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二二九 偷走你骨頭 文 / 木材
二二九偷走你骨頭
我們這一組並沒有理會其它組的對戰,也沒有像某些組那樣子利用自己出戰之前的機會對彼此的能力進行瞭解,探討一下如何配合的問題。對於我們來說,這些根本都不重要,除了無論如何也是沒有用的木妖之外,我們剩下的這兩個都是有絕對自信沒有同伴也能獲勝。當然,尤其是在曉得了我們的對手居然是妖精、半羊人和雙頭野人的組合就更是如此。
對於這樣的組合,爛泥先生根本不用擔心他們能夠破壞自己的無敵防禦,至於我,似乎和這三方面都有些摩擦,沒有意外的話,他們都會第一時間對付我,即使擔心也沒有用現在我需要做的並非是擔心自己會不會受到圍攻,而是應該做到什麼程度也不會顯得過分。如果沒有哈迪老師那個困擾他多年的傷痕,基本上我就會在最失望的時候出手直接燒死香奈兒了。
現在麼,雖然不甘心,但是我依然需要在妖精們幫忙哈迪老師解除了那種痛苦之後才為所欲為吧
就在我打著瞌睡等待著輪到自己的時候,月妮、濛濛和碧菲婭卻專心的幫著我觀察著其它種族的實力,至於哈迪老師卻色咪咪的四處閒逛著,去追尋那些風騷到另人發指的女亡靈們的移動痕跡,期望能夠在適當的機會偷窺到對方細線裡面的風光。
隨著亡靈裁判的大呼小叫,那些觀眾的胡亂叫嚷的此起彼伏,終於到了我出場的時候。當我來到比鬥現場時,爛泥先生和木樁子兩個傢伙已經在那裡等了,見到我的時候,木樁子赧然一笑,而爛泥先生卻很是不屑的哼了一聲將臉轉到其它的地方。
我們即將戰鬥的地方是一塊足足三十米方圓左右的廣場,廣場上面一片血污狼藉,顯示了剛剛有人在這裡拚命的事實。
對面的三個選手並排著對向我們三個,臉色都不是很好。妖精族選派出來的赫然就是手裡抓著黑晶刀的貝斯達,他臉色憤怒中帶著一絲古怪的興奮,死死的盯著一臉睏倦的我,鼻子裡面不時發出一聲、兩聲冷厲的哼哼。
相比於他,雙頭野人就直接了許多,很明顯他還惦記著長跑時候那突兀的一擊卻沒有打倒我的事情,嘴巴裡面含糊的嘀咕著,胡亂的摔打著自己的手臂,指著我吼叫,和妖精的反應一樣,完全無視爛泥先生和木樁子的存在。
半羊人似乎很清楚自己同伴的想法,他的目光多掠過爛泥先生,僅僅從他閃爍不定的目光當中也知道他是希望由自己牽制爛泥先生,而讓另外兩個出面幹掉可憐的我。我彷彿不經意的掃過了爛泥先生,他的嘴角裡面露出了一抹微笑,看起來他也發現了對方的意圖,怎麼說呢?不知道是對方的意圖實在太過明顯,還是我小覷了爛泥這個粗魯的一塌糊塗的傢伙。
亡靈裁判的尖叫再次的響了起來,聲音撕心裂肺,難聽之極:「現在比賽之前,我再次重複一下規則,混戰n對n格鬥比賽的時間限制是一個小時。在這一個小時的時間之後能夠站立在場上的所有人當中,比例較多的組為勝利者,其它人則失去資格,那麼如果在結束之後,雙方數量相等,那麼非常可惜的說,雙方同時失去所有資格。那麼,請場上的選手做好準備,混戰n對n格鬥比賽現在開始嘍。」馬上,四周的觀眾同時尖呼起來。
正如預料的,半羊人一個彈跳向爛泥先生衝了過來,在爛泥先生詭異的笑著向後退卻的時候,卻猛的一個停頓出現在木樁子先生的旁邊,狠狠一拳砸在剛剛反應過來的木樁子的脖子上,沒有一點意外的,木樁子的脖子發出了清脆的折斷聲,整個人彷彿斷線的風箏一樣的翻滾了出去,一頭扎進旁邊先前戰鬥留下的大坑當中。爛泥先生先是一愣,而後不屑的撇了下嘴巴,每有理會倒霉的木樁子先生,再次向後退了幾步,沒有和這個半羊人正面交手的念頭。
外面所有的觀眾同時驚呼了起來,似乎在之前的比賽當中還沒有這樣見面就躺下一個的例子,買了我們勝利的傢伙們瘋狂的指著傾倒的木樁子大罵起來。雙頭野人見到自己這一組佔先,發出了興奮之極的歡呼,而後瘋狂的咆哮了一聲,整個人向我的方向衝擊過來,一對兒碩大的巴掌伸開狠狠的向我的腦袋拍下。
我輕飄飄的向後閃開,而貝斯達的黑晶刀無聲無息的出現在我的身後,彷彿一道黑紫色的閃電猛的劈向我的脊椎。
貝斯達並沒有見識過我顯露什麼能力,雖然從那些同伴處聽來了什麼,但是對於我的估計依然略有不足。唯一讓我啞然的就是,他似乎根本沒有留手的意思,難道他不怕我死掉之後,香奈兒重傷不治麼?這麼想著,我的身體再次一扭,轉到了雙頭野人的身後,反手在他的腰眼一推,用這個野人攔住了貝斯達的追擊。看起來我的計劃完全被破壞了,既然這些妖精不介意香奈兒是否有救,那麼哈迪老師的傷恐怕就只能另想辦法了。唉,這麼說,我也沒有必要對妖精們保留了呢。
一絲放鬆的微笑出現在我的臉上,原本在這些非人的場合都不需要掩飾什麼的,現在,可不就是給了我一個發洩的借口麼?
我期待這種借口實在已經太久了,久到現在有了發洩的渠道時,我反而不知道應該辦了?是直截了當的用『火焰』把貝斯達燒成灰,還是變著花樣兒的用囉嗦的『雷』把他炸成碎片?我一邊輕快的在兩個傢伙身邊轉悠,一邊反覆的叨念著。
我這樣漫不經心的行為直接激怒了兩個圍著我追的傢伙,雙頭野人更是沒命的吼叫著:「不要跑,我要把你湊成肉醬」
『肉醬』?我眼前一亮,看來這個壞心眼的雙頭笨蛋還真的提醒了我呢。想通了的我『嘿嘿』一笑,飛速閃避的身體突兀的停了下來,面對雙頭野人呼嘯而至的碩大拳頭不躲不閃的伸手出來,狠狠的一把抓出去,彷彿刀刃一樣的手指就那麼讓開了外面的肌肉,直接出現在那拳頭裡面,抓在肌肉中間的手指骨上面,而後飛快的抓著那骨頭躲開了根本沒有減速的拳頭。
我的動作是如此的快速、如此的飄逸,尾隨而來的貝思達都根本沒有發現我剛剛比較之前已經稍稍慢了一點,直到我笑嘻嘻的用手上的粗大指骨敲擊在他的肩膀位置,而那雙頭野人驚恐的看著自己的手嗥叫的時候,他才發現了我剛剛做了什麼。
揉著酸痛的肩膀向後瘋狂的退卻,他的臉色在這麼一瞬間變得慘白。我隨手扔了手裡面的骨頭,聳了下肩膀:「我也很想把你們揍成肉醬的,不過我自問沒有那種將你們的骨頭打攔的能力,唯一能夠過得去的,也就是這種小偷小摸的東西,如果你們不介意的話,我會在把你們身上的骨頭都摘出來之後,才動手揍人的。嗯,你們多少理解我一點吧」
在場的所有人都了無聲息了,所有人、非人都死死的盯著雙頭野人變得乾癟的手,那裡根本沒有任何的傷口,似乎我根本就是用了某種空間類的技巧直接從他的手裡拿走了骨頭一樣。事實上,我也的確是這麼做的。其實想想也很簡單,既然我能夠用空間之間的聯繫拿到月妮手上空間指環裡面的東西,那麼,經過少許的變化之後,做到這樣的程度也沒有什麼意外了。
自然,能夠這麼做所需要的控制能力固然很強,我本身的實力也是一部分,能夠空手輕描淡寫的掰掉對方的骨頭的能力似乎也不是一般人所能夠想像的。幾乎所有人都帶著驚懼的味道看著一手鮮血的我,心裡都只有一個念頭『這個人真恐怖。』
哈迪老師卻在出現這種事情的時候,眉頭一挑,微微聳了下肩膀,彷彿是說給月妮她們,也彷彿是說給自己聽的喃喃道:「哎呀,右被挑起了極力壓制的噬血**麼?看起來還是不成熟哩,既然那個全身硬邦邦的傢伙很有實力,就要好好的利用才對麼,為什麼要自己動手呢?失敗,真是失敗之極。有機會一定要重新訓練一下,這種狀態根本沒有辦法代表『偷天』嘛!」
貝斯達的後背冒著寒氣,他似乎已經失去了剛剛用刀子砍我時候的勇氣,我也不去理會他,掃了一眼被手上的傷刺激得四目盡赤,真正陷入了瘋狂的雙頭野人,淡淡的道:「既然你們沒有意見,那麼我們現在開始吧,距離結束的時間不長了。」
這麼說著,我的身體原地模糊起來,而後一道道我身體的虛影出現在原本身體所在地的四周,之後,對著那瘋狂衝上來的野人迎了上去,我們兩者交叉而過,原本的虛影一閃而失,重新變成一個。野人卻踉蹌了幾步,一下子跌倒在地面上。
和他同時落下的卻是淅瀝嘩啦的各種骨頭,肋骨、臂骨、鎖骨、腿骨,甚至於下顎骨和一小截脊椎骨,零零碎碎的被我隨意扔了一地,失去這些似乎無關緊要的只佔了野人身上一小部分的骨頭之後,野人雖然沒有因為疼痛而暈倒,但是也不可能重新站立起來了。四週一片沉悶,連剛開始不知道發生什麼依然纏鬥的半羊人和爛泥先生也整個傻住了。
就在我漠漠的向貝斯達逼迫過去的時候,那些亡靈們突然迸發出震耳欲聾的歡呼聲,這種方式似乎正符合了這些傢伙的胃口,無論是買我勝利或者失敗的都拚命的向我揮出了自己的雙手,幾個風騷的女亡靈更是興奮著尖叫的軟軟摔倒,很有一點看[演唱會]時候,心臟承受不住的感覺。至於那些還擁有生命的種族卻被我這種行為深深的震撼著,他們面面相覷,沒有人能夠發出任何聲音。從來沒有生物能夠做到這個樣子,這種程度,這已經完全脫離了正常生物的想像。
隨著我慢吞吞的向貝斯達逼近,妖精們終於忍不住的尖聲叫了起來:「我們棄權了,我們推出這次的大會」
還沒等亡靈評委會的傢伙們發表自己的看法,被我的行為刺激得發狂的貝斯達已經瘋狂的吼叫起來:「你們給我閉嘴,我還沒有不戰而退的習慣。雖然我不一定能夠全身而退,但是,想要我貝斯達的硬骨頭,也要拿些東西來換才行。」
亡靈們再次歡呼起來,不過這一次不是為了我的殘忍,而是貝斯達的勇氣。
我『嘿嘿』一笑:「你很有自信,不過也無所謂了。既然你們不答應我的條件,也就沒有什麼值得我手下留情的地方,如果出了什麼事情,也不要怪我,怪只怪你們這些傢伙實在自私到另人發指的程度,我已經忍無可忍了。」
這麼說著,我迎著貝斯達揮舞起來的刀光向他衝了過去。不過,這一次的確沒有剛剛對付野人那麼輕鬆,貝斯達的黑晶刀瘋狂的吞吐著暗系的能量,將他身體四周的元素波動攪合的非常不穩定,影響到了我的正常發揮,使我遲遲不能下手。
也就是我們之間陷入糾纏的時候,半羊人突然捨棄了爛泥先生出現在我的身後,無聲無息的一記重拳向我的後頸砸落。
我的確沒有想到過他會趕在這個時候偷襲,因為如果他能夠再克制一點兒,等到我出手的一瞬間的話,怕是我都沒有辦法全身而退了。至於現在麼,我原本就是在躲閃貝斯達的攻擊,僅僅是用條件反射就讓開了他的偷襲。
陰險的用短距離空間傳送出現在半羊人的身後,輕輕的送了他一下,將他送向了貝斯達的刀子。幸好貝斯達還記得自己的目的是贏得勝利,最少也要保證自己這方面有兩個人站立,這麼一來,即使自己無法過關,也可以連累這個對手。於是,面對踉蹌衝上來的半羊人,他下意識的閃開了。也就是這麼一個遲疑,他控制的暗系元素出現了一絲微弱的破綻。
我連微笑的時間都沒有,觸電一樣一放既收將手在貝斯達抓著刀的手臂上摸了幾把,之後的形勢已經非常明顯了。
毫髮無傷的半羊人終於發現自己幹了什麼,懊悔得無以復加,先是抱歉的掃了一眼受到重創的貝斯達,而後飛快的護在貝斯達的前面,威脅似的向我揮舞著自己的拳頭,腳下也開始踏動起古怪的跳彈步伐。貝斯達受創之後,反而冷靜了下來,他急促的向那半羊人叫道:「我們正面不是他們的對手,還是盡量的拖延時間吧」
爛泥先生嘿嘿陰笑著出現在他們身後,彷彿在譏諷什麼似的開口道:「現在才想起逃走麼?似乎有點晚了吧?」
這麼說著,整個身體彷彿沒有重量一樣向那兩個傢伙衝擊過來,力道之猛,根本就是將我也算在敵人一邊了。我雖然有點瘋狂,但是卻不是愚蠢,即使爛泥先生這種攻擊帶著強烈的挑釁意味,我依然沒有衝動,順著貝斯達和半羊人躲閃的方向,鬼魅一樣潛行過去,染血的雙手毫不留情的伸向了行動漸漸遲緩下來的貝斯達
飛快逃跑的兩個人發揮自己全部的能力,使得沒有出全力的我和莽撞的四處衝擊的爛泥先生都對他們無可奈何。眼見著時間一點點過去,剩下的取勝機會已經不多了。終於,我一開始已經察覺到的挨了半羊人一擊卻並沒有死掉的木樁子先生經過這麼長時間的不斷努力,終於將自己的身體控制著蔓延到了場地的每一個角落,也就是在那半羊人剛剛閃開我的攻擊落到地面的時候,突兀的從地面鑽出了一大蓬植物根須一樣的東西,死死的纏住了他的雙腿。
沒等半羊人驚呼出聲,呼嘯而至的爛泥先生彷彿盔甲一樣的強壯肩膀已經狠狠的撞到了他的身上,根須的糾纏也抗不住這麼大力的一撞,紛紛碎斷,而飛到半空中的半羊人根本沒有吭聲的碎成一蓬血雨,四下飆散。觀眾們再一次驚呼出聲,期間卻夾雜著爛泥先生的族人們的臭罵。我知道爛泥先生做根本就是在表現給我看,難怪他一直都是用挑釁似的目光掃著我。
我淡淡一笑,彷彿根本沒有注意到他剛剛的囂張,影子一樣出現在滿頭大汗的貝斯達旁邊,這一次任憑他使用各種的技巧也沒有擺脫我的跡象,我一邊隨著他的身型做著高速運動,一邊冷酷的開口道:「反正你們妖精也沒有真正的死亡,這麼狼狽的跑來跑去幹什麼?乖乖的變成光卵就好了嘛。是不是?最少你可以輕鬆許多吧?」
貝斯達根本都沒有說話的能力,只能咬牙堅持著,拚命的移動著自己的身體躲閃著我根本不存在的攻擊。我陰險的繼續諷刺著他:「你看你急得滿頭大汗的,這是何苦呢?如果你們能夠對我好一點,不要總是針對我些什麼,老老實實的把欠了我的還回來,不就沒有這種事情了麼?你們難道真的認為我,這個小小的盜賊很微不足道的吃虧也沒有辦法麼?你們實在是太天真了。如果不是因為我的老師身上被神器[芙蕾雅的祝福]留下的傷痕,我怎麼可能一直容忍你們這些討厭的傢伙?」
妖精的高傲讓貝斯達的臉色漲紅成了肝臟的顏色,他雖然想說什麼,但是我卻沒有給他這個機會。
就是在頭頂上亡靈裁判大叫著時間到的時候,我狠狠的將一顆早就凝聚起來的『雷』塞到了他的嘴巴裡面,再狠狠一腳踹飛了他,他在地面上翻滾了幾圈,還沒有停下來,我已經引爆了那顆原始『雷』。
一聲強大的『轟鳴』之後,整個城堡都劇烈的搖晃起來,亡靈們驚慌的叫喊著,努力的在四散的飆風當中穩定自己狼狽的身體,尖聲的埋怨著我這個始作俑者。
等到爆炸產生的濃煙散去,一顆光色已經暗淡的彷彿隨時可能消失的妖精光卵出現在爆炸的中心,靜靜的躺著,我知道,即使有生命樹的樹脂,貝斯達也沒有可能恢復現在的記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