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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二十九章 前有現大洋後有督戰隊 文 / 腳丫冰涼

    第二十九章前有現大洋後有督戰隊

    八月二十日,新城市局刑偵支隊小會議室。

    邵長青坐在主位上厲聲道「同志們近期發生的一系列針對出租車司機的搶劫殺人案完全是對法律的公然挑釁,犯罪分子氣焰之囂張,行為之殘忍都是我們所不能容忍的!光天化日之下毫無畏怕之心,完全置法律於不顧,屢屢得手,而且屢屢殺人,這次竟然公然棄屍路旁,是可忍孰不可忍,省廳已將我新城近期發生的此類案件作並案處理,並列為『利劍』行動督辦案件,限令市局二十天破案,同志們,檢驗我們是否是一支有戰鬥力的隊伍的時候來了,這次刑偵支隊自我以下,人人責無旁貸,我把話撂在,有功的重賞,咱們今年新城市十佳青年市局的名額和今年黨校名額魏局已經給我了,五萬塊獎金也到位了,就看誰有本事拿,限期不能破案的,那就是給我們新城兩萬多警察抹黑,自大隊長一下掛長的一律一擼到底,普通警員扣發半年獎金,取消今年評優資格,各位考慮一下吧,誰想接這個案子」

    手下兩位副支隊四正四副八名隊長分列兩側,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沒有說話,雖說獎勵不可謂不豐厚,可一旦完不成任務,那也夠喝一壺的啦。

    江風是接了邵長青的電話緊急趕回來的,到了辦公室屁股還沒做熱就被叫來開會了,一點情況也不瞭解,但也明白市局這次是下了重拳了,華夏的事怕就怕認真二字,只要上頭壓下來的案子尤其是命案幾乎必破,江風也想接下來,但利弊都擺著呢,風險極大乃是賞罰並舉,一旦限期不能破案,拿腦袋換回來的副科級大隊長沒了還是小事,對自己威信的打擊是巨大的,雖說有魏紅軍照顧懲罰不會太重但是一定會挪地方,兩年以內別指望抬頭了,而且從上到下的領導一定會一致認為認為自己只是個好大喜功不知輕重的莽夫,不堪大用,一旦這個印象確立那自己就完了。

    邵長青掃視一周見沒有人主動請纓就氣憤的一拍桌子,怒氣沖沖的道「幾位大隊長都啞巴了?不敢接是不是?我堂堂新城市局刑偵支隊就養了一群慫包,連最起碼的信心都沒有還談何破案?我最後問一句,誰敢接令?」

    江風放在大腿上的拳頭攥的緊緊的,克制著心中那只衝動的魔鬼,幾次都想站出來,想想又作罷。

    這也難怪江風雖是兩世為人,但前世就是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小警察,而最近的兩個月是他人生中最春風得意的時刻,有些張揚也在所難免可是江風還是在努力的克制。

    江風低著頭思考自己的處境以及這次的得失,這次的案子太不尋常了,雖有現大洋在前,但同時也有督戰隊在後,並且自己現在也是內憂外患,在一大隊內部自己是新扎大隊長,前有副大隊長趙路明「稱病不朝」,後有二中隊長朱文陽奉陰違,加之自己住院,以及一系列的事情纏身,沒騰出手來整頓立威,現在後遺症就是自己說話沒有底氣;在外部自己少年驟貴,很多老資格的嘴上不說心裡都很有想法,一旦自己失勢,那唾沫都能淹死人,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對這個案子毫無瞭解,剛回來就開會,現在說話就是假大空,基於以上三點考慮,還是等等看吧。

    幾位隊長都是這般心思,自然沒人接邵長青的話,這次肖麥學乖了,沒敢「舉薦」江風,看來田樂的一頓爆揍還是有效果的。

    邵長青心中失望之極,他明白幾位隊長的想法,無非是怕抓不著狐狸惹一身騷,但這次這只「狐狸」是非抓不可啦,看來只有最後一招了,於是邵長青道「既然大家都不接,那我就說一個辦法」說到這邵長青話頭一頓再次環視一周才道「我的辦法就是咱們支隊下轄四個大隊齊頭並進打擂台,誰破了案那就按剛才說的領賞,誰破不了案自大隊長一下一律一擼到底,我和兩位副支隊長親自督戰,大家都聽明白了麼?」

    兩側四正四副八位隊長都沒有想到會是這麼一條毒計,大部分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老資格的副支隊長付和的身上了,希望這位老資格的副支隊長站出來說句話。

    江風也隨著眾人的目光打量著這位副支隊,付和長得很瘦小,圓臉。笑瞇瞇的,從外表根本看不出來是刑警。

    付和今年四十歲了,由於賞識他的老局長退了,付和也就不尷不尬的幹著副支隊,可是誰沒有進步的心思啊!只是邵長青的地位遠不是付和能撼動的,全局上下誰不知道刑警支隊的邵長青和局辦主任兼指揮中心主任李銀生那就是魏紅軍的哼哈二將啊,只要魏紅軍在一天邵長青的地位就穩如泰山,所以付和一直扮演著小媳婦和稀泥的角色。

    付和心裡明白這次邵長青為什麼如此大動干戈,其原因絕不是省廳的限期破案令,而是邵長青衝擊副局長的位置已經到了關鍵時刻,局黨委委員和副局長都是局領導,但差別是太明顯了,雖有魏紅軍提攜,但打鐵還需自身硬啊,值此關鍵時刻出了這宗搶劫殺人案,無疑是給邵長清的仕途蒙上了一層陰影,但一旦迅速破案邵長青頃刻就能扭轉乾坤,變不利因素為加分點,所以才下了狠茬了,況且魏紅軍為了支持這位鐵桿心腹拿出來的獎勵可是不輕,可謂是下了血本了。

    只是大伙都看著付和,付和也正想借此機會邀買人心,於是付和斟酌的出言道「支隊長,這樣是不是有些過了,獎賞可以但懲罰有些過於嚴厲了,這個案子有其特殊性,不是二十天就可以解決的,如果限期破不了案大隊長以下全部拿下,咱們刑偵支隊的架子就倒了,再者說,咱們還有別的案子在跟進,現在把所有力量都用在這是不是有點不科學啊,請支隊長三思啊」

    邵長青一擺手道「這件事我和魏局已經溝通過了,尸位素餐的就應該給能幹事的騰出地方,不換思想就換人,沒有什麼好疑慮的,再者說這是省廳派下來的政治任務,我們要講大局,別的案子先壓後,老付咱們三位支隊長也是領了軍令狀的,別忘了局法制辦的位子還虛位以待呢,這次沒有條件可講,散會」

    其實付和並不反對邵長青的高壓政策相反還很贊成,因為第一邵長青陞官了支隊長那把椅子也就空出來了,付和也就有機會了,第二邵長青唱白臉他付和才有機會唱紅臉,這樣表面上看似配合邵長青工作,暗地裡才能收買人心,邵長青有魏紅軍支持怎麼幹都行,一旦付和上位上邊沒有過硬的靠山,只能依靠下邊人的擁護,所以付和才不放過任何一個收買人心的機會。

    「邵長青這個王八蛋,敢威脅老子」付和回到辦公室才恨恨地罵著,付和知道邵長青最後一句話的意思,再敢插嘴就把你弄法制辦去,「說的是三位支隊長,誰不知道真有事的話還不是老子頂缸,胡存仁就是你的狗腿子,你能捨得把扔出去?邵長青王八蛋」邵長青說的胡存仁是另一位副支隊長,付和罵了好一會兒還不解氣,想了想換了一身便裝出去了。

    同一時間邵長青也在犯愁呢,如此的高壓政策不太得人心,可是最近的一系列搶劫殺人案已將刑警支隊推到風口浪尖上了,邵長青作為支隊長已經是風雨飄搖了,要不是魏紅軍下了力氣保他,早就有人看邵長青不順眼了想除之而後快,可是限期不能破案的話,支隊長位置可以保住,但副局長的夢肯定破滅了,官場之上一步差步步差,下一次不知道啥時候了,所以邵長青準備孤注一擲了。

    江風回到辦公室讓小齊拿來卷宗,瞭解了一下近期新城連續發生的五起針對出租陳司機的搶劫殺人案,五位司機的屍體已經找到一具,丟棄在路邊一具,經過技術科比對,兩具屍體均是頸部有勒痕,頭部被鈍器砍傷致死,作案工具可以確定為為斧頭,江風越看越覺得的熟悉,又仔細看了看可以確定這就是前世炒的沸沸揚揚的「未成年人搶劫殺人案」。

    這個案子之所以轟動一時不僅是因為死了五個人,也不是因為作案手法多麼高超,而是因為兩個犯罪分子的年齡一個剛滿十八週歲,一個才十七週歲,作為松江省最大一起的未成年人有準備有預謀的殺人案,引起了各界對未成年人犯罪教育的關注,當時爭論的焦點是未成年人行兇殺人,責任在誰,是家庭?還是學校?還是社會?各界看法不一,爭論不休,而之所以選定出租車司機作為下手目標,願意不外乎以下幾個,第一出租車司機跑了一天的活兒身上有點錢,第二,出租車司機經常與陌生人打交道,不會像一般人一樣隨時戒備,第三出租車流動性大,而且殺人動機竟是為了弄點錢上遊戲廳這個荒謬的原因,從而又引起了一場針對遊戲廳的「嚴打」。

    現在這個案子落在了江風的肩上,雖然江風已經有了目標,但江風並不急於下手,江風要借邵長青舉起的利劍殺一殺歪風邪氣,樹立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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