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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六百一十四章 文 / 相思如風

    第六百一十四章

    一霎時,托達瑪、虎震風、巨毀頃刻間自紫色、血色藍頂的帳蓬內與大船之上的客艙之內消失。

    在三人自住處不見蹤跡時,其身形已經出現在了結界的光芒普照下,正劃出一絲如輕煙般的軌跡,飛向與銀光柱相向的外圍。

    只在頃刻間,三人皆站在了原本空著的東方、偏南與西北位上,三人距結界的外層有七千里遠。

    哦,原來是在蓄勢相候。

    她還以為那三個老王八蛋怕死的滾蛋了呢。

    出來便自然面向南方的相思,捕捉到一點點聖者的速度軌跡,心中的疑慮反而減輕了。

    三個方位的人群,在見到三人無聲無息現後的身形時,面上不約而同的浮現出一絲放鬆。

    相思看著不主動靠近,反而亦只守在近邊緣的三人,心中劃過了很一種奇怪的感覺,那感覺,一時竟無法形容其怪異。

    微凝了目,打量了近處遠處,將萬里之外的地方也看過了一遍,還是沒理清那感覺的頭緒,一時也尋不著來源。

    「紫極,看這樣子,他們可能是希望我們再進結界修煉一段時間。」再次遠觀過擺陣以候的各方人馬,相思開始尋找突破口。

    小風風、小淚停在銀光照耀不到的萬里之外,正在近東南的地方等著她,而那一方,亦是托達瑪為主的一方。

    看了一眼前方,紫極低眸,聲線輕輕:「你想麼?」

    「不想。」相思想不都沒細想的就否決了:「我很忙,不像他們那麼閒。」

    紫極摟著人的小細柳腰,自中心走向邊緣,還是那麼的隨意而漫不經心的語氣:「那就隨意走一方,看看何人有本事能攔下我們。」

    不偏不斜,直奔西方偏南的托達瑪所守方位。

    相思輕側了一首,瞄一眼語帶傲氣的傢伙,半分反駁之意,反而受用的瞇了瞇眼,等著看前方的人的反應。

    托達瑪沒有動手的意思,另二方的巨毀、虎需風亦沒有移位的意思。

    三色彩光在自銀色光芒中劃出一道淡淡的虛影,輕盈的落到了邊緣,隨即一晃,如離槍膛的炮彈,飛離了結界。

    托達瑪的眼皮微微動了動。

    看得真切的相思,只是無聲的輕笑了一下,而紫極,視而不見,仍是去勢如虹,只在眨眼間便飛出近五千里。

    突然間,巨毀動了。

    古銅色的身形自東方橫切著一劃,在結界之光芒中弱弱一亮,擦著結界的銀光柱而過,悄然站到了跟結界的光柱有二千里遠的銀光中。

    幾乎是在他身形離開原位的瞬間,虎需風的身形亦自近西北方位消失,又在巨毀換到新地點後的稍後一刻,亦換至新的虛空。

    巨毀仍是站東方,虎震風仍是站在西北位,二人與托達瑪仍是互成一百二十度的角的站成三角形,同時,也將相思、紫極兩人退向結界的退路全部封鎖死。

    而只在這一瞬間,紫極距托達瑪不足五百里。

    托達瑪仍然站如古鐘,沒有任何行動。

    相思微微一挑眉,手,悄然握緊琉璃弓,紫極則是連眼色都懶得給,似入無人之境的一路直掠。

    卻在相距僅有百里時,托達瑪亦動了。

    然而,卻不是前行,反而向西一旋,明橙色的衣袍在銀光劃出一抹弧度後,竟避開了相對撞來的相思與紫極,與虎震風站到了一處。

    三色彩光一亮,劃過了他站地方,卻亦在這一瞬間,東南、西方兩位的人群見托達瑪改位後,俱是不敢相信的一滯眼,齊齊的打了個哆嗦。

    而在眾人一愣間,紫極已再次奔出一千里,卻是近邊緣一千里時,突的一滯身,三色光圈驀然停下。

    「青魑,虎賁,給我滾出來!」,不怒而威的聲音,直衝天宵。

    相思突的輕蹩了下眉心。

    嘶絲……

    然而,當最後一字的尾音還未落時,周圍劇烈的抽冷氣乍起。

    那兩名字,對玄武大陸之人來說,那是絕對的如雷貫耳。

    青魑,正是那伴靈獸三爪翼龍的靈主,大陸言主的妻子之一;虎賁,藍瞳血虎的族主,雷氏族主的契約獸;兩人皆是聖階巔峰,又因其特別的身份,許多時候都代表著雷佳斯閱。

    也因特別的身份,青魑與虎賁皆陪伴在雷氏言主的身邊,常年居於聖殿聖地中,鮮少離開,既是回自己的家族的次數也是極為有限,更不用說會在在陸上露面。

    如果真有一天在何處遇到這兩人中的一位,那只能證明,那件事真的很嚴重,嚴重到倍受重視的程度。

    此刻,一聽自別人口中聽到的喝聲,結界周圍的人,除了三位聖者之外,其他人的無論是雷氏、虎氏,還是遠遠的外圍那些不相干的人,仿若被雷劈過,在冷抽一陣後,皆是全身僵直。

    他們,竟然也來了?

    一霎時,所有呆愣著的人,腦子裡冒出一個相同的想法。

    斷人後路的巨毀、托達瑪、虎需風三人,本來是一臉的平靜,卻在聽到突兀響起的聲音時,竟不約而同的抖了一下眉。

    巔峰聖者,撕裂時空而來,站在時空的隧道中,即是同為聖階的他們,也無法查覺,但是,這會兒卻被人直接的吼著,那是真的感應到了,還是亂猜?

    三人無比的確信,如果真有答案,那肯定是前者,然而,一肯定心中的一點猜測,三人俱是有些震驚了。

    原來如此。

    原來一切都不是空穴來風般的感覺。

    眉心緊皺的相思,瞬即又恍然大悟過來,蹩起的眉心慢慢的舒展開去,嘴角突的勾起了一絲意味不明的笑容。

    她總算明白剛剛那種很奇怪的心態是何原因了,那一切,皆是來源於那兩個名字所代表的人與即將發生的事。

    她還以為是心靈作怪,卻原來潛意識已經提前感應到了異樣。

    而對於紫極是如何發覺還有人在,她並不感意外,畢竟,紫極是麒麟王,總有些特別的能力,更何況,那兩位還是伴靈獸,就算已經背判,卻仍改不了是魔獸的事實,被王者找到也就沒什麼好奇怪了。

    兩位棄主的伴靈,一位新王,兩者相見會撞出怎樣的火花來,相思表示,她真的很期待。

    當然,無論真的撞出了什麼火來,她都會站在她孩子的父親那一邊的,這一點勿需置疑。

    心思在瞬間轉了十七零個彎兒的相思,甚是輕閒的等著某兩隻老獸獸原形畢露。

    但,當紫極的聲音尾音隱去後,即沒有人回應,也沒有見任何東西的影子,空中一片寂靜。

    竟然不願露面,他,不介意提醒一下。

    冷睨了一眼前方,紫極再不廢話,右手仍舊圈著懷中人的小纖腰,左手突的一舉,掌中現出的了流光溢彩的紫色畫戟,戟尖隨意的指著千里之外的虛空中。

    一剎時,畫戟一端突的自動漲長,一抹紫光一閃,瞬間便刺入了到了結界銀光不能涉及的地方。

    絲絲,破空之音如靈蛇吐舌信子般森冷。

    巨毀、托達瑪、虎需風突的冷凜了一下,心中莫明的泛起一絲寒意。

    而西、東南兩向的一群人,則在瞬間爆睜了眼,有如九冬臘月被人潑了一盆涼水,一時竟全身發冷。

    如果,那個招呼到了自己身上,那會怎麼樣?

    一群人幾乎不敢再做任何揣測,盯著那無止境般自動增長的一抹紫色,瞳孔浮現出一片驚惶。

    亦在紫極手中的畫越刺入虛空時,那裡的空氣突的抖了一下,露出一個呈灰色的空曠處來。

    那塊空著的地方,好似是空氣承受不住某種力量,被輾碎了一般,變成一處真空,形態側是圓形,另一端更是自遠處延來,整體則似是一條隧道。

    這,正是聖者用力量撕裂出來的時空隧道。

    它,雖來建於空氣中,卻又彷彿不屬存於空氣中,所以,除了聖者本人,外人根本無法探查到具體的軌跡。

    「嘶……」三聲倒抽聲,猛的爆起。

    一霎時,巨毀、托達瑪、虎震三人如被雷擊,露出滿面的駭然,其聖者的氣息,第一次無法掩飾的破功。

    外人看熱鬧,內行看門道。

    對於聖階以下的人來說,那只是一片空洞,無關緊要,然而,對於聖者來說,比誰都明白,那已經意味著,聖者的行動輕跡已經完全被人看透,再無任何優勢。

    巨毀與托達瑪、虎震風三人的臉上瞬間籠上了比烏黑還濃的陰雲。

    那是,時空軌跡?

    烏溜溜的眼一瞪,相思興奮了。

    那畫戟所指之虛空,亦在瞬間死一般的寂靜。

    「啊唉,真是無趣,原來青氏虎氏兩族那背主棄義的靈者,竟然是見不得人的縮頭龜。」瞄了一眼空洞處,相思抱怨的挑了挑下眉角,琉璃長弓一指,七色彩芒護著金色流光破空而去。

    「歸氏一族可不膽少,歸隱若在此,必定會去砍了那敗壞歸氏威名的小蟲。」紫極輕垂了眸子,嘴角高高的翹了起來。

    那意思很明顯,是告訴某人,那詞兒用得不適當。

    歸隱,即是那位修為已退下聖階,卻還健在的伴靈獸中金紋碧眼龜的第八任靈者的姓名。

    呃,好像真的用錯了詞。

    「呃,口誤。」相思眼盯著前方的空洞,不好意思的吐了一下小舌頭:「這麼說確是污辱了歸族的清譽,青蟲病虎兩族連給歸氏端洗腳水的資格都不夠,也就配給雷佳斯閱那種老混蛋暖床。」

    嗖……

    無數人激靈靈的打了個冷顫,在瞬間噤若寒蟬。

    巨毀、托達瑪、虎震風三人的臉黑得堪比燒了百年的老鍋的鍋底,卻硬是只是氣得心都快炸了也沒有任何行動。

    咻咻……刺耳的破空聲中,七點彩光沒入了畫戟所指的空洞中。

    紫極高舉的手微微一動,紫光一轉,長畫戟的另一端隨著流光亮起,瞬間又刺入了另一處。

    一片被輾碎了空氣的隧道再次露出,同一刻,第一次露出的一處真空在空氣恍然一動後,又在轉瞬間合上。

    亦在這一瞬間,一點銀光自時空的通道中另一端一晃而至。

    沒有預兆,銀色一點還沒靠近,硬生生的在很遠得很遠的地方剎車了身形,亦隨著那一收步,其人的模樣也露出廬山真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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