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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一九六 背後的黑手 文 / 木材

    一九六背後的黑手

    在碧菲婭等人的帶領下,我們下榻於出雲城商業街的一件傭兵酒館裡面,幾乎是剛剛進門,我們就感受到了那種另類的氣氛,獸人王子桑和三個矮人高手赫然就做在那裡死死的盯著我們,雖然在那些不相干的人注視下,他們並沒有怎麼樣,但是,那種冷冽的眼神依然讓我們感受到了嚴冬的寒冷。我的眼睛從桑的臉上掃過,落到了旁邊那個明顯是人類的傢伙臉上。

    這個傢伙應該是個年輕人,但是生活的不如意,卻使他顯得比實際的年齡整整大了十歲左右。額頭上出現深刻的皺紋不說,那種活著的氣息也一點的活力都沒有了。不用人介紹,我和碧菲婭都認出了這個傢伙,他正是一連幾次大難不死的斯嵌特。

    看到我的時候,他原本死灰,沒有任何表情的眼睛露出了難以掩飾的仇恨色彩。我微微的撇了一下嘴巴,向他裂嘴一笑。

    月妮也發現了我們之間的古怪,悄悄的問道:「你認識這個傢伙麼?他為什麼和獸人們在一起?」

    我故意揚聲道:「誰知道呢?對於這個傢伙,我雖然看著眼熟,但是卻沒有一點的印象了。反正我認識的那個多少還有點人味,不過現在的這個就一點的人味兒都沒有了。」斯嵌特額頭上冒出了青筋,雖然知道自己絕對不是我的對手,卻也忍不住心中的恨意,就那麼跳了起來,抓著自己桌子上的盤子向我砸來。

    他的衝動完全在我的意料之內,我根本沒有一點驚慌的隨著碧菲婭向一邊的桌子那走去,白癡斯嵌特的盤子就從我的身邊飛過,接著被我惡意的用風元素糾正了下方向,砸在了一個背對著我們的傭兵頭上。盤子『乒』的一聲粉碎了,將其原本帶在腦袋上的帽子整個的掀飛出去,剩下那個傭兵僵在當場,端著酒杯發愣。禿禿的腦袋上濺滿了菜汁,顯得越發的光亮了。

    非常緩慢的,他轉回頭來,凶狠的眼睛盯在了斯嵌特的臉上,牙齒被咬得『咯吱』『咯吱』響,那道給他毀容的巨大疤痕微微的蠕動著,彷彿抹上了一層血色。斯嵌特果然是愚蠢的,而且已經不可救藥了,面對禿頭猙獰的臉孔,從心裡往外害怕的他居然磕磕巴巴的直著我道:「我剛剛是在打他,被他躲開了。你要打架,就找他好了,不關我的事」

    我自然不會在這種時候發出聲音,根本沒有理會他們之間的問題。反正誰也明白,眼前這個禿頭就是曾經襲擊過我們,後來因為沒有參加那次的戰鬥而僥倖生存下來的禿龍。他帶著帽子明顯就是不想我們發現他的身份,不過現在

    禿龍自然也知道自己真正的敵人是誰,對於斯嵌特愚蠢的行為,只是冷冷的哼了一聲。也不理會腦袋上的湯汁,忿忿的向外走去,和他坐在一起的傢伙們也紛紛起來,尾隨著出去了。我用眼角的餘光看著他們路過斯嵌特一桌,手指微微一動,剛剛悄悄塞在禿龍身上的『閃光彈』一下子爆開,瞬間席了整個屋子,各種尖叫傳了出來,我一下子消失在原來的位置。

    獸人的反應實在是很快的,就在我將禿龍其中一個同伴踹向他們的時候,憑借耳朵就辯明瞭對方的位置,狠狠的反手抓在了那個倒霉鬼的身上,說實話,這個倒霉鬼原本可以有機會反抗的,不過那份能力被我壓制住罷了。於是美麗的血花飛濺,彷彿是情人的觸摸般落到了斯嵌特的臉上,腥味刺激了這個膽小的蠢貨,他瘋狂的叫了起來。

    這個愚蠢的白癡瘋狂的叫喊掩飾住了我行動時候蕩起的風聲,於是,當我幫著另一個禿龍的同伴抽刀砍在一個有點喝醉的矮人鬥士脖子上的時候,也順便用電流刺激著這個矮人鬥士臨死反擊的方向稍稍改變了一點,讓他的拳頭僅僅是將那個傢伙砸飛了出去,半邊身子都粉碎罷了憤怒的吼叫夾雜著悶哼、慘嚎充斥著我們的耳朵,讓所有人都在猜測究竟發生了什麼。

    一瞬間,刺鼻子的血腥味道向四周散開,我飛快的用短距離空間傳送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裝出了一副同樣被光晃到一樣。

    光芒終於散去,濛濛剛剛想開口抱怨我沒有事先通知大家就使用了這種閃光彈,害她被晃了眼睛。

    就被急切的我一下子掩住了嘴巴,飛快的將禁忌的詞彙通知了所有曉得我能力的同伴,警告她們不要聲張。她們倒也沒有濛濛那麼苯苯的,瞬間就明白發生了什麼,識趣的閉上了嘴巴,默默的等待著自己的眼睛恢復正常視力。

    當所有人恢復正常的時候,獸人高手加上矮人鬥士已經和禿龍等人打在了一起,雖然事發突然,我又特別照顧了禿龍等人,獸人和矮人的高手們依然在瞬間就佔據了上風,尤其是矮人們龐大的鬥氣,讓我一下子變了臉色,我曾經和這些矮人交過手,但是那個時候他們還處於沒有什麼戰鬥經驗的階段,空有實力卻根本發揮不出來。現在這個弱點已經被彌補,矮人鬥士終於發揮出了自己的能力,可以肯定的說,正面交手,我絕對沒有辦法取勝,更不要說向曾經那樣殺雞似的應付他們了。

    碧菲婭等人的目光終於落到了打成一團的傢伙們身上,這個時候她們才明白我做了什麼。

    一個倒霉的矮人脖子開裂,冒著大蓬的血水就那麼灘倒在地上,任誰也知道這個傢伙是絕對不可能救活了。另外的兩個獸人,狼頭的那個全身浴血和一個傭兵滾成一團,它的利爪狠狠的從那傭兵的後頸插進去,抓著那傢伙的頸椎。而這個已經死亡的傢伙也將自己的短刀將那狼頭獸人的肚子整個的攪爛,兩個人在光芒散去的時候,僅僅是抽搐了幾下就寂然不動了。

    倖存的矮人並沒有攜帶自己沉重的武器,單憑借拳頭就將武器在手的禿龍等人逼迫的上竄下跳,狼狽不堪。他們現在根本就被自己的同伴被偷襲而激怒了,將我們這些真正的敵人拋之腦後,一味的陷入了為自己同伴復仇的『牛角』當中。

    桌子四分五裂的被他們踹到了四周,沒有人能夠在這樣的環境下繼續的用餐,甚至沒有人還會住在這樣的酒館裡面。當酒館整個一面牆壁都被打鬥的傢伙們轟塌的時候,接到報告的城防部隊終於趕到了。當他們揮舞著武器將血紅眼睛的獸人、矮人以及禿龍等人包圍起來的時候,禿龍和桑終於冷靜下來。無論他們是多麼是自負,也清楚憑自己這麼點人根本沒有辦法應付整個出雲城的城防傭兵團。然而這個時候,事情已經無法挽回了。

    見勢不好的他們再也顧不上找對方麻煩,各自招呼著同伴,抗著自己同伴的屍體飛快的衝出了酒館,向兩個不同方向逃竄而去,城防的高手們則緊追不捨的跟在他們的後面。於是,整條街道都混亂起來,喧嘩飛快的延伸著向城門的方向過去。而那些原本在樓上看護武器的矮人以及獸人們也發現了形勢不對,拎著同伴們的武器從樓上跳下,尾隨著混亂的方向追上。這些傢伙的後面,又跟上了數量龐大的城防部隊。他們喧鬧著,相互漫罵著、追逐著,漸漸的聽不到聲音了。

    酒館裡面雖然經常發生各種的口角,但是向現在這種程度的打鬥卻是不曾有過的。酒館老闆欲哭無淚的看著滿地的鮮血,人類殘缺的人體組織,破敗的桌椅,杯盤,和血液攙雜在一起的菜餚,加上完全破碎的牆壁和搖搖欲墜的房子,臉色從蒼白變成了鐵青。留下來負責的城防隊長也覺得這是自己的失職,非常尷尬的看著這個明顯有點失魂的老闆,鼓起勇氣道:「非常遺憾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您的損失我們會照時價賠償,希望您能夠原諒我們的失職。」

    微微一頓,發現酒館老闆的臉色柔和了一點的時候,又接著道:「另外,我們向你們保證,剛剛那些人已經被我們銘記在心,絕對不會容許他們再次踏足出雲城,希望不會因為這次的意外對我們失去信賴。」老闆頹然的做到了旁邊的椅子上面,喃喃的道:「我對你們信賴不信賴又能夠怎麼樣?」他指著將飯錢放在桌子上,默默的離開的食客們道:「現在已經沒有人肯信賴我了,我根本沒有能力在這裡繼續經營。賠償?我的信譽你們用什麼來賠償?」

    看著這個老闆頹然的樣子,我莫名其妙的看著碧菲婭,悄聲問道:「他為什麼這麼頹廢呢?剛剛的意外並不能算到他的頭上啊?怎麼會關係到他的信譽問題呢?」碧菲婭沉默了一下,而後道:「這件酒館是出雲城最早出現的,當時城裡並沒有什麼城防軍,於是,幾乎每一天這裡都會發生打鬥,毀壞屋子,各種設施,也會波及到其他無辜的食客。然而後來的老闆用武力定下了規矩,也就是在這間酒館裡面無論有什麼仇恨都不容許動手,想解決就到外面去。」

    我有點明白她的意思了,果然,她接著道:「這種規矩在一開始的時候自然沒有人會遵守,但是當那個老闆用拳頭將打鬥的雙方都狠狠的教訓了一頓之後,當沒有人能夠在老闆的手底下堅持多久的事實被大家接受以後,這個規矩就成為了一個口頭相傳,但是沒有人會違背的東西。酒館也就憑借這個成為了仇敵雙方談判的最佳場所,直到那位老闆去世,他的子孫雖然沒有他那麼厲害,甚至有些根本沒有一點武力,但是這種規矩依然潛移默化的影響著來到這裡的人們。」

    我苦笑著掃了一眼那個老闆,喃喃的道:「所以剛剛我的冒失打破了酒館這種默契?還真是一件讓人頭疼的事情。」

    碧菲婭沉默了一下,而後開口道:「我知道,也能夠理解你剛剛的行為,那完全是為了我們團隊。所以你也沒有必要因為這個感到內疚,畢竟你原本並不瞭解其中的內情。」我淡淡的一笑:「我沒有內疚,我只是在考慮應該怎麼補償罷了。」

    這麼說著,眼睛掃了一下碧菲婭,然後,開口問道:「我們現在到什麼地方去?這裡明顯沒有辦法住了。」

    碧菲婭很難接受我這種跳躍性的思維,很是奇怪的反問道:「你不是要補償他們的麼?為什麼突然提起了這個?」

    我抓了下腦袋,然後開口道:「我想過了,既然在老闆的心裡都是那些獸人和矮人們的錯誤,那麼我也沒有必要去糾正他的這種觀念。而且既然是補償,自然是讓他心裡好過一點兒才算數,所以我只要把那些傢伙狠狠的教訓一下就行了。」對於我這種思維方式,碧菲婭無話可說,呆了半響才頹然伏在了桌子上面,喃喃的哼道:「我根本就不應該對你有什麼幻想。」

    離開了這件酒館之後,碧菲婭選擇了距離這裡不遠的另一間酒館,我知道她為什麼會選擇這樣的酒館,這麼長時間以來的辛苦,早就讓這個嬌生慣養的大小姐忍受不住。沒有舒服的床鋪,沒有美味的食物還可以接受,但是對於女孩子,長時間不洗澡絕對是一種折磨。而在所有的酒館裡面,大多都是沒有洗澡水供應的,這種貴族的習慣只有大型的,設備齊全的酒館才會準備,那麼多花點錢,對於碧菲婭來說,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了。

    相比之下,這間酒館的規模都比剛剛的差了一些,不過由於意外的出現,原本在那間酒館落足的人都擠到這邊來了。

    等我們趕到的時候,大家正在掙搶最後幾間房間,場面火暴的險些又有人打起來。皺著眉頭看著那些財大氣粗的傢伙們不甘示弱的私自竟拍那些房間的渡夜費用,碧菲婭狠狠的瞪了我一眼,然後眼光落到了那些早就住進來,現在在一邊看熱鬧的傢伙們身上。我明白她的用意,微微的聳了一下肩膀,滿不在乎的看著她向其中一個獐頭鼠目的貴族青年走去。

    那傢伙正在為幾個爭吵得面紅耳赤的商人而開心不已,碧菲婭毫不客氣的站到了他的面前,擋住了他的視線,這個傢伙先是勃然大怒,而後在發現碧菲婭的身材的時候,就開始狂吞口水了。慢慢的將眼睛抬起來,落在碧菲婭的臉上,微微失望的歎息了一聲,不那麼感興趣了。隨口道:「你想幹什麼?不要站在我的前面,本大爺還沒有到飢不擇食的色急程度呢。」

    聽到他的聲音,我忍不住一下子笑了出來,碧菲婭的臉色更加的難看了。她勉強忍下了直接將這個該死的貴族撕碎的**,冷冷的開口道:「我用一一枚金幣的代價換你現在住的屋子所有權,你如果認識這個東西,就給我不要廢話,乖乖的離開。」一邊說,一邊將代表了她身份的一塊精美的玉珮在那個傢伙的眼前晃動了一下,一陣陣清涼的感覺從那塊鳳凰型的玉珮上散發出來,貴族青年剛想張嘴罵人,就狠狠的閉上了嘴巴,由於速度過急而咬到了舌頭,痛得眼淚都冒了出來。

    雖然異常的狼狽,但是他依然堅持著清醒,阻止了自己侍從的衝動,灰溜溜的點頭哈腰的飛快的跑掉了。不多時,重新轉回來的時候,已經換了一套非常正式的衣服,獻媚的向碧菲婭道:「您一定等急了吧?現在房間已經全部收拾乾淨,請容許我為您帶路。」碧菲婭不去看我似笑非笑的神情,逕直招呼著其他人跟在那貴族青年的後面向樓上走去。

    我曉得她也不希望利用自己那個身份,不過,這些私下的交易並沒有引起什麼人的注意,我也就不說什麼了。

    事實上究竟要怎麼樣都是她自己說了算,實在沒有必要因為什麼東西而委屈。這麼想著,我也悠哉悠哉的跟在月妮和濛濛的後面,瞪上了樓梯,將那些喧鬧和爭吵扔到了後面

    我終於還是將月妮和濛濛兩個人都帶上了才從酒館裡面出來,看著她們兩個異常親暱的樣子,我甚至都開始懷疑,月妮這個傢伙是不是變成了一個gl了?她以前可沒有對我之外的人這麼好過,即使是朋友的南,萊兒、萊婭他們,也絕對沒有這麼親近。有些時候,我都開始嫉妒濛濛能有這份殊榮,畢竟,和這麼多人整天混在一起,我都沒有機會和月妮親近了。

    月妮似乎發現了我的異樣,臉上卻洋溢出了一種古怪的笑意,而後在我涎著臉想佔點她的便宜的時候,笑嘻嘻的將濛濛橫在了我們的中間。濛濛對我態度也變得奇怪了,每當我因為奸計不能夠得手而憋悶不已的時候,她總是偷偷的衝我得意的笑。

    月妮依然不喜歡街頭巷尾販賣的東西,但是濛濛卻是另外一種個性,她幾乎看到什麼都想要,尤其是那些帶有紀念價值的小東西,小掛件之類的,於是,在她興奮的忙碌下,月妮和我的身上也被各種各樣的小裝飾品堆滿了。

    看到我一副欲哭無淚的樣子,月妮終於也興奮起來,更加賣力的尋找那些沒有買過的小玩意,向我的身上安置。如果不是在她幫忙我懸掛那些玩意的時候,我可以偷偷的佔點便宜的話,基本上我早就因此發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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