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雜貨鋪的生活 第三十一章 江山，鮮血枯骨堆成 文 / 淚舞悔
第三十一章江山，鮮血枯骨堆成
胖子冷冷看著眼前額頭冷汗一直往下流出來的武生，又看了看在前幾分鐘，自己心中還割捨不下的女人。
「玄武堂堂主何在？」郭其仁一聲大喝。
胖子毫不猶豫，此刻他心已冰冷，往前大步一站。
「拿著。」郭其仁一手將手中的手槍遞給小胖子。
胖子緊緊握住手槍，對準了自己的前任女友，那個背叛自己，害得王虎等人受傷，更是差點讓自己被人打死的女人。
「啊……不好殺我，求求你，不要殺我。」胖子的前女友，看到手槍對準她，發出驚恐的叫聲，顫抖著身子想要躲避，卻發現四周全部是郭其仁的手下，虎視眈眈盯著她，根本沒有地方可以逃跑。
「你還記得麼？我送你的耳環，你還給了我。那是我一個月沒有自己出錢吃飯，靠著王虎大哥他們，才攢下來，給你買的，那可是價值一萬多的白金耳環。我足足攢了一個月，甚至還賣了自己的新手機。」胖子說著，眼神卻變得更加冰冷。
「你還記得麼？我給你買的新衣服，那件歌莉婭和阿依蓮的名牌，那可是我娘給我買衣服的錢。」胖子緩緩道，語氣平淡。
「你還記得麼？你們班上的那個女孩，找你麻煩，是我和王虎大哥去搞定的，為了這件事，差點驚動了杜春雷，想想當時，我們冒的是什麼風險？如果不是其仁哥的關係，杜春雷指定早就把我們剁了。」
「你還記得麼？我第一次帶你去我家，你對我父母的態度，你知道你走後，我母親是如何流淚的麼？還有我的奶奶，早已老邁，卻依然要聽著你的咆哮，顫巍巍的和你說著道歉的話。」
胖子的言辭有些激動了。
「你好記得麼？我對你那麼好，你打我，罵我，甚至是當著我家人的面侮辱我，我甚至連一句話都沒有說。」
「你以為，那是我怕你麼？操，老子是爺們，老子這輩子，從此以後，不畏天，不懼地，除父母外，只敬我大哥郭其仁。」胖子大聲咆哮出來，甚至嚇得他的前女友生怕胖子一激動之下開槍斃了她。
「老子，是男人！老子告訴你，老子今天誰也不怕，誰再敢欺負老子一下，哪怕一個眼神，老子滅了他全家。操你媽的！」胖子大聲吼叫著，手中的槍在氣惱中顫抖了一下。
胖子前女友目光駭然的盯著黑洞洞槍口，她此刻後悔了，徹底的後悔了。回想著胖子對她那麼好，百依百順的樣子，再看看現在，胖子一腔怒火，卻依然冷漠的眼神。
「呵呵，呵呵，你害怕了。你為什麼害怕了？我不是你一直以來眼中的廢物麼？」胖子忽然發出了一聲輕笑。
「原來，你也會害怕我？怕什麼？怕我手中的槍？呵呵，實力，這個世界上，果然是有實力，才不會被人輕看鄙視。」胖子喃喃自語著。
忽然，他面色一變，走到背叛自己的前女友面前，槍口冷冷指在了她的額頭上。
胖子的前女友目光驚恐，眼神中帶著求生的渴望，渾身早就被冷汗濕透了衣衫，哆哆嗦嗦卻又不敢太過分的顫抖身子。
「畏懼？只要有實力，哪怕世界上所有的人不稀罕你，但卻會畏懼你，絕對不會輕視你。」胖子看著眼前這一幕，心中的痛，誰人可明？
男人，往往付出了極大的心血，換來的不是呵護的愛情，而是一份破碎的心傷。
郭其仁站在了一旁，靜靜看著胖子，眼神中很滿意。
胖子的表現，比天行健強了許多。這種心性，他需要這樣的人。
只有帶著一份最後的善良，加上冰冷的心，才能成大事，最後的那份良心，是留給子孫後代的。
武生這個時候，盯著胖子，悄無聲息的觀察著四周。人們的注意力，現在幾乎都集中在胖子身上。
甚至一些小弟們，被胖子的話感染不已。他們這些刀口舔血的人，往往對生命更加珍惜。
生來命苦，無人照顧，為求活路，踏上江湖。
可是，誰又清楚，一入江湖，再無歸路，降龍伏虎，殺出血路後，早已仇家林立，一生波折。
甚至，很多人帶著最後的一絲期望，卻含恨在了江湖這條路上。
他們這些小弟，往往從小爹媽就沒有給予一個很好的條件，在學校，要麼因為窮苦，要麼因為學習成績差，或者是孤僻的性格，自卑的心理，讓其他學生們視為不正常。
而後，長大後，他們孤獨，寂寞，甚至彷徨，漸漸的為了生存，走入了江湖。
胖子此刻心中的痛，或許只有眼前這些男人，才會去理解，去感動。
武生觀察著四周，發現最讓他忌憚的郭其仁，以及郭二，正望著胖子，根本沒有人注意他。
「好機會！」武生暗自對自己心裡說著，看著激動顫抖的胖子，做出了決定。
唰——武生雖然不會什麼武術，但身體也每日在健身房鍛煉，出手的速度，絕對不是剛剛大病初癒的胖子可以反應過來的。
幾乎是下意識，胖子想要開槍扣動扳機，卻發現，自己手中的槍，已經被武生奪去了。
「哈哈……」武生哈哈大笑著，得意囂張的面容再一次恢復。甚至額頭上的冷汗也在此刻一掃而光。
那份不可一世的囂張面孔，再一次從恐懼一掃而過後，顯露出來。
武生得意的望著郭其仁，手中的手槍，槍口冰冷對準了他。
「大哥小心。」
「其仁哥……」
幾乎在同時，胖子和郭二不顧自己的安全，立刻擋在郭其仁面前，死死將郭其仁護住，生怕自己的速度慢了會讓這武生開槍打到郭其仁。
其他的小弟紛紛心中一緊張，大聲呵斥：「武生，你別亂來，敢傷我們大哥，你今天也別想走出這個門。有什麼話，好好說，我們不動你。」
武生不屑的看著這些小弟，在他看來，這些小弟，只不過是打手，就好比自己父親手底下那幫狗腿子一樣，死了，也是無人問津，根本沒資格和自己說話。
「閉嘴，老子做什麼，輪不到你們這些狗腿子插嘴。」武生不屑的朝四周小弟說著。
小弟們紛紛惱怒，皺著眉頭，卻都不敢妄動，畢竟武生的槍口，對著自己的大哥。
「我的弟兄們，不是狗腿子。他們，都是我兄弟，以後和我坐鎮天北第一老大位子的兄弟。」郭其仁輕輕將郭二和小胖子從身前撥開，坦然站在武生面前。
武生槍口對準了郭其仁的眉心，獰笑著：「郭其仁？其仁哥？我好怕哦，您不會打死我吧？哈哈，你打死我啊，你怎麼不囂張了？怎麼不求我弄死你了？你不是剛才還很淡定的讓我弄死你麼？說話啊？」
這個世界上，沒有誰不怕死。武生心中認定，郭其仁一定害怕。
可是，郭其仁卻一反常態，緩緩大步朝著武生走去。
「別過來，不然我開槍打死你。」武生猙獰威脅著郭其仁。
可是，郭其仁卻無動於衷，依然朝著他走來。
「操，你這是找死，大不了咱們一起死。」武生警惕看著四周的小弟，對郭其仁凌厲道。
四周的小弟們也都紛紛呼吸急促，忐忑不已，擔心著郭其仁真的會被武生開槍。
對於這些小弟們來說，一個能夠將二百多萬保護費大部分全位手底下人著想的大哥，已經值得他們去尊重，去放在心中敬佩熱愛了。
其實，他們要的真的不多。眼前的郭其仁，他們的大哥，做到了。
「我的弟兄們，沒有一個是孬種，全部是敢殺敢拚的爺們。」
「我的弟兄，做錯了，我可以打他們，可以讓他們改，但是，除了我，哪怕是天王老子來了，也不能罵我這幫弟兄一句！」郭其仁的話語平淡。
這番話語，雖然平淡，卻如同萬丈的天雷，轟入了在場所有小弟們的心中。
這，才是他們的大哥啊。他們的眼圈上，一團霧氣漸漸懵生。
「哼，既然你不怕死，老子就成全你。」武生雖然嘴上是這樣說的，但手中的槍卻是向下一移，對準郭其仁的大腿，扣下了扳機。
這話形容可能長，實際上不到幾秒中。
看到武生扣動扳機，所有的小弟心提到了嗓子眼，大聲呼喊著想要衝上去，幫郭其仁抵下這顆子彈。
「大哥，小心！」
「仁哥，小心啊。」
「媽的，開槍打我啊，有種開槍打我啊，別動我大哥！」
「操你媽的，大哥有什麼事，老子們砍死你！」
小弟們心提到了嗓子眼，卻因為距離太遠，無法及時衝上來，他們眼睜睜的望著郭其仁，彷彿已經看到了子彈穿透仁哥的大腿一般。
吧嗒——吧嗒——
槍聲沒有響起，武生愕然了，驚愕了，直到最後，變為了深深的恐懼。
小弟們紛紛望著這一幕，原本急切焦急的面容，緩緩發生了改變，漸漸鬆下了一口氣。
「呵呵，誰告訴你，是槍就裝著子彈？」郭其仁哈哈笑著，他早就想好，甚至計算好一切，哪怕是武生奪槍這種意外，都被他考慮在精密的計算中。
郭其仁這樣做，主要是為了試探，試探胖子是否真的起了殺心。現在看來，胖子絕對是一個帶種的爺們。
「胖子，哥哥是為了考驗你，現在，我正式宣佈，星月幫玄武堂堂主，就是你吳子松。」郭其仁說著，一把奪過呆滯站在原地武生手中的槍，扔給了胖子。
「呆會，去找你二哥領子彈。」郭其仁說完，取出了手機：「喂？薄升啊，你想辦法讓人通知長山區的武東來，告訴他，他兒子，剛才想拿錢殺我，人贓俱獲，連監控都準備好了。」
說完這些，郭其仁露出一個狡猾的笑容，幸災樂禍的看了一眼武生，而後又對郭二說道：「呆會，我給你準備二十八衝鋒鎗，一千顆子彈。今晚一過，長山區，就是咱們的地盤了。」
郭二呆呆看著自己這位大哥，心中一時間不敢想像，竟然這麼快，又要吞一塊勢力了？
「胖子，你放心，你的仇，我會讓你親手報，這一次，不是利用你。只是時機剛好。」郭其仁對胖子解釋著。
「仁哥，我明白，放心，我不會多想，刀山火海，我胖子敢拿一把刀，砍出一片朗朗！」胖子堅定說著，他，再也不是那個懦弱的胖子了。
郭其仁，讚賞一笑，江山，江須鮮血匯聚，山用枯骨堆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