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二四零 幸運和不幸 文 / 木材
二四零幸運和不幸
曾經有一個逃走的機會出現在我的面前,但是我沒有珍惜,直到失去了才追悔莫及人生最尷尬的事情莫過於此。如果上天再給我一次機會,那麼我絕對不會選擇這個隱蔽的角落坐下,又或者,乾脆把這個發現我偷了自己東西的斯文人揍暈。
可惜,在這個斯文人驚叫起來的時候,我已經沒有機會了。還好我反應比較快,一把掩住了這個傢伙的嘴巴,伏下身子躲開了四周那些食客驚疑的目光,然後用只有我們兩個人才能夠勉強聽到的聲音開口道:「你可不要亂說話,小心我告你誹謗。同樣的官服這麼多,你怎麼能夠肯定我這件就是你的?再說了,你這個模樣怎麼也不像什麼官啊」
斯文人從剛剛的驚慌當中鎮定下來,眼睛裡面古怪的光芒不斷的閃爍,好半晌才掙脫了我的手,壓低了聲音道:「這個官服雖然不是一件,但是所有有資格穿著的人,沒有一個我不認識。況且,他們現在也沒有在這個國家。所以你現在身上的這件衣服絕對就是我剛剛漿洗過的那件」頓了一下,上下打量著我:「看你也是一表人才的樣子,怎麼會甘心做賊呢?」
我尷尬的咳嗽了一聲,而後奇怪的看著這個傢伙,將話題盡力岔開:「既然你不是這裡的官,那你過來這裡幹什麼?況且,這種官服沒有正經的事情也不會隨身攜帶吧?」斯文人倒是沒有心情追究我是不是賊的問題,無奈的歎息了一聲,然後拉著我縮回了桌子低下抱怨道:「我的國家原本就是這裡的附屬國,雖然狹小但是富饒。然而,就是在兩年前的時候,附近的很多個島都因為自然環境的突變而沉沒了,另外兩個大型國家的國力和勢力平白無故的下降了許多,造成了這個國家王室的野心。」
彷彿做賊似的四下觀望之後,才越發小心的道:「當野心出現之後,我們這些附屬國所上繳的稅收和供奉就比之以往增加了不少,且一年比一年更加過分。我們雖然想反抗,但是這個國家的王室不知道發了什麼瘋,突然變得非常的厲害,還會使用某一種古怪的,無法形容的方式鎮壓所有不同的聲音。直到剛剛你也聽到了那陣呼號吧?不祥的預兆啊。」
我眉頭一跳,突然變得很厲害?還會使用某種古怪的能力?怎麼這麼耳熟呢?難不成我的腦子裡面一下子閃過了寅離的某些傳言,雖然有點變化,但是也沒有什麼不同。看起來,剛剛我嚇唬人才故意的行為倒是有點預言的感覺了?
不過也算我幸運吧,否則也沒有可能這麼快找到類似於死神殘魂的痕跡的。
我這麼想著,盤算著怎麼去確認一下這個傢伙的身份,隨口問這個斯文人道:「既然你們沒有能力反抗,就臣服好了。你又是為什麼到這裡來呢?」斯文人奇怪起來:「你不知道?難道哦,原來你也不是這裡的人啊。難怪,難怪。你不會是另外兩個國家派來的探子吧?不過怎麼樣都好了。你不知道吧?我們現在根本連臣服之後的安穩生活都得不到,那個變了的國王殘忍、嗜殺、還經常心血來潮的組建什麼特別的軍隊,我就是被委派過來送這個特殊軍隊使用的武器的。」
我很是奇怪的點頭,特殊軍隊啊,會是什麼東西呢?不過,我倒是沒有興趣深究下去,現在正是死神殘魂最脆弱的時候,我是一定要把握機會的。仔細的詢問了一下之後,那斯文人反覆叮囑道:「如果你們要打過來,就一定要盡早了。晚了,這個特殊部隊組建起來之後,你們都沒有獲勝的希望了。一定要記得啊」
看到這個傢伙這麼熱心,我眼睛一亮,壞壞的笑起來:「不如你幫我個忙,讓我混進去見見這個什麼國王怎麼樣?」
他嚇了一跳,連忙搖頭道:「這可不行,你要是被發現了,一定會連累到我以及我的國家的。況且見到他又有什麼用呢?他的身邊那些侍衛根本就不是你能夠應付的。我看你也不想蠢笨的傢伙,這種瘋狂的念頭還是趁早打消了吧。」我淡淡一笑:「你明明知道我是探子,是不怕死的,你還敢反駁我的計劃?你不怕我孤注一投的在大街上叫喊你剛剛給我說的話麼?」
如此赤裸裸的威脅讓這個口無遮攔的斯文人冷汗一下子冒了出來,他全身發抖的吞著口水:「你,你這人怎麼這麼卑鄙?」
我愧領了,帶著少許安慰的語氣道:「你也不用這麼擔心,我不過是想偽裝成你的侍從見見那個暴君罷了。又沒有想行刺他,怎麼可能出事兒呢?另外,你剛剛不是也聽到了那不祥的叫嚷了麼?沒有剛剛那喊叫,我也不會有這麼大的膽子想這些。」
斯文人苦笑起來:「我又何嘗不是因為那喊叫才多說了這麼許多?真是後悔都來不及。」
我馬上換了一個語氣,鼓惑著他道:「你仔細的想想,假如那傢伙手下沒有什麼能人,我們一擊得手,趁他們慌亂之時逃出來,即使後來受到追殺也絕對不是無法逃得過去的。到了那個時候,可就成了英雄的啦。什麼名利、地位都會欲取欲奪,比現在不知道開心多少倍呢」悄悄的用著暗系的魔法影響著他的心神,挑動著他心理的**,沒有多久,他已經狠狠的一下子站了起來,將桌子頂翻了出去,大聲道:「好,我就博它一博,自古富貴險中求,也顧不上那麼許多了。」
我陰險的笑起來,滿意的連連點頭
一輪明日冉冉升起,數十道彩旗翻展向兩側排開,一道王冕從中挺立而出,執掌著羽扇、玉牌的俏麗侍女分列左右,在兩個不男不女的宦官的引領下,一個精瘦的中年華服男人從中間走了出來。我偷偷翻動著眼睛向他瞄了一眼,但見他一臉的黑氣繚繞,一對兒瞳孔裡面不時閃過豆綠色的詭異光芒。他似乎發現了我的窺視,眼睛裡面掠過一絲狠厲,冷冷的哼了一聲。
我連忙全身發抖的按照規矩匍匐下去,再也不敢做出這種不符合禮儀、且膽大包天的事情。心裡卻暗暗點頭,雖然氣息比較微弱,但是絕對有死神的碎片在控制他的心神,也正是因為死神靈魂的碎片實力比較差,才使得這個傢伙還沒有變得非常暴戾,也沒有發現我的不妥。他沒有理會我這個小人物,陰冷的目光直接落到了斯文人身上。
直到斯文人被他盯著全身發毛,大汗淋漓的時候,才幹澀的開口道:「本王索要的東西,你是不是帶來了?」
斯文人連忙叩首:「尊敬的王上,小臣已經將全國所有的工匠召集到一起,為您趕製。但是由於材料缺乏使得進程緩慢,時至今日才達到了您要求的一半。還請王上明查,再給小臣一點寬限吧」這些自然是我們商量之後的結果,將原本準備好的東西上繳一半,刺激這個喜怒無常的傢伙發飆,聽說,他最喜歡自己親手處決自己的下屬,到時候,我們就有機會了。
斯文人自然不曉得,它之所以選擇自己親手處決,並非是一種變態的愛好,更多的是不想浪費那些死者的靈魂。
正是因為這樣,我有信心在觸怒了他之後,會有一個和它接近的機會出現
意外的,聽到斯文人這麼說,這個傢伙卻沒有發怒的跡象,反而隨意的擺手道:「現在本王對於這些武器並是著急,就寬限些時日給你們。但是你們一定要記得,本王既然給了延緩,那麼武器就不允許出現稍許的差池。否則你們也應該知道後果。」
我們兩個人面面相覷,眼見著這個傢伙不按照計劃來,真是要把人氣暈了。可惜現在也沒有什麼辦法,只能唯唯諾諾的應和著,然後被侍衛盯著倒退,離開了這個地方,眼睜睜的看著機會就這麼失去的感覺真是讓人鬱悶啊。
剛剛離開了大殿,我就忍耐不住的在那些侍衛眼皮子底下消失不見,那些侍衛根本沒有想過會出現這樣的事情,雖然想開口,但是卻不知道應該怎麼說每個人的臉色都變得很古怪,心裡面都捫心自問,是不是自己的眼花了?那傢伙根本就是一個人來的?可惜,並沒有人敢在喜怒無常的暴君眼皮子底下沒事找事,都一聲不吭的忍耐下去了。
而我正是鑽了他們這些傢伙的心裡才敢這麼做的,甚至於這個斯文人都沒有發現我的消失。直到他被請出了王宮,可以開口說話的時候才駭然發現我的失蹤。傻傻的在這個地方站了許久,才跌跌撞撞的飛快逃了。
離開斯文人的我就是潛伏到了王宮裡面,小心的盯著那個王的一舉一動,等這個傢伙又接見了幾個大臣之後,我終於等到了他從大殿當中被簇擁著出來,我腳步輕快的閃閃縮縮的讓開了那些崗哨和巡邏的禁衛們,死死的盯著這個傢伙。眼見著他讓開了御膳房的位置,直奔後宮嬪妃的住所我抿了一下嘴巴,掃了一眼頭頂火辣的驕陽,心裡壞壞的想著,這個傢伙不是想在這大中午的臨幸某一個妃子吧?這個時候,應該是吃飯才對,不過我卻沒有看出來他有一點想吃東西的意思呢?
又或者,我記起了這個傢伙的身份,他不會是用吞噬靈魂的方式解決這一日三餐吧?難道說,被死神殘魂控制了之後,他也有了傳說當中寅離的毛病,喜歡吃小孩子麼?躊躇了一下之後,我緊走了幾步,趕在他們的前面,當先潛入了前面的宮殿。
剛剛進入宮殿,一股強烈的陰寒氣息就迎面而來,我連忙將自己的身體轉化成暗系為主的樣子,和這種氣息混合在一起,彷彿變色龍一樣潛伏到了暗處。剛剛完成了氣息轉換,數道影子就從角落裡面竄了出來,她們曲線玲瓏,充滿了青春氣息,但是面目卻僵冷中帶著一片青氣,根本沒有一點人類的感覺,整個就是人型的殭屍一樣。
幾個宮女殭屍警覺的四下觀望卻沒有什麼發現,面面相覷之後,轉身退卻了。看她們的動作和能力,這些丫頭怎麼也有年餘的屍齡,算得上一把好手了。如果遇到的不是我,其他的潛入者是沒有辦法逃過她們這種感知的。
那死神殘魂終於來到了宮殿門口,將那些侍衛和宮女留到了外面,獨自一人向內殿進來。那些侍衛很明顯已經習慣了這樣詭異的舉動,沒有人敢說些什麼,老老實實的守在了外面。而這個死神殘魂剛剛走到大殿裡面,十幾個臉色發青的宦官和宮女就迎了出來,將他迎接著向內殿過去我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這些宮女雖然顯得很恭敬,但是我卻沒有感覺到它們對於這個死神殘魂哪怕一點點的敬畏,這是完全不合常理的。莫非
我更加小心的隱藏起了自己的氣息,小心的尾隨在他們的後面,如果我所料不錯,死神殘魂吸取了寅離時候的經驗,並沒有真正意義上附在這個王身上,而是用遙控的方式將王推出去做了盾牌,他本身卻留在了後宮位置,還真是越來越狡猾了。
不過按照這個判斷,留在這個地方的殘魂應該是比較大的一塊吧?只要成功的幹掉了它,那麼,對於死神轉生或者復活都是一個承重的打擊,說不定,這麼一連串的打擊之下,即便是死神也沒有可能完全的恢復,而淪落成為二流角色
這麼想著,我勉強壓抑著心裡的興奮,躡手躡腳的向這些傢伙身邊靠近,因為有了龍珠的幫助,現在的我並沒有損失什麼力量,和之前的那個死神殘魂也有一拼之力,更不要說什麼現在更加弱小的這些碎片了。雖然我不想在見到正主之前露出馬腳,但是相比之下,我並沒有什麼值得過分謹慎的。正如我所料,這些檔次差很多的傢伙們根本沒有發現我的存在。
尾隨著這些傢伙向宮殿裡面更加陰翳的地方過去,一些潛伏在暗中的古怪生物偶爾會露出形跡,而後在發現自己的目標的身份時,漠然的選擇了沉默。穿過曾經華麗現在灰暗的長廊,一個彷彿的寢宮一樣的地方出現在我們的面前。
我的感知一下子鎖定在寢宮正中側臥著的那個艷麗的長髮女人身上,她身體裡面死神的氣息濃郁得似乎都要比曾經現身的死神殘魂強烈。不過我並沒有從她身上感受到那種猶如實質的壓力,很明顯,她應該是沒有達到那種內斂的境界才這麼鋒芒盡吐的樣子吧她自然是不凡的,當我意識鎖定她的時候,就猛然睜開雙眼,那無底深淵一樣的瞳孔直接落到了我臉上。
我心裡微微一動,她的境界比我判斷的還要高了一籌,不過,這些對我都沒有什麼用處。放棄了繼續隱藏的念頭,我颯然在她的面前露出了身型。一瞬間,發現我存在的傢伙們同時驚慌起來,飛快的圍了過來,大有一聲令下將我碎屍萬斷的意思。
我沒有理會那些螻蟻,逕直盯著她的眼睛。她的臉色不變,但是眼睛裡面卻掠過一絲茫然,似乎對我有點印象,又記不大清楚的樣子。王在這些殭屍裡面的身份高貴了一些,相對的他也保存了一些原來的意識,現在他的想法非常的簡單,如果讓我這個發現他秘密的傢伙跑掉,那麼對於他的打擊是非常嚴重的。所以他根本都沒有考慮,直接揮手喝道:「殺掉他」
「等一下」長髮艷女的聲音雖然立刻就出現,但是相對於我的動作依然晚了些,我隨意將手裡那些頸骨扔下,所有靠近我十米之內的傢伙都抓著自己軟軟的脖子翻倒在地。一團取代了它們頸椎的金色火焰一閃而失,將它們整個殭屍化的上半身全部焚燬了。一瞬間,整個陰暗的大殿裡面就被突兀出現的神聖氣息抵了一下子,受到衝擊的殭屍狼狽的逃竄出去。
那原本還很安詳的艷女猛的從睡塌上竄了起來,驚慌的指著我:「你,居然又是你?你不過一介凡人,怎麼可能從那種爆炸當中逃生,還依然這麼厲害。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我見她認出了我,也不謙虛的冷笑道:「能夠在這裡見到你也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不知道這算我的運氣好呢,還是你這個傢伙太倒霉,總之你還是認命得了。」
那女人狠狠的吸了幾口大氣,苦惱而又絕望的吼叫起來:「你實在欺人太甚了,雖然現在的我可能不是你的對手,但是不要以為只有你一個人懂得自爆,反正我身為死神祇要有一絲魂魄殘存就能夠再生,我不相信自己殺不死你。」
這麼胡亂的喊叫著,發狂似的向我衝殺過來我淡淡的一笑:「或許你還不知道,現在的我已經和大自然當中的能量混合為一體了,即使是自爆對於我也沒有什麼用處的。你根本就是黔驢計窮,最終的結果早就注定了」
當我換了一身普通的裝束閃出宮殿的時候,整個後宮爆毀在一陣劇烈的爆炸聲中,如此大型的海島也跟著震動起來,那些貧民想到了昨天的不祥預兆,慌亂起來。
這種騷亂一直蔓延到震動結束,之後,大量的富商和貧民籌備船隻,準備離開這裡,逃到安全的地方去了。
我也夾雜在這些人流當中,向碼頭方向過去是到離開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