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二三九 海外的世界 文 / 木材
二三九海外的世界
[鬼蜮深淵]是大陸以南一個讓人無法形容的離奇海域,大大小小的古怪尖型礁石穿出水面,向天屹立,立時千年的風雨卻依然沒有一點被侵蝕的跡象。也正是因為這些古怪的礁石,使得附近方圓幾一里都處於一種非常不穩定的狀態,大大小小的漩渦就不用說了,更多的就是那些生存在漩渦裡面的一種海洋生物讓人頭疼,它們的某中習慣使那些最好的舵手也無法倖免。
早在很久之前,就有人猜測在[鬼蜮深淵]的另一面一定會有人類的足跡,但是這些都是沒有辦法證明的事情。現在我倒是有資格證實了,可是我是不是能夠回去大陸還真是不好說。那可是傳說當中的絕望深淵啊
等等,我現在似乎也不算正經的人類了吧?用飛的不就好了麼?看我這個人啊,怎麼把這個給忘記了還真是。
看到我陰晴不定的臉色變化,這些傢伙也知道了我在擔心什麼,依然是那位站出來,帶著一點安慰語氣的道:「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回去大陸的,只要還活著就一定有希望。你如果不介意,就到我的家裡來吧除了那些該死的海盜們,我們歡迎一切客人。」自然,話是這麼說沒錯,但是這個簡陋的地方除了那些該死的海盜之外是不是有人來,就不大一定了。
現在的我也只能夠隨遇而安了,反正也不著急現在就回去大陸上,見識一下這個傳說中的地方也不錯。
這麼想著,一邊向這個自稱是村長的傢伙道謝,一邊老實的跟在他的後面。雖然現在我名義上是客人,但是那些村民望著我的眼神並沒有真的放心,總帶著一絲警惕的味道。沿著海灘、礁石一路向鬱鬱蔥蔥的林中走去,驚起一群我從來沒有見過的古怪飛禽,它們發出了古怪的『吱嘎』『吱嘎』的叫聲,在我們的頭頂上盤旋了一陣子,直到我們走遠才安靜下來。
村長揮舞著手裡簡陋的武器掃開了攔住去路的植物枝葉,並沒有對那些障礙進行破壞,就那麼一點點的前進著。我有點恍然他的行為,完全融入這種自然環境當中的他們之所以能夠和那些凶殘的海盜們抗衡的唯一優勢應該就是這個吧?只要那些海盜上了島,進了林子,就絕對不是這些熟悉四周環境的原住民的對手。慢慢的,腳下的地勢向上延伸起來,似乎是因為剛剛下過暴雨的關係,林子裡面分外的泥濘,如果不是我還算有本事,基本上都是沒有辦法全身而退的了。
這個島絕對不小,但是全部由這樣的半熱帶雨林組成,無數古怪的昆蟲在我們身邊盤旋著,被他們塗抹在身上的古怪樹汁味道給逼退,至於我這樣完全是能量構成的人,它們根本沒有辦法下嘴,悻悻然『嗡嗡』叫著轉身飛走了。
原本還有壞心眼想看我熱鬧的傢伙們面面相覷,難以掩飾自己內心的驚訝和茫然。村長很是遲疑了一下子,然後道:「看起來,你並不是一個普通人那麼簡單吧?真的是因為海難才漂泊到我們這個島上的麼?」
我反問道:「你這個島有什麼值得我圖謀的麼?為什麼這麼警覺呢?海盜應該不會沒有原因的攻擊你們吧?」
村長搖頭:「海盜那不一樣,他們是想把我們這個島作為他們的基地才會和我們糾纏的,你和海盜們應該不是一夥的,所以我無法判斷你是不是有什麼圖謀。」我揚了下眉頭:「我其實只是好奇你們這個大陸上人猜測了很多的地方究竟是什麼樣子的,我也不會在這裡多做停留,恢復一點力氣之後,我會離開的。所以你沒有必要理會我什麼」
頓了一下,繼續道:「不客氣的說,如果我真的有圖謀,你們連一點反抗的能力都沒有。」這些村民雖然能夠聽懂我的話,卻沒有任何的表示,也沒有一點因為我貶低他們而不高興,村長反而很高興的點頭道:「既然你沒有什麼圖謀,那我們就放心很多了。你的能力我們都是親眼見到的,連海盜那個號稱霸王的頭目都沒有辦法進入我們這個叢林,你一定是比他強很多的。」
我到是顯得很謙虛:「那裡的話,僅僅是能夠進入有什麼用?沒有你們這樣對於雨林非常瞭解的人幫忙,我也沒有可能安然離開就是了。」我這個也不算是什麼假話,不過僅僅是沒有把我可以將這個林子毀掉這樣的事情算上罷了。
聽到我這麼說,原住民都非常的高興,連帶著在我隨口問關於海盜的事情時,就沒有保留的說出來了。
當我聽到這裡肆虐的海盜裡面居然大多是人類的時候,倒是愣了一下子,而後聽這些人介紹這裡環境的時候就恍然大悟了。
原來,[鬼蜮深淵]之外不僅僅是有島嶼,更是一大片足足近千海里的島嶼群,在這樣的島群裡面,自然出現了各種各樣的生命和勢力,經過很長一段時間的連續戰爭,除了想這種環境先天上就是無法想像的惡劣的島嶼之外,大多數島都被三個最大的勢力併吞了,形成了三個勢力相差無幾的國家。由於是相互牽制,沒有人敢當先挑起什麼事端,只有暗中找人裝成海盜的樣子到對方的勢力範圍搗亂。正是因為這樣的關係,這裡的海盜日益猖獗,連這些沒有直接衝突的小島也成了他們的目標。
很明顯,侵佔眼前這個地理位置優越的小島就是某個國家針對敵國的一向陰謀的一步,否則那些海盜在一連吃了幾次虧之後不可能不為了避免犧牲太多而選擇放棄。事實上這個島上的原住民並不多,當我到達他們所在的村子的時候就明白了這一點,村民居住的地方和他們使用的武器、工具很相似,都是那麼簡陋和粗糙。不過在這樣一個半封閉的小村子裡面,大家都習慣了自給自足的生活,並沒有人認為自己這些家當那裡不好。甚至那些面目姣好的女性也沒有一點大陸上女生的虛浮感覺。
見到我這個陌生人的出現,原本迎上來的婦女們驚慌的轉身逃回了自己的木製小屋,只是悄悄的從窗子或者門板的縫隙當中留意著我。我並沒有感到好笑,那樣實在不禮貌。見怪不怪的按照村長的吩咐和大家一樣從一堆篝火上跳過,將風塵和某些不乾淨的東西留在了村子外面。清苦的生活使得村子裡面並沒沒有什麼能夠招待客人的東西,我自然也不大在乎這樣的事情,反而使用了記憶當中的方法,將空間指環裡面的那些食物拿了一些出來,唯一遺憾的就是,月妮依然沒有發現我的[留言]。
發現我能夠憑空拿東西出來,所有人的眼睛瞪得巨大,很有一點滾出來的意思。我也沒有多做解釋,和相對比較鎮定的村長一起將食物分發給村民們,他們拿著這種散發著香味的東西許久,才左右觀望著,用嘗試的樣子將他們悄悄的撕下一點,放到嘴巴裡面。下一刻,剛剛還含蓄的傢伙們瘋狂起來,咆哮著將自己手裡的東西連骨頭帶肉全部嚼得粉碎,囫圇吞下肚子,而後,又將目光落到其它相對較慢的兒童和婦女們身上如果不是村長在,怕是都會因為這些普通的食物出現家庭糾紛吧?
當晚,全村吃了我送出來的燻肉的傢伙都拉稀了。這個當然不僅僅是因為這些燻肉的肉質有問題,而是這些人根本就沒有吃過類似於大型家畜一樣的肉類,他們日常的食物大多都是叢林裡面的某些植物,偶爾還有一些古怪的蟲子和魚這樣子。所以,他們的腸胃根本受不了這種油膩東西的刺激,不拉肚子才讓我奇怪呢。
還好我比較聰明,知道事先提醒大家注意,將那些肉分開慢慢的享受,是他們自己受不了誘惑,也怪不得我了。大家的體質都是很好的,不過一天左右的時間就恢復了正常,也幸好這個時候海盜並沒有過來騷擾,否則,唯一平安的我怕是得代替這些傢伙動手了。很久沒有動手過的我還真是有點不大習慣呢在這裡逗留了幾天之後,海盜終於再次到來,我向村長提出了辭行之後,準備離開這個島,利用這些海盜的船去另外一個比較大的國家尋找回去大陸的方法。
雖然村長等都覺得我是在冒險,但是我個人不這麼認為,反正我根本沒有想過和那些海盜們交涉,就是想搭個順風車罷了。
蠢笨的海盜們再一次準備登陸了,他們忙忙碌碌的在自己的身上塗抹著樹脂,整理武器和裝備,每個人的臉色都不怎麼好看,他們似乎都不看好自己,如果不是上面不斷的施加壓力,而這些人又不是真正的海盜的話,怕是一早幹掉派遣他們送死的頭目,轉身離開,再也不回來了。現在麼,就只能咬牙硬撐了。
看著他們扭曲的臉,我倒是有點同情他們了。不過我一個外人能說什麼?也只能精神上支持這些傢伙,實際上悄悄的繞開了他們登陸的正面,飄飄悠悠的摸到後面上船,藏到了他們船艙上面。隨便找了一個地方,準備瞇上一覺。
不知道過了多久,船晃晃悠悠的啟動了,我打著哈欠爬起來,瞟了一眼在甲板上大聲抱怨的海盜們,聳了一下肩膀,悄悄的彈身而起,在了望的海盜爬上瞭望台之前,躲到了上面看不到的船頂的死角位置。再次打了一個哈欠,決定再瞇一覺吧。昨天鬧的實在有點太晚了,睡眠不好就會精神不好,精神不好辦事效率就不好,辦事效率不好就會心情不好,而我一旦心情不好就會有別人倒霉,為了避免出現這樣倒霉的傢伙,我還是好好的休息下為妙,希望不會有人吵到我吧
我的想法無疑是好的,可惜,並沒有人按照這種想法進行。噹一聲咆哮從天而降的時候,雖然不情願,但是我依然被吵醒了瞇縫著眼睛向甲板上望去,一個衣飾華貴的巨大胖子用微微顫抖的手指狠狠的點著海盜首領的額頭,將他點的不斷的後退,同時非常具有侮辱性的語言從他的嘴巴裡面吐出來,伴隨著口水傾洩到那倒霉的傢伙臉上。
原本還不可一世的海盜首領現在的表現非常像某種貴族的寵物,任由對方漫罵、責打卻只能夠獻媚的討好賣乖。可惜,辦事不利的他卻沒有那麼好的運氣取得上面的諒解了。在那個愚蠢的貴族覺得有點疲勞之後,隨意的一揮手,幾個面目僵冷的士兵衝了上來,不由分說的就將那頭目按倒在甲板上,不等那傢伙討饒,手起刀落將之身首異處。
那個身手比下面任何人都好許多的頭目根本還沒有反抗的念頭就已經沒有機會再反抗了,所有人都驚慄的看著眼前發生的謀殺,沒有人敢發表看法或者簡單的喘息,都臣服在這個全身肥肉的愚蠢胖子腳下。一而再、再而三的稱呼這個胖子愚蠢,並非是我對他有什麼成見,實在因為頭頂上那玩意帶來的感慨罷了。這個根本不懂得掩飾自己身份的傢伙赫然都沒有想過這條船上的骷髏旗幟會帶來什麼樣的後果,或者我的目光落到了碼頭位置那些普通一姓的反應,大家似乎都見怪不怪了。
還真是讓人崩潰的傢伙們,難道這裡都沒有什麼間諜之類的東西麼?又或者間諜什麼的在這種詭異的地方都是沒有用的?
不明白,真是不明白。這裡似乎根本就不是什麼說理的地方,還好我不需要在這裡長住,否則怕是連自己的審美和價值觀也要受到影響咧。不再理會下面那個作威作福的胖子,我彷彿鬼魅一樣一閃而失,出現在他魁梧的身後,趁大家被訓得不敢抬頭的一瞬間,摸走了這個胖子身上所有值錢的東西,而後再一次使用短距離空間傳送離開了這艘船,到碼頭上去了。
這裡很明顯屬於比較大的都市,無論是規模和建築都能夠勉強媲美大陸上一個中等城鎮,按照比例以及這種地方的經濟條件來說,已經非常的不容易了。我不大自在的學著四周那些傢伙走路的樣子在街上閒逛,村長這身衣服實在是太陳舊了,樣式也足夠土氣,我不過是這麼一走,就使得那些路人的目光都落到我的身上,每個人都是一種見到[鄉巴佬]的神情。
尤其是那些蒙著面紗的女人們,根本就在距離我足足十米遠的位置就彷彿躲閃瘟疫一樣讓到了一邊去。
還沒有等我忍受很久,一隊兇惡的士兵就擠開人群衝了過來,狠狠的用手裡的鞭子抽打向我,呼喝著這種地方不是我這樣的人能夠涉足的等等,似乎我是他們殺父的仇人一樣。至於這樣麼?我並沒有做什麼吧?這裡的階級劃分也實在太過分了。
眼見著這些傢伙越來越過分,我一邊躲閃著他們的攻擊,一邊大聲的怪叫起來,引得那些路人們圍在四周大叫著什麼『打死他』之類的話,我有點忍耐不住了,想不到因為一件衣服就能夠受到這樣的待遇,還真是讓人惱火的事情啊。
悶聲不響的一個殘影出現在其中一個士兵的面前,狠狠的一個頭錘落到他的腦門上,他就彷彿被死神攻擊的我一樣飛了出去。而後不等那些士兵們發飆,我雙手左右分開,兩個由暗系元素能量和火系元素能量形成的彷彿有生命一樣的人類頭骨一邊一個出現在我的手裡,它們瞳孔的火焰不斷的跳動著,下顎一開一合,由風系和暗系混合形成的陰寒氣息向四周瘋狂的蔓延出去所有人都僵硬的站在當地,沒有人能夠在眼前這詭異的一幕下產生任何的念頭。
我並沒有就這麼結束,刺耳的笑聲在風系元素的傳播下席了整個城鎮,含糊的帶著不規則停頓的語氣吼道:「天地不仁,死神臨世;妖孽橫行,國之必亡」這麼胡亂的喊著,我殭屍一樣搖晃著向前走了幾步之後,一下子消失得無影無蹤。
冷場一邊寂靜,好半晌,刺耳的尖叫發自於現場每個人的喉嚨,他們受到了強烈的刺激,一下子精神都有些失常了,就那麼手舞足蹈的向自己認為最安全的地方衝了過去,一瞬間,大街上再無一人。
躲在一個隱秘的牆角位置,我陰險的看著這些被自己嚇得發瘋的傢伙們,心裡別提多麼得意了。躊躇了一下子,將馬上就要消散的屬於自己的嗥叫用風系魔法震動著再一次向全城傳了出去,反覆幾次,忽清晰忽模糊,各種各樣的回聲反覆的兜旋著,直到自我感覺無聊的時候,才放棄了。卻不知道,正是因為我這麼一弄,才使得貴族所屬的那些高手發現了元素的波動,從神鬼的驚慌當中鎮定下來,惱怒的傾巢而出,全城搜捕我這個外國派來搗亂的投機分子。
我並不知道那些傢伙心裡怎麼想的,也無暇理會,現在的我正找了一個彷彿酒館一樣的地方,縮在廚房裡面偷吃著那些還算美味的食物。順便,順手牽羊的拿了套剛剛洗乾淨晾在外面的華麗衣飾,換裝之後的我不再寒酸,卻多了貴族沒有的痞氣。
這個時候的我就不會引人注意了麼?也不盡然啊,在所有人都因為剛剛發生的事情緊張兮兮的時候,我就顯得鶴立雞群了。
搖搖晃晃的我從酒館門口轉進來,坐到了一邊的角落裡面,隨手抓了桌子上菜盤裡面的幾個花生米慢慢的嚼起來,原本在座位上喝酒的斯文人悄悄的從桌子下面伸出腦袋,好奇的打量著我,猛的他的眼睛瞪了起來:「你,你身上怎麼穿著我的官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