實為依據,以法律為準繩,你打人就不犯法嗎?」。

    江風搖搖頭道:「我沒有不服從命令,只是事關重大,我要求齊***出示書面命令,我完全是按照程序走的,這還有錯嗎?,至於你說的毆打齊***這個事兒,事關領導清譽我不作解釋,齊***現在就在場,你可以向他本人求證」。

    羅南不過是常務副區長,在現在這種副***多頭管理的體制下,常務副區長距離區長的位子還真有點遠,沒經過副***的門檻兒就想當區長難度還挺大,所以說江風還真是不太在乎他,說話也就不那麼客氣了。

    話題轉移到齊光貴身上了,齊光貴老臉頓時一紅,心裡罵著羅南這個王八蛋,你這不是讓老子出醜嗎?按照事實來說江風還真沒打他,只不過是把他按在汽車引擎蓋子上罷了,再者說就算真打了,他也不好意思說自己挨揍了啊,堂堂主管治安綜治的政法委***挨揍,這不是大笑話嗎?往後***司這些暴-力機關怎麼看他?誰還會服他?所以說羅南還真是給齊光貴出了一個難題,齊光貴臉色陰沉的道:「這都是沒影兒的事兒,不過江風同志有一點我還是看不過去,目無領導,專橫跋扈這一點還請江局長有個明確的交代」。

    江風舔著臉站起來笑道:「我承認有些時候脾氣直了點,處理問題過於直接了,這一點上我有責任,但ga局有其特殊性,不厲害一點鎮不住這幫老油子,這一點上還希望諸位領導諒解」。

    一味的硬氣不解決問題,有些時候軟硬兼施才能達到目的,反正當初把齊光貴按在車引擎蓋子上的時候就佔了大便宜了,現在說兩句軟話也沒啥,有了這一次教訓,量他齊光貴也不敢隨意干涉ga局的內部事務了。

    又一波攻勢被化解了,連成友一看這架勢好幾員大將都拿不下來,便親自上陣了道:「你們ga局和計生委倆家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既然是這樣不妨聽聽第三家的看法,王家偉同志,事情發生在你們石堡鎮的地面,你談談吧」。

    王家偉心說苦也啊,但是領導點名發言了,又豈能躲得過去?擰著頭皮戰戰兢兢的站起來了,身邊江風輕微的咳嗽了一聲兒,王家偉腿一軟差點麼嚇坐下,雙手撐著桌面,心裡掙扎著不知該倒向哪邊。只能唯唯諾諾的道:「這個,這個,我們石堡鎮有責任,我有責任,我檢討,我向區委區政府檢討」。

    王家偉選擇了一個兩不得罪的辦法,可是沒有達到目的的連成友豈能讓他這麼輕鬆的就過關了?馬上沉著臉道:「你當然有責任,但是現在沒讓你檢討,事情發生在你們石堡鎮,給全區開了一個極壞的先河,對於這個事件你個人的看法是什麼?你們三家單位的責任怎麼劃分?」。

    「這個,嗯」王家偉吭吭哧哧的就是不往連成友設計好的套路上走,話說王家偉是真有難處啊,他並不是連成友的嫡系,只不過是匯報工作勤快一點,進貢的充足一點,死皮賴臉的靠到了連成友的陣營裡,別人都說他是連區長的人,但是他知道連區長並沒有把他當做心腹看待,本來指望這次死咬ga局當做投名狀,沒想到又碰到了老冤家,還是掌握自己小辮子的老冤家,簡直是一不小心就翻船啊。

    大家都發現王家偉的態度有問題,連成友本人也感到不妙,卻不知問題出現在哪了?,江風就坐在王家偉身邊,太明白這些事兒了,便看了主位上一直沒說話的肖琛一眼,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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