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四十九章 有一個詞叫父親 文 / 腳丫冰涼
第四十九章有一個詞叫父親
江風的一句狠話把禿頂男鎮住了,倒不是說江風在虛張聲勢嚇唬他,而是江風認為這樣的貨色能乾淨到哪去?他要是真乾淨誰也不會拿他怎麼樣,他要是不乾淨,那就摟草打兔子,順道就把他收拾了。
這位聰明絕頂的陳連生副主任心裡已經害怕了,但是這麼些人看著呢,面子上也不能露怯,就開始裝硬漢了,吼道:「我行得正走得直,不怕查,再說了,想查我的市紀委的人來,就你還沒這個資格」
江風心道,裝什麼啊,這年頭誰屁股底下不是一坨屎啊,曾經有一個笑話是這麼說的,現在的官員,無官不貪,挨個槍斃肯定有冤枉了,但是隔一個槍斃肯定有落網的,尤其是金融口的,想獨善其身太難了,一旦清廉了,那就準備接受同僚的排擠吧,海瑞海鋼鋒式的一肩明月兩袖清風,說著容易,但不是誰都能做到的,更何況這個陳連生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好鳥。
江風瞄了一眼陳連生鐵青的臉蛋子道:「陳主任,有理不在聲高,咱們騎驢看唱本走著瞧」
陳連生本就心虛,哪還敢再糾纏這個話題,就轉身道:「走著瞧我也不怕,這些窮鬼,那幾個臭錢吧,還當回事兒了,攪得人不消停,一會就關門,他們願意排就排著吧」
江風笑道:「陳主任我勸你一句,這件事兒電視台可是盯著呢,大過年的,這些老百姓要是凍壞了,這是打市委市政府的臉啊,有些人要負責的」
陳連生也不是傻蛋,知道江風說的是實話,萬一要是有人凍壞了,那就是給領導們上眼藥呢,別說扶正了,能保證副主任的位子就不錯了,但也拉不下臉現在就改口,索性就裝聾作啞氣沖沖的走了。
江風提醒他倒不是想交好他,只不過是讓他明白厲害關係,也讓老百姓少遭點罪,就笑道:「韓慶,一會兒你去通知一下這個老傢伙,讓他吩咐鍋爐房燒點熱水送出來」
韓慶道:「隊長,你這想法雖好,但這老王八蛋能幹嗎?」
江風心道:不幹?萬一要是有人凍壞了他的麻煩就大了,但嘴上也沒點破,笑道:「你去告訴他一聲就行」
韓慶雖然沒想明白為啥,但是倒是知道服從命令,轉身就進去找陳連生了,江風也進了大廳,看著四個窗口同時辦理業務速度倒是挺快的,有些老百姓比較謹慎,直接就把錢取出來了,但是大多數都是查查餘額看見錢還在就作罷了,一方面是信用社還有點信用,另一方面也是這些老百姓不知道真相。
來到財務室推開門進去,房間裡那個小女孩已經緩過來了,怯生生的倚在商婷露懷裡,手裡捧著一袋兒零食,無辜的大眼睛在打量著屋子裡的東西,這一切對她來說都是新鮮的,都是家裡沒有的,想看看摸摸又害怕奶奶不讓,小姑娘也知道能來到這間暖和屋子不容易,也就只能眼巴巴地看著。
托爾斯泰說幸福的家庭有同樣的幸福,但是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總有這樣那樣的原因導致很多孩子沒有母親或者沒有父親,甚至父母都沒有,這樣的孩子無疑是不幸的,苦難固然能使人更成熟,但是誰也不會為了那一份成熟就願意失去父母。
孩子小的時候一定不能沒有父親,沒有母親會缺少溫暖,但沒有父親就缺了靠山,父親脊背或許不強壯但卻是孩子心裡最堅實的靠山,最對於這一點江風深有體會,看見別的孩子騎在父親的脖子上,高高在上,江風只能羨慕,小時候跟別的孩子玩兒,別的孩子被欺負了,就會一邊擦鼻涕一邊大喊你等著,我回家找我爸爸來揍你,江風被欺負了就喊不出來這話只能別過頭抹眼淚,不是他有多倔強不需要人幫忙,而是他沒有父親,幸好江風還有一個會為他出頭的如兄如父的大哥,這也是不幸中的萬幸。
就算男兒立地頂天那也要十八年的成長啊,可十八年之前的日子呢?老話說頭十年看父敬子,過十年看子敬父,一個父親最大的榮耀不是家資千萬事業有成,而是子女有出息,這才是一個父親最大的自豪。
男人這一輩,再挺直的脊背總有一天會彎,生活的重擔,歲月的摧殘,鐵打的男兒也熬不過這關,有多少少年頑劣的浪子有了孩子以後都選擇了回頭是岸,不是因為他厭倦了那種生活,而是因為有一個詞重逾泰山,那個詞叫父親。
當父親在某些事情上徵詢兒女的意見時,他就真的老了,他再也不是當年的他了,他需要你的照顧了,回家吧,說一聲老爸老媽,我回來了。
商婷露美眸通紅淚光閃閃,一手摟著小姑娘,另一手拿著紙巾擦眼淚,小姑娘非常懂事,轉過身來用她那黑乎乎的小手幫商婷露擦眼淚,每擦一下商婷露晶瑩剔透的臉蛋兒上就多一道黑印子,但是卻絲毫不影響這份溫馨,這份寧靜,商婷露也是有感而發,看見了這個小姑娘就想到了自己小時候,雖然舅舅舅媽和表哥表姐對自己都非常好,但是有一種感覺替代不了,父母的愛替代不了。
商婷露手裡的紙巾都濕透了,江風就從桌子上拿了一包紙巾走上前去遞給了商婷露,商婷露接過紙巾,淚眼朦朧的看著江風,抽噎著道「小獵豹,抱我」,說完沒等江風動作呢,商大美妞伏在江風的肩膀上開始哭。
江風只能讓她靠著,幸好屋裡只有一對祖孫,沒有同事,否則商大美妞就要丟人了,良久,雲收雨歇,商大美妞美眸通紅,江風肩膀上的衣服又濕了一片。
商婷露哭夠了,雖然臉蛋兒上還有淚痕,但也恢復了往日的高傲,低聲道「我去洗把臉,大娘你先呆著,別怕,那個老王八蛋要是敢扣你錢,我廢了他」
江風心裡也有點難受,但還不至於哭出來,世態炎涼見得多了,心也硬了,掏出煙來剛想點著,電話就響了,一看是朱建輝的電話江風趕緊接起來道:「老朱,走到哪兒了?,路上平安嗎」江風還以為兩名犯罪嫌疑人出了問題了呢,故有此問。
朱建輝聽明白了,就笑道:「隊長,再有半小時進新城火車站,一路非常平安」
江風笑道:「兄弟們辛苦了,我感謝大夥兒」
朱建輝笑道:「隊長嚴重了,我讓兄弟們兩班倒看住兩名犯罪嫌疑人,一會兒回去就可以連夜審問」
江風笑道:「我這就讓人派車接你們,回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