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一零四 熟悉的味道 文 / 木材
一零四熟悉的味道
好半響,這位站在我旁邊發傻的女生才將自己的嘴巴合上,抓了抓自己一頭紅色的短髮,躊躇了一下才道:「我不是不相信你的話,不過我認為你這裡已經有這麼多本書在,借我翻翻也沒有什麼不可以的吧?」
我頭也沒回的淡淡的道:「不借。」她剛想過來拿一下子卡住了,被我這麼直接的否決咽得險些沒嗆死。忿忿的坐在我旁邊,一副要給我講道理的樣子,我沒有任何遲疑的將剛剛翻過的書放到了一邊,然後拿起了她要借的那本翻閱起來。
她張開的嘴巴一開一合無聲的蠕動著,額頭的青筋都似乎在『歡呼』了,似乎從來沒有受到過這樣的待遇,她連話都說不出了,用顫抖的手指一連點了我十幾下,終於在臨走的時候忿忿的道:「你等著,我不會輕易放過你的。」
我終於看了她第二眼,帶著一絲不屑的蔑視讓她幾乎腦充血死在當場,我沒有理會她的樣子,將眼光落到她的後面,半響才道:「哇……美女啊。」她面色古怪的轉頭去看,卻是一個很平常的女生架著厚厚的眼鏡將書放了下來,準備閱讀。
她不由得譏諷的笑了,正準備回過頭諷刺一下我的審美,卻發現我根本早就在埋頭翻書了。這無疑就是在告訴她,剛才根本就是故意在耍她,她終於忍受不了的氣得哭出來,狠狠的抹了一把眼淚,轉身走了。
這件事對於我不過是一段兒沒有任何意義的插曲,如果不是討厭有人打擾我翻書,倒是也不會用這樣的方式氣哭她了。
雖然她已經哭了,我也不會因此而自責的,反正我又不認識她,她又不是我的乖乖小月妮。
時間過的很快,在我翻書這段期間,曾經又十數次感受到有人對自己的惡意注視,不過我懶得理會罷了。唯一可惜的是,雖然翻過了這麼多的文獻,卻依然沒有找到月妮所說的知識哪怕一點點的線索。眼見著圖書管理員到了下班的時候,過來趕人了,我也只能無奈的站起來,將這些書按照原本的位置一一放置回去,倒是讓那位管理員驚訝了一下子。
離開圖書館,我深深的呼吸了下外面的清新空氣,掃了一眼西斜的落日,突然想起自己中午似乎就沒有吃任何的東西,苦笑著搖頭,今天很辛苦卻沒有一點的收穫,真是不值得啊。扭動了一下因為長時間坐著而略顯得僵硬的骨骼關節,我的嘴角微微露出一抹瞭然的笑意,彷彿是不經意間瞄了圖書館旁邊的林子一眼,而後尾隨在其他學生的後面慢慢的離開了。
就在馬上離開圖書館範圍的時候,前方一陣的騷亂,無數的男生紛紛驚呼起來,而後在某人的驅逐下將道路讓開來,我沒有任何遲疑的也向兩邊讓開,彷彿就是一個普通的學生一樣,然而背後的腳步聲卻預示了這個裝傻的方式似乎不那麼好用。
果然,從圖書館林區出來的就是那個被我氣得哭了的女生,和她在一起的還有兩個很是陰沉的男生,從他們身上的波動判斷,基本上三個人都是風系的學員。而從前面攔住我的去路的卻是兩個絕美的比之月妮和妖精等也不遜色的女生,她們的臉色都不是很好,金黃色長髮的高挑身材的女生還能判斷出是一種憤怒,另一位黑直髮的乾脆就是冷森了。
眼見著五個人將我團團的圍住,一種想將我碎屍萬斷的樣子,我開始好奇自己得罪的究竟是什麼人了……
臉上露出了一種茫然的神色,從這些人的臉上一一掃過,最後落到那個臉上還是花花樣子的女生身上,仔細的打量了一陣子,傻呼呼的問道:「獸人也能學習魔法麼?」那女生先是一愣,而後勃然大怒,尤其是看到自己的同伴也是一副想笑的樣子時候,更是惱火,狠狠的指著我的鼻子吼道:「就是這個傢伙欺負我的,你們要幫我揍他。」
兩個男生其中一個長著小鬍子的乾咳了一聲,向不遠處看熱鬧的學生們道:「你們最好馬上離開,否則後果自負……」
那些原本好奇的學生們似乎很懼怕這個傢伙,雖然很想留下看美女,但是依然懊惱的迅速離開了。
我傻呼呼的應了一聲也向那些圍觀的學生一樣準備離開,卻被那兩個絕色一左一右的攔下,金髮美女冷冷的呵斥道:「你不許離開,少裝傻了,自己幹了什麼還不清楚麼?」我沒有理會她的呵斥,茫然的道:「我幹什麼了?我在查找資料。」
對於我這樣的行為,幾個人非常的憤慨,一直沒有開口的男生突然的叫了起來:「我想起在什麼地方見過這個人了。就是我們剛回來學院的那一天,我看到這個人和卡嗒爾綜合學院的茹娜她們幾個人在一起,就是這個人沒有錯。他根本不是我們學院的學生。」幾個人的臉上從剛剛的憤怒變成了厭惡和凶狠的樣子,看起來風歧和卡嗒爾之間的關係還真是難以言表。
哭臉女生反駁的開口道:「我剛剛看到他的學員證明的,的確是我們學院的學生沒錯。」那男生馬上更加的憤怒起來:「那就是說這個傢伙是我們學院的叛徒了?比奸細更可惡。」其他人也叫囂起來,更開始準備吟唱魔法咒語。
我雖然知道那一天茹娜故意的帶我們從風歧學生常走的路線逛是不安好心,但是卻沒有想到過了這麼久還有人記得。
無奈的撇了下嘴巴,也不再裝傻了,身體微微一閃,出現在那位金髮美女的身後,隨手一揮在她的脖子位置拍了一下,之後一連幾個彈跳,消失不見。由於速度過快,幾乎沒有被發現究竟是怎麼消失的。
剛剛準備好了魔法的法師們全都傻眼了,看著面前空無一人的位置茫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金髮女生或許是唯一知道我的去向的人,她原本就非常的白皙的臉更因為震驚而蒼白,毫無人色。站在她旁邊的冷森女生奇怪的看了她一眼:「你怎麼了?」
金髮女生茫然回過神兒來,剛剛那種盛氣凌人的樣子已經完全的消失不見了,感覺自己脖子後面似乎依然有那種冰冷的感覺。那一下拍擊分明就是對方的警告,其他人也發現了金髮美女的樣子,面面相覷,茫然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
哭臉女生忿忿的道:「這個傢伙用的一定是土系的遁行魔法,否則怎麼可能一下子就沒有了。下次讓我見到他絕對不會…」
金髮女生揮手打斷了她的牢騷,虛弱的道:「這個人非常的可怕,我們最好不要再找他的麻煩了。」所有人更是莫名其妙,哭臉女生氣憤的道:「如果不是我們的屬性被他克制,怎麼可能這麼輕易的讓他逃走?」金髮女生恢復了一點精神:「剛剛那個人絕對不是土系的,依我看卻應該和你們的屬性一樣,都是風系的。剛剛他在臨走的時候用手在我的肩膀上拍了一下……」
所有人色變……開始琢磨自己的立場了。
回來酒館,貝修拉卻也在,這個時候她已經沒有了第一次見到月妮時候的慌亂,雖然多少還有點古怪的樣子,卻正常了許多。見到我回來,月妮原本不甚高興的樣子馬上一掃而空,雖然有心迎接上來,卻在南似笑非笑的神情裡面縮了回去。看得我非常的想買件大號的騎士頭盔送給南,將他賊溜溜的眼睛擋上。
微笑著坐到了月妮的旁邊,悄悄在下面抓住了月妮嫩滑的小手,月妮想躲卻發現南根本沒有注意我們下面的『溝通』,微微遲疑了一下子,然後用力的抓緊了我的手,再也不肯鬆開,表面上卻裝出一副不在乎我的樣子用鼻子哼道:「你幹嘛坐我旁邊,對面沒有椅子麼?」我嬉皮笑臉的道:「有麼?我怎麼沒有看到。」微微一哼,她將臉轉到一邊去了。
我笑了下,然後苦著臉道:「我中午都沒有吃東西,累死了。月妮,我這都是為了你啊……」月妮鼻子一皺,送了個鬼臉給我:「你自己喜歡,我可沒有求你。」我涎著臉飛快的在她轉過來的臉上親了下,然後耍賴的道:「即使是我喜歡,也要獎勵。」
月妮一下子羞紅了臉,忿忿的嗔了一聲:「討厭鬼,我不理你了。」然後將腦袋轉到了一邊,再也不肯轉回來。
貝修拉一直靜靜的等著,眼見著我們之間開始『冷戰』,才幹咳一聲將我的注意力吸引過去,我茫然掃了她一眼,裝著才看到的樣子驚道:「哎呀,貝修拉導師,少見少見,您是什麼時候來的,真是失禮。來來來,跟我這裡一起吃點吧……」
招呼送酒菜上來的服務生:「再給貝修拉導師準備一副餐具,今天她在我們這裡吃了。」貝修拉連忙客套起來,她似乎也知道自己在眼前盜賊這裡根本佔不到任何的便宜,有些東西還是盡量避免的好,免得讓人找到借口再琢磨自己。然而就是剛剛客套幾句,她已經琢磨過味兒來了,臉色也難看下來:「你這麼說什麼意思?我經常到別人那裡白吃飯麼?」
我一下子驚呆了,尷尬的指著貝修拉道:「神啊,貝修拉導師你居然變得聰明了。不容易,這麼含蓄的諷刺你都聽的出來?」
貝修拉一下子從自己的位置站了起來:「你是不是想賴帳?」
我慌亂的搖晃著自己空閒的手:「您誤會了,我怎麼可能想賴帳呢?我怎麼可能向你們妖精一樣認為別人的幫忙都是應該的呢?這是絕對不可能的。」這麼說著,然後在貝修拉的臉色緩和的時候繼續道:「我當然不會賴帳了,不過,您也知道吧?北現在還有一天多,才能夠活動,也不算康復吧?交易當然不能現在進行了。」
貝修拉忿忿的道:「你的意思是等北完全的康復?」我一邊招呼著服務生快點上菜,一邊道:「也不完全是這樣,但是最少也得等北能夠行動的吧?當然了,你一定要等到他完全的康復,我也沒有什麼意見的了。」
貝修拉眼睛裡面冒出火來,半響才忿忿的點頭:「好,就等他能夠行動才交易吧。」我狠狠的一拍自己的大腿:「這不就對了麼?還有,你可千萬不要忘了那額外的一萬金幣哦,也就是除了和你兌換了一張學員證明之後剩下的那些……」
貝修拉幾乎要氣瘋了:「你不是說換入學的證明了麼?怎麼現在又」
我打斷了她的話:「我的確是換了一張證明,但是我又說過用全部的金幣換麼?當時是你說的只能拿出一萬金幣,其他的多一分也不行,然後我說,那就換一張證明。是不是這樣?所以證明是那些金幣換的,這一萬枚並不在其中……」
貝修拉幾乎都是在哆嗦了,她心知肚明自己又被人耍了,卻怎麼也找不到反駁的機會,半響從她的喉嚨裡面發出了一陣『咕嚕』聲,類似於垂死的樣子讓上菜的服務生心驚不已,生怕她一下子氣死在這裡,影響了店子的生意。
月妮實在是太善良了,見到我這樣欺負貝修拉導師,連忙打圓場道:「這樣吧,貝修拉姨媽,你再幫我一個忙,這些金幣就購銷了。」我整個的傻眼了:「不是吧?你個月妮現在拆我的台?」月妮嗔怒的哼了哼:「你不服氣麼?」
我頹然:「當然不是了。不過你能有什麼事兒找她幫忙,一下子免一萬枚金幣那麼多?」
貝修拉臉色恢復了一些,也有些奇怪的看著月妮,心裡飛快的盤算著。月妮嬉笑起來:「當然有事了,比如,我也想要一個和你那個一樣的風歧魔法學員的身份證明,再加上休學證明。你還用了幾萬金幣呢,我只用一萬都不行麼?」不等我說什麼,貝修拉當機立斷的拍板道:「就這麼說定了。明天就能辦好,現在告辭了。」說完轉身就走,連攔都攔不下。
我傻眼的看著月妮:「小丫頭你瘋啦?我用幾萬金幣是因為那些金幣是絕對不可能弄回來的,但是你這個明明是到手的金幣卻被你送了出去……我,我真想打你p股……」南和北一直在看熱鬧,眼下連忙出來幫忙月妮道:「反正現在已經這樣了,也就不要責怪月妮了。」我一直在下面揉捏著月妮的小手,月妮當然知道我根本沒有生氣,不過也是一副委屈的樣子看著我。
我苦笑:「我那裡是責怪她,就是不明白為什麼她會選擇這個條件。我們明明可以等金幣到手之後用另一種方式得到這些東西,那樣實惠多了。我實在不想就這麼放過這個貝修拉。」南和北奇怪的面面相覷:「為什麼要這樣對她?」
月妮突兀的接口道:「因為這個貝修拉的身上似乎有一種古怪的味道,非常像那些被改造過的人身上才能散發出來的。」
我啞然看著月妮:「你也發現了?」月妮翻了一個白眼給我:「我對這種氣味最敏感了,怎麼可能嗅不到?」
南和北再一次面面相覷,南傻呼呼的問道:「我怎麼聽不明白你們在說什麼?難道剛剛貝修拉也是改造人麼?」
我『噓』了一聲,示意外面有人來了,然後開始瘋狂的將桌子上的酒菜填到肚子裡面。
北馬上接口道:「南,快把那個海鮮的給我嘗嘗,反正我現在也快康復了。」
南連忙搖頭:「不行,絕對不行,即使完全的康復之後還需要少吃這樣的海鮮呢,現在那可能給你?」門開了,服務生端著最後一盤的『蜜腺』走了進來,很恭敬的道:「幾位菜全了,還有什麼需要的麼?」南擺手道:「沒有了,有我們會喊你的。」
服務生微笑著道:「那麼幾位慢用。」恭敬的走出房間,將門帶上,然後腳步聲向樓下去了。
這個時候,我才停下狂吃的行為,將嘴巴裡面的東西嚥下去,回到剛剛的話題:「貝修拉絕對不是改造人,但是她最近和改造人接觸過,或者交手過,所以身上留下了這種味道。其中我更傾向於第一種,因為我們見過改造人,知道他們的能力。和他們交手卻沒有一點影響是完全不可能的。」
月妮等我說完之後接道:「我發現她不對勁是上一次見面的時候,她身上就有這種味道。不過因為很淡在當時並沒有引起我過多的注意。今次就不同了,味道濃的可怕。說不定她就是先和那些改造人見面之後才到這裡來的。現在那些改造人沒有找上門來的原因或許就是因為我們之間的交易沒有完成。而無論是那種可能,我們都非常的危險。」
我伸出空閒的手捏了月妮的臉一下:「既然你都知道為什麼還幫她說話?我可是為了北在拖延時間啊。」
月妮張嘴想咬我伸過去的手指,見我飛快的縮回去,才道:「既然是推延時間就不應該逼迫的太緊,否則狗急跳牆就麻煩了。無論如何我們也得等北大哥能夠行動之後再和那些找上門的傢伙接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