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六百三十一章 文 / 相思如風
第六百三十一章
「一把毒煙,毀滅半個海上駐地,如今又毒盡一座府,無人可化解,我也不追究,到至今竟還沒人查如是何毒,雷家所有藥劑師都是死人麼?」無桌可拍,雷佳斯閱狂爆著飄身站起,怒視滿廳。
「嘶……」雷天等人再次被驚得直抽氣。
「族主,本家的藥劑師從來只會製毒,不會制解藥,想要查知毒源,也許可從小公主那裡入手。」雷風可是連眼皮都沒抬過,那語氣顯示出其人與心都是淡定的比山嶽還穩泰。
一霎時,右側座上的人臉色俱是齊齊一白,蒼如白紙無血色。
亦是同刻,左側的雷痕、托達瑪亦飛速的偏頭看了雷風一眼,沉靜的神色有絲絲漣漪。
「你的意思?」視線一轉,雷佳斯閱怒火略消。
「通知阿加力,旁敲小公主,得到消息後,秘密傳回即可。」淡淡的聲調,說的像是吃飯喝水一樣稀鬆。
「小丫頭死腦筋,未必肯做,那阿加力更加靠不住。」雷佳斯閱往後一坐,氣息平靜,好似剛才爆怒的人不是他。
「小公主終究是雷氏的子孫,」雷風微側了對面的雷天一眼:「阿加力的親人還在族中,不敢不從。」
被那視線一掃,雷天頓覺如掉萬年冰窖,頓時整顆心都被冰凝固住,渾身一顫後,身軀僵得比鋼板還硬。
「行,按你說的去辦,只要能查到根源即可,什麼方法都無所謂。」雷佳斯閱瞟過右側一列人,對眾人的表情是視而不見。
雷風什麼也沒說,出沒回應,只偏轉了頭,抬眼望了眼托達瑪、雷痕。
雷痕、托達瑪暗中一凜,微閃了一目,示已知。
「雷風,你對那小子的鎧甲可有看法?」雷佳斯閱已視其他如無物,唯一覺得只有雷家這最具天賦的一位可靠,自然而然的詢問其意見。
「連巨毀閣下都無法破除的防禦,風也想不出是何物。」雷風沉吟著望向主座:「族主,也許,聖殿中的智聖可以突破那層鎧甲。」
聖殿聖地中的智聖,本體亦一件寶器,還是兵器之王中的槍,是一桿五勾梅花長槍,化為人形後,取梅字為姓,名梅智,人稱智聖。
其槍成型於第一代『言』時,是大陸第一代言時代除傳承外唯一的一件還存於世的器,其壽最長,而到如今,仍完好無缺,就算人形壽終時,若無人故意毀滅,仍能再傳承幾世。
最古老的器,就算本身不能見物破物,那份自洪荒中煉就的氣息,也能壓制住其他的寶器,減其部分威力。
雷風只所以想到用智聖,為的便是借那份勢壓人。
「這個行不通,」雷佳斯閱眼神乍陰:「那梅老東西死守聖殿,絕不會離開半步,而且,他與我本不和,他只會護聖地,不會自甘由我控制。」
「主人,還有二人亦不差,」巨毀想另二人:「碧天城的茶聖,還有花樓的那人,那兩人亦是從戰場煉出,都是比巨毀成年更長的寶器,而且,花樓中的那人,還是金冰之體,正好是那水無天一身火焰的剋星。」
碧天城中,茶聖是成就於第二代時,而花樓中的一位,則是與花樓一樣,皆成於第三代言時代,歷史俱是極為悠久。
花樓中的寶器,更是僅存的寶器中真正最利的一件,出自於最具傳奇的言靈之一的獸靈……斬情麒麟王之手。
其寶器,本體是一支劍,用的最為凝重的金系礦石與一塊百億年的寒冰石打造而成,屬性亦是純金至冰之體。
數件寶器,各有其色各有其長,只唯有巨毀有主,其他幾件皆是自由身。
「雷痕,花樓那人的情況如何?」雷佳斯閱視線轉向另一人。
對於前一人,他已經不問,那人居碧天,絕無倒伐之可能;對於花樓主人,他亦早有招攬之心,只是一直無從著手。
那花樓的主人,從不曾離花樓半步,更從沒有現身外界,以至於至今大陸人鮮有知其人便是花城三聖中的一位。
他只知他曾經的契獸,另一位『言』靈曾經跟其有交情,不過,他自身卻到如今還沒過花樓主人的模樣。
前一次七月初七約人聚於花樓,另一目的,為的也是探詢花樓,只遺憾的是,任他如何探查,都沒有探到任何的蛛絲馬跡,最終無功而返。
「族主,還是跟以前一樣,一點進展都沒有,」雷痕自愧的低眸垂眼,不敢迎視:「所有花樓中的侍者,上上下下的十幾萬人,每人所見的面容都是不同,無一人知何人是真正的樓主。」
「雷風?」雷佳斯閱擰眉,徵詢的目光,又轉向雷風。
「族主,如果花城、花樓毀滅,他不出來也會出來。」雷風笑了笑:「當然,那是最壞的結果,能請,還是請出來的好。」
「可是……」托達瑪、雷痕、巨毀皆是一臉沉思狀。
那樣一來,便是真正的對上花城、雲城,而兩城與茶聖、滿香樓的樓主、笑聖都是聯合之態,動其一必牽全局。
曾經的雷氏都無法憾動幾家,目前更不是動手的最佳時期,實力要用在對付最主要的敵人身上,不宜分散。
真正的論起來,雷痕幾人還是不贊成對花城用強。
「早晚會有那麼一天的,我也不介意拿花城試刀,」雷佳斯閱慢慢的站了起來,週身冷氣陡冒:「雷風,你負責一切調度準備,等那小子返回聖地後,便可出手,務必要想辦法捉住花樓的主人。」
「另幾家的安排,你應該不用我多說吧,」冷目一視:「而且,你的雷電剛好是金冰兩系的剋星,如果你去一趟,應該不會有意外發生。」
「好。」雷風眼中亮嗜戰的快意。
雷佳斯閱斜了一眼右側的一群人,微挑了一下挑,負手走出小廳,那半聲沒吭過的雷印,立即緊追其後。
雷風懶懶的一動身,瞬間沒了影,一見他走了,餘下的三人跟著一閃,全部通過特殊的通道離開議事廳。
「噓……」餘下的一列人,齊齊的喘口氣,皆軟軟的癱坐於椅子內。
而在雷佳斯閱大發雷霆時,相思則沒有半點身為罪魁禍首的緊張感,被紫極如珍似寶的擁著躺在新造出的蓮花台床內安然入睡。
麒麟淚滴火急火燎的疾掠北大陸。
相思在睡過午覺醒來後,又回復到作息固定的生活方式,一日三餐按時喝湯進食,多躺不能動的坐月子生涯再次繼續。
成夫管嚴的相思,再次悲催了。
因為每煉一次藥至少都需十來天,那不眠不休累到脫力的事,最傷身體,為了不她讓累著,紫極堅決的不許她正式煉藥,幾乎是一天二十四小時的盯著她。
在嚴厲的監督下,相思放棄反抗,不煉藥,只做提取工作,或許是因實力上了一個台階的源故,提煉藥草的效率竟直線提高,其速與效率提升了數個台階,以前需要一天才能搞定的一個合融,竟縮到不足二個時辰。
相思頓時大喜過望,天天窩在煉藥室中,一批一批接一批的提制,其樂融融的給出月子後的煉藥做基礎工作。
轉眼,便到了八月初六。
早晨的太陽才從海平線上冒頭,相思已經又鑽入煉藥室中,開始擺弄她那花花綠綠的藥草。
紫極坐在她放器皿的桌旁,一手支在桌上,托著下巴,欣賞著她投入工作後迷人的小模樣。
一刻二刻三刻,一個時辰。
「啊,沒了?」忙了一個時辰沒吭聲的人,終於爆發出一聲尖叫。
沒了,這麼快就沒了。
丫丫的,明明有幾大戒指的,怎麼竟這麼不經用?
正取藥的相思,瞪著眼,滿臉的鬱悶。
「什麼沒了?」放開手,紫極輕輕的出聲。
「藥材,」相思轉過頭,小嘴嘟的高高的:「我從尋老那裡取來的藥材,明明好多的,有滿滿的幾戒指,才十來天就沒啦。」
唉……
千雪兒生寶寶後,眼睛竟不好使了嗎?
「你自己看看屋子裡的東西是什麼。」無奈的哀歎後,心中生出一絲疑惑的紫極,隨意的指向房間的地板上。
他所指的地方,正是擺放藥瓶桌子的地面,那一邊,也是牆與桌的空檔處,其寬度,約有三百來丈寬。
而那地面,現在已經看不到地板,一堆堆大小不一的瓶子,一路排了去,整一條自桌子為中心往兩邊一路,其長度,已經佔了整個房子中的一半,其瓶子總數,至少有十五萬隻以上。
雖是密密麻麻的一片,仍是井然有序,還有分隔,都是一小片一小片的排列,片與片之間指著兩指寬的間距。
每一隻瓶子中,皆是滿滿的汁,無一空缺,一大堆的成堆成條,花花綠綠的一片,煞是好看。
一手指著地板的紫極,望著一身戰鎧的人,笑容中儘是無奈。
噫?
「這個,是我提煉出來的?」掃一眼,相思鳳目一圓,瞪成杏眼,一手摸上了自己的腦袋。
她有那麼快嗎?速度與效率雖是有提高,應該也不會如此吧?這成果,至少是幾個月的量,怎麼可能是十來天能完成的呢?
可能,應該,不是真的。
摸摸後腦勺,相思有些迷茫。
完了,他的千雪兒又變笨了。
「這十幾天,只有你在這裡。」紫極心中一哀嗷,額角竟滲出幾滴冷汗。
「可是,我沒有那麼快啊,」相思轉頭,開始打量那一真陪著的人:「紫極,是不是你偷偷幫提煉的?」
那視線,半人上上下下的從頭看到腳又從腳看到頭,大有還想將人剖開來分析檢查的架式。
呃,他想。
只是,他不願玩那些玩意,他只要看著她就好。
「我可沒學煉藥煉器,我們家,有你一人足夠,我可不想紮在一堆亂八糟的石頭與植物中,那會將自己弄傻。」紫極輕閃到還發懞的人身邊,摸摸她的頭,揉揉她的臉,將人當洋娃娃的蹂躝。
她有變傻麼?
好吧,她一直就很傻,再傻一點也沒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