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四章奇怪的石頭 文 / 元寶
第七十四章奇怪的石頭
有唐詩曾經有云:「七月昌南風雨後,欲將詩句入山城。」至少在唐代的時候,昌南還是比較完好的保留了原始的自然景色的。其詩中大意就是,七月的江南,一場涼爽的煙雨過後,昌南鎮的景色那是無法形容的美麗的。而在唐代,景德鎮就是被人稱為昌南鎮的。可見古人對景德鎮的風景還是很是贊同的。至少那個時代有驢友愛好的詩人們是非常喜歡景德鎮的。至於此詩是不是超級驢李白寫的,景德鎮的人一般都是贊同這一觀點的,但是大約沒有歷史憑據可考。
現在的景德鎮,經濟發展了,山上的樹木少了不少。瓷石、高嶺土等開採的更是猖獗。尤其是地下小坑道,有村裡統一包庇。對抗市委的檢查。挖的那個叫猛。讓人歎為觀之啊。
人的行動一旦和利益沾邊了,那就像是吃了菠菜的大力水手一般,城裡人是無法瞭解農民對金錢的渴望的。喬遷走在大街上的時候,看到幾輛市政執法車呼嘯而過,速度比消防車可要快的多了。
不知何故,喬遷買了冰淇淋,問那冷飲攤主。那攤主反正是下雨天打孩子,閒著也是閒著。當下告訴他,那是市政管理局的人去下面查封非法小坑道。喬遷一聽,好懸沒有咬住舌頭:「你們市政上的同志是不是管的太寬了。這事情好像是該礦物局來管吧。」
那攤主回答說:「誰說不是呢。可是礦物局的人手少,我們景德鎮的礦藏多。一下子礦物局的人管不了那麼多,於是礦物局的人就授權跟給市政管理局。請他們來幫忙。要說這市政管理局,想當年景德鎮大開發的時候,掀房子,拔釘子戶,那個叫利索。現在景德鎮沒有那麼多釘子戶和違法建築可查了。他們市政的人就顯得清閒起來了。於是,礦物局的人,就把查處非法小坑道的事情授權給了市政管理局。這個利益嘛,當然是兩家均分。
要說查封非法小坑道,那還是市政管理局,人家幹這個專業啊。礦物局查封的非法小坑道,不用兩天就能恢復生產。但是市政管理局的人查封的非法小坑道,那沒有十天半個月,你是恢復不了生產的。」
一旁有人開始插嘴了:「那是,礦物局的查封,只是貼個封條,把電機拉走。而市政上的人去了,貼封條,拉電機。卸了變壓器,還把小坑道給炸了。兩者能一樣嗎?不過,這非法小坑道還真是應該徹底治理。前幾天不是還有一個非法小坑道裡出了事故,死了八個礦工。真是造孽啊。要我說,公安局就應該把這些非法開採的人給抓起來,不槍斃也判了無期。還罰的他們家連鍋都揭不開。這樣他們就老實了。」真是沒有想到,憤青無處不在啊。
那攤主接過話來,調侃說:「幸虧你不是礦物局局長,要是都按照你的說法,公安局的警察。連辦公的地方都沒有了。都改關嫌疑犯了。然後市委還要申請國家撥款,加蓋監獄。小兄弟,你太有才了。不過,按照你的說法,咱們還叫依法治國嗎?」
不聽兩個人的爭辯,喬遷注意到冷飲攤前來了一個身材高大威武的大漢,看模樣就應該是北方人的可能性多一點。
這大漢虎背熊腰,方臉闊口,身高七尺有餘。和攤主說起話來,聲若洪鐘。手裡拿這一個綢緞的禮盒。不知裝的是何物。那大漢坐定以後,讓老闆來了四個冰淇淋。一口氣吃完以後。
但見那大漢這才長長的喘了一口氣說:「俺地娘啊,你們南方這地方咋恁熱啊。比俺們家蒸大包子的地方可熱多了。有這樣鬼天氣,這裡簡直真不是人呆的地方。」得,景德鎮上的人千百年來居住的山清水秀地方,被這大漢一句話給判了死刑。真該為景德鎮大哭一場啊,像這樣大漢來評價景德鎮,那簡直就是牛嚼牡丹,大煞風景。
雖然大漢的話差點沒有把冷飲攤主和那憤青的鼻子給氣歪了。但是,兩人掂量了一下,覺得自己根本不是和這大漢是同一個級別的選手。還是把這口氣給忍了下來。以和為貴嘛。
喬遷聽大漢的口音,卻應該是山東地界的。當下就過去攀談:「這位大哥,既然這地方熱的讓人受不了,你還大老遠的旁到這裡來幹什麼,不是沒有事找罪受嗎?」
那大漢搖頭晃腦地說:「誰說不是呢。要是在俺們梁山泊,現在俺正下水摸魚呢,來這地方。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啊。誰讓俺爹和俺大爺一定要來參加那個啥青花比賽。俺這才被逼著來到這裡。你以為俺是吃飽了撐的沒有事情幹了。跑這裡受罪來。」說完,那大漢跟著就是一臉的不滿,但是對他父親和伯父的安排,他又不敢反抗。真是個孝子啊。這年頭,如此品格的人可不多了。
喬遷那就納了那個悶了:「梁山,難道你們梁山那地界還能造瓷器。沒有聽說過啊。梁山好漢我倒是熟悉很。」
那大漢一聽,果然來了精神:「大半天了,俺總算是聽到一句實話了。俺們那地界,別的先不說,好漢大把大把的。俺跟恁說,就是因為俺們那裡的好漢太多了,所以,俺爹和俺大爺才想著來景德鎮,這叫開拓國際市場,這個給恁這個小孩說了,恁也不懂。」
感情。喬遷的問題他還是沒有回答啊。喬遷鍥而不捨地問:「你們那裡應該是不生產瓷器吧。來參加青花瓷器大賽幹什麼。」
那大漢樂了:「俺什麼時候告訴恁俺梁山生產瓷器了。俺可從來沒有這麼說過。」
你大爺的,沒有瓷器你來這裡幹什麼。喬遷沒有想到居然被這山東大漢給耍了:「你們梁山沒有瓷器,那你拿什麼來參加青花瓷器大賽啊。」要是被吳用之流給耍了,喬遷還能接受,但是眼前這位,明明是李逵一路人馬啊。
那大漢看喬遷急了,眼睛一瞪象銅鈴一般:「恁這人怎麼這麼看不起人,俺們梁山是沒有生產瓷器的,但是,俺們不會去淄搏,活人還能讓尿給憋死。」話糙理不粗,梁山人去什麼地方干企業,那是人家的自由。
鬧了半天喬遷才明白,原來是山東推行東西結合,優勢互補。梁山人反攻倒算開到了淄搏。這大漢家就在淄搏開了一個陶瓷廠。可惜的很,新開的廠子根本就沒有叫的響的牌子。別說全國市場了,就是山東市場,他們都是舉步為艱了。聽那大漢說,這一次來參加青花瓷器大賽,那就是生死存亡,在次一舉了。要是還是不行的話,繼續或梁山養魚去。」
聽到居然是淄搏的陶瓷企業,那就算是同行了。淄搏的陶瓷,歷史也是非常悠久的。既然他們敢來,那恐怕就是不是猛龍不過江了,要是有什麼獨門手法,那可就是為國爭光的事情了。想到自己的另外一身份,喬遷就不得不留意此類事情了。
想到這裡,喬遷讓攤主取了啤酒。和那山東大漢套起了近乎:「這位大哥,你們來參加青花瓷器大賽。想來你門的瓷器那一定是非常了得了。能不能讓我欣賞一下。」喬遷看到那大漢拿絲綢禮盒的時候,都是非常小心的,所以斷定那盒子裡,多半就是瓷器了。
那大漢哈哈一笑,喝了啤酒說:「恁這人怎麼和娘們一樣,想看就直接說想看不就得了,俺又不是那種小氣的人,你恁自己看吧。小心別給俺砸了就行。」
喬遷打開桌子上的盒子,看了第一眼就非常的失望。盒子裡的花瓶大多很是一般,製作工藝連一廠的都不如。不過那黑陶倒還別緻。在青花瓷器大賽上,應該有點前途。看來新企業就是新企業啊。有的是創業精神,但是技術還是不過關。
那大漢看了喬遷一眼說:「怎麼樣,恁看俺們的瓷器,不錯吧。俺可是奔著冠軍來的。俺爹和俺大爺可說了,要是俺連一個冠軍都拿不到,那就不用回山東了。」
喬遷反問說:「你父親和你伯父,是不是一個都沒有來。讓你自己個來景德鎮參加青花瓷器大賽的。」
那大漢聽了一驚,將啤酒撒了一胸口:「耶,恁咋知道啊。莫非恁會算卦不成。要是這樣的話。恁給俺也算一卦,看看俺在這次大賽上能不能拿個冠軍。」
喬遷心裡暗暗琢磨。這還用問嗎?你爹和你大爺都是什麼人物,他們能不知道自己的瓷器究竟是什麼貨色,拿到青花瓷器大賽上,那就是做陪襯去的。就那黑陶,也未必就一定有什麼作為。來這裡丟人現眼的事情,那不讓你這個傻大個來,還能讓什麼人來啊。
不過,喬遷要是這麼說,估計自己是要挨揍的,所以,他用那皮笑肉不笑的生意臉說:「這個我可沒有這本事,要是會算卦。我就該算算今天哪裡會丟錢包。還在裡和你喝酒做什麼。」天師教是有那麼一門算天之術。但是此等逆天改命的法術,折的可是陽壽。他可沒有理由為這個大漢起上一課。更何況他現在又不會,真要起上一課,除非是去找王老爺子,那還有點戲。
那大漢是個直腸子。聽喬遷這麼一說,也就沒有在多做糾纏。只是話語之中頗為遺憾。
喬遷正要將盒子合上的時候,突然見到盒子裡有兩個青色的石膽。是老年人在遛彎的時候常常拿在手裡那種。這玩意要是和陶瓷放在一起,那可是非常危險的事情。搞不好那就是雞飛蛋打。敢這樣做的人,除了大漢這樣的,那還真不多。喬遷不由就多看了兩眼。
這石膽還挺好玩,拿在手裡,特別的舒服。喬遷習慣性的用天眼術開了一下。頓時驚喜萬分。真是解放區的天是明朗的天。日本人在瓷器市場的日子,那是兔子的尾巴長不了拉。
原來,喬遷在用天眼術觀察的時候,他看到的這青色的石膽的分子結構很熟悉,想了一下,和日本的1065光粉那是非常相似的。如果排除高溫鍛燒的因素,這青色石膽和1065光粉就應該是同一類物質了。
現在居然看到解決問題的希望了,用一句老話來說,那叫天無絕人之路啊。喬遷馬上就追起問石膽的來歷。
那大漢直言不諱地說:「這玩意,是俺在泰山旅遊的時候,在一個小山上撿來的。當時俺看著這山上有兩個石頭挺好玩。就拿了下來,請人給俺爹做了兩個石膽,嘿嘿,俺這次是公費出差。雖然是讓俺來的景德鎮。但是俺順路去泰山的錢也不能不報銷。」
喬遷急忙又追問:「是在泰山的什麼地方找到的。這玩意有點意思,趕明我去泰山,也找人做這麼一副石膽玩。」
那大漢想了想說:「具體在什麼地方俺想不起來了。不過,應該是在一個叫朱大廟的莊子附近。那朱大廟的羊肉泡饃就是好吃。」
喬遷將石膽抓在手裡,暗暗用力,在兩枚石膽上打磨下一些石粉。不過,他打磨的很少,不仔細看,根本就看不出石膽被什麼人打磨過。將石膽放回禮盒。喬遷起身說自己有事情要走。
那大漢非常熱情地說:「恁這人挺講意氣,咱們都不認識,恁都能請俺喝酒。俺交你這個朋友了。記著,俺叫雷龍。去淄搏雷家陶瓷找俺。」喬遷報了姓名轉身離開,他走的不快不行啊,人家雷龍將那麼珍貴的消息告訴他,自己卻一點好處不給雷龍,饒是喬遷銅皮鐵骨的奸商,他也有點臉紅。打定注意,有了發現以後,一定就把這個雷龍給捎上。這麼樣的一個實在的合夥人,真是讓人再放心不過了。
在大街上,喬遷找到了一個陶瓷吧。在景德鎮,像這樣的陶瓷吧比比皆是,就想濰坊一定有風箏,南京一定有雨花石一般。
交過錢以後,喬遷也顧不上自己動手親自做了,就是他自己做,做出來的陶瓷也是象印象派的居多。所以喬遷乾脆就找了一個吧主做的,已經陰晾好的花瓶坯體。上釉以後,喬遷特意將自己得來的石粉抹在上面。
經過兩個小時,喬遷也不管陶瓷燒沒有燒好,直接開爐就將花瓶取了出來。看的吧主在一旁直搖頭。外行啊,可惜我我做的坯體了。不過,喬遷給了錢了,吧主當然就好多說什麼了。
喬遷要是不過是葫蘆,又不是那葫蘆籐,對他來說,石膽上的石粉在高溫下有什麼變化,那才是最主要的。其他地方,基本可以忽略了。經過高溫鍛燒的瓷器。又冷卻就下來。喬遷小心的用天眼術看了一下。恐怕自己的推斷不正確。還好,抹了石粉的地方,它和日本的櫻花瓷器那是如出一轍啊。真不知道,泰山就怎麼有這樣神奇的東西啊。
喬遷哈哈大笑,讓吧主和其他幾個客人都拿奇怪的眼神看他。這位不是真的瘋了吧。做陶瓷,哪裡有鍛燒兩個小時就拿出來的。那就是烤地瓜那也要慢慢來吧。其中有個客人甚至要好心的打電話給110。幸虧這個時候喬遷離開了。
現在吸引喬遷的就是泰山的那種奇怪的石頭了,有了這一發現,一切問題迎忍而解。
找了一個公用電話,試了試,普法寺的電話已經修好了,喬遷先是問了一下列家兩兄弟是不是能老實的呆在普法寺。三潭老和尚大倒苦水說:「這兩位心情都不好,老二是擔心自己將來受到家法的懲處,提心吊膽。惶惶不安。而老三這小子,本來就是個膽小鬼。現在兩個哥哥都要來暗算他,老三一時間還是無法接受這個殘酷的現實,精神同樣是萎靡不振啊。列鬍子這傢伙不知道幹什麼去了,居然電話聯繫不到他。他們兩個可別在我普法寺有什麼意外啊。」
喬遷罵了一句老滑頭說:「他們能在你那裡出什麼事情,有他那金丹高手的姑姑,別人就是想動他們,都襖掂量一下自己是不是夠這個資格。而列家老大倒是可能下手對付他兩個弟弟。但是那列龍現在八成是在粱家了。他自己都泥菩薩過江了,還能有心思去對付他兩個弟弟。你就不用擔心寺裡的兩個了。
對了,粱家要是真的找上門來,你就讓他們去找景德鎮安全局的朱成龍。他能找到我。」至於梁家在安全局找不找到自己,那個喬遷就不管了先讓安全局的頂住了。
三潭老和尚大為疑惑:「找你有什麼用,梁家找的可是聖者權杖啊。」
喬遷沒有好氣地說:「聖者權杖就是冒牌征服者權杖,你怎麼忘了,昨天列虎還說來著,他在天京將東西賣給了我。粱家要找的話,就叫他們去安全局找我算了。」列虎將的時候,語焉不詳,難怪三潭老和尚不連接內幕了。
然後,喬遷又接著告訴三潭老和尚:「這個嘛,我自己要出去一趟,要是安全局有人去普法寺找我。那麼,你就告訴來人,麵包會有的牛奶會有的一切都會好的。讓老朱這繳獲放心,問題我已經高清楚了,小日本蹦達不了幾天了。」喬遷估計朱成龍要是真的著急了的話,一定會去普法寺。所以就先給三潭老和尚打個招呼。
三潭老和尚問喬遷去什麼地方,笑話,這麼一個大金礦一樣的地方,喬遷能告訴三潭老和尚才奇怪。於是他就推說自己有點私事去辦,三四天就回來。
朱成龍他擔心什麼,無非就是擔心會在青花瓷器大賽上輸給日本,現在問題已經解決了,自然就不用他擔心了。所以,喬遷講起話來底氣十足。
至於摔了八寶玲瓏罐,喬遷才不擔心,我不摔的話,你兩個兒子可就要兄弟相殘了。他可不怕列鬍子報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