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一十二章有歷史的火花 文 / 元寶
第二百一十二章有歷史的火花
喬遷指著語錄火花說：「牛爺，你看，在語錄火花印刷的時候，由於當時造紙廠進行破四舊的運動，所以已經新紙了，但是印刷語錄那可是政治任務。因此，造紙廠就在倉庫裡找到了存放了半年多的紙張。所以，真正的火花語錄在印刷出來的時候就已經是有了微黃的顏色了。就這樣，這一套火花的特點就是比同時期的火花顯得陳舊了許多。而造假份子正是看上了這一點，所以，就在這上面是大做文章。而你這一套火花，黃色明顯的是用蠟熏法做舊上去的，所以，顏色就顯得有點不自然。」蠟熏法，是古董市場做舊書籍等紙張的一種長用的方法，如果是去有舊書籍的賣的市場去看一看，那麼就可以很輕鬆的發現有不少的《孫子兵法》，《宋本草》，《針灸及穴位圖鑒》等等一大批的看上去很是破舊的書籍。好像古代的書籍都是很容易流傳到現在一般。其實，這些所謂的古代書籍，絕大部分都是假冒了，是造假者用蠟熏法製造出來的混珠之魚目。這樣的書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他們發出來的黃顏色特別的沉重，不自然。《宋本草》的原本，就連故宮都沒有完整的一套，更就不用說在市場上氾濫。牛威十分不服氣地說：「我原來是有一張語錄火花的，是從一個藏友那裡高價買過來的。我在購買這一套語錄火花的時候，曾經拿了那枚火花做比較，發現在印刷和字體上這一套火花都沒有什麼毛病的。」
喬遷回答的十分的乾脆：「問題就是出在這裡了，市場上假冒的語錄火花為什麼在印刷和字體上和真品一般無二。那是因為當時印刷好的語錄雖然是被就地銷毀了。但是印刷用的模板卻沒有銷毀。」
原來，雕刻那些模板的是一個叫楊德的工匠。和大多數從舊社會周過來的工匠一樣。楊德也是從小沒有接受過任何的正規教育，所以認識的字數是有限的，就是楊德這個名字怎麼寫，那都是當年碰到了八路軍經過他們村的時候，一個八路軍戰士教給楊德的。而楊德的雕刻手藝那都是他自己刻苦練習學會的。要是楊德能認識字，那麼，這個語錄上的錯別字就不會出來了。
當時，根據革命形式的需要，當地革命委員會決定印刷一套語錄火花，於是革命委員會的主任揮筆寫下了24條語錄。派人去雕刻模板。偏偏的，這位革命委員會主任是一個當兵的出身，認識的字雖然比楊德多上一點，但是也是一個一瓶子不滿半瓶子晃蕩的人，所以在他寫的24條語錄裡面，就有五條語錄上有錯別字。
這24天語錄交到了楊德的手裡，限期完成任務。楊德不敢有絲毫的懈怠，連夜趕工，可惜，就是因為楊德不認識多少字。他就認為委員會交給自己的東西，那總不能有什麼錯誤吧。所以就放心大膽的雕刻了起來。
等模板雕刻完成以後，由於生產任務重，所以，印刷廠的工人也沒有留意模板上的錯誤。所以就這樣一路綠燈將語錄機火花給印了出來。一般來講，印刷廠在印刷的時候總是有一些印刷品是用來試機的，這些試機的產品不做數，通常印刷出來就被工人帶回家生火，或者是讓老婆做鞋樣什麼的，反正就有一部分通過這樣的渠道被事先帶出來了印刷廠。
後來革命委員會來審定火花的時候，很快的就發現了其中的錯誤了。於是，立刻下令就地銷毀已經印刷完成的火花，追究相關責任人的犯下的嚴重的錯誤。這樣就查到了楊德了。但是後來才知道，這語錄是革命委員會的主任寫的，於是，草草的讓楊德下鄉接受貧下中農再教育一年。這個事情就大事化小，事化了了。
正是因為草草的就結了案，所以，那二十四塊模板就被楊德的老婆藏了起來了。革命委員會的同志下來銷毀了倉庫裡所有的火花，然後就去找模板，卻沒有找到，還以為是車間的先進工人給事先銷毀了呢。於是這24塊模板就逃過了一劫了。
不關怎麼說，這些模板，沒有被銷毀是一個事實，後來，楊德夫婦相繼離開了人間。而楊德的兒子不是干雕刻這一行的，見家裡有24塊模板，就把它低價賣給了收舊貨的了。在以後的日子裡火花市場不斷生溫。而語錄火花的就是由於他的特殊的原因，而變的大有市場。造假人員就千方百計，像福爾摩斯一樣神奇的找到了24塊模板，大量的印刷語錄火花。由於印刷火花又不是用的特種油墨，而是一般的油墨。所以，這些油墨也是很容易就找到的。這樣，一樣的模板，一樣的油墨。印刷出來的語錄火花當然就是和真的幾乎一般無二了，最後，經過蠟熏法的炮製，一套套近乎完美的語錄火花就這樣新鮮出爐了。
喬遷雖然在此之前沒有見過一正套的完整的語錄。但是他見過其中的一部分。其實，喬遷只要是見過一張真品，就可以推斷出來一整套的特點。再見的冒牌貨，自然就瞞不過喬遷的眼睛了。
牛威可不知道那一整套印刷用的模板居然還留到了現在。聽到了喬遷如此一說，不由得大為洩氣。一時間就想把語錄火花給燒了，喬遷連忙制止，：「別啊，牛爺，吃虧上當在古董界那是很正常的事情，誰還沒有在這一方面栽過跟頭，就是我買了一輛福特汽車，本來是想買回來是是黃金汽車的，但是買回來才知道不過是一個普通貨色，我可沒有將它砸了的意思。」喬遷當時看出來了福特汽車的珠光寶氣。就認定那就是黃金汽車，可惜結果卻把黃金汽車的弟弟給買了回來了。
喬遷循循善誘地說：「假的東西就叫空子，但是要做出來和真的接近的空子，那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這年頭，作假也是要講究實力的，買了假的，然後我就燒了，憑什麼啊，風格高雅嗎？風格頂個屁用啊。按照你的意思，那神龍版的《蘭亭序》就該徹底的被銷毀了，反正大家都是個空子不是。你神龍版本的《蘭亭序》就是國寶。我買的火花就是垃圾，沒有道理嘛。我告訴你一個辦法，牛爺，你就刻一是贗品的章，在語錄火花這一頁按一下不就完了。
你可記住了，千萬別在火花上留記號，在裝有火花這一頁留下個記號，讓自己明白就可以了。沒準哪天象神靈版本的《蘭亭序》一樣山中無老虎，猴子字還能成霸王。」遇到損失不可怕，重要是是如何將損失給降到了最低點。見了空子就砸的，那不是傻瓜，就是比爾蓋茨他兒子。
牛威聽到這裡，一邊感歎，一邊回憶：「在我們年輕那個時候，根本沒有空子這麼一說。火花市場都是一片乾淨的。我們根本不用擔心會有什麼空子出現。現在不行了。一個不小心，就會讓別人給騙了。」
喬遷頗為玩味地說：「這是市場的必然規律，在整個古董界，開始的時候也是一片乾淨的。只是後來有人見到了有利可圖，這才有了空子一說。資本主義的本質是什麼，馬克思講的好，資本主義從頭到腳都是血淋淋。有了300%的利潤的時候，資本主義就可以踐踏任何的法律。何況這只是區區的造假。」
牛威到底是一個軍人，對自己的情緒控制的那是相當的好。不到幾分鐘就恢復了過來了。說：「狗日的，我和你這這裡講這些做什麼，資本主義怎麼樣，還不是社會主義解放了全中國。我在這裡和你一個小毛孩說這些沒用，我拉你來和是看火花的，搞的象開日內瓦會議一樣。得了，你看。我有一件珍貴的火花，保證你在其他地方見不到，據說，已經是世界孤品了。」說著牛威，得意的從滿是火花的大冊子裡找出來有黑色底襯的一頁，這一頁和其他的地方有所不同，在其他頁面裡，都是三五十個火花放在一起，雖然整潔，但是就顯得有點擁擠了。
但是這一頁卻是只有一個火花，很莊重的被牛威擺放在中間。顯得主人對這個火花特別的重視。這是一張外國的漫畫型的火花。漫畫的中心內容有三個人，一個是拿槍的一個一臉憤怒的年輕人。這個年輕人的槍口還冒著煙。另外個是和年輕人面對面的一對身穿華麗的貴族服裝的夫婦。其中那個男的帶了一個大大的貴族才能帶的大禮帽，一臉的痛苦，驚訝和懊悔等多種表情柔和在一起。而那名婦人的則是在尖叫吶喊。因為，她的丈夫的脖子被對面的那個年輕人打了一個大大的洞。
這個被人殺死的男子，有點世界歷史常識的人都應該知道這一位是什麼人，喬遷看了一眼就說：「這個人就是那個天字第一號的大冤種，引起了第一次世界大戰的斐迪南大公。牛爺，你這裡還有一張薩拉熱窩事件的火花，真是不容易啊。」
牛威這個時候又得意了起來：「這個當然，這一枚火花，就是1934年的時候薩拉熱窩的一家火柴長的廠長自己做的。當時，我去柏林看望一位老朋友，在街頭的一家舊貨商店裡遇到了這樣的一張火花。那店主告訴了我這個火花的來歷以後，我就毫不猶豫的將它賣了下來。這樣的火花一開始就只是生產了一百枚。現在存世的根據我的瞭解，就我這裡有一枚了。」
1932年，第一次世界大戰早已經煙消雲散。但是人們對他的議論並沒有因為時間的推移而停止。尤其是薩拉熱窩這個地方，更是深刻的在反省一戰對這個城市帶來的深遠的影響。其中就有一位叫普薩拉的中年人。
普薩拉這個傢伙可不是一般的人，他是一薩拉熱窩的一家火柴廠的廠長。當然，更重要的是，他就是當年薩拉熱窩事件的一個當事人之一。
1914年6月28日，這一天是星期天，今天天好的不的了，所以奧匈帝國的的太子斐迪南大公就決定到波斯尼亞首府薩拉熱窩進行一次視察，並進一場針對塞爾維亞的軍事演習。不過，他卻是忘了一個重要的事情，那就是任何國家就不乏熱血的憤青。
而斐迪南大公這個太子的身份是怎麼來的呢，其實，斐迪南大公是奧皇弗朗茨.約瑟夫一世的侄子，因為約瑟夫一世的兒子魯道夫太子想不開『自殺』了。所以，才能輪的上斐迪南繼承皇位，可惜，約瑟夫一世又一次白髮人送黑髮人了。
塞爾維亞可是一個充滿憤青的國家，斐迪南大公的這一次挑釁的行為，徹底的將塞爾維亞的「黑手會」和波斯尼亞當地的秘密民族主義團體「青年波斯尼亞」這兩個組織給激怒了，這就是指著鼻子來罵娘，要是這樣再沒有行動的話，黑手會[不是黑手黨，但是成員有戴黑手套的習慣]和青年波斯尼亞就不用在塞爾維亞混了。
於是，兩個組織的兩個老大一碰頭，決定就在當天要刺殺斐迪南大公。憑著舍下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的精神，要給奧匈帝國一個永遠難忘的教訓。於是兩是組織就準備安排了敢死隊的成員。埋伏到了薩拉熱窩。這其中被歷史銘記的有三個敢死隊的隊員，一個是察布裡諾維奇，一個是普林西，還有一個叫普薩拉。
1914年6月28日，在接到有人想暗殺自己的情報有，固執的斐迪南大公依然如期的到達了薩拉熱窩，他的口氣很重：」我們奧匈帝國，是不會被小小的恐嚇而退縮的。「他的副官也沒有辦法，只好通知薩拉熱窩當局做好防範工作。正是因為這個防範，黑手會的人沒有安插進來。
不過這個時候，青年波斯尼亞組織已經在安插了七名敢死隊員等著斐迪南大公的到來。這七個人都是抱了必死的信念來的。
當斐迪南大公的車隊經過市中心米利亞茨卡河上的楚穆爾亞橋，駛進阿佩爾碼頭時第一名敢死隊員路人甲沒有能拔槍，因為這個時候正好有警察就站在他身邊。他要是行動的話，不等他拔出來槍，警察就會逮捕他了。
機遇給了等在不遠處的另外一個敢死隊隊員，他就是察布裡諾維奇，小察同學很是勇敢，拿的不是手槍，而是一枚炸彈。只見當時機會稍縱即失，小察同學這個時候撥開人群，三步並為兩步，靠近斐迪南大公的汽車，抬手就把炸彈扔了過去。
這個時候斐迪南大公就要感謝車蓬了。要是他乘坐的汽車還是想老佛爺那樣無蓬的汽車。斐迪南大公就會在這裡一命嗚呼了。可惜，偏偏就是天意弄人。小察同學扔的炸彈被車蓬給擋了一下，落到了後面的汽車上，將斐迪南大公的幾個隨從給炸傷了。
要是這個時候斐迪南大公懸崖勒馬的話，也許他還是能回去當他的奧匈帝國的皇帝的。
不過斐迪南大公實在是太固執了，所以，他執意的要將行程進行下去。在參加了市政府的歡迎儀式後，斐迪南大公為了表示自己有親和力，打算去醫院看一看自己受傷的幾個隨從。死神就這樣降臨了。
敢死隊的另外一名成員普西林正站在大街的一角等著斐迪南大公呢。當車隊開到這裡的時候，普西林掏出來手槍就要射擊。這個時候，在普西林不遠處的一名警察看到了這個突發的事件。想去上前阻止。但是在這個警察身邊就是另外的一個敢死隊隊員普薩拉。普薩拉一看這樣好的機會自己能失去呢，所以，他一個左勾拳就把難名警察給放倒了。
就這樣普西林開槍很經濟的用一顆子彈就送斐迪南大公去見上帝去了。正是因為普西林殺死了斐迪南大公的原因，他就成了全部警察的焦點了，而普薩拉這個將警察放倒的人趁亂逃跑了。至於以後的事情，那就是狗咬狗的第一次世界大戰了。
普薩拉不知道是不是讀多兵書，知道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於是普薩拉就改名換姓的隱藏到了薩拉熱窩。青年波斯尼亞以為普薩拉已經犧牲了。而挨打的那一名警察由於將注意力全部的放到了普西林的身上，所以，也沒有看清楚是哪個人打的自己。就能無從談起來普薩拉長的是什麼樣的容貌了。這樣一來二去的，就讓普薩拉給混了過去。
轉眼之間到了1934年。普薩拉成了一名火柴廠的廠長，為了紀念薩拉熱窩事件發生20週年，他製作了一百枚這樣的火花，在自己的農場舉辦了一個宴會，而這一百個火花就分別的贈送給了到場的賓客了。當時開宴會的時候，火花被客人拋棄了一部分。剩下的就流傳到了市面上了。而就是這樣，其中的一枚就落到了牛威的手裡了。
至於這一枚是不是絕世的孤品，至少喬遷沒有在國內個火花市場見到過同樣。至於其他國家還有沒有，喬遷可就不知道了。
牛威看喬遷一眼就看了出來，卻也沒有太多的意外，要是喬遷看不出來那才有意外呢：「就這樣一個火花，有個老外出十萬我都沒有賣。千金難買我樂意。」其實，在古董界裡，有很多象牛威這樣的玩家，他們手裡是有不少的好玩意，但是賤貴不賣。這樣的人玩古董不是為了錢，只是為了興趣愛好。這一類的人算是古董界裡的君子了。
喬遷從牛威那裡出來，牛威還一再的拜託喬遷給自己留意一下市場上有什麼稀罕的火花沒有。要是有的話就賣下來。至於提成，喬遷可是沒有膽量收牛威的手續費或者是在其中吃回扣。
反正這汽車也不是一時能出手的東西，而喬遷還是想等一個好的買主出現才脫手。至於自己收藏那福特，喬遷壓根就沒有想過。沙皇的東西，他一點都不感興趣。這輛汽車在他看來，那就是一堆花話綠綠的鈔票。先放在基地裡，這個可以說比放在故宮還安全一點。
旅遊的話，去的時候都是興高采烈的，來的時候一般都是累個半死。而電視台《收藏天下》欄目組更是如此了。幾一行人不說都是弱不經風，但是電視台裡也不是外面風吹日曬的工作。王導演一行人，除了大鬍子這個經常抗攝像機的人之外，回來的時候都是蒙頭大睡了一天。這才算是稍微的緩過一點精神來。喬遷得到欄目組回來的消息，第一時間就跑了過來。
王導演還答應給喬遷一翡翠原石呢。喬遷能不急嗎？電視台這一幫人，個個有自己的小九九，算起帳來都是國家級別的會計師。要是喬遷來晚了的話，別說是翡翠原石，就是石頭渣子都會被瓜分的一點不剩。
別看王導演說這些買來的翡翠原石是用來做節目的。其實在做節目之前，節目組的人對石頭的分配都基本上完成了。要不趁現在一幫人剛剛會過神來，還沒有精神開始分髒的這個時候過來，應該屬於喬遷的那塊翡翠原石就就不一定有沒有了。
雖然是王導演答應喬遷的事情，但是欄目組裡哪一個人不是跟著王導演鞍前馬後工作了那麼多年，甚至有不少都是象大鬍子這樣在拍紅樓的時候就跟王導演合作的老部下了，所以，王導演對自己的承諾對這些老部下有多大的約束力，喬遷可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