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五百零二章 文 / 相思如風
第五百零二章
所以，相思很大方的狠瞪著眼前的漂亮娃娃臉，恨不得在上面戳幾個窟窿出來，以消心頭的悶氣。
這小娃娃，就是招人疼。
「小娃娃，小心眼疼。」笑蒼天心中一樂，一隻魔爪一探，不客氣的捏了捏水嫩嫩的小臉蛋；「你這小傢伙，忒沒良心，虧我老人家時時惦著你，知道你到了花城，千忙萬趕的去見你，你這沒肝沒肺的小東西，扔下一句話就沒了影，讓我人家白跑一場。」
她不是故意的，她發誓行不？
所以，可不可以別捏她的小臉，她的臉不是麵團子。
嗚，她後悔了。
「笑老頭，我不知道是你，再說，我當時急著趕路，只好改變計劃，」避無可避，只能睜著眼看著自己小臉被捏麵團的相思，悲催的連哭的心都有了：「別捏我的俊臉，如果捏變了形，鉤引不到小姑娘，我跟你沒完。」
「不捏就不捏，不過，這張小臉水靈靈的，捏起來手感很好。」爽快的應了，笑蒼天再次吃了幾下嫩豆腐，才一轉手，將人擱放到膝頭。
相思狠狠的瞪著眼，如果手腳能動，她肯定會拳打腳踢。
女娃娃？
「小娃娃，你個小騙子，竟連我人家也騙過去了。」才將人放下，笑蒼天那張娃娃臉陡然變色，第一次龜裂開裂紋。
騙子？
糟。
瞬間明白所指何事，心臟一抽，相思全身僵硬。
女娃娃竟調戲人家的掌珠，不要命了？
「膽大包天的小騙子，小屁股欠捧。」想到數月以來小傢伙的所作所為，笑蒼天的臉再次裂紋，手腕一轉，將人橫側著放下，抬手照著小小的俏『臀』雨點般的落下。
「辟辟啪啪……」肉肉相碰，清脆悅耳。
被揍了？！
相思突的懵了，傻睜著眼，沒了任何反應，彷彿那巴掌不是揍在自己身上一樣，沒感覺到痛。
「笑聖大人，手下留情！」花流年驚得面無人色。
「笑聖大人，無天不是有意衝撞您老，您老高抬貴手，別跟他計較。」雪裡青一急，一蹦跳起，額間微微見汗。
「無天，無天，你還好吧。」雪裡紅一見那張臉上一片傻呆呆的神色，頓時慌了神，心如熱鍋上的螞蟻，亂成了團。
「這小娃娃兒不知輕重，不教訓一下，將來還不知會再惹出多大的麻煩來，」笑蒼天甩出一個冷眼刀：「你們一邊去，再敢多嘴，一起揍。」
「父親大人！」
「雪老！」
雪裡青、雪裡紅、花流年嚇得一縮脖子，再不敢多嘴，視線一轉，熱切切的看向了一邊最有希望的一位。
「笑老，您下手輕些，小子們會心疼。」收到小輩們的求救，雪無雙微微一歎息：「也沒多大的事，您老意思一下就好，水小子心中應該是有數的，否則，也不會亂來。」
「小娃娃，知錯沒？」手一停，又將人翻個個兒，笑蒼天還是沒好氣。
被揍了，竟然真的被揍屁股了？！
相思瞪著眼，還是怔怔的，腦子裡被事實雷了個裡外焦嫩，怎麼也反應不過來的，只有發傻。
花流年與雪裡青兩兄弟的臉，在見到那慘白的小臉時，也「唰」的沒了血氣。
「無天，無天，你怎麼啦？」雪裡青一晃身，瞬間繞過桌子，站到了笑聖身邊，急切的呼喚著六神遊離天外的人。
「小娃娃？小娃娃？」笑蒼天一時也有些不知所措，伸手拍了拍嫩嫩的俊臉。
「老頭，你……你竟揍我小屁股？」三神歸一，六魄回身，相思抬頭，紅得似兔子的兩隻眼一眨，兩行熱淚「唰」的一下如斷線的珠子，滾滾滑落。
「無天……」輕輕的喚一聲，雪青突的傻了。
那張臉，本來就已經傾城無雙，平時輕顰一下眉，都讓人我見猶憐，如今掛著清淚，似雨染梨花，更是說不盡的嬌弱。
那情形，哪怕鐵石心腸的人見了，三千鋼鐵也會化作繞指柔。
花流年、雪裡紅癡癡的瞅著，也在瞬間沒了語言。
「小娃娃，不哭不哭。」笑蒼天鼓下眼，手忙腳亂的給拍著背，開始哄人。
「混蛋老頭，破老頭，你竟揍我，你竟揍我！」那一頓撫背，不令沒撫去哭意，返而撫順了氣，一個抽噎後，相思「哇」的一聲放聲大哭。
不是她沒出息，她是委屈。
想她活了兩世，前生只有手掌心挨過老師的戒尺，小腿挨過老媽的籐條，而這生，只有司馬相思的本身挨過無數揍，她麼，則只有跟人打過架，沒有被人揍過屁股。
就算是花島家的長輩，常青五老，外加沉淪的幾位長輩，嘴上說了無數次要揍她個桃花朵朵開，可是，個個都疼她疼到骨子裡去，沒一個人真捨得下手，就連紫極都沒碰過一下。
現在，她的小屁股卻被一個老頭揍了，而且，還是因為那麼一個不太成理由的理由。
她能不委屈麼？
因為心底一委屈，相思就那麼坐著哭的眼淚紛飛，慘烈無比，那情形，絕對可媲美孟姜女哭長城的壯烈程度。
「無天，無天，不哭，好男兒不流淚。」花流年被那一哭弄得心也慌了，意也亂了。
男兒流血不流淚，但是，她是女孩子，可以哭。
「疼，好疼！」淚流滿面的相思，變本加厲，哭聲更甚。
「無雙小子，趕緊幫忙。」笑蒼天徹底的無措了，只好也向人求助。
「笑老，您老犯了眾怒。」雪無雙掃了一眼，聳聳肩：「這事，我無能為力。您老還是跟水小子聊聊的好。」
見死不救。
「小娃娃，我老人家錯了行不？」甩個眼刀，笑蒼天哭喪著臉，服帖了：「小娃娃，小祖宗，算我老人家求你，別哭行麼？要不，我老人家給你揍回來？」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雪無雙只有搖頭的份。
花流年三人翻個白眼，嘴角直抽。
被那兩句弄得心中一樂，一時沒忍住，相思「噗噗」一聲，破涕為笑了。
不哭就好。
一邊那老的小的，俱是噓了一口氣。
「笑老頭，你真讓我揍回來？」仰著淚跡斑斑的小臉，問得認真，更大有『你敢說不，我再哭給你看』的意味。
「嗯嗯，我說話算許。」實在被那傾盆大雨弄怕了，笑蒼天斟酌一下，還是覺得面子沒手足無措來得重要，立即選擇後者，快速點頭。
「我今天沒力氣，這一頓留著以後再揍回來。」眨眨淚汪汪的大眼，皺了皺眉，相思扯過藍色的華袖當帕子，將臉上的淚啊鼻涕啊，一股腦兒的全抹了上去。
雖然她很想揍回來，但是，那可是聖者，還是笑氏世家的聖者，如果真揍了，她的遙逍日子也就到頭了。
她腦子沒進水，沒糊塗到不知輕重的地步，所以，只好就著台階下，不過，不能揍人，毀件衣服應該是不成問題的。
相思扯著那只袖子，將臉擦了個乾乾淨淨後，才放掉。
那報復似的動作，直將旁觀的幾人看得心驚膽顫。
「小娃娃，氣消了？」笑蒼天對於被揉得皺巴巴的袖子視而不見，只微笑的看著那張小俊臉。
「算是吧。」無比幽怨的回瞪了一眼，相思點頭：「笑老頭，回頭我有事跟你商量，你不許迴避不見。」
一剎時，花流年三人知道已經雨過天晴了，一時鬆下了緊繃的神經，慢悠悠的返座。
笑聖，為什麼說無天是小騙子？
花流年、雪裡紅才坐定，突的又糾結了。
「就知道你一定會問，我老人家等著就是。」明白要問的是什麼，笑蒼天也不覺奇怪，大方的接受的同時，也問出自己最關盡的事：「小娃娃，有沒研製出屍毒的解藥來？」
切，當她是神靈麼？
「沒有。」丟個白眼，相思昂著頭，仰望著高出自己近兩個頭的老傢伙；「老頭，你有沒到裡面去探過？要說實話，對我才有幫助。」
「有，」低眸，笑蒼天直望進兩潭幽湖中：「最遠的一次深入其中二千七百里，卻因為力量流失太快，再難行進，不得不退回。」
「笑老厲害，我最遠的一次只行進二千一百里，用去足足一天。」雪無雙望著霧團，滿眼的自嘲：「想要一點材料，還真是不容易。」
連聖者都吃不消，其他人，只怕也只有望而興歎的份了。
「能看見多遠？」相思的信心，悄然中就減了數分。
「一丈。」
「七八尺。」
兩聲同聲，數目不一。
神階在瘴氣中只能看見幾丈遠，聖者在毒中也僅能看見不足一丈遠，想要成功殺入其中，這難度，果然不是一般的大。
唉，材料、藥草，望不可及也。
「雪老，有沒試過抱火而入？」心中默默一對比，相思差點就悲催了。
「王階火焰，最遠便是那行進二千一百里的一次。」雪無雙搖頭，歎息，大有帶吾心慼慼之感。
「嗯，我有數了。」相思垂眉，再次暗自對比。
「小娃娃兒，你有辦法？」笑蒼天有些迫切，娃娃臉上閃著亮光。
「辦法，要試過才知道。你們等著，我去試試。」將茶一飲而盡，相思站起，拔身一躥，化為一抹流光射向灰黑色的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