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一九九 困獸的爭鬥 文 / 木材
一九九困獸的爭鬥
濛濛一直跟在我們的身邊,看著我們的戰鬥,她突然覺得自己的存在似乎連累贅都算不上,根本就是可有可無的。因為那兩個人實在是太厲害了,雖然他們的真實力量並不會比敵人高許多,但是卻能夠將自己的能力完全的發揮出來以取得勝利,和他們相比,自己這個曾經在新生代武鬥大會上取得上佳成績的人根本就沒有一點值得誇耀的地方。
這個認識就彷彿毒蛇一樣噬咬著她的心,她突然就有了放棄的念頭,即使有月妮幫忙製造機會又能夠怎麼樣?自己憑什麼介入呢?完全沒有什麼優點的自己如何才能夠得到他的認同呢?濛濛的心情隨著戰鬥的激烈不斷的低落下去。
然而就是這個時候,意外發生了,當那個流噁心口水的人型野獸掙脫出月妮的束縛向這邊撲過來的時候,濛濛整個人都呆住了,恐懼瘋狂的襲擊著她脆弱的神經,尤其是當那個傢伙瞳孔散發出來的炙紅色光芒掠過她的臉的時候,她發現自己的腿都酥軟了。於是,就那麼眼睜睜的看著那只巨大的爪子迎頭抓下,卻沒有一點應有的反應。
而下一刻,濛濛才發現爪子的目標並不是自己,而是身邊的月妮,這個時候,她突然發現自己的身體居然趕在思想的前面動了,就是還沒有來得及反應的時候,月妮已經被她給推了出去,正躲閃開對方的攻擊,而濛濛自己卻代替了月妮被那巨爪狠狠的抓飛了出去,在空中揚起的血花就彷彿證明了什麼一樣。
而在濛濛痛得暈死前的最後一個念頭,赫然不是後悔,而是自己並不是可有可無的興奮。
發愣的月妮猛的清醒過來,這個時候她已經來不及迷惑剛剛產生的奇怪念頭,濛濛的重傷真的激怒她了,就如同那一次我受傷時出現的結果一樣,月妮的身體突兀的植物化,形成了彷彿樹妖戰鬥形態的模樣,擬化成植物根莖的雙手猛的延伸出來,狠狠的向追擊濛濛的武士抽落,那武士身在半空,沒有任何借力的扭腰向一邊彈落,閃開了月妮的攻擊,之後捨棄了重傷的濛濛,嗥叫著向月妮撲去月妮大聲叫醒了茫然發呆的我,用命令的語氣聲嘶力竭的叫喊著要我去照顧濛濛,我順從了。
將全身是血的濛濛抱在懷裡,拿著光系魔力晶石的我飛快的調動著全部的心神給濛濛治療,大量的光系元素徽劇匯聚到濛濛的傷口附近,刺激著濛濛身體本能的恢復力,無限的給這種自愈能力增幅,於是,肉眼可見的,那觸目驚心的傷口開始癒合了,原本瘋狂噴出的鮮血也慢慢的止住,但是僅僅這麼一段時間裡,濛濛的臉色就變得蒼白當中泛出鐵青的樣子,明顯就是失血過多的徵兆。不知道為什麼,剛剛我看到濛濛飛身撲救月妮的時候,居然失去所有的反應能力。
我為自己剛剛的失職而感到羞愧,現在摟著生死未卜的濛濛,我才發現,原來自己也不是真的對這個小丫頭完全視而不見,雖然沒有向對月妮那樣,卻也有一種關心的感覺。如果不是幼年時候的生活帶來的影響作祟,我就是喜歡她和月妮兩個人也沒有什麼的吧?這麼想著,不由得加大了光系元素的凝聚力度。
漸漸的,我手上的光系魔力晶石漸漸的暗淡下去,我眉頭緊緊的皺起來,它的質地實在是太差勁兒了,根本達不到正常的使用要求。隨手將接近枯竭的它扔到了一邊,我將另一塊比較小的拿了出來,繼續給濛濛治療,這個時候,我開始後悔為什麼不多弄一些這種屬性的晶石回來,否則也就不會在用的時候跪求無門了
月妮因為濛濛的意外受傷而產生的攻擊能力是非常恐怖的,面對那武士的攻擊,她根本就沒有一點躲閃的意思,憑藉著木質化的皮膚就將他全部的攻擊都硬反彈了回去,同時手上的植物根莖和四周的植物相呼應,組織形成了一張碩大的死亡之網,將那武士捆死在裡面。然而就是這個時候,她已經沒有多餘的精力控制其它位置的植物應付其它的敵人,首先就是大難不死的土系元素人勉強的掙脫了身上的植物,咬牙切齒的向專心給濛濛治療的我衝過來。
而後,就是那些冒險者藉著武士打通的缺口都掙扎著從植物蔓籐裡面爬了出來,同樣的帶著滿腔的怨恨向我和濛濛衝殺過來,濛濛召喚出來的『細腰植物』一早在濛濛受到重創的時候,回到它們本來的空間去了,我們之間根本就沒有一點阻礙。
即使我是非常認真的給濛濛治療,但是對於他們這麼多人這麼大動靜的攻擊又怎麼可能發現不了?現在我終於也被激怒了,在這樣的條件下,也就不能夠怪我使用那麼過分的手段對付原本沒有什麼大仇恨的敵人了。冷冷的看著向我殺過來的劍士和矮人,我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殘忍的微笑,淡淡的哼道:「給我『爆』。」
聽到我的聲音,土系的元素人心有餘悸的打了一個冷戰,干吞了下口水停了下來,而後灰溜溜的反身揀起了自己同伴剩下的被封印的晶石,又拉著全身被蒸化得千瘡一孔的另一個同伴,再也不敢回頭,就那麼趁著頻繁爆炸的『雷』迸濺起來的煙塵和植物碎片,偷偷的沿著牆角飛快的溜走了。我當然發現了他們的行為,但是現在我實在騰不出手來對付他們,只能將全部的怨氣傾洩到面前這些使用鬥氣排開了我使用的『雷』的冒險者身上。
這些傢伙果然找到了應付我這種實現安排的『雷』最好的方式,也就是將鬥氣平均運行在身體各處,這樣在所過之處就可以利用鬥氣的性質將一切元素能量排斥出去,如此一來,即使在稍遠位置的『雷』爆炸,也不會對他們造成太大的影響,而他們只要藉著這個時機衝殺到我的身邊,就沒有任何的危險了。對於他們的行為,我不能不說非常的正確,但是也就是在這樣的窄小空間才適用,如果不是我擔心爆炸的威力過大而出現什麼意外,僅僅是鬥氣排斥法也沒有能力達到這種防禦效果。
很明顯,我剛剛和元素人的戰鬥,他們只顧著掙扎又被植物擋住了視線而沒有看到,否則不可能這麼大膽的直接向我衝上來,而沒有一點技巧的用武器向我砍來。冷靜的計算著他們出手的角度和出現的破綻,我抱著濛濛飛快的向後退卻,我不知道抱著濛濛使用短距離空間傳送會有什麼後果,我只知道現在濛濛絕對受不得一點的意外。
我的速度絕對在他們之上,即使是抱了一個人,即使是我要非常注意平穩也是如此,一斧一劍紛紛的在我退避時落空,斧頭狠狠的劈在了地面的植物上,一道衝擊夾雜著植物和土石飛快的向我追來,而那長劍則在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翻舞著,再次向前刺出,他們的實力果然非常的厲害,如果不是月妮的能力恰恰克制這些近戰的職業,我們絕對會因為他們攻擊和元素人的偷襲而陷入危險的境地。不過現在,僅僅是這麼兩個人我還不會覺得如何的難纏。
內息流轉在身體裡面,作用在手臂和腿腳上,我行雲流水一樣躲閃著他們兩個的攻擊,順便利用他們的身體做掩飾,防止那個在那裡不斷的用法杖瞄著我的漂亮法師釋放什麼魔法。我的行為明顯的刺激到了兩個近戰的自尊,他們被我刺激得全身發抖,攻勢憑空增速了許多,但是卻失去了一些準確性,很多的力氣都浪費掉了。
就是在我們這裡糾纏到拖延程度的時候,盜賊和妖精弓箭手將自己的注意落到了月妮和武士身上,盜賊抿著嘴巴偷偷的潛行著想要到月妮的背後偷襲,而弓箭手則飛快的拉弓射箭,吸引月妮的注意,免得月妮在盜賊動手之前就先幹掉那個狼狽的武士。至於那個神官,則拚命的釋放著恢復性的魔法在武士身上,緩解著他這種半獸化狀態對身體帶來的壓力。
月妮雖然被怒火燒壞了腦子,但是卻出奇的進入了一種最佳戰鬥狀態,這個時候的她總是能夠迅速發現敵人的優勢和劣勢,並找到相應的應付方式。面對那武士彷彿瘋狂一樣的攻擊,她顯得非常冷靜,無數的蔓籐無聲無息的在她的控制下趕在武士前面將他的攻勢瓦解,並且不斷的糾纏使得他需要消耗更多的氣力在不必要的東西上面,同時,另一些稍稍細嫩了一點的蔓籐則在頭頂上慢慢的蠕動著,跟著盜賊的步伐,編織成一張滿是荊棘的大網。
就是在盜賊走到了他自己認為的最佳攻擊位置的時候,月妮的身體突然的模糊起來,同時一陣誘人的香氣向四周爆開,盜賊一愣,下意識的摳動了袖箭的扳機,然而原本月妮所站的位置已經空空如也,非但如此,月妮整個人就彷彿消失在所有人的面前一樣。下一刻,上方的大網猛的跌落下來,向那盜賊罩去。那盜賊也算反應快速,身型一閃,向旁邊竄出。
而後,一陣香氣的波動飄過,他就彷彿撞到了什麼透明的牆壁一樣反跌回去,整張臉都被月妮踹得腫了。
他狼狽的在地面翻滾了幾周之後,正好落到了下落的大網裡面,馬上,大網拚命的收縮起來,無數根尖銳的荊棘倒刺狠狠的戳到了他的身體裡面,並且在他驚叫著掙扎的時候越勒越緊。原本就被月妮突然消失弄得驚慌失措的冒險者們看到那盜賊的模樣,同時驚懼的向後倒退。我們層出不窮的古怪攻擊方式已經讓這些人感到了極度的精神疲勞,原本就不錯堅強的神經更是彷彿隨時可能迸斷。同一時間,那武士的身體終於到了一個極限,原本還生猛的人在一瞬間就全身羈縻著癱倒在地。
這樣的形勢無疑的讓冒險者感到了絕望,妖精弓箭手第一個放下了長弓,神官也長歎著坐倒在地上。
他們雖然表示放棄反抗,但是劍士和矮人的攻擊卻依然犀利如故,漂亮法師終於找到了攻擊的最好辦法,一連串的火系元素被加持到他們的武器上面,同時,他們的身邊也多了一圈代表了火系防禦魔法的波動。我自然也看到了月你那邊已經結束戰鬥,同時,經過這麼長時間的不斷救治,濛濛終於脫離了生命危險,所有的傷疤都已經癒合,唯一欠缺的就是損失的精力。
於是,我終於也放棄了逃避,開始籌謀著反擊,當那兩個傢伙再一次用同樣的配合向我圍剿過來的時候,一顆僅僅有聲音的『雷』被我給引爆了,當那突兀的聲音出現在他們的身後的時候,無法避免的,兩個人都被嚇了一跳,原本還算融洽的配合也因此出現了一絲縫隙。而我就是藉著這麼點失誤,運用著內息以及風系元素引導著那劍士的長劍向一邊歪斜過去,正敲在那矮人的斧子上面,沒有任何意外的,那長劍被斧子給反彈了回去,向另一個方向盪開。
就如同一縷青煙,我不退反進,一頭撞進了那劍士的懷裡,在他發現不好用腳踹出的時候,再一個轉身將他和矮人扔到了身後,當他們踉蹌著停下腳步轉回頭的時候,我已經迎著那法師衝了過去老遠。
沒有等他們反應過來,我剛剛扔在劍士身上的『雷』被引爆。雖然比較倉促,但是『原始雷』的威力絕對不是其它變形雷所能夠企及,不算很響的爆炸聲傳到我們的耳朵裡面,全身衣衫迸碎的劍士狂噴著鮮血反彈到牆上,頹然倒下。
雖然他已經用鬥氣護身,雖然他已經被加持了守護,但是結果總是很顯然的。而那矮人更是被爆炸的衝力撞得倒退出數米,一p股跌到了地面上,碩大的斧子也不知道扔到什麼地方去,等到煙塵散卻露出的就是他倉皇的臉。
然而,這些都不過是副作用,我真正的目的就是藉著這突兀的衝擊力,達到了一個非常bt的速度,身體彷彿都變得模糊起來,和短距離空間傳送的速度也差不多少了,以至於那法師雖然已經醞釀了許久的魔法,卻因為抓不住我的身影而沒有辦法釋放,就那麼傻傻的看著我在遠遠的位置一下子出現在自己的面前,而沒有能力做出任何反應。
看著她那張驚愣的臉,我再也忍耐不住的飛起一腳,向她踹過去,眼見著就要她像那個盜賊一樣結果的時候,一聲沉悶的巨響傳來,整個空間都劇烈的晃動起來,突兀的意外讓她一下子跌倒在地,卻正好躲開了我的飛腳。險些失橫的我落地時狼狽的踉蹌了幾步,小心的將濛濛抱緊,然後莫名其妙的看著依然不斷搖晃的四周。
沒有人還有攻擊的**了,面對著莫名其妙的皈依情景,都傻眼不知所措。一陣香氣撲鼻,月妮從我的身邊露出身型。
還沒等她說什麼,沙丘已經狼狽的從外面衝了進來,帶著些須的緊張叫喊道:「那些元素人將上面轟塌了,我們誰也沒有辦法從原路返回。」我微微的鬆了一口氣,還以為是什麼大事兒呢,原路雖然沒有辦法返回,但是那裡不是還有一條直接和上面相通的大坑麼?沒有必要這麼緊張吧?看到我一臉不在乎的樣子,沙丘急切的叫道:「那個大坑上面水袖去看過,不知道是不是魔法守護的關係,反正在一定高度之後就沒有辦法繼續上升,如果我們想離開就只能想辦法破壞掉那個防禦。」
我這才明白他為什麼這麼緊張,不過倒是另外的一件事情更加讓我好奇,於是我反問道:「既然有魔法守護在,那些元素人是怎麼破壞的上面?」沙丘苦惱的道:「就是那個和我同一屬性的傢伙,他居然用自己的生命轉化成能量滲透到了建築當中,從內部破壞了建築的結構,使得那些建築崩塌,最讓人無奈的就是,建築的內部崩塌並沒有引起魔法守護的變化,它們現在就成了保護那些塌方位置的玩意。即使我們想用挖掘的方式離開這裡也根本不可能了。」
月妮和我面面相覷,有點頹然的坐到了地上,事情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根本就脫離了我們的想像。看起來,短時間內,我們是沒有辦法離開這種地方了。一直聽著我們交談的冒險者們也發現了不妙,那個漂亮的法師第一個憤恨的叫起來:「都是你們這些醜八怪,如果沒有你們,怎麼可能發生這樣的事情?我要殺了你們」
月妮懶得和她口角,隨手一揮,一條蔓籐從上垂落,狠狠的抽打在那女人的臉上,將她下面的叫罵整個的抽打回去。那女人痛得尖叫起來,按著臉孔匍匐在地,滿手都是臉上破裂流出來的血液,一向愛惜自己容貌的她嚇得大聲哭喊起來。
神官自然曉得她的毛病,飛快的釋放著光系魔法給她治療,得知自己不會被毀容的她終於閉上了嘴巴,但是眼睛裡面的怨毒幾乎能夠把任何一個心理承受能力較弱的人嚇死,然而,她的同伴並沒有給她發飆的機會,那個神官首先開口道:「現在我們都被困在這種地方,如果你們不介意,我可以幫忙治療一下你們同伴的傷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