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一一三 餘波仍未了 文 / 木材
一一三餘波仍未了
目光從南和北的臉上劃過,而後我隨意的在那『烤雞』身上踹了幾腳,確定這廝已經出氣多,入氣少時,才轉身道:「既然是這樣,我們的確沒有必要為這種莫名其妙的傢伙再耗費時間,那麼我們還是繼續趕路吧,我都有點等不及了。」
南和北面面相覷,沒有發表意見。我們將這個『烤雞』當作垃圾一樣的扔下,然後恢復了原本的趕路速度……
隨著時間的推移,距離我的故鄉也越來越近了。無法避免的,我忐忑不安的樣子隨著家鄉的臨近越發的明顯起來,幸好每到我焦躁不安的時候,月妮總是自覺的將我抱在懷裡,用她的溫柔化解我一直的憋悶……
前方就是距離締淄最近的依山鎮了,我幾乎都能夠嗅到屬於家鄉泥土的氣味,全身再難克制的顫抖起來。
轉過前面的彎道,我們從近便的小路轉上了曲折的官道,來往的行人漸漸的增加起來,看得我很是奇怪,什麼時候我的依山鎮變得這麼受歡迎了?我們這個明明是窮鄉僻壤,根本沒有一點吸引人的地方啊?當然了,如果那些古戰場遺跡也算文物的話,那麼我們這裡倒是可以排在前幾位。
月妮也發現了我臉上的迷惑,偷偷的湊到我的耳邊小聲的道:「難道你不認識路了?那可真是糟糕。」
我苦笑,偷偷向月妮胖胖的p股掐去月妮警覺,嬉笑著逃開了。
又是一隊冒險者身份的傢伙急匆匆的超過了我們向依山鎮趕過去,這已經是我們見到的第七撥冒險者了,這下連南和北也奇怪的看著我:「你不是說這裡很偏僻麼?」我理直氣壯的看著他們:「已經是十年前的印象了,現在變化有什麼奇怪?」
兩兄弟面面相覷,認可了我的痞賴。月妮卻笑嘻嘻的糗我道:「你還好意思說呢,哼。如果你真的時刻想回來,為什麼不關心家鄉的信息呢?」我一下子抓住想逃的她,『狠狠』的在她p股上打了幾下:「我當然有關心,但是最近一年我們都是在翼人森林裡面求生存,即使想知道也沒有辦法不是?」
月妮『哼哼唧唧』的捂著自己的p股在我的懷裡掙扎:「人家開玩笑嘛,不要打人家pp。」她的聲音雖小,南和北依然聒噪的哄笑起來,北首先歎息著:「打情罵俏也要找一個沒認得地方啊,你們真是太大膽了些。人心不古哦……」南則是肆無忌憚的狂笑:「你們兩個,天天晚上在帳篷裡面親親我我還不滿足麼?居然連大白天都不放過,真不愧是我的偶像。p服p服啊。」
月妮的臉一下子紅起來,卻靈牙利齒的反擊道:「哎呦,我居然把兩位的存在給忽略了。抱歉抱歉,不過兩位的表情和所說的話似乎不怎麼搭配哦,我怎麼覺著北大哥就是一個年過半一的老人家在感慨自己時日無多呢?南就更慘,分明是剛剛成年對某種事情的枉自猜測,看來要盡快的給你找一個女朋友才好,免得你整天胡思亂想的影響正常發育。」
北乾咳著不吱聲了,雖然事情已經過去很久,但是他依然有點放不開的樣子……
南就沒有那種顧慮了,裂著嘴巴向月妮挑釁道:「得,得,得。你分明就是因為自己受到丁丁的管制而產生了某種好笑的心理,不一定非要看到我們跟著受罪才高興吧?我說,看起來你可是享受的很啊……」
月妮偷偷的一拉我,然後耨著鼻子哼道:「你問丁丁,究竟是誰管誰,哼,如果不是他總賴著我,我怎麼可能答應他的追求?」我連忙向南擠眉弄眼的做暗號,同時站出來道:「我可以證明月妮的話完全都是真的,如果不是我日夜操勞,含辛茹苦,一把屎一把尿的追求她,她又怎麼會答應我的追求?」月妮忿忿的捏著我的鼻子:「笨蛋,形容詞弄錯啦。」
南恍然的頓悟道:「你這麼一說我就明白了。原來如此,原來如此。那麼你們現在到什麼程度了?」
我隨口道:「也就是親親、摸摸、揉揉、捏捏、抱抱、舔舔這樣子,關鍵的東西,我們還沒有想過。」南和北『哦』的拉長了聲音,這時我才發現自己說了什麼出來,尷尬的看著月妮橫眉立目的樣子,傻笑了幾聲:「月妮,等下我請你吃飯……」
月妮狠狠的一腳踩到我的腳上:「你這個討厭鬼,我不理你了。哼……」這麼吼著,轉身向依山鎮怒氣沖沖的走去。
我傻眼的看著她的背影,沖南比劃了一個威脅的手勢,然後p顛顛的陪著笑向月妮追去……
依山鎮完全就是彷彿台階一樣的結構形成的人類寄居區域,由於四周缺林少樹,多石頭和沙石,曾經有人認為這裡可能擁有稀少的礦石,耗費人力無力前來挖掘和考察,結果當然一無所得,一來二去也就沒有人關心這裡如何如何了。
到了現在,這裡唯一能夠引起人臆度的也就是曾經的戰場遺跡了。傳說在很久之前,這裡曾經是神靈之間戰爭的某個戰場。被神肆虐之後的山脈從原本的高聳入雲變成了現在這種到處是斷層,到處是深不見底的溝壑的樣子。當然了,這裡也並非沒有山泉的,相反的,這裡的山泉還非常的多,不過它們一般都會消失在溝壑當中,根本沒有辦法凝聚成湖泊之類的東西。
這樣類似於荒蕪的環境加上無數條根本沒有辦法做完整的包圍的階梯型地勢,沒有辦法埋伏的光禿禿的山脈,以及最重要的通向洹荇山脈另一面的通路,使得後代人類在進行戰爭的時候,習慣性的在兵敗之後,退到這裡,期望憑借天險拖延覆滅的時間。最不濟也可以橫穿洹荇山脈,到另一面尋找可以棲息的地方。
於是這裡成為了戰爭史上赫赫有名的逃逸之路,雖然很多的朝代都曾經想在這裡建造城池,但是面對這種詭秘的地形地貌終於還是放棄了,加上他們心目當中的危機意識作祟,倒是也沒有什麼人想過將這裡事先堵死。
隨著時間的推移,長久的和平使得人類寄居到了這裡,慢慢的形成了依山鎮這樣小小的規模。
而一些不願意和那些狡猾的外來人攪和在一起的就自動形成了一個一個的小型村落,參差不齊的坐落在方圓幾一里的山區裡面,憑借那些石頭中間偶爾出現的可以耕種的土地生活。
踏進久違的依山小鎮,我馬上感覺到了某種不同,最讓人啞然的就是原本根本沒有任何店舖的小鎮居然變成了類似格隅那樣的商業區,大大小小的各種新式建築林立,被開發成為了店舖的樣子。無數的冒險者來來往往,居然顯得非常的紅火。
帶著一絲難以形容的感覺,我當先邁步走進了旁邊的酒館,正在門口笑瞇瞇的迎接客人的可不就是鎮子裡面曾經最潑辣的弗淋莎大嬸麼?見到我的時候,她的臉上露出了一個迷茫的神色,卻始終沒有認出來我這個從來都不起眼的小孩子。而是用很禮貌的聲音笑瞇瞇的請我們進去,並為我們介紹店子裡面的特色菜餚。
我默默無語,月妮馬上將弗淋莎大嬸注意力吸引到了自己的身上:「好啊,我的同伴肚量很大,你剛剛提到的飯菜都弄一份出來好了,不用擔心我們沒有錢付帳的。」弗淋莎大嬸『喀吧』了幾下眼睛,仔細的在我們身上掃了幾下,而後p顛顛的招呼後面的庫桑大叔準備東西去了。果然,弗淋莎大嬸的那雙精明的眼睛依然如故,她總是能夠從別人的身上看到某種東西,也正是憑藉著這份能耐,她才能夠知道可以得罪什麼人,避免得罪什麼人,以至於凡是吵架都從來沒有輸過。
坐在屋子一角的位置上,我的耳朵很自然的留意著四周的動靜,不遠處的幾個冒險者在喃喃的交談著,沒有費多大的力就聽得清楚……漸漸的,我的面色舒緩了下來,瞭解了一些這一年來發生的事情。
原來這裡的變化居然和那次前所未有的大地震有關係,因為餘震的肆虐,洹荇山脈附近的地勢都受到了一定的影響。
我們這裡原本那稠密的深邃溝壑居然在地震的擠壓之下消失了不少,原本滿是破爛石頭的荒山開裂,居然出現了一座深埋在山裡面的古怪神殿。鎮裡人曾經大膽的進去看過,雖然因為有種徹骨的寒氣侵蝕而沒有辦法深入,但是僅僅是門口處找到的東西,也足以證明這個神殿的價值。加上很多突兀出現的弱小的魔物,誰也知道肯定有什麼東西在裡面。
鎮民當然不會冒險深入,同時面對魔物日漸增加且種類繁多,能力上升的現狀,睿智的鎮長當機立斷,派遣鎮民將那些從神殿裡面取出東西高價的賣掉之後,這裡出現神殿廢墟的消息漸漸的洩露出去,於是大批的冒險者被吸引到了這裡,不但保證了鎮子的安全,使得原本冷清的小鎮也因為這個發展成現在這個樣子。
由於這個消息僅僅是在冒險者的圈子裡面流通,還沒有上升到國家的水準,我們沒有聽到風聲倒是也不怎麼奇怪了。
原本聽到神殿的消息的時候,我第一個反應就是同樣囚禁了偽神的那種,但是隨著那些傭兵談話的深入,漸漸的這種想法淡化,並完全的散去。傭兵嘴巴裡面的神殿是一種非常少見的灰黑色質地的石頭構建起來的。
雖然傭兵們也沒有辦法過分的深入,但是他們還是發現了很多古怪的值得考究的東西,比如說很久以前死亡遺留下來的屍骨,曾經被吟遊詩人形容成邪惡和恐懼化身的魔法字符等等再加上那些想想也知道不屬於這個世界的魔物,神殿廢墟裡面究竟有什麼樣的東西還真是值得推敲,如果追述到那些傳說上,這個就更加吸引人的注意了。
我現在根本都不怎麼關心這個什麼狗p的神殿廢墟裡面究竟存在多少有價值的寶物或者有什麼樣的秘密,我擔心的是眼下這個神殿廢墟的位置居然就是我故鄉的村子締淄附近,既然出現這麼大的變化,那麼村子怎麼樣了?我的父母又怎麼樣了?
眼見著弗淋莎大嬸開始給我們上菜了,我終於忍不住的開口問道:「弗淋莎大嬸,還記得我麼?卜丁啊,你一定知道我父母怎麼樣了,是不是?」弗淋莎大嬸先是一愣,而後莫名其妙的道:「你說什麼?卜丁?我們這裡從來沒有這個人啊,我怎麼知道你父母是誰?奇怪,你是怎麼知道我的名字的?」
我整個傻住了:「我家就在締淄啊,弗淋莎大嬸。小教堂裡的聖教徒就是我的父親。你怎麼忘了?」
弗淋莎大嬸看著我呆澀的樣子,奇怪的嘀咕了一句:「締淄?我們是有這麼一個地名。不過神殿怎麼可能將教堂安排在這麼偏僻的地方?何況,從來沒有聽說聖教徒還可以娶妻生子的……」又面色古怪的掃了我幾眼,然後轉身離開了。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兒?我為什麼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一股不祥的預感突兀的出現,又飛快的消失了。我再也忍耐不下的站了起來:「我現在就回去看看,你們在這裡等我。」一邊說,一邊向外面就走,月妮沒有任何猶豫的站了起來:「我陪你去,讓他們留下好了。」根本不顧我的阻止徑直跟了出來,南和北面面相覷,同樣不知道究竟出了什麼問題。
離開了小店的我根本顧及不到四周人詫異的樣子,就那麼拉著月妮加持了風系的魔法飛快的奔馳起來,彷彿兩道灰影一樣消失在那些驚訝的冒險者眼前,我飛快的奔跑著,拚命的給自己鼓勁兒,要自己再快一點,再快一點。月妮雖然跟的有點吃力,但是她能夠理解我的心情,並沒有抱怨什麼,無怨無悔的牽著我的手費力的跟著。
附近的環境果然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原本在記憶當中非常清晰的印象根本都沒有任何的作用,如果不是那些行色匆匆的冒險者,我都恐怕沒有辦法找到通向締淄的道路。終於,在翻過了一道山脈之後,在一個不算很大的斷崖上面,我遙遙的看到了原本締淄的位置,眼見著那裡依然房屋林立,炊煙緲緲的樣子,我終於鬆了一口氣。
那個弗淋莎大嬸不記得我也很正常,畢竟我已經離開這麼久了,樣子和以前根本就判若兩人。有這樣的結果很正常,很正常。我這麼安慰著自己,雖然心理那種不祥的預感始終沒有一點消散,但是這種心理安慰的確使我平靜了許多,這是我才顧及到香汗淋漓的月妮氣喘吁吁的樣子,我一下子將月妮抱在了懷裡,對於月妮這樣對我的女孩兒,什麼話都是多餘的。
月妮瞭解的摟著我的腰,不顧自己依然急促的呼吸,急切的道:「丁丁,你答應我,你一定要答應我。」
我將她相外拉了一些,看著她因為奔跑而漲得緋紅的臉:「我當然答應你,月妮,我什麼都答應你,不過你指的是什麼?」
月妮的手慢慢的上抬撫摩在我的臉上:「你一定要答應我,無論發生什麼難以接受的事情,都不能衝動。一定到冷靜,只有冷靜才能想到辦法,才能解決問題。我們才有機會你明白嗎?」
我緊緊的閉上自己的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我已經知道為什麼月妮會這麼說了,我只是不願意想那個可能性罷了。然後鄭重的點頭道:「我明白,月妮。謝謝你提醒我這個,我答應你無論發生什麼都會冷靜,冷靜的想辦法。」
月妮欣喜的一下子吻在我的唇上,半響才眨動著眼睛道:「你一定要記得,無論發生了什麼事情,你還有我,我會永遠和你在一起。永遠不分離。」我的心裡一熱,感動的道:「月妮,能夠認識你,是我今生最大的榮幸。」
月妮微微點頭,然後將目光落到了懸崖下面的建築群當中,面色沉重的道:「我能夠在那裡感受到很濃厚的暗黑氣息。這絕對不是正常的反應。」我猛烈的喘了幾下,而後恢復了冷靜:「無論怎麼樣,我們都要證實之後在決定行止了。」
我們沒有再說什麼,逕直向那充滿了詭秘氣息的建築群走去……
距離得近了,一股莫名的哀傷感覺漸漸的蔓延過來,伴隨著隱隱約約的呢喃在我們身邊環繞,久久不肯散去……
我和月妮面面相覷,心情更是沉重,月妮是因為對這種陰暗污穢東西的敏感,我卻是想到了一種只存在於傳說當中徘徊在生與死的邊緣的生物——亡靈。這裡為什麼會出現這樣的生物?難道說那個因為地震而出現的神殿就是傳說當中死神的宮殿麼?這附近的人類究竟發生了什麼樣的變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