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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一零七 生命的契約 文 / 木材

    一零七生命的契約

    聽到我的叫嚷,原本呆楞的北和月妮也清醒過來,尾隨著我向魔法陣撲去……

    那老傢伙眼見著我們衝上來,額頭的汗水一下子湧了出來,帶著無窮的憤恨和失望的吼叫道:「貝修拉,你去幹掉他們。」

    彷彿是僕人似的應了一聲,貝修拉放棄了那個古怪的舞蹈,飛快的用暗黑元素凝聚了一層在自己的身上擋下了我們的視線,然後準備魔法向我們攻擊。但是這個時候,我已經衝到了那個該死老頭的面前,狠狠一腳向他的腦袋踹去。

    一道暗系的防護魔法僅以毫釐之差攔到了我的腳和老頭的臉之間。讓我無功而返,心中暗怒,隨手將魔法晶石拿了出來,一邊揮舞著左手的風系晶石向貝修拉釋放閃電,一方面暗中用水系晶石洗刷著地板上的血跡魔法陣。

    那個老傢伙發現了我的小動作,忿忿的咒罵起來:「貝修拉,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捨不得自己那身賤肉?這傢伙的正在破壞我的心血啊……快點幹掉他,幹掉他……」他雖然這麼叫喊,但是北和月妮的趕到卻大大的牽制了貝修拉的拚命,尤其是月妮的能力,使得木製的房間裡面不斷的冒出古怪的植物打擾貝修拉念動咒語,釋放大規模的魔法。將我替換下來。

    我詭笑著掏出了一柄匕首狠狠的向這個老傢伙刺去,貝修拉倉皇之間釋放的魔法防禦被輕鬆的捅破消失,眼見就要刺到這個該死的老傢伙了,他終於頹然的將灌輸的魔力抽取回來在身邊形成了一道根本沒有任何屬性的古怪魔法防禦,將我的匕首狠狠的反彈回來,險些傷了自己。然而就是因為這樣,地面傷的血液閃動的光芒一下子暗淡了下來。

    我鬆了口氣,一邊開始拚命的釋放魔力塗抹地面上的血液,一邊順便用匕首招呼眼前這個滿臉驚慌的老傢伙。

    他眼見著地面上的血液越來越淡化,他傾注進去的魔力流失也越來越快,幾乎要哭出來了。突兀的看著我道:「小子,我是風歧魔法學院的院長,眼下大陸上剩下的三個大魔導師之一的奧斯洛.佈雷德,只要你不打擾我完成這個儀式,你要什麼我給你什麼……怎麼樣?你放我一馬,我會報答你的。」我恍然:「原來你就是奧斯洛.佈雷德啊?」

    然後在他勉強的微笑著點頭時,冰冷的道:「沒有聽過。」他的微笑一下子僵硬在臉上,然後就發現我根本沒有一點停下來的意思。地面傷的魔法陣其中一部分眼見都要消失了。他驚怒之間瘋狂的嗥叫起來:「我是奧斯洛.佈雷德,偉大的大魔導師。這種契約反噬我根本就不在乎,你敢破壞我的儀式,我是絕對不會放過你的。你等著我要你生不如死。」

    聽到他的威脅,我突兀的停了下來,然後在他興奮的灌輸下,血液漸漸的清晰起來的時候抓了抓自己的腦袋:「你要不說,我還真沒有想起來。」這麼說著,隨手將水系晶石裡面的魔法調動起來,沒有繼續的清洗地面的血液,反而按照禁錮下人的那個魔法封印的模式運轉起來,然後在佈雷德驚恐的注視下揮灑出來,沒有受到一點魔法防禦的影響釋放到了他的身上。

    幾乎是立即的,他驚慌的嗥叫起來:「你,你究竟對我幹了什麼?我,我的魔力怎麼,怎麼」

    他沒有辦法說下去了,因為他的身體裡面沒有一點的魔力肯再次聽其的左右,完全被禁錮到了身體的某個角落。連外界的元素也完全的無法應用了。剛剛重新清晰的血液魔法陣飛快的暗淡下去,直至消失。香奈兒和美奈兒額頭的血色符號飛快的跳躍了一下子,然後彷彿氣泡一樣散去。隨著這個佈雷德的精神迅速的萎縮,妖精姐妹的眼睛卻慢慢的恢復了清明。

    貝修拉拚命的樣子隨著死老頭的頹廢鬆懈下來,然後委頓在地,伴隨著皮膚的老化,原本充盈的暗黑元素波動完全的消失了。月妮和北兩個人茫然的停止了攻擊,完全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在我的招呼下,月妮飛快的趕過去幫忙兩個妖精解下因為沒有魔力供應而死去的線蛇。並將我扔過來的衣服給兩個妖精披上。

    沒有理會她們幾個,我用腳踢了踢已經垂死的大魔導師,發現這個老傢伙已經完全的糊塗了。蜷縮在地的他嘴角不斷的流下口水,典型老年癡呆症發作的德行……北奇怪的湊過來看著這個老傢伙:「這個人怎麼了?剛剛還精神的吼麼。」

    我抽動了一下嘴角,露出了一抹微笑:「沒有什麼,就是儀式被打斷之後的反噬造成的結果。他現在還沒死完全就是因為有貝修拉幫忙承受了部分。」北更是奇怪:「他不是說自己是什麼大魔導師,不怕這個反噬麼?難道說,他在胡說八道?」

    我搖頭:「他應該是大魔導師沒錯,不過可惜遇到了不能抵抗的東西罷了。」我沒有說出來的是這個老傢伙在這種連神器都能禁制的封印下居然還堅持了一陣子才完全失去了抵抗能力,這個實力也的確是夠恐怖的了。這麼想著,我突然暗自興奮,現在的我居然擁有了封印魔法師魔力的能力,簡直就是太厲害了。可惜,發動的時間比我其它的魔法慢了些,另外基本上也很難在實戰當中使用。再加上這個封印本身的敏感,萬一被神靈發現我猛的打了一個冷戰,基本上一道雷就劈死我了。

    北雖然依然好奇,但是我已經沒有心情解釋了,隨口敷衍了幾句,然後向漠然看著我們的貝修拉走過去。

    她額頭上一個跳躍的契約字符依然在瘋狂的吸食著她的生命力,雖然依舊是赤身裸體的樣子,但是滿臉的皺紋和乾癟的皮膚完全失去了剛剛的『淫』褻的魅力,同時也證明了她本身時日無多的結果。

    我半蹲了下來,在她的邊上,直視她的眼睛:「已經到了這個時候,你可以解釋點東西給我聽麼?」

    她勉強露出一抹微笑:「為什麼不呢?我等這一天已經足足三十年之久了。是你達成了我的心願,我當然應該在臨死前把一切告訴給你。」我點了點頭,掃了一眼因為精神疲累而昏死的兩個妖精:「你不想對她們說點什麼嗎?」

    貝修拉露出一抹苦笑:「如果要說,我恐怕不僅僅要對她們兩個說吧?還有曠日之森的全部同胞,她們都是因為我而被牽連的。」我挑了下眉毛:「你是說」她吃力的點頭道:「在曠日之森的同胞因為是和人類社會接觸很多的,也被大多生物所熟悉的才會受到牽連,那些退隱在原始森林裡面的完全與世隔絕的就沒有關係了。」

    我暗自一歎,北也湊了過來聽著,月妮將兩個妖精安頓好了之後也湊了過來。

    貝修拉沉默了一下子,然後開口道:「我還是從頭說吧。我們妖精一族因為隔絕的關係,顯得非常單純,同時對人類社會充滿了好奇,三十年前的我就是這樣一個妖精。但是很不幸的是,我被人類抓到,成為了一個待賣的奴隸。」

    「後來展轉之餘,我落到了奧斯洛.佈雷德的手上,那個時候他還不是大魔導師。」

    「作為風歧魔法學院的院長,他無疑是非常的富有的,但是先天的資質決定了他的成就實在有限,於是,他憑藉著自己對各種魔法知識的領悟和大量的金錢投入開始了古老的已經失傳許久的契約魔法的研究。我也成為了他實驗的一個籌碼。」

    我默默的聽著貝修拉的轉述,也慢慢的明白了事情的過程。

    無疑的貝修拉是其中僥倖成功的那個,但是同樣的,最不幸的也是這個,被契約魔法約束的貝修拉簡直完全的失去了自主的能力,受到了各種各樣的折磨的同時卻根本沒有一點反抗的能力,那一段時間是她自己都不願意回憶的日子。

    直到某一次,奧斯洛.佈雷德發現了他居然可以利用妖精的體質做魔力共享的時候,貝修拉才重新找回了一點點的自信,也在奧斯洛.佈雷德的安排下成為了風歧裡面的一個導師,獲得了一點點的自由。

    而奧斯洛.佈雷德也正是因為這種共享才使得自己突破了原本的極限,成為了名不副實的第三位大魔導師。

    原本的日子就應該這樣的度過,直到結束。但是隨著奧斯洛.佈雷德人類的體質日漸衰老,他已經不滿足於現狀,於是用自己對契約魔法的研究成果向一個詭秘的實驗團體換取了大量的詭異知識回來。

    經過改良,終於找到了某種可以達到生命共享的效果的契約魔法出來,也就是剛剛我們破壞的那種。

    正是因為這樣的魔法和魔法陣的發明,無論是奧斯洛.佈雷德還是那個詭秘的團體都需要大量的異族生命補充,事實上對異族生物的捕獵從很久以前久暗中實施了,不過因為實驗的頻繁失敗而供不應求罷了。於是一場經過策劃的狩獵被愚蠢的獸人們實施了,曠日之森的妖精在毫不知情的狀態下成為了獸人們的獵物,被搜殺殆盡。

    其中的某種意外,是貝修拉根本說不清楚的,她只知道獸人們並沒有按照計劃的那樣捕捉完整的妖精,反而將他們全部變成了光卵的樣子。於是,那個詭秘的團體得到了大量的實驗體,而奧斯洛.佈雷德的願望落空了。為了補償奧斯洛.佈雷德的損失,那個團體將最近實驗成功的兩個改造體代替完整的妖精補償給了奧斯洛.佈雷德。雖然這些並非是奧斯洛.佈雷德希望得到的,但是有補償總比沒有強,於是這兩個改造體被安置在這個相對不會引起騷亂的禁區當中。

    我倒是明白為什麼那個古怪的黏液女人會盯著我們不放。從第一個改造體那裡就可以知道,月妮已經成為了那個詭秘的團體心目當中的終極目標,發現月妮存在之後,會私自行動倒也不是什麼值得意外的事情了。

    「那麼你們為什麼一定要取回妖精的魔法飾品呢?」我很奇怪的問道:「按照你所說的和這些飾品也沒有任何的關係吧?」

    貝修拉苦笑:「當然沒有任何的關係,僅僅是因為奧斯洛.佈雷德的個人怪癖才這樣的。他一向都是那種佔有一種東西就要完全的,屬於這個東西原有的一切都要佔有,那些魔法飾品在你的手裡是他絕對不容許的事情。不過他倒是知道空間戒指的麻煩,給我下達任務的時候也是提醒了我這一點。如果不是空間戒指的關係,他早就下手硬搶了,那裡還會忍耐到現在。」

    我恍然,又奇怪的問道:「但是為什麼你要用那麼多借口阻止北的治療呢?難道說」貝修拉苦笑起來:「是我不想他這麼快的達成願望的,同時也看不慣你囂張的樣子……不過可惜,我還是沒有能夠隱瞞過去,結果你也看到了,他不但在簽定契約的時候羞辱我,也沒有放過香奈兒她們。」越說越發的激動起來……

    看到她的樣子,我連忙轉移了話題:「學院裡面還有誰知道這些內幕?」

    貝修拉搖頭:「奧斯洛.佈雷德非常的珍惜他現在大魔導師的名聲,無論做過什麼樣的事情都會找到很多的方法掩飾。所以這些事情根本沒有知道,否則,又怎麼可能出現那麼多關於我的傳聞呢?」

    北接著問道:「讓那位給我治療也是奧斯洛.佈雷德的命令了?難道就沒有人懷疑麼?」

    貝修拉勉強的道:「懷疑什麼?身為院長的他隨隨便便找人幫忙那裡需要理由,況且,你們也看到了那個斐南斯木訥的樣子,會懷疑才怪呢……」我接著追問道:「那麼他是怎麼知道妖精姐妹出現的事情的?」

    貝修拉無奈的道:「我的想法奧斯洛.佈雷德隨時可以查知,根本沒有秘密可言。早在課堂上我見到香奈兒的時候產生的情緒波動就讓知道了這一點,而後就都是他在控制著我的思維和想法在行動。計劃就是拿回魔法飾品之後就進行契約締結儀式,因為儀式需要的時間很長,眼下又是第一次做這樣的實驗。」頓了一下,而後道:「沒有想到的就是在最關鍵的時候被你們闖進來破壞掉了,還意外的將自己的性命賠了進去。我想現在的他一定死也不會瞑目的。」

    我點頭,沒有理會她的幸災樂禍,繼續自己的疑問:「那麼說被我騙了幾次的就是這個傢伙了?」

    貝修拉搖頭道:「他僅僅是決定大概的選擇方向,其它的細節還是由我自己做主的,如果不是他的目標是那些魔法飾品,一切都得在得到魔法飾品的基礎上才容許決定,按照我自己的脾氣,被你耍了那麼多次,早就直接幹掉你了。怎麼可能還縱容你囂張?」頓了一下,又道:「當我的內衣被你偷走的時候,他異常的憤怒,只差一點點就爆發出來了。即使是勉強忍耐的現在,他也發誓等到武鬥大會結束之後對所有有份參與的人進行徹底的報復。」

    所有的目光都落到了我的身上,尤其是月妮那種讓我後心發冷的眼神,更是如此……

    月妮並沒有向我預料的那樣暗中擰我,反而微笑著對貝修拉道:「我想丁丁偷你的內衣一定不會是欣賞,是不是?那麼你也沒有必要用這種挑釁的語氣告訴我們吧。」貝修拉凝視著月妮,半響才笑起來對我道:「月妮果然是個好女孩,我真羨慕你。」

    我暗舒了一口氣,將月妮攬在懷裡:「我有了月妮就什麼也不缺了。」這麼說著,卻想到了父母,心裡狠狠的一痛。

    北暗自的總結著,點頭道:「現在我們已經明白了,那兩個怪物原本僅僅是跟在我們的後面,雖然不肯放棄,卻也遵守命令的沒有攻擊我們。後來看到我們強硬的向禁區裡面闖,才顯露出來主動的攻擊我們。這麼說,等下我們離開之後,它們應該不會跟上來了。」貝修拉掃了一眼垂死的奧斯洛.佈雷德:「假如他不死的話,自然沒有關係。但是只要他一嚥氣,那兩個傢伙就會察覺,到時候它們就會按照原始的命令活動,再也不受節制了。」

    我們面面相覷,月妮提醒的道:「我們是不是應該回去看看南怎麼樣了?萬一他有危險。」北為難的看了看昏厥的兩個妖精:「但是她們怎麼辦?」我乾脆的道:「月妮留下照顧她們,我和北出去接應南,如果有可能就將它們直接幹掉。」

    月妮雖然不怎麼情願,卻終於沒有發表任何的意見,她知道那裡更需要她。

    臨走之前,我伏在月妮耳邊仔細的叮囑了幾句,月妮啞然,而後乖巧的點頭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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