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九十六 欠債不想還 文 / 木材
九十六欠債不想還
隨著貝修拉導師的一聲『下課』。所有沉迷在她溫柔的話語當中的男生都不情願的站了起來,有那臉皮厚的就想找著什麼借口和貝修拉導師聊上那麼一聊,最好能促進一下感情,卡尼奧就是其中臉皮最厚的那個。
或許在以往,貝修拉即使不給大家機會也會留點面子,但是今天明顯不太一樣。冰冷的不帶一絲感情彷彿一灘死水樣的眼睛落在這些嬉笑的學生的臉上,一下子就將他們想出口的話塞了回去,沒有一點遲疑的沿著男生們無意識的讓開的通道向我們走過來,然後將香奈兒從我的肩膀上抱在了懷裡,微微帶著沙啞的聲音道:「跟我來吧,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
我微笑著點頭站了起來,看著那些因為貝修拉導師的失態而用嫉妒眼光瞪向我們的學生們,隨手一托,一個完全由暗黑元素形成的人頭骨出現在我的手裡,並且在我壞心眼兒的照顧下,將兩團兒小火球依附在了頭骨瞳孔的位置。如此,整個頭骨彷彿活過來一樣,下顎開合之間嚇得那些學生們沒命的尖叫起來。
貝修拉嗔怪的掃了我一眼,當先走出門。我隨手一翻將聚集起來的元素驅散,沒有一點尷尬的跟了上去。
貝修拉領著我們走的這條路明顯荒蕪的很,根本沒有一點路人在四周礙眼,於是貝修拉沒有繼續沉默,開口的問道:「你是」我想了一下,才道:「嚴格的說,我原本應該是香奈兒的債主。現在卻淪落成為她們姐妹的保鏢的可憐傢伙。」
貝修拉迷惑的捏了下一直在飲泣的香奈兒:「香香的怎麼說?」我啞然……香香的?我還臭臭的呢,這叫什麼稱呼啊?香香的,哦不,應該是香奈兒狠狠的在貝修拉的衣服上抹下自己的眼淚和鼻涕,帶著點哽咽的道:「#¥;!##%((——#¥%」由於哭聲加上妖精語的混亂口語讓我根本聽不清楚她在哼唧什麼,不過總不會將我說的太差才對。
兩個妖精完全將我扔在一邊,嘮叨起來,貝修拉的臉色一直在不停的變換顏色,四周的暗黑元素隨著她的心情而變化。
還好我身上那個狗p的免疫還在,些須的影響根本沒有反應,倒是四周的東西倒了霉,經常出現某個位置的花草就那麼枯萎或者乾脆被完全的腐蝕掉的現象。我暗自的觀察著,從元素的波動和效果上學習著,和自己研究的相互對照,並評估著這個貝修拉的水平能力。漸漸的,我們從一個古怪的角度的轉進了那個禁區森林。
香奈兒沉浸在對以往的回憶當中沒有留意,但是我卻在踏入森林之後的一科直接的感覺到了毛骨悚然,那是一種冷冽的不帶一點波動的純粹殺氣,彷彿經歷過血腥屠殺之後倖存的鐵血士兵那種氛圍,而一股淡淡的死亡氣息就是被這種殺氣很好的掩飾了,如果不是我很敏感基本上也可能忽略過去。
眼睛被瞇成了一條縫隙,我小心的戒備著,難道說這個氣息就是貝修拉的寵物散發出來的麼?她究竟養了什麼東西在林子裡面?樹木無風的擺動著自己的枝葉,彷彿相互在傳達什麼信息,在我們通過的時候慢慢的平靜下來。
我的眼睛掃過大樹身上的疤痕以及陷入地下的根部,嘴角微微的翹了起來,看來這些樹妖也是貝修拉的寵物之一了,有這樣不起眼的傢伙在,那些倒霉的入侵者不被發現才有鬼了。看著這些樹妖們的數量如此之大,種類如此之多,我真是有點奇怪貝修拉是怎麼弄到這麼些傢伙的,難道這幾十年都收集這個?還真是古怪的嗜好哈。
腦子裡面胡思亂想著,前方出現的明顯暗系魔法波動吸引了我,只見貝修拉對著虛空比劃了一個複雜的手勢,呢喃了下詭秘的暗語,而後原本空無一物的空間突兀的出現了一道黑色的波紋,波紋流水般散開,我們頓覺一亮,一個被魔法屏障掩飾住的空地出現在我們的面前,天空的陽光彷彿光系的神聖魔法祈禱一樣照射下來,完全將林子原本的陰冷詭秘的氣息掩蓋住了,就彷彿沙漠裡面的綠洲,遇難者前面的孤島一樣。連輕易不動感情的我,也不由得讚歎了一下。
走入空地,背後的魔法屏障重新封閉起來,一下子將外界所有的氣息完全的隔離開來,這個時候我才明白為什麼當時在外面連月妮都沒有感受到裡面活人的氣息。原來都是這個高級暗系魔法『深色囚籠』搞的鬼,不過能將這樣子原本是囚禁敵人的魔法囚禁自己,貝修拉還真是個特別的傢伙。
終於有個位置可以坐下,我也沒有理會依然處於交流狀態的妖精們,逕直開始觀察這裡的環境,造型不錯,手工還成,光線一般,通風尚可都算在一起勉強及格吧。當然這個評估標準完全是在建築外行的程度。如果按照正常標準,那麼就屬於慘不忍睹那堆兒裡的東西了。撇著嘴巴胡亂的瞄著桌子上的雜亂書籍,隨手拿起了一本翻閱,哦?居然是召喚魔法一類的,什麼時候暗黑系魔法導師居然研究上召喚魔法了?
隨意的在桌子上面翻閱了一陣子,突然發現旁邊地板上居然刻畫了一個古怪的召喚魔法陣,難道說貝修拉在做實驗麼?我一邊翻閱著手裡的書,一邊湊到了魔法陣的旁邊開始對照,飛快的翻閱了大半,也沒有找到和地面的有任何聯繫的,奇怪,難道說這個不是一個召喚魔法陣?我更加好奇了,乾脆將所有的書籍都搬到地面,然後自己也坐下來,一本一本的尋找。
終於,在一張古怪的殘本裡面找到了這麼一種魔法陣圖樣,不過很顯然,書上的魔法陣已經殘缺了一部分,地面上的這個根本也沒有完成,似乎貝修拉正在研究補全的方法吧。這麼想著,我不由得開始閱讀書上殘缺的文字了,這種文字是隸屬於很久以前的古通用語,我還是能夠看的懂的,為數不多的篇幅看過之後,我突然記起『下人』來……
下人這個傢伙不但擁有使用空間、時間魔法的能力,學識也是很豐富的。現在回想起來,當時我能夠將它封印是多麼僥倖的事兒啊。如果不是因為這個傢伙的腦筋在長久以來的封印中已經僵化,反應慢了那麼一點。憑我這麼一點水準怎麼可能有這樣的居然達到了神一樣的成就?自得其樂的偷笑了下,然後將那塊風系晶石從空間裡面拿了出來:「喂,你還活著麼?」
這一次的它已經沒有了以往的衝動,雖然在空間戒指裡面的時間是靜止的,但是我知道即使沒有能量的它也能夠在裡面活動,控制時間的能力雖然沒有辦法影響到外面,卻可以作用在它自己的身上。所以這段時間它應該很努力的在同化自身的能量吧?就是不知道效果怎麼樣……下人沉悶的聲音傳了出來:「你又想怎麼樣?沒事別來煩我。」
我學著它曾經的語氣道:「但是現在我有事啊……」它似乎已經將自己以前的事情忘掉了,悶聲哼道:「你有事關我p事?」
我眉毛一揚:「你想死再說一遍?」馬上它不吱聲了。我忿忿的罵了一句:「你丫的就是沒事找抽,不罵你不爽是不是?」
下人任我發洩了下不滿,而後開口道:「說吧有什麼事,沒事就滾,別浪費我時間。」我靠
馬上將剛剛的召喚圖的樣子傳給它看:「這個玩意兒有沒有印象?恩?知道不知道怎麼弄完整它?」沉默了一下子,下人帶著一絲苦笑道:「僅僅這麼一點資料就讓我想,是不是太兒戲了啊?」我眼睛一轉:「好啊,這裡還有點資料,我念給你聽。」
聽過資料的下人又是一段沉默,我扭頭掃了下那邊詳談的兩個妖精,她們根本沒有理會我在幹什麼,聚精會神的嘮叨著,偶爾說道興奮的地方還要哭上一段兒,真是服了。女人,不,應該說是雌性生物可能都是感性的吧……
不過月妮現在還沒有過這樣的一面兒,也許是因為她還像小孩子的原因,什麼事情都隨時可能遺忘到腦後。
好半響,下人終於開口道:「我倒是找到了有關於這種召喚魔法陣的資料,不過很奇怪的,似乎和這個樣子那裡不一樣。」
我連忙道:「沒有關係,弄出來我看看,或許能發現什麼呢。」下人似乎嗤笑了一下:「憑你?好啊,我倒是想看看,你這個盜賊有什麼能耐。」隨便將它知道的那個魔法陣圖在我的精神意識前展開。
我很是卑劣的反諷道:「我是沒有什麼能耐,不過是把一個愚蠢的傢伙封印在了這麼一個狹窄的空間罷了。」下人幾乎要氣炸了,它狠狠的狠狠的怨毒的道:「如果我有機會,一定不會放過你的,一定不會……」我理所當然的嗤笑道:「的確是這樣,但是你也得在有機會的時候說這些才有用啊,是不是?現在,我隨時可以催動晶石裡面的能量將你整個幹掉,非常的容易。」
下人悶哼一聲,不再言語了。我知道它的想法,只要它有機會接觸到我身體裡面的那塊火系晶石,那麼它就絕對會直接將我幹掉,哪怕因此被神靈發現也在所不惜。但是很可惜的,我又怎麼可能給它這種機會呢?
仔細的觀摩著眼前的魔法陣,的確,這個和外面的那個有些不同,雖然不是很大,但是性質應該不會一樣。比如在這個魔法陣裡面刻畫的那個符紋就是和當日在地下見到的那種沒有什麼兩樣,也就是不認得的意思。另外,在魔法陣外圍的地方又多出了一些字符,這些我倒是知道,都是用來使魔法增幅的。默默的將這個記在心裡,而後開口問道:「就這一個麼?」
下人冷漠的道:「其它的我知道怎麼用,和那個魔法陣沒有關係。」我眉毛一揚:「是麼?我信不過你。拿來我自己看。」
下人沒有說什麼,隨手又將其它的魔法陣資料送了出來,我一邊用心強記,一邊隨口道:「這些你都知道什麼用?不見得吧?」下人冷兮兮的哼了一聲:「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使用激將法,不過就是告訴你又能怎麼樣?憑你能學得去麼?」給我聽,更在我故意裝傻的時候,被迫重複了一遍。
我心中暗笑,默默的將所有的記在心裡,而後面色古怪的道:「真奇怪,你說的怎麼和剛剛的不大一樣?」
下人忿忿的:「什麼不一樣?」我一個個的點著將它剛剛的說詞胡亂的加到那些魔法陣上的道:「看看,和你第一次說的根本不一樣。」下人激動起來,重新的比劃著魔法陣用吼的叫了一遍,我仔細的聽著,確定這一連三遍都沒有任何的不符合之後,才放過了這個傢伙:「行了,行了。從來沒有見過你這麼嘮叨的傢伙。我已經確定它們對我沒有用了。你閉嘴好了。」
下人幾乎被我一下子咽死,半響說不出話來……我將意識從晶石裡面退出來,一邊思考著剛剛記下的魔法陣,一邊研究地面的這個。不知不覺的入了迷,居然開始將地面的魔法陣給重新刻畫了一下,並且按照剛剛學到的東西給它改動了一下。
等魔法陣終於完成時,天色已經不早了。兩個妖精也聊得完了,蹲在我旁邊欣賞我的成果。見到我從入神當中清醒,貝修拉面色古怪的開口道:「想不到你這個盜賊也懂得召喚魔法陣啊……」她使用的居然是妖精語,似乎是想證明下什麼似的,於是我的臉上露出了一種癡呆的神情:「你剛剛說的是什麼意思?用人話不行麼?」
貝修拉狐疑的掃了一眼香奈兒,香奈兒忿忿的叫道:「你不是會說我們的語言麼?裝什麼傻?」我露出了一個啞然的樣子:「哦,天啊,你究竟都跟人家說了什麼?我會妖精族的語言?開什麼玩笑啊。」不理會傻眼的香奈兒,逕直向貝修拉抱怨道:「您也看到啦,她總是拿我開玩笑。剛剛她一定用很多形容詞編排我了吧?那其中很多都是虛構的,您可千萬不能信啊……」
貝修拉猛的眨動自己的眼睛,半響才安撫著激動的香奈兒,然後用人類的通用語笑道:「你認為我應該相信誰呢?一個是我的侄女,另一個是名聲向來不好的盜賊。」我尷尬的打了一個『哈哈』:「既然您一定要冤枉我,我也沒有辦法。是不是?」
頓了一下之後,又抓著自己的頭髮道:「香奈兒一定是告訴您有關於我們之間的債務問題,那麼如果您不能夠拿出那麼多的金幣的話,我會給那些魔法飾品找到一個識貨的買家的……」貝修拉再一次阻止了衝動的香奈兒,在她回頭安撫香奈兒的時候,我的眼睛冷森的盯著香奈兒,這個的小妖精有了靠山居然就敢翻天了,真是不知死活。
香奈兒被我冷冽的目光一掃,馬上閉上了嘴巴,老實的裝起了啞巴。貝修拉莫名其妙的轉回頭正看到我一臉溫柔的笑容。她苦笑了一下:「說實話,我真的沒有辦法一下子拿出那麼多的金幣,不過我倒是有折中的辦法。」一聽拿不到金幣,我的臉上馬上露出遺憾的神色,而後不是很感興趣的道:「隨便說來聽聽好了,雖然我不一定認同。」
貝修拉微笑道:「你看,我雖然是積欠了你的債務,你的朋友不也是有事情找我幫忙麼?難道這不是一個羅圈的債麼?」
我一下子明白了她的想法,心中暗自的冷笑,臉上卻露出了一個茫然的神色:「我怎麼覺得自己越來越虧了呢?貝斯達用少許的魔法飾品換去了我的極品夜魔刀,現在你又這麼說…那最後的結果不是我平白的將刀給了你們,不但因為這個救了他們幾個妖精一命,更在後來再次救了香奈兒兩姐妹,甚至還作為保鏢和保姆將她們帶出了傳說當中的死亡禁區送到這裡來……」
可憐加委屈的看著貝修拉:「按說現在的我根本不在乎那麼一點金幣,但是你們總得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是不是?你也知道我是盜賊,不是慈善家。難道說,就這麼不明不白的算了麼?我怎麼也不會甘心的。」
貝修拉的臉上露出了一個尷尬的神色:「我們也知道這麼做委實過分了一些。但是對於你來說不在乎的金幣對於我們就是一個沉重的負擔。我們實在沒有辦法才這麼要求的……你也應該體諒一下我們的難處。」
我點頭,瘋狂的點頭:「我明白你的意思,自己有了難處就可以不顧其她人了。早知道我也應該因為自己的難處,甩手不管那些累贅,現在也就不用這麼苦惱了。」
貝修拉的臉上浮現了一抹溫怒:「那你想怎麼樣?」
我啞然的看著她:「不是吧?你居然敢用這種態度和我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