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三章 文 / 相思如風
第三章()
「你不僅有姨母還有舅父、外祖母,再說,堂堂花島端木家的九小姐如果沒親人,那讓本家的臉往哪擱?」端木晴的嘴角上翹:「我在本家排行第三,是你母親的親姐姐,端木晴,以後要叫三姨。」
花島?玄武大陸兩大隱世家族的花島端木氏?
相思差點被嚇得咬到舌頭。
她不是做夢吧?司馬相思是花島端木氏的外孫?
有這麼強大的後台,那司馬相思母子為啥在司馬家還不受寵?僅花島的名頭就夠讓司馬世家當祖宗供起來了,沒理由往外扔。
而且,司馬相思的母親姓慕,想不明白的相思,迷惑了:「我母親的姐姐?我的親姨母?可我母親姓慕啊。」
「那是你母親在大陸行走用的名字,本名端木雨,在家排行第九,是本家直系最小的,」端木晴放她躺好,「以後我慢慢的再說給你聽,現在你要好好養傷。」
她有傷在身,感覺是很累,這身份還是等睡醒後再核查好了。
只是不知道慕慧怎樣了,她一直不敢問,怕得到那不想知道的結果,「慧姨,她還好麼?」
「命是保住了,只是以後怕是再難回復當初的修為了。」端木晴為她理好被子:「不用擔心,本家會善待每個族人。」
「嗯!」得到讓自己放心的答案,相思很快睡過去。
只要活著,她就放心了,只要慕慧還活著,她就還有回報的機會,只要活著,也許有一天,能找到回復的方法。
相思是個很固執的人,一旦認定一件事,絕對會刨根挖底。對於司馬相思母子二人的身份,她更不會大意。
沒等傷好,她已經開始了行動。
此刻,端木晴無奈,她的這位小外甥都問長問短問東問西的問了個天昏地暗,她該說的全說了,小外甥還是抱懷疑態度,終於舉起了白旗:「小寶貝,你饒了三姨吧,還有不明白的,你回島親自問你外祖母去。」
「三姨,人家總得問明白心裡才踏實,」相思一臉無辜。
「現在踏實了沒?」如果下得了手,端木晴真想打小外甥一頓屁股。
「踏實了!」相思點頭。
應該說是比較踏實了。
天上掉餡餅是好事,但萬一弄不好也有可能會撐死人的。
不論誰,對突然冒出來說是自己親人的人,都會持懷疑的,小心行的萬年船,她自然得小心求證。
確定了司馬相思母親的身份,她很想知道花島的立場:「三姨,司馬家的事,外祖母準備怎樣處理?」
「本家族規中,向來是父母之仇兒女承續,家族為後盾;無兒女者,家族全權處理;其本人無異議者,也可交家族全權處理。」端木晴抱過小處甥,「你還太小,司馬家的事,等你長大了再說。」
妹妹就此一女,她可不希望從小生活在仇恨中。
「我知道的,只是,我希望能自己親自動手。」
司馬秩的那一掌,司馬相歡的那一劍,已經刻骨銘心,此仇此恨,無關司馬相思,無關其家族,只關她,她只想自己親自討回。
「等你成年後,隨你自己決定,現在你的傷都還沒好,不許想些亂七八糟的事。至於那個司馬家的毒丫頭,我可是給了點教訓,以後有她的好受。」
「嗯!我記住了。」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小女子報仇可在眼前,也可以百年。
這一點,相思是明白的,以她目前這廢物般的小身板,別人一根手指就能摁死她,說啥報仇,別說門沒有,連門縫都沒有!
這仇就先留著吧!
「三姨,你有鏡子沒?」相思終於轉移話題,她來這異世後還沒看過自己呢,當初在司馬家醒來時沒來得及觀賞司馬相思的長相,現在這個地方又沒鏡子。
「小相思也知道愛美?想照鏡子了。」端木晴笑嘻嘻的將一面鏡子遞到相思面前。
「想看看像不像三姨。」相思將臉湊上去,一看之下,呆了!
精緻絕倫的小臉,小小巧巧的瓊鼻,如墨的修長雙眉,略翹的長長睫毛下,一雙明目,烏瞳如夜,薄薄紅櫻唇,一笑,雙腮漾起一雙醉人的梨渦,一雙玲瓏玉耳半掩於垂直過腰的柔順長髮中,粉妝玉琢,純美無暇!
竟然是個如此的可人兒!
這麼俊的人司馬家竟然視為棄子?司馬家的人腦袋不是進水了就是被驢踢過!
將這張臉放二十一世紀的街上,人見人愛,花見花開,車見車載是不用說了,騙人絕對會讓人心甘情願的被騙還樂呵呵的幫著數錢,穿男裝就一絕世小正太,裙妝就一無敵小蘿莉!
她明白司馬家的兄弟姐妹們排擠司馬相思的原因了:那些人是嫉妒她沒有修煉的天賦,卻有著無比俊美的容貌。
端木晴看著差點流口水的相思,幾乎暴笑:那表情,實在是太可愛了!
「小相思,不認識自己了?」
「三姨」轉身,小嘴抱怨不停:「以後不要再叫人家相思,一聽這名就想起司馬家,一想起那就不開心。」
確切是,一聽相思就覺得是在叫司馬相思,而不是她。
而她,不屑司馬家的姓氏,司馬家麼,哪涼快就哪去。
「不叫相思叫啥?」端木晴倒也是同意她說的想起司馬家不開心的說法,:「就叫小外甥?」
不叫相思叫什麼呢?這個倒是個難題。
「花島本家的兄弟姐妹是『千』字輩,」歪歪小腦袋,她記得本家有千緒、千尺、千重、千媚名中都帶千字的,「千雪,就叫慕千雪!」
「千雪,千雪」端木晴念了一遍,很滿意,「是端木千雪,不是慕千雪又忘了你母親的姓氏了。」
「吾母字雨,吾名千雪,」相思自己也很滿意,「他日若功成,千倍雪前辱!」
司馬無情,她又何必放置於心。
「皇天在上,后土在下,」相思舉起左手,五指張開,指尖指天,對天地宣誓:「司馬無情,吾自今起棄父姓司馬,拋卻舊名,隨母姓氏端木,名『千雪』,吾三生不悔,七世無憾!若違本誓,願灰飛煙滅,不存人間!」
言落,一縷光芒,將她整個人包裹住。
「你,你,你這孩子!」目瞪口呆的端木晴,看著光芒消散後的那張絕色小臉,急得直跺腳:「你說你改名就改名,怎麼這麼魯莽的還發誓?誓言哪是那麼好立的,將來若是後悔了,那是要受到天地制栽的呀!」
她這小外甥,小小的人兒,行事卻這般乾脆利落,讓她連阻止都沒來得及。
「三姨,為什麼要後悔?」相思很嚴肅的看著端木晴:「吾名千雪,永不後悔!」
都說無事一身輕,這話是沒錯的,相思就是如此。
沒了司馬相思母子身份的掛牽,安心休養的她,在端木晴的淡水帶魚的治療下,傷勢一天好過一天,十來天後,就可以活蹦亂跳的在屋子裡自由行動了。
自由的相思跑去跟端木晴進行「談判」。
「三姨,你前幾天說,要去天譴森林?」相思爬上椅子,趴在桌了上,探出小腦袋看著對面的端木晴。
相思可是有有記住端木晴說的事的,她也知道只要自己身體好轉,便會被送回花島,她可要先下手為強,她還準備跟去進行實踐。
「本家的消息,說那裡有獸潮出現,有可能有天地靈物出世。」對於自己的小外甥,這點小事,端木晴是不會藏著掖著的。
「花島也稀罕那些靈物?」
「有些靈物可是任何勢力都會稀罕的,本家也不例外。」
「出現獸潮就有靈物?」
「魔獸天生靈敏,比人類更早感應到靈物的氣息,一旦有感應會自動聚集守護,形成獸潮。」
「三姨,聽說天譴山脈裡有很多藥草,對不?」
「很多,也有許多珍稀類的只有在天譴山脈才找的到!」這些是常識,端木晴就奇了,「你問這個幹什麼?」
「我想要成為藥劑師,準備去那採藥!」
「你去天譴找藥?」端木晴眼裡裝的是不可思議的神情,「給魔獸送點心還差不多。」
「是的,我去找藥。」點頭點得似小雞啄米,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我這身板,魔獸塞牙縫都不夠,他們才看不上眼呢,再說我是跟著三姨呀,有三姨在,魔獸也傷不著我。」
「不行,」端木晴一口否決,說是給魔獸送點心都是抬舉她這位小外甥了,她還沒糊塗到不知高低的時候,「那種地方,可不是小孩子家家能去的。」
相思低下了腦袋,神色黯然,眼裡有著不是那個年齡的傷痛:「想成為一位合格的藥劑師,有什麼比親身實踐更有利進步?如果我不去實踐,永遠也沒機會成功,我不想永遠都受人欺辱,在司馬家所受之恥,一次就足夠一輩子記在心底。」
那份恥辱,不僅是司馬相思的,也是自己的,終身難忘!
她自己的誓言,緊記於心,片刻未忘!
端木晴陪伴下,這些日記子心情很好,但每次午夜夢迴,心,都會忍不住的痛。
「以後不會再受欺負,有三姨和眾多長輩保護你。」端木晴抱過小外甥,這是個敏感的孩子:「千雪,你要記住,你是端木氏的子孫。」
「三姨,你們能護得了我一時,難道能護我一世?就算你們能護我一世,而我,絕不希望一生都躲在族人的翅膀下,」相思的聲音擲地有聲:「三姨,沒有什麼比自己擁有力量讓人尊敬更有人生價值,我,只想自強,更應當自強!」
如果沒有經歷那一晚,她或許會選擇被人保護的過一生,現在,她決不會一輩子心安理得地呆在花島被人保護,她有她的堅持。
端木晴望著相思說出「我,只想自強,更應當自強!」時,那眼裡的執著與決絕,心中升起自毫與讚賞:吾族子孫當如此!
「好!」重重點頭,她沒有理由拒絕:「進入天譴,生死難料,你,要有準備!」
端木晴在點頭後,心中亦有點後悔,但,晚了!
多年後,每當想起舊事,她亦為此行所做的決定而感歎:原來一切早有注定!
而相思,亦為此次的決定慶幸:好在當初去了!
此刻,相思心中湧起豪情萬丈:「生死無悔!」。
此去,不論生死,她,不悔!
天譴山脈是大陸最具勝名的險地,也是大陸最為寬廣的山脈,縱橫數千萬平方公里,幾乎將玄武大陸從南至北的一分為二;奇珍異寶、奇花異草、奇禽異獸,應有盡有,更有數不清的魔獸安營紮寨在山脈內,成為其地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