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露鋒芒 003：當老大 文 / 龍難賜

    都江市火車站，楚天、楚雲兩兄弟坐在候車室裡，臉上都略帶著一絲疲憊。

    「哥，你說誠哥那邊，那小胖子李志輝還會不會去搗亂？」楚雲單手扶著下巴，閉著眼睛，面無表情地問道。

    楚雲平時很少開口說話的，也只有在楚天面前會稍微多點，他的表情幾乎永遠只有一種，那就是面無表情，外人一般很難看出他的情緒。

    「應該不會了，昨晚我掐著他的喉嚨逼他道歉，我看得出他雖然心裡不痛快，但是眼睛裡的恐懼是假不了的。而且誠哥也說了，暫時停業一段時間，他說過幾天也要回老家一趟。」

    楚天昨晚到最後還是威逼了小胖子李志輝向張誠道了歉，並且要求他不可以再找誠哥的麻煩，最後兩人都互相告知了姓名。道上的規矩，就算結仇也得尊重對手，否則便被認為膽小、卑鄙了。

    楚天覺得沒什麼好怕的，要是那小胖子真會來尋仇，等到他們火車一上，那就不知道天南與地北了。

    「哥，你說威子會不會來送我們呢？」楚雲又問道。

    「應該不會了吧。我已經交代他不要來了，昨晚他可是請假出來陪我們的，聽說維修廠的老闆正在接手一批大單，本來昨晚都不太肯了。我希望這小子別剛升上去就給人刷了。」

    楚天說完，拿起手機一看，八點五十了，九點火車就到站了，終於要離開這個奮鬥一年的地方了。

    候車室裡的人很多，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特別是那些衣著光鮮的，楚天心裡突然泛起一股壓抑的感覺。

    壯志豪情地來到這個地方，沒想到卻落得落魄回鄉的結局，楚天心裡有些不甘。

    「嗡……」「嗡……」火車還是到站了。

    「哥，走吧！」楚雲把旅行包扛在肩頭，裡面只是裝了一些兩人的衣物，被子一類的生活用品都送給了廠裡的其他老鄉。

    候車室的人群漸漸排成了一個長隊，開始慢慢往火車的入客門移動。

    「天哥！」「天哥」……

    威子衝進了候車室，嘴裡大喊著，引得人群一陣陣側目。他的視線急速地漂移著，一直想要搜尋到那一道熟悉的身影。

    「哥，你看，威子還是來了，這傢伙還真夠兄弟的。」楚雲拽了一下楚天的衣角，有些欣喜地說道。

    楚天邁開步子走出了長隊，臉上帶著七分高興、三分責備，眼睛直直地看著那個還在不斷叫喊的威子。多年的兄弟終歸不是當假的，其實楚天在楚雲看到威子之前就已經發覺這小子來送他們了，威子的大嗓門他只要一聽便能認出。

    「天哥！幸好昨天你提了一下，要不我還真不知道你們啥時走。」威子跑了過來，臉上滿是開心，有些氣喘地說道。

    「天哥，你能不能不要走了？」

    「怎麼了？是不是那小胖子找上門了？」楚天條件反射似地一問，混混中說話不算話的不在少數，楚天不敢肯定李志輝不會來尋仇，昨晚把人家一夥人修理得那麼慘，要是以前的自己被人如此侮辱，也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不……不是的，天哥，我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等一下你就知道了。」威子說完，臉上的笑容看起來愈發燦爛。

    兩人話還沒說完，就看見一夥人匆匆忙忙地跑進了候車室，傳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楚天和楚雲同時看了過去，卻是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十八個人，昨晚那十三個外加了五個新面孔，小胖子李志輝依舊走在最前面。

    楚天、楚雲對視了一眼，兩人同時都微微蹲下了身子，轉過頭看向威子，不知道這演得到底是哪一出？但是基本的禦敵動作還是要做的。

    小胖子帶人來尋仇？這就是好消息？

    威子一看自己大哥的反應，馬上就知道他們猜錯了，急忙叫道：「天哥，他們不是來報仇的，李胖子有事要跟你商量呢。」

    「沒錯的，天哥，今天找你絕對不是尋仇的，我是奉了我叔的命令來請你的。」小胖子看到了楚天三人，快速走上前來。一改昨晚的威風八面，竟然喊起楚天為「天哥」了，而且臉上滿是肥肉堆起來的微笑顯得有點生硬，一抖一抖的。

    這一聲「天哥」讓楚天、楚雲更是摸不著頭腦了，心想是不是昨晚打得太過了，把這傢伙給打傻了？也不可能啊，難道這十三人一起都被打傻了？

    楚天甩了一下頭，否認了自己的胡思亂想。看著眼前這快要二十個人，再看看其中一些人的臉上手上都還貼著創可貼，他的嘴角掛起一絲饒有興趣的微笑。

    「好吧，有事咱們找個地方說，這裡不是說話的地。」

    說完，在楚天的帶領下跟候車市裡眾人的目視中，二十一個小伙子走了出去，正好跟幾個剛剛跑過來的穿制服的保衛人員擦身而過。

    不一會兒，李胖子做東，二十一人來到了一家二十四小時營業的酒家。聽李胖子說的，這個店也是他們青龍幫旗下的產業。

    酒菜開始上來後，除了楚天和楚雲各吃了兩碗飯外，其他人個個都是一上來就是一陣猛灌，特別是威子，尤為興奮地一直跟人拼酒，楚天看得出他今天應該是真的非常開心。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桌上眾人都開始有些喝高了，唯獨楚天、楚雲還有李胖子最為清醒。楚天此時雖然也很想知道李胖子來找他，還擺這麼大排場，究竟是有什麼事要請他，但是他很沉得住氣，反正李胖子不講，他是絕對不會去問的。

    「天哥！說實在的，長這麼大了，你是我這輩子第二個佩服的人！第一個是我叔，將來你有機會認識的。」

    「打住，李胖子，不能說我有機會認識你叔，是將來你叔有機會可能會認識我的，呵呵！」

    楚天突然打斷了李胖子，他的一席話讓李胖子有些尷尬，好在周圍的人基本上都醉得差不多了，根本沒在意到他們在說什麼。

    「哈哈……天哥，我發現你還真夠狂的！就衝你這份世人少有的張狂，我就覺得今天我李胖子做得很對。我也不拐彎抹角了，我叔想請你當我們這些人的老大，你看行麼？」

    有點出乎楚天的意料，今天李胖子竟是帶著這樣的目的來的。難道自己即將要轉運了嗎？這種天上掉餡餅，並且只有六十億分之一的幾率才會砸到自己的，怎麼現在自己就碰上了？

    如果哪一天，你出門打了一個人，這個人第二天找了一些人過來，不是來尋仇的，還好酒好菜地招待了你一頓，然後對你說，當他們的老大吧。這事你信不信？不信吧，楚天當然也不信，不過接下去聊了一陣之後，楚天才漸漸接受了這個有點滑稽的事實。

    原來，青龍幫在都江市南郊靠近東區的一個地方剛剛盤下了一間ktv，幫主，也就是李胖子的親叔——李青龍，想讓他去看管那裡，在那個地方踩點。

    就在昨晚，李胖子剛好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訴說在齊雲山被楚天三人打得狼狽而逃的經歷時，李青龍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竟要自己侄子出面請楚天來幫忙頂下這間ktv，給當初撥給李胖子的一夥人當老大，並且要求李胖子也得承認這個老大。

    「哈哈哈……道上傳聞青龍幫老大識英雄，造英雄，這件事看來不假。」楚天突然放聲大笑，他知道這要是答應下去，那就是人家手中的一個卒子了，不過在他看來，這何嘗不是一個機會？

    「行，李胖子，這個老大我當定了！」笑聲過後，楚天很是堅決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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