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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91鬼打牆 文 / 無路可走

    身上僅剩的食物都吃完了,王槍斃拿起水壺就要喝那剩下的小半壺水,可是當他剛剛仰脖的時候,卻發現身邊的景物卻是有些熟悉,好像自己剛剛走過一樣,起初他還不以為然,以為這山林中的路就是這樣,到處都是相似的地方。

    可是等他們三個人走了半天的時候,卻又轉回到第三家客棧的門前,就連屍老頭都覺得奇怪了。

    「我們怎麼又走回來了?」屍老頭說道。

    「又?」王槍斃一聽他說這話,心裡就咯登一下,趕情這老頭早就發現情況不對勁了,一直都沒有說啊。

    葉斯新此時也說道:「師父,咱們不會碰上鬼打牆了吧?」

    「沒錯,看來是喜神怪咱們不敢帶他們離開這裡,所以想著法子讓咱們再轉回來了,這種鬼地方,連死人都不願意待,更不要說是活人了。」屍老頭說著,就直接跪到了地上,從隨身的包裡拿出了兩個對扣起來的小瓷碗,王槍斃看得出來,這是他給喜神上供用的碗,但在這裡拿出來又是什麼意思?

    緊接著,屍老頭將那兩個碗分開,卻看到其中一個碗裡裝著滿滿的白米飯,而後,屍老頭又將這碗飯舉到了額頭的位置上,對著四個方向拜了一拜,便對著客棧的門口放了下來,再從懷中摸出了三根只有食指長短,卻有些粗的黑色香,取火柴將取點燃,並插在了那米飯上面,而後就一話不說的等在那裡,表情很是嚴肅,使得王槍斃和葉斯新都不敢說話了。

    那三柱香燒得很慢,慢到整個天色都有些暗了下來,山中的日落是很早的,四五點鐘的時候,差不多就已經開始黑了,可是屍老頭卻依舊跪在那裡不動,王槍斃看在眼裡,急在心裡,隨著眼前慢慢的發黑,那種恐懼的感覺卻又一次侵襲了全身。

    終於,三根香燒完了,當最後一縷煙冒出之後,卻聽得卡的一聲,這個瓷碗竟然從中間裂開了,米飯全都散在地上,也就是這麼巧的功夫,林中刮起了一陣風,將這地上的米飯全都吹得亂七八糟,不一會兒的功夫,就隨著那些樹葉枯枝消失不見了。

    「可以走了。」屍老頭說了一句,起身就加快了腳步,讓葉斯新和王槍斃也不得不迅速跟上。

    天色是越來越暗,三個人的腳步也是越來越快,看得出來他們都急於快些走出這山林之中,但無情的黑夜還是包圍了他們的身體,眼前的道路也變得模糊起來,不得不重新打開手電照明。

    「那個葉總,你師父剛為什麼要耽誤那麼長時間不走啊?非要現在走夜路。」王槍斃小聲的問道。

    「沒有看到師父在拜喜神嗎?向來趕屍都沒有留屍自走的這種規矩的,要不是這次的情況特殊,師父還是要趕三個屍體回去,現在到好,一個都不帶走,他們當然不幹了,自然會出手挽留咱們,所以師父剛剛和他們在談判呢,先是供著吃的,然後再燒三隻粗香,讓他們酒足飯飽的,就不會再為難咱們了。在這山中的野怪大多只是為了一口吃的,所以不光要餵這些喜神,還要給那些沿途擋路的孤魂們一點口糧,不然的話,咱們怎麼可能轉得出去。」葉斯新說道。

    「難道鬼打牆就是這麼個理兒嗎?」王槍斃說。

    「也不是的,各種鬼打牆,有各種不一樣的地方,在墓中所遇到的鬼打牆,只不過是人為造成的,他們會把地下的結構故意建得有些奇怪,就好像是迷宮一樣,只要你懂得離開的方法,轉出去就很容易了。而在這山林中的鬼打牆,才是那些東西的傑作,想要轉出去,就要上供,養飽這些小鬼才可以離開。」葉斯新解釋道。

    「這些東西都是當年你師父告訴你的嗎?」王槍斃問。

    「當然了,跟著師爺五年,我學到的東西可是不少,但就是沒有學會趕屍這一門手藝,可惜了。」葉斯的語氣中卻也不乏失望。

    眼前的景物是越來越暗,除了手電光所能覆蓋的範圍內,其它的地方,就好像是一整片的墨汁灑了下來,什麼也看不到,腳下卻也總是磕磕絆絆的,不經意間,就會踩到尖石,或者絆到樹根。本來因為昨天的經歷,王槍斃就已經是全身的肌肉酸痛了,每走一步,都會使大腿與小腿感覺到一種莫名的拉扯。

    再加上今天趕了這一天的路,為了能早點離開,他們幾乎是沒有怎麼休息,所以到了這個時候,王槍斃就覺得那種疲憊感襲來,腳下也因為走得太多,而磨出了水泡,每行一步,腳底板就會傳來一種鑽心的疼痛。這讓他在不知不覺間,落後了葉斯新和屍老頭很遠的距離,眼看著他們的身影消失在了前方的草叢之中,王槍斃卻連叫一聲的力氣都沒有。

    「我怎麼會這麼累啊,看來真是缺少鍛煉了,肥胖害死人啊。」王槍斃一邊擦著額頭上的汗,一邊心說著,一隻手已經開始撐著自己的大腿在走路了,幾乎是邁上一步都是那麼的艱難。

    「等,等我!」王槍斃終於是停了下來,站直的腰桿對前面喊了起來,可卻沒有得到任何的回應,這時山林中那種嘩嘩的聲音又響了起來,似乎他又聽到了什麼東西在奔跑,緊接著耳邊傳來了一種類似於野獸的低語,就好像是在進攻前,所發出來的警告命令。

    「媽啊,我還是快點吧。」王槍斃說著就向葉斯新消失的方向追了過去,可卻在這時,腳下突然一滑,踩到一處斜坡,整個人都順著那條不知名的山道滾了下去,一路上也不知道壓壞了多少樹枝花草,當他停下來的時候,自己就好像是躺在了狹窄的地溝裡,身體被緊緊的夾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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