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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二百五十八章 文 / 相思如風

    第二百五十八章

    「師兄,你說送心肝寶貝去見師父是受苦?」天香突的變了音,嬌嬌媚媚的斜眼著石強。

    「沒有沒有,我不是這個意思。」石強一怔,額上瞬間滲出一層大汗,伸手拉住了天香的衣袖:「師妹,你可別誤會,能被師尊看中,那是福氣,絕對不會受苦。」

    「不是就好。」天香含嬌一笑。

    「嗯嗯,當然不是。」石強放開袖子,抬手抹汗。

    突的,在石強抬手遮住眼的瞬間,天香那緊挨著他的袖子一動,剎那間,一道蔚藍色如閃電而出,斬向了石強的雙腿。

    「咯嚓」骨骼斷裂聲應聲而起。

    「哧」兩股血液如噴泉射出。

    天香卻在出手後的瞬間,人向側面一閃,橫避出足有二丈遠。

    互相殘殺。

    突然的變故,令人措手不及,相思亦是一驚,眼中儘是不可致信的神色。

    「你,你這賤人!」石強大駭,一瞬間面如死灰的向後倒去。

    「你還敢罵我,送了幾個男寵給師父,你真以為你就得寵了。」天香臉一寒,又斬出幾道蔚藍色。

    「哧哧」兩聲液體衝出,石強兩臂離體,而後面跟著幾人,竟然對此視而不見般,沒有半人出手阻止救石強。

    「你你好毒!」石強一瞪眼,直接暈了過去。

    「哼,師父早對你不滿,還敢跟我搶人,不知死活。」天香唾了一口,看都沒看對後面一揮手:「拖走,省的污了我的眼。」

    最毒婦人心。

    同門情意,竟然如此不值一提。

    一陣寒意襲遍全身,相思的臉色,變得蒼白。

    「小美人兒,怎麼就嚇成這樣子了,本小姐可是會心疼的。」天香拍拍袖子,露出最溫柔的笑臉,伸手去摸相思的小臉。

    「你,真的要我當男寵?」抑住幾乎要偏讓的爆動,任由那張魔爪觸上面孔,聲音虛弱無力。

    「只當本小姐一個的男寵,這下沒人搶了。」入手的觸感,令天香心魂欲碎。

    「好。」僵硬的點頭,右手緩緩伸出,觸到了天香的腰際,一點銀光,恍然一現,瞬間將方圓十丈內照成了銀色。

    「太好……」天香瞬間大喜,卻只吐出一個字,人如霜打了的茄子,頓然蔫萎的垂下了雙手。

    「將那些人,全滅了。」相思將懷中的兔兔往空中一扔,雙手連揮,數道蔚藍色化為利刃,斬向天香。

    「哧哧哧……」聲聲噴血之音中,天香雙腿雙足同時落地。

    「翡翠,問出她師尊是誰,何方領地之人,現在何處。」一收手,看都懶得看一眼,相思一躥身,再次跳到二樓的窗台前,飛身入內。

    「閣下,您還是趕緊離開雨城,一會城主定會派人來此。」侍者一見她落下,立即小心勸言。

    「謝謝,我挑好東西就走。」相思笑笑,逕直走向床上用品處。

    「閣下,唉……」侍者跺腳,一臉的無奈。

    走,她會,但是卻不能連用品不要就走。

    坐了三個月的地板,膩了。

    現在,誰敢來破壞她買東西的心情,她宰誰。

    心情超不好的相思,眸子瞄到那一床雪白的被鋪,不客氣的坐了上去,準備來個親身大體驗。

    突然,空寂寂的地方,一點銀光在相思面前一閃而沒。

    「砰……」銀色出現的一剎那間,一道人影如千斤巨石,砸得相思往後一仰,直直的摔到了鋪著被鋪的床上。

    「草,死垃圾傳送卷軸,又將本公子送到到了哪個鳥不屎的地方!」亦在這一瞬間,一聲悲怒的少年男子聲音同時響徹了二樓。

    那男音起時,天地之間有剎那的寂靜,彷彿萬物皆在瞬間停止了一切的動行,就連的人的呼吸與心跳都靜止般,聽不到任何的聲響。

    「吧……唧」那一道似晴天驚雷轟然降臨的悲怒聲後,接著響起了一聲輕輕的、脆脆的、悠悠的細響音。

    而伴隨著那落床時的砰然大響,正準備親身體驗的相思,以比前人的背朝黃土面朝天更得天優厚的,以背貼床鋪面向天花板的不雅姿勢,仰臥在乾淨的一塵不染的雪白被鋪上。

    她的雙腳仍然保持著靴底沾地的樣子,雙膝在床沿處彎曲,自膝以上的部分全仰在床面,雙手以跟身長成三十度的角度垂放,白色的袖子翻捲到手肘處,露出雪脂一般的肌膚。

    一頭烏黑髮絲,或成股或束或凌亂或彎曲右垂散,絲絲縷縷的散灑了其身背後的半個床面,黑白相間,衝擊著人的視覺。

    摔躺倒下的相思,卻是微微的張著小嘴,鳳目圓瞪,眼珠幾乎要凸出眶外,不知何故,她的眼角掛著兩滴晶瑩閃亮的液體,望著頭頂上方,神情一片呆滯。

    而那從銀色中乍現的人影,自出現時便似惡狼撲羊一樣撲在了相思身上,在將人成功的砸倒之後,仍五體投地似的向著床鋪行著大禮,保持著那最初的姿勢。

    那人的頭擱在相思的左側,面孔的正面正貼著她的左臉頰;而他的兩手,卻是正按放在相思的兩胳膊上;他的一條左腿,正擱在相思兩腿之間,膝蓋好死不死的正抵著不該碰的地方。

    來人只露出一半左臉,銀色長眉似高聳的峭峰,尾尖斜飛,如直矗雲霧一般的幾欲飛入發間,微合著雙目,睫毛似蝶翼隨著呼吸顫動;高直的鼻樑下,薄紙似的一線紅唇緊貼著相思的俊面。

    一身似綢緞裁剪成的柔軟鎧衣,痕紋細緻,勝雪之銀色,晃得人眼花,長長的及『臀』的銀絲,自束在頭頂後垂下,如白色瀑布散落,一部分在背,一部分垂下兩肋兩肩處,與床面上的黑絲糾纏成堆。

    至於那束髮的物飾,除了一方與髮絲、鎧衣同色的髮帶外,還多出了一支透剔的珊瑚枝,珊瑚玉枝以倒掛的方式夾著髮束,主枝分六枝,共七枝頭,總長約一尺,根須俱全。

    那銀髮男子,雖然僅有半面露在外,但看那白裡透紅的肌膚便知,他,絕對是異常年青的少年。

    「嗡!」被砸得後仰著躺倒,頭碰上床面的瞬間,相思只覺得腦子裡似有一窩馬蜂在亂飛,一股痛意湧上了全身,濕濕的液體陡然間便奪眶而出。

    這是怎麼回事麼?

    腦中呈現出短暫空白,相思睜著流淚的眼,有瞬間的魔怔。

    而一切聲音消失,二樓的眾侍者在耳膜的陣陣疼痛還未過去時,忍著胸口的翻滾,不約而同的看向了那聲源處。

    二樓在相思來時原有的幾位客人,到樓下發生爭鬥時已經全部離開,所以唯余不能關店門也沒法遠離的侍者而已。

    「絲……」倒吸涼氣陡起。

    我的老天!

    這個這個是怎麼回事?

    剎那間,所有侍者盯著床上姿勢怪異的兩人,瞪著眼,張著嘴,呆若木雞的再也沒有了反應。

    好痛、好重。

    怎麼覺得胸口像壓著塊石頭一樣,連呼吸都難?這身體怎麼也連點力氣也使不上來呢?

    著魔了?

    又是誰在她耳邊吐氣?

    「絲……」重重的呼吸一口氣,思緒一點點的變清晰,在感應到耳邊溫溫熱熱的呼吸後,相思轉動了幾下眸子,不解的皺著眉,慢慢的側首看了過去。

    亦在這時,將相思當了羊羔的銀髮男,陡然抬起了頭部,而他的唇卻擦著相思的面滑過,留下點點悸人的溫炙。

    白玉為面,英姿勃勃,外表年約十七八歲,少年抬首的瞬間,露出了那潘安之姿,宋玉之顏,他那上翹如蝶翼的睫毛輕輕一抖,幽幽的睜開了眼,一剎那間,純淨的如一泓春水的雙瞳,銀光灩瀲出醉人光華,好雙美麗的銀色瞳孔!

    好個清純的美少年。

    那唇拂過面頰時,渾身一震,轉首,四目相對的瞬間,相思驀然驚住。

    而那銀瞳男子在睜眸的瞬間,亦垂眉看向了相思,銀眸撞上那烏黑雙瞳時,他的俊臉在頃刻間一片潮紅。

    啥啥?男人?!

    啥啥?這是什麼情況?

    兩個人,這姿勢?

    「轟」,天雷滾滾而過,腦子裡又是一片空白,相思再次傻了。

    不止相思傻了,移動城堡內的四人早傻了。

    小主人,被被……

    銀瞳雙眼一黑,差點暈過去。

    小主人……

    主上?

    雪昊、黑曜兩人悄悄的瞧了眼愣著的主上,傻傻的忘了行動。

    小……小契主?!

    滿腦子成了空白的紫極,第一次露出了呆瓜相,圓瞪著兩眼,渾身僵硬的比石雕更石雕。

    好美的味道。

    「好甜。」淡淡的清香入鼻,一絲悸動如電流過全身,趴在相思身上的銀銀,眼中一片大亮,呢喃般的低語了一聲,臉上紅雲更濃,隨即又一低頭,向著那剛剛觸過的地方落唇。

    我靠!竟然被人撲了?!

    堂堂活了兩世的人,她沒撲過人,反而被被人給撲了,這臉都丟到故鄉的姥姥家去了。

    剎那間,反應過來的相思,臉頓然一片烏黑。

    還想偷吻她?

    砸了她,竟然還……還拿她當墊枕?

    草,點了一次便宜不夠,還想再吃她豆腐,欠揍!

    「敢吃本少豆腐,找死!」看著壓得自己喘不過氣來的人,又見其低頭欲再吃自己的豆腐,立即勃然大怒。

    一聲厲喝出口,沒有任何思索,沒有做過任何遲疑,條件反射般的一把抓過那橫擱在自己身上的一條手臂,就勢一旋身,倣傚中華武術中的過肩摔與驢打滾,反轉著將人放倒。

    那怒吼聲不大不小,聽到相關人的耳中,卻如洪鐘一般驚心。

    小主人?

    樓下的翡翠、兔兔,恍然一愣,立即跳向高空,標到了二樓窗台外查看。

    「砰」銀銀四平八穩的仰躺在床鋪上,銀髮散落,兩人剛好換了個位置。

    「我……我……」想著解釋,心中一急,被放倒在床的銀銀,緊張的口齒不清的硬是沒憋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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