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一六六 短暫的緩衝 文 / 木材
一六六短暫的緩衝
放眼望去,一片的混亂。
濛濛縮在人群的中間給大家加油,叫的嗓子都沙啞了,她召喚出來的多羅全身到處都是創傷,和那些捨身攻擊它而被重創的翼人騎士們都在勉力的支持著,巨大的咆哮從多羅的喉嚨裡面響徹四野,大地在它的踐踏下不斷的顛簸著,雖然無法用火焰對翼人騎士造成什麼威脅,但是肆虐的火焰波及到了四周的樹木和建築,到處都是火海和濃煙,給所有人都造成了一定的影響。這已經是多羅第二次被濛濛召喚出來,看樣子,馬上就會堅持不住的再被送回原本的空間。
獵殺者們也被翼人戰士用一傷換一傷的方式拖著全身浴血,頹然倒地的無法再動哪怕一根手指,更多的翼人戰士向剩餘的獵殺者撲了上去,而後被對方拚命似的攻擊方式打擊得四散跌落,不斷的循環著,大家身上的傷口飛快的增加著,幾個根本就沒有躲閃念頭的翼人戰士被一個獵殺者的大絕招整個的切割碎片,屍塊從空中落下,彷彿一陣陣綺麗的紅雨。
而就是這個獵殺者絕招使用之後的一個微小的停頓,已經被幾條長鞭勒住了脖子,狠狠的扯動著向地面摔落,而另外幾隻長槍則在這個時候出現在她的全身各處,狠狠的戳到她的身體裡面,瘋狂的攪動著,將剩餘不多的血液完全擠出她的身體。她瘋狂的吼叫起來,身體彷彿氣球一樣的膨脹起來,就是在這最要緊的關頭,幾隻箭矢突兀的出現在她的頭上要害位置,強大的衝力將她帶著向遠處投去,在下一刻,她整個的爆炸起來。四周的翼人都被衝力炸的嘔血跌飛
娜.愛絲彷彿沒有受到一點爆炸的影響,冷靜的拉弓上弦,再狠狠的射出,夾雜著元素能量的魔法箭矢總是在夥伴最危機的關頭出現,並給同伴造成逃生或者反擊的機會,她的存在對於翼人們來說絕對是一個威脅。數個翼人魔法師都鎖定了這個敵方的弓箭手,彷彿是灑豆子一樣將風刃和火焰爆彈向她投落。
娜.愛絲一對兒眼睛瞪得溜園,裡面血絲密佈,同時抓出六隻長箭架在弦上,向那些魔法彈射出六抹寒光帶著詭異的弧度向上竄起,狠狠的射在最前面的幾個魔法彈上面,將它們引爆,爆炸呈現連鎖型反應,飛快的蔓延出去,將那些攻擊攔下,就是在娜.愛絲回轉注意狠狠一箭將衝向濛濛的萊兒逼退的時候,幾顆漏網的冰錐突兀的從她頭上爆炸的煙霧當中露出頭來,不偏不倚的向她的身體落下她想再躲,已經來不及了。
就是她冷靜的面對自己的危機的時候,一道炙熱的火盾出現在她的頭頂,和漏網的那些魔法彈同歸於盡。
微不可察的歎息了一聲,娜.愛絲向癱倒在地的pp露出了一抹微笑,pp連最後一點的魔力也釋放出去,即使抓著火系的晶石也沒有辦法控制哪怕一個火苗,她呻吟的將臉埋在地面上,感受著大地的震動和轟鳴,心裡非常的清楚,恐怕同伴們都沒有可能安全的離開了。娜.愛絲又何嘗不知道這種事情,但是在沒有失去反抗能力之前,她還是只能選擇堅持。
混亂著,混亂著,在這樣的混亂當中,根本沒有人會注意到一個角落裡面叫喊的小角色,我很清楚這一點。
在這樣一個條件下,我唯一能夠做的也就只能是要大家注意到我的存在,不,確切的說,是注意到公主落到我的手裡,隨時可能死掉的事實。抿著嘴巴將公主放下,我開始凝聚元素,將它們混合起來,加持上漂浮魔法釋放到空中去,一點點的分佈到整個戰場位置,然後引爆了一個彷彿悶p一樣的雷通知月妮閉眼,同時,控制著所有飄散到各處的『雷』同時爆炸出來。
一道柔和了光元素的刺眼強光瘋狂的從各個部分閃耀出來,那一瞬間,現場所有還存在意識的人,眼前都出現了這道不可思議的強光,彷彿世界末日一樣的爆發一下子折服了所有的人,大家都傻住了,連最狂暴的多羅也被嚇了一跳,根本沒有求證發生什麼事情的勇氣,直接爭脫了濛濛的束縛,逃之夭夭。
在這樣持續的散發光芒當中,沒有人能夠繼續的進攻,原本醞釀的魔法元素和鬥氣什麼的東西也不由自主的轉化成防身的技巧,大家的腦子裡面都是一片空白。原本混亂的聲音慢慢的消沉下去,再也沒有一點聲響,到了這個時候,我釋放的光芒終於慢慢減弱,散卻但是,所有被強光晃到的人眼前依然一片空白。
我的聲音終於可以被大家所聽到,還是剛剛的分貝,現在卻震得現場所有人的耳膜發痛:「碧菲婭公主已經落到了我的手上,如果不想她出意外,就給我馬上住手,放下武器。」我使用的完全是人類的語言,隸屬於血色傭兵團的女孩兒同時聒噪起來,被映花了眼的她們根本不相信這樣的事情,騷亂有進一步擴散的趨勢。
我猛的想到了碧菲婭對付月妮的辦法,一刻不停的吼著:「你們有和我賭一下的膽子嗎?公主的命就落在你們的手上。」
大家眼睛的刺痛慢慢的消散,帶著神聖氣息的光元素並沒有傷害大家的瞳孔,反而在刺痛消失之後,所有人都感覺到眼睛的輕鬆和舒適。不過現在並非是感歎的時候,恢復視覺的翼人們重新揮舞起了武器和魔法,再次準備進攻。但是血色的團員和隸屬於天鑒帝國的獵殺者卻沒有了戰鬥的**,她們的眼睛都沿著聲音向我望來,落到我懷裡的公主身上,我故意用手裡的匕首反了點光給大家,無聲的威脅讓所有人都後背發寒。
娜.愛絲等人面面相覷,她們最害怕的後果已經發生了,而且是最惡劣的那種。公主落到敵人手裡還不是最可怕的,更可怕的就是,現在所有人都沒有了從對方手裡救人出來的能力。不要說救人,自保都不可能。到了現在這種時候,依然沒有任何人敢有捨棄公主的念頭,包括了那些獵殺者在內。作為君權至高無上的帝國訓練出來的特種士兵,她們根本就沒有一點挑戰君權專政的念頭,一切都得站在守護貴族的角度上考慮,這正是她們存在的目的。
血色的成員即使想反抗也沒有了能力,頹然跟在獵殺者的後面放下了武器。翼人們都愣住了,她們從來都沒有想過敵人居然會因為某一個人放棄抵抗,集體投降這樣的事情,這一切已經脫離的她們的思維範疇。我忍不住叫嚷著提醒她們,翼人戰士們才恍然大悟的將武器架到了入侵者的脖子上,並飛快的將之用翼人特有的方式封印了她們的能力,再捆綁起來。
狂嵐終於還是沒有能夠趕在我們之前恢復,但是相對於一直在消耗的同伴們來說,曾經重傷的他已經是最精神的人。在翼人戰士圍上來的時候,悄悄的將身體轉化成了能量狀態,潛伏起來。等翼人們想起他的事情,他已經成功逃走了。
到了這個時候,我們對潛入者的戰鬥終於結束,計劃雖然出現了少許變化,但是總算圓滿的完成的最終任務。
——是役,翼人族參戰者二一四十三人,戰死三十七人,重傷者達九十一人,餘者無不受傷。
——入侵者共十三人眾,戰死五人,重傷者三人,逃走兩人,其餘盡數被俘。
——另:翼人族工廠被戰火波及,損失慘重。經過音波肆虐和魔獸的踐踏,附近的地勢產生了根本性變化,一片淒涼。
無暇處理傷者事宜,『地落』的翼人族按照原本計劃動員起來。根據我的安排,將所有可能出現的防守漏洞完全的封死,根絕了被繼續滲透的可能性。前線的戰況也因為人類正式的加入而吃緊起來,但是我知道,短時間之內,天鑒帝國和聯盟都是不會得到碧菲婭公主失陷的消息。僅僅是為了避免懲罰,現在人類方面的領導人也沒有可能將發生什麼洩露出去。
就如同他們為了囤積物資而向外界謊言戰爭早就發生了一樣。當然,領導人的自私和愚蠢給我們帶來的僅僅是很短的一段時間,這段相對於接踵而來的大戰屬於緩衝的時間,也就是我從碧菲婭嘴裡得到消息並離開這裡的緩衝時間了。
當然,翼人高層無暇處理的事情,我們這些人不能不理會。在翼人族全方位戒嚴的時候,無論是翼人戰士還是人類,凡是受了傷的,都得到了妥善的處理。對於我和月妮特別照顧碧菲婭公主,翼人們雖然覺得奇怪,卻沒有人表示質疑。對於她們來說,首次和異民族交手就吃了這麼大的虧,實在是個沉重的打擊。更另大家後怕的就是,這樣的敵人潛伏起來破壞正是因為這個原因,目前,所有的翼人對我和月妮都恭敬有佳,就差沒有毛遂自薦的侍寢了。
三天後,這個時候,碧菲婭公主終於清醒過來,所有的翼人醫師都覺得非常的不可思議,暗自對人類旺盛的生命力感到震撼。我和月妮也沒有想到碧菲婭公主會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清醒,這個意外險些影響到我們的計劃,不過還好的是,清醒過來的碧菲婭並沒有抓狂的意思,輕易的理解了自己成為階下囚的事實,倒是因為自己得到救治而微微感到驚訝了一下子。
當我和月妮出現在碧菲婭的面前的時候,默默調理自己虛弱身體的她慢慢睜開了眼睛,淡淡的掃了一眼月妮,依然有點沙啞的聲音道:「你沒有殺我早在我意料之中,想知道改造人的現狀麼?我是不會說的,反正只要我不說,你們就不會很過分的找我的麻煩,只要我還沒有死掉,就絕對有逃出去的機會。」沒有想到這個公主在這樣的環境下,依然頭腦清晰,我和月妮面面相覷,這個女人還真是這種一切都在我掌握當中的樣子還真是讓人反感。好像,現在我們才是被她囚禁的那個似的。
我微微的撇了下嘴巴,撫摩著已經開始生長出一部分的小鬍子,有點無聊的道:「還以為你是一個嬌生慣養的公主呢?真是失敗。看起來,準備的對付真正公主的方法是沒有辦法使用了,得準備一些對付傭兵的刑罰才行。」
「你敢麼?」碧菲婭瞳孔裡面根本看不到一點內心的想法,臉色不變的反問道:「雖然我現在被你們抓住,但是我的身份還在,華東聯盟依然是關係到整個大陸民生的物資基地和中轉站,天鑒依然是人類最強大的帝國。你們敢對我做點什麼失禮的事情麼?或許你們不會怎麼樣,但是翼人族就會受到整個人類帝國的瘋狂報復,滅族不過是一眨眼的事情」
一記耳光落到了碧菲婭的臉上,將她囂張的話整個的揍了回去。我傻眼的看著揉著自己手的月妮,她冷森的向碧菲婭笑道:「哎呀,我有點失手了,真是對不起呢。不過你也實在太囂張了一點兒,恩?現在你的身份不過是個囚犯,不要以為我們對你進行人道主義救治,就是顧慮到你的什麼身份。現在你給我聽好,即使你不肯說也沒有關係。既然改造人分裂,那麼它們的秘密很快就會傳遍整個大陸的。我們才不會因為任何事情而畏首畏尾的呢。讓你失望了?」
碧菲婭的瞳孔又冒起了血絲,牙齒也咬的『咯吱』『咯吱』響,我眼睛一瞇,飛快的用鬥氣形成了神的封印的樣子,準備給她弄上一個。現在已經很清楚我的能力的月妮一下子阻止了我:「現在,這位公主還沒有表示自己的立場,沒有必要使用這種根本沒有辦法解開的封印奪走她所有的能力。」
碧菲婭的眼睛一下子睜著溜園,死死的盯著我手上漂浮的古老魔法符紋,臉上露出了一個難以置信的神色。
我微微一哼,將凝聚起來的鬥氣散卻。碧菲婭的目光一下子從我的手上轉移到我的臉上:「你剛剛使用的封印,是從什麼地方學來的?」我眉頭一揚,用碧菲婭經常使用的神情冷冷的反問道:「我憑什麼要告訴你?」碧菲婭險些一下子氣死,惡狠狠的盯著我:「你敢這麼和我說話?」我不屑的哼了一聲:「我從來就不認為你有什麼了不起的。」
聽到我同樣惡狠狠的說出那個『你』字,月妮一下子笑了出來:「人家是公主嘛,你多少也要給人家留點面子吧?」
現在我管她什麼『主』呢?有點無聊的擺手道:「是啊,人家公主呢。有什麼要審問的,你還是自己來吧。我反正是受夠了。」這麼說著,也不理會這個什麼公主,搖晃著走出門去。月妮目送我離開,聳了下肩膀,轉頭看著被氣得全身發抖的碧菲婭,抓了抓自己的下巴,隨意坐到了床邊:「有必要這麼生氣麼?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他。」
碧菲婭一愣,怒氣稍息,忿忿的哼道:「關你什麼事兒?」月妮也不生氣,將旁邊放的冷了的藥粥端起來,給碧菲婭灌下,看著被咽的直翻白眼的碧菲婭,有點奇怪的道:「你和人說話一向都是這樣麼?你的團員還真是可憐。」
碧菲婭狠狠的在能夠控制自己的喉嚨時將殘餘的藥粥都嘔了出來,勉力的喘息著吼著:「關…關你什麼事兒…」
月妮有點可惜的看著灑出來的藥粥,無奈的將被子上的,碧菲婭臉上的,枕頭上的,甚至流到褥子上,滴到地上的都一點不落的用手指抿了起來,很自然的重新送到碧菲婭的嘴巴裡正因為月妮的手指從紅腫臉上抹過而疼的吸氣的碧菲婭猛的反應過來,勉力的扭動著自己脖子以上的部位,但是,無論如何都是徒勞的。月妮一直堅強著把所有的藥粥沒有浪費的給她吞下,才慢吞吞的用手絹將手指抹乾淨。這個時候,碧菲婭已經有點崩潰的趨勢了。
一向比較端莊的碧菲婭公主終於失去了理智,歇斯底里的吼了起來:「你,你居然給我吃了那麼噁心的髒東西?我不會放過你的,你給我等著瞧。」月妮抓了下自己的下巴,很自然的道:「有什麼奇怪的?這些天都是我在餵你喝藥啊。我都是用剛剛這種方式避免你無意識的浪費這麼珍貴的藥物的,你不用感謝我了。這是人道主義麼!!」
碧菲婭臉色發綠的看著一直很平靜的月妮:「這麼些天我一直在吃這些東西?你根本就是在蓄意謀殺我。」
月妮不高興的揮手道:「在我看來,這些珍貴的藥物絕對比你重要的多,你應該慶幸才對。不用謝我了。」
碧菲婭終於還是被月妮給直接氣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