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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七十一章又見空子 文 / 元寶

    第一百七十一章又見空子

    在[收藏天下]本期的錄製現場,基本上沒有什麼驚喜。也就是說,大家帶來的古董沒有特別出人意料的,其中不過有一個人帶來的是清乾隆官窯裡的五彩花瓶。但是經過鑒定以後,確認它是民窯裡面的物。雖然主人因此多花了一點冤枉錢,但是畢竟不是血本無歸。是在可以忍受的範圍裡面的。而喬遷知道真正的戲肉還沒有出現。賈大師做的那個空子,一定還是在台下的某個觀眾的手裡。

    因為喬遷鑒定的物品裡面,到現在為止,只有一件是屬於空子的行列。而且,還是一個年代比較久遠的空子。並不是現在的人做的。那是一個中年婦女拿來的一幅齊白石的蝦米。看落款應該是早期齊白石的作品了。但是,這其中還是讓喬遷看出來了一點問題,那就是這幅畫的紙張用的是從法蘭西進口的紙張。

    而想到這種紙張在國內的名字,這個時候你就不得不佩服我們漢語的偉大了,凡是外來的物品一律的掛一個洋字,比如是火柴,就被人稱之為洋火。而由於在京城的一些地方火柴又被稱為取燈,所以外國的取燈理所當然的就是洋取燈。而自行車就被稱為洋車子,這個稱呼到現在在我國的一些農村還是很流行的。所以,法蘭西進口的紙張,也入鄉隨俗的被篡改成了洋白這個稱呼。在後面不加個洋字,那就是區分本國土著的意思了。

    這樣的紙張在當時被稱為『洋白』,還有一個意思,就是比雪和霜還要白上一點。是一種做畫的很難得的一種紙張。其價格昂貴,等閒地人是用不起這樣的洋白。

    當然,以當時齊白石的身份,就是天天用洋白來畫畫,那也是應該的,不過,可惜的就是,老齊同志在當時雖然不是一個地道的無產階級,但是也不是萬的資產階級。手裡有的那些錢,在經過了必要的日常用度之外,也就剩下不了幾個錢了,那是買不起洋白來作畫的。就連當時老齊同志在京城吃了大白菜都不容易。又怎麼能用洋白來做畫啊。就算是買的起,老齊同志還是喜歡用國貨來做畫。

    老齊同志也是很有趣的,據說,有一天,老齊的手裡又沒有錢了,但是白菜還沒有著落呢,儲存白菜過冬,在北方那可是一件頂頂要緊的大事情。沒有辦法,老齊同志畫了一顆白菜。然後找來老鄉說:了「我用我這畫的白菜,換你這一車白菜,怎麼樣。」事情的最後結果被人傳成老齊同志吃了鱉,那老鄉扔下了一句「你就是用那張破紙換我一顆白菜我都不換。」接著大家就拿這個當做是茶餘飯後的笑料了。並且經常為這個老鄉有眼不識金香玉而惋惜。

    其實事情外的結果不是這個樣子的,至少喬遷瞭解到的事情就不是這樣。在京城的人的覺悟能差到哪裡去,就是一個老鄉那也是上過舊社會的私塾的,也算是一個文化人了。京要有多少人不認識字?天子腳下,首善之地,舊時候,皇帝可是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那個時候雖然不像建國以後推行義務教育,將學校普及到農村去,來那麼大範圍的掃盲。但是,在京城的男孩還是要上兩年私塾的。要是連京城附近的人都大字不認識一個,皇帝的臉面往哪裡放啊。

    所以,上面故事裡的那個老鄉是認識字的。而且,還是一個秀才,據說還是滿清最後的一批秀才,只是後來民國了,秀才無奈才改行做了老鄉,到郊區種幾畝菜地維持生活。這個時候,齊白石拿出來自己畫的那個白菜。,雖然那秀才老鄉不認識齊白石,但是看了那幅畫,還是很後收藏價值的。可以做為一件傳家寶。其實是當時老齊同志的名氣沒有現在那麼響亮。要不,那秀才老鄉單單是看了畫的落款就會同意交換的。

    不過,饒是如此,那秀才老鄉還是敏銳的發現了其中蘊涵的商機,用現在的話來講,那就是這個秀才老鄉很後戰略上的眼光。懂得投資。他是很看好老齊同志的潛力的。當下就拍板和老齊做了交易。其實,按照當時的價格,老齊同志的一幅畫,就是換十車那樣的白菜都是綽綽有餘的,那個秀才老鄉的眼光還是非常的準確的。

    這就是喬遷瞭解的關於這件事情的一些內幕。而且,喬遷還在潘家園市場上見過故事裡的那幅白菜,確實是老齊同志的手筆。不過是他比較早期的作品,畫風沒有他晚年的來的老辣。最後,還是喬遷用一件瓷器將這幅白菜從那秀才老鄉的後人的手裡將這幅大大的有名氣的白菜給換了過來。故事的內幕也是喬遷從事主那裡聽到的。

    雖然關係到自己的先人,故事裡的那個秀才老鄉的形象被人為的提高到了幾乎與老齊同志一樣的高度。但是,至少的是它證明了兩點,一,老齊同志確實是幹過用畫的白菜和老鄉換一車白菜的事情,而且,老齊同志的這一次商業行為還是很圓滿的成功了的。二,它進一步的證明了老齊同志是有窮的賣畫為生的時候。所以,更證明了老齊同志是不可能用洋白來做畫的。

    因此,單單的看了老齊同志這幅作品是用洋白來做的話,那就可以初步的斷定這畫不太可能是出自老齊同志的手筆了。喬遷在一旁更是鬱悶了,畫並不到百年,用天眼術那也是沒有用的。所以,本著為觀眾負責的態度,喬遷又同賈大師一起對老齊同志的這幅蝦米做了進一不的認定。賈大師的結論還是空子。不過是個比較高級的空子。不是路邊攤可以做到的。雖然造假者是極力的模仿老齊的畫法,但是,還是露出了馬腳。他沒有能模仿出來老齊同志的神韻。不過在總體的畫法上,這個造假者的本身實力至少有老七同志的六分了。這已然是不得了了,老齊的六分本事,大可以在現在笑看風雲淡了。

    而阿諾在一旁更是從國畫的理論上闡述了這幅贗品的內在含義。讓喬遷和賈大師很是不爽的事情發生了。大家對喬遷隔閡賈大師的鑒定那是非常的喜歡的。但是對阿諾這樣的理論體系,將觀眾們侃的是暈頭轉向的知識那更是神往。用一個觀眾的話來講。「阿諾教授講的是什麼我一句沒有聽懂,但是我卻感覺到是一門高深的學問,真是讓人受益不淺啊。不愧是香港來的專家。」言語之中對喬遷和賈大師很是佩服,但是對阿諾的這樣高深到普通人連聽都有點吃力的知識的時候,人們更多的是尊重。

    喬遷和賈大師做在一邊強烈鄙視觀眾這樣跟風一樣的牆頭草。丫的,你什麼都沒有聽懂,那還談什麼受益不淺啊。

    最後還是有一個驚人的發現的,喬遷看到的畫的印章居然是真的,那有可能是造假者偷偷的用老齊同志的印章蓋上的。對於老齊同志的印章,喬遷在不下十幅的真跡上見過。所以,看了這印章以後,喬遷在第一時間看了來了印章是真的。

    據此可以認定,這幅畫雖然是個空子,起是個有價值的空子,購買者雖然有損失,但是處理的得當的話,那是可以挽回大部分損失的。

    不過,還有一點喬遷和賈大師都看出來了,但是卻沒有說。那就是這幅畫很有可能是現在的一個國內現在很有名氣的畫家畫的。但是礙於情面,喬遷和賈大師可不好當著現場的觀眾和電視機那麼多群眾將這個畫家的名字給講出來。他們兩個要是真但是這樣做了,那就是砸人家飯碗。在古董界,很忌諱的就是這個行為。

    大家可以各自憑借本事來爭鬥,你也可以用盡手段。但是卻是沒有明著砸人家飯碗的一說。

    而阿諾搞理論合適,但是鑒定這一行確實有點並不合適。像老齊的這幅蝦米圖,他確實是沒有進一步的看出來是現在哪個有名望的畫家做的空子。否則,按照阿諾但是性格,他一定會將事情給捅出來。用王導演的話來將,這廝來了半年了,但是京城做事情的圓滑的得體的作風是一點都沒有學會。這樣下去,就是阿諾不自動走人,早晚把大家都得罪了的。

    喬遷給了那中年婦女一張贗品證書說:「你這幅畫就是一空子。並不過並不是說你就一點沒有希望了。要是拿到潘家園去,找個識貨的還是能收回至少五萬的。原來的價格你是別想賣了。整個京城的做這一行的生意。就沒有不知道齊白石作畫是不用洋白的。」這件字畫卻是這一期節目的一個看點,王導演特意的讓喬遷三人將這畫詳細的評價了一遍。而那個中年婦女對自己拿來的齊白石的蝦米是個空子的的看法,雖然是有點可惜,但是並沒有難過。

    原來,這畫就是她在打掃地下室的是發現的。用她自己的話來講,本來就不是我自己的財運,現在能賣上五萬那就賺五萬。沒有什麼值得可惜的。這就是一種平和的心態。進了古董這一行,這一點心態尤其是重要。而整天的患得患失,那卻是大忌了。

    而接下來的一位眼睛兄,他今天帶來的的一個茶杯,根據他自己說,這大明洪武年間的瓷器。他用了五千元的價格買出來的。

    由於剛才是喬遷做的評論,所以,這一次就換成了賈大師來主評了。

    賈大師看了看杯子上的花卉,又看了看它的顏色。翻到杯底看了看,上面的[大明洪武年制]很是明顯,然後說:「這件東西是根本就是假的,五千你花的有點冤枉。」賈大師這樣一說,這位眼睛兄有點接受不了。

    他爭辯說:「怎麼能是假的呢。我孩子還等它賣了錢好去讀大學。這上面明明的就是寫了大明洪武年制。你再給仔細看看。」

    對這樣的人,還真是值得同情,他們和喜歡這一行的玩主不一樣。玩主就想喬遷這樣,基本上是經常上街去轉悠,淘換一點東西

    來發點財。像這樣的屬於是慣犯,而且經常的流竄到全國各地去做案,哪裡有什麼古董展覽會啊,或者是有什麼古墓發掘的事情,總是有這些玩主們的身影。就像這樣的玩主,他們就是有一兩次走眼的,那他們也能從下一次的生意裡找補回來。這就是有賭不為輸的道理。

    但是象眼睛兄這一類人那就有點不一樣。他們這些人,那就屬於是進了古董市場,幹一票就收手。往往這一類的人就是抱著僥倖的心理,希望在天上的那個餡餅能掉在自己的嘴裡。哪裡有那樣美的事情啊。沒有吃過天上掉下來的百八十個冰雹,基本上是很難吃到那個餡餅的。前蘇聯大數學家歐拉曾經用概率學的理論闡述過這一冰雹與餡餅的關係。這種關係在古董界是最能體現的。

    往往的在心態上這樣的幹一次就收手的人是最薄弱的一群。他們只能接受成功,卻不能接受任何的失敗。

    賈大師盡量的用平和的語氣說:「正是因為這茶杯上面有大明洪武年制的字樣,所以我說它是假的。洪武時期,是大明建國的初期,大地一片蕭條,百廢待興。所以這一時期的瓷器有沒有官窯還沒有定論,更就談不上在瓷器留下什麼款字了。

    所以,你以後看到這樣有款字的洪武瓷器,那就說明了這是假的了。」

    眼鏡兄可沒有想到能出現這樣的一個意外,他還以為上面有一個款字,那就可以放心大膽的去買了呢。又怎麼想到,寫有款字的是假貨,真的反而沒有這個標誌。該死的朱元璋,你怎麼治理的天下,連個瓷器都做不了。喬遷在一聽這眼鏡兄除了抱怨一下洪武皇帝。心裡想『什麼人遇到這事情,還真是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只當是花錢來買個教訓吧。』

    節目馬上就要結束了,可是賈大師的那個空子還是沒有出現。喬遷於是就把目光投到了最後一個觀眾的手裡。拿的那個成化年間的青花虎頭尊一定就是了。看了它的主人,喬遷一陣為他默哀。可憐的人啊,他到現在還沒有想到。自己手的的古董居然是一個大大的空子,而且是那種一下賠到底,一點翻身的希望都沒有的那種空子。

    賈大師年輕的時候做個空子,那能有多少年啊,頂天了三十年,一點歷史的價值都沒有。哪還有不賠血本的道理。

    這一次卻是換成了阿諾教授來主評了,人家雖然說是犯了點小錯誤,但是改了就是好同志。這是人家站的最後的一班崗,總不好讓人家從頭到尾的都做配角是不是。喬遷和賈大師就像是商量好了一樣,將最後的主評讓給了阿諾。

    這下讓阿諾又是大大但是賣弄了一番,口若懸河地拿起年青花虎頭尊開始了講解。「成化時期的瓷器裡,大多數青花的藝術效果那是淡雅柔和、縹緲脫俗的這麼一種風格。就像什麼,對,就像藏在晨霧裡面的美人一樣。給人一種若隱若現的感覺

    這種淡雅沉靜的風格,可以說是獨一無二的,這也是現在成化瓷價格居高不下一個主要的原因。

    而成化時期所使用的青料的名稱叫作平等青,也叫坡塘青。這種青料產於現在的江西瑞州。產生這種平等青青花藝術效果的因素是多方面的,這種青料的含鐵量少,而錳的含量相對來講比較多。而且它髮色穩定,或者趨於穩定,沒有飄浮感。等等吧,還有許多因素,咱們在這裡就不多講了。」

    這個時候,阿諾在上面講的是爽了,但是有人不樂意了。大鬍子看上面,你丫在上面講了一大堆的的廢話。就不能來點實際的,直接的講這瓷器是不是真的不就完了。電視台的錄像帶那不是錢啊。

    由於他擔心節目錄製的超時,所以就提醒王導演注意,讓阿諾快點完事。但是王導演卻沒有那麼想:「讓他講吧,反正都是這最後的一回了,他講他的,等到剪接的時候。想留下幾分鐘,那還不是看看咱們的意思了。」

    大鬍子一聽,這倒是,反正刀把握在咱們的手裡。到時候想怎麼剪接就怎麼剪接,當下也就專心的工作了。還是多給往往媳婦一點鏡頭來的實在。我媳婦這麼漂亮我都能追到手。嘿嘿,我還真是有本事。

    鏡頭前面的阿諾這個時候在仔細的看了這青花虎頭尊以後,正要自信滿滿地說是真的。

    喬遷在一旁看他那表情就知道壞了,這位教授怕是又要說人家的古董是真的了。你丫的怎麼這麼沒有記性啊。剛才並不是和你說的是清楚明白,老賈這廝有一件空子在下面,這都剩下最後一件了,那還並不是禿子頭上的虱子明擺著的事情。

    等你說了是真的,我們兩個再改了,那就失了你的了臉面了。但是我們要不不改的話,那怎麼節目的聲譽怎麼辦。總不能讓人家說,收藏天下欄目掛羊頭賣狗肉,顛倒黑白,指鹿為馬。咱們欄目直接的關門好了。

    喬遷在下面踢了踢阿諾,然後又指了指賈大師。這個時候阿諾才突然的回過味來。幸好這個時候他的結論還沒有說上來。馬上改變語氣說:「當然了,我上面講的都的成化瓷器的一些特點,目的就是讓大家能夠更好的辨別他們。而這位朋友帶來的青花虎頭尊,卻是一件贗品,用我在京城學過的一句話,它就是空子。」

    而帶來這個青花虎頭尊的是一名很文雅的年輕人,他的報名表裡寫的清楚明白,他是一名詩人,大學畢業還沒有多長時間。雖然他是一名大學畢業生,但是他的心理防線還不如剛才那兩位觀眾。聽到自己的青花是假的。對阿諾的評價他感覺到出奇的憤怒:「這個尊並不可能是假的,它是我最好的一個朋友介紹賣給我的。我花了足足的六萬塊錢買的,你可要為你講過的話法律負責。」果然是大學生,就是在情緒非常激動的情況下,講出來的話都是有條不紊的。

    而阿諾在這一方面可不是什麼專家。要說在這一方面,賈大師才是真正的行家。況且,這東西本來就是他做的,讓賈大師來解釋這個事情還是很合適的。所以,他立刻說:「我們收藏天下欄目,總是要抱著為大家服務的理念來做事情。所以,你可以不相信我一個人的評價,那麼,我們這裡還有兩位專家。你可以聽一下他們兩位是怎麼說的。」

    那詩人看了看喬遷和賈大師。顯然的,從他的眼神裡可以看出來。他對比自己還要年輕的喬遷那是不放心的。而賈大師看上去就是一個有經驗的長者形象。和自己的導師有一樣的氣派。所以他一把奪過來那青花虎頭尊。然後恭恭敬敬的將起遞給了賈大師。看這詩人的神情,那是很想得到賈大師的肯定的。

    可惜事情往往就不能盡如人意,這青花虎頭尊是賈大師年輕的時候的得意作品,曾經創造過二百萬的高價。現在不知道為什麼有流落到北京來了。也是難得了。

    所以,賈大師再次親眼看到這青花虎頭尊的時候。心情依然是非常的激動。就像是一個廚子,眼看著客人狼吞虎嚥的將自己做的食物給吃了下去。這樣的行動,那就是對一個廚師的最高獎賞了。

    而賈大師現在同樣的是這樣,他仔細的翻看了一遍說:「小伙子,我現在可以很負責的告訴你。剛才阿諾教授對這個青花虎頭尊的評價沒有錯,它確實是一件空子。一件古董的真假那可不是要看它的價格的,兩三千塊買一件國寶的事情也是有的,但是,還有的就是,花上幾萬,幾十萬的高價,買的卻是一件空子。這在古董界也是時有發生的。

    我剛才聽你說,你是花了六萬元買到的這個青花是不是。那麼,我願意原價將他草叢你手裡給買回來。你看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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