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二十三 赤裸的威脅 文 / 木材
二十三赤裸的威脅
『諾』委屈而又悲切的看著眼前這個自己的同行,那種獻媚的神情剛剛湧上臉就被對方制止了……
「『諾』啊,你是我的親兄弟,所以我才給了你幾次的機會的,但是現在……如果再給你機會,我是絕對沒有辦法向上面交代的。現在你明白啦?記者不是那麼好做的,你還是做回你自己那份很有前途的工作去吧……」將自己隱藏在暗影當中的『吟遊詩人』這麼誠懇的勸慰著諾,但是聽在『諾』的耳朵裡面卻是非常的接近諷刺和挖苦。
「哼,『強』,你這樣也配說是我的親兄弟?剛剛你一定是跟在我的後面了,但是你卻沒有提醒我的意思……」『諾』眼見無望,忿忿的叫了起來。『強』搖頭苦笑:「我都說了吧?你根本不適合做記者這種工作的,因為你根本沒有那種從目標的言辭當中聽到線索的能力,甚至還會在無意識當中洩露非常重要的消息出去。這些都是一個記者身上絕對不能存在的習慣,聽我一句,還是回去你們自己的傭兵團吧。作為一個可以媲美『中位祭司』的二級『吟遊詩人』,你們的團長不會把你怎麼樣的……」
『諾』忍不住叫了起來,完全就沒有顧及是不是有人在身邊:「你不用假惺惺的做好人……我回不回去跟你也沒有關係,哼……」一邊說著一邊扭頭就走,『強』也有點急了:「不就是你們團長沒有向以往那樣帶著你一起參加貴族們的聚會麼?這算什麼大事兒。你就不能大度一點麼?雖然你很受女孩子歡迎,但是沒有道理每一個女孩子都會愛上你,順著你的心意……這個任性的脾氣如果不改,對你自己沒有任何的好處的……」
『諾』狠狠的轉回頭:「用不著你管,你以為自己說的就完全正確麼?剛剛我也向你說的那樣和那幾個該死的傢伙交涉了,但是結果呢?那個該死的獸人根本就是隨口的敷衍,還想在我的不注意的時候偷襲幹掉我……西席呢?他這個老傢伙居然把斯嵌特刺傷自己的怒火發洩到我的頭上,剛剛這個該死的盜賊,居然不等我說完,就毫無禮貌的轉身逃走了……這就是你一開始告訴我的採訪方式麼?那你自己說,你到底有沒有用心的幫我?」
『強』忿忿的一甩手:「我當然有用心的幫你,不但找來最關鍵的證人給你,還在事前提醒你應該說什麼的話,但是你呢?一開口就是給人家做專訪……你以為專訪這種東西是說做就做的麼?其實無論是『桑』王子,西席先生還是盜賊土司都已經在不經意當中提供了很好的新聞素材,不過是你沒有留意罷了,再說,我已經說過多少次了,我們現在正是製作反面題材的專訪,斯嵌特先生才是真正的主角……需要其他人表態一下也就足夠了,那裡需要太多?」
『諾』『啊哈』的叫了起來:「你是怪我心急嘍?哼,不過是個記者的職位麼?我不稀罕……有你下次求到我的時候,等著吧……」最後狠狠的呸了一聲,迅速的離開了……陰影裡的『強』氣得哼了幾聲,而後心情平靜下來,慢慢的從陰影中走了出來,露出了一張和『諾』沒有半分不同的臉,半響,搖著頭離開了……
『諾』還沒有走出多遠,就全身一抖的站下了腳步,不自覺的看向了拍賣所的方向,眉頭皺了起來:「奇怪,居然使用了最緊急的聯繫方式,難道有什麼事情她接近頂級的實力也沒有辦法擺平麼?」搖了搖頭:「緊急又怎麼樣?不但對我的追求沒有任何的回應,居然還找借口不帶我和那些貴族老爺見面,哼,現在想到我啦?」
一邊說著一邊繼續的向前走,但是步伐越來越慢,間隔越來越小,猛的,他重新站住了:「哼哼,只要我現在出現救了她,她一定會認為我就是她真正的王子,哦哈哈哈哈……我可真是個天才……」他得意的怪笑了幾聲,而後轉身,以快了n倍的速度向拍賣所衝去……就在他不斷的提高自己的速度的時候,一個旋風般的身影猛的從他的旁邊衝了過去,又猛的旋了回來,一把抓在他的後領上,接著重新衝了出去……
『諾』幾乎要被眼前這個雄偉不遜獸人戰士的莽漢直接勒死,好不容易掙扎著發出聲音,第一件事就是怒吼:「該死的『凱亞』,我警告過你不要老是這麼提著我的,我自己能走……」這個被稱為『凱亞』的莽漢憨直的一鬆手,『諾』毫無防備的直接掉了下去,雖然三四米的高度還摔不死他,卻也是手忙腳亂的狼狽不堪,等他罵罵咧咧的爬起來的時候,那個『凱亞』早就蹦著衝到拍賣所裡面去了……『諾』悲憤的指著『凱亞』離去的背影,顫抖的嗥叫起來:「你又這麼摔我,我和你沒完……不就是個風魔劍士嗎?你有什麼了不起的,跑的快就欺負人麼?我和你沒完……該死的,這已經是第……」
「哆羅哆羅」他的抱怨被一聲淒厲的嗥叫給打斷了,連獸人們也心神搖曳的吼叫代表了它絕對不是大陸上的生物……充滿魔性魅力的吼叫之後,就是『諾』驚喜的叫嚷:「是『多羅』……『濛濛』這個瘋狂的小丫頭居然把它也召喚出來了……哦,偉大的光明之神啊……多羅,多羅,帶我一段吧?你可真是一個舒服的大毛毯子……」
『諾』是這麼『聲嘶力竭』的叫喊著,但是沒有任何人理會他存在,連附近被叫聲驚擾的人們也對他沒有任何的興趣,倒是剛剛因為『多羅』的吼叫而嚇得閉嘴的低級幻獸因為他的叫嚷重新恢復了活力,間歇性的陪他叫上幾聲……
斯嵌特早就知道一切都不受自己的控制了,他的臉色灰黑,他的牙齒無意識的上下打架,那些和自己勾結在一起偽裝獸人的城防隊的傢伙都已經開始撤退了,但是這個時候該死的人還沒有死,該殺進來的也沒有殺進來,應該失去理智的人也沒有任何急切的樣子……甚至是原本為了利益和自己夥同的傢伙們也發現了眼前的形勢,開始琢磨著怎麼將黑鍋推到他這個主謀的身上……
「哦……怎麼會變成這樣?」斯嵌特龜縮在拍賣所的一個角落當中,痛苦的呻吟起來,自己設計構思了這麼長時間取代西席先生地位的計劃居然莫名其妙的就失敗了,但是為什麼呢?他喃喃的捫心自問:「為什麼西席這個老不死的會有一身不錯的功夫?連自己偷襲刺傷他的條件下還能打翻自己逃走?為什麼自己在出了意外之後就不能冷靜下來,偏偏慌亂的說什麼按計劃行事?偏偏把追殺哪個該死的老傢伙的任務自己攬下來?難道僅僅是因為那些個身份低微的傢伙看向自己鄙視的目光麼?為什麼自己這麼一個年輕力壯的小伙子會打不過那麼一個已經受了傷的老頭兒?」如果不是哪個古怪的說什麼做專訪的傢伙出現或許自己都沒有辦法從哪個該死的老傢伙手裡逃走……
「現在我應該怎麼辦?」他茫然的問自己,但是他根本沒有想過失敗,當然就沒有任何應付的計劃,甚至可以說,他根本就是在計劃不全面的時候,因為哪個叫土司的盜賊的出現而提前發動了,如果不是他千般發誓自己一切都準備妥當,如果不是因為對方窺視拍賣所的財富,如果不是即使失敗也有他這麼一個愚蠢的替死鬼,城防的傢伙是絕對不可能就這麼貿然行動的,雖然他們希望得到意外的財富,但是絕對不希望斯嵌特的計劃成功,一個西席先生代表的東西是無論多少個斯嵌特這樣的傢伙也取代不了的,死了西席先生,即使有人頂罪,大家也脫不了干係,但是死了一個斯嵌特就沒有什麼特定的說法了,混亂嘛……況且現在城裡的勢力也的確多了些,些須意外是無法避免的。
斯嵌特現在才真正的想通了這個道理,明白了為什麼那些傢伙在了東西逃走時會不忘順手刺跟在後面的自己幾刀,如果不是自己反應快,怕是就會死在同夥的手裡了……「那些該死的雜種……」斯嵌特壓低了聲音吼著,他知道自己似乎是已經完了,西席先生絕對不會放過他,那些城防的傢伙也會殺他滅口的……之所以他還沒有崩潰,完全就是因為哪個纏著西席做專訪的傢伙無意當中說出來的話,似乎是自己對他們有什麼樣的用處,如果這是真的,那麼自己或許可以利用這個機會逃出城去……「你們這些該死的雜種給我等著,只要我能活著離開,我絕對不會放過你們的……」
他只有默默的等待著詛咒著……聆聽著那突兀響起的獸吼戰戰兢兢的念著光明之神的名字……
當我冒失的衝進了拍賣所才發現自己實在是太衝動了,但是很明顯,暫時還沒有人理會我這個不速之客……偌大一個拍賣所完全的混亂著,各種各樣的身影四下的兜轉著,我認得出來,那裡面不僅僅有那些所謂城防的傢伙,還有的就是那些窺視神器而潛進來的各個勢力的人手……但是很明顯,他們的身手根本沒有辦法對碧菲婭等人產生任何的威脅,僅僅是哈尼爾大公爵的手下就實力非凡了,再加上碧菲婭公主手中的一柄天鑒貴族專用的狹長青鋒,更是擋者披靡……
我沒有理會他們想離開拍賣所的意圖,逕直的向裡面閃去,眼下的當務之急是援救西席先生而不是看熱鬧……我的鼻子輕輕的抽動著,雖然我遠遠達不到獸人那樣靈敏的嗅覺,但是絕對比一般的人類強多了……仔細而又小心的在那混亂的氣味當中辨別著西席先生的味道,然後調整著自己的方向……氣溫正在不斷的下降,我在嗅著西席先生的體味時很自然的得到了這種反饋,雖然我知道自己應該抓緊一些,但是事實上現在的我更應該保正不出現失誤。
隨著我迅速的閃動,四周的環境漸漸的熟悉了起來,我認出了這裡……前面不遠處就是西席先生的密室,我就是在這裡和自己的哪個同行微微的較量了一下子……慢慢的使自己冷靜下來,雖然我已經嗅到了西席先生體味當中蘊涵的一絲血腥氣息,但是我絕對不能激動,那樣只能使自己的頭腦混亂而喪失援救的最好時機……我將那柄裝飾用的腰刀抽了出來,微微的歎了口氣,自己什麼時候墜落到需要用這種笨重的東西增加信心的地步了?
搖了搖頭,將不應該存在的想法甩掉,而後我潛行了過去……氣味漸漸的濃重了起來,我越發的確定目標就在前面不遠的地方,也越發的慎重起來,漸漸的,微弱的聲音也可以聽得到了……另我意外的,居然是一個女人的聲音在威脅西席先生……
「喂,現在我可是控制著你的生死……你要是不想死就把樣子漂亮的寶貝都交出來……否則,我可是要冒犯你嘍……」哪個女人的聲音似乎故意壓得很低,但是我依然有一種熟悉的感覺……雖然很奇怪她為什麼用這麼古怪的手段威脅西席先生,但是我依然盡量小心的向前面湊去……
西席先生微弱的聲音傳了過來:「你要什麼儘管自己動手拿……你也看到了,幾乎所有的東西都已經被人搶光了。」我心中一喜,雖然西席先生的聲音微弱,但是絕對沒有任何生命的危險,而且,我甚至能聽得出來他現在都是在偽裝著有氣無力的樣子,我放下心來,更為小心的摸索過去,不知不覺的潛到密室的邊緣,悄悄的在入口的一角探出自己的眼睛……(真彆扭)
首先看見的就是癱坐在地上的西席先生,現在的他後背上被劃了一道斜斜的傷口,雖然經過了粗糙的包紮,但是依然有血不斷的滲出來,染紅了衣服慢慢的向地面淌下……他的神情非常的委頓,隱隱露出一絲悲涼,那樣子和我第一次見到他時的紅光滿面相比更顯得憔悴和無助。站在他旁邊的居然就是我的哪個同行,她把玩著自己手裡的刀子,慢條斯理的道:「西席先生,相信你也看出來了,我是一個盜賊……」我和西席先生險些同時摔在地上,直接用刀子威脅?這樣子還算盜賊麼?
她沒有理會西席先生詭異的反應,自顧自的道:「也許你不會相信,這一次是我第一次實踐考察……我是絕對不能失敗的,原本我只是想拿你密室裡面一件不起眼的東西完成任務就好了,可是,偏偏的『事與願同』,我雖然把東西拿出來了,卻在沒有離開這裡的時候就被人偷回去了……」我和西席先生都茫然看著她,既然這樣,應該是『事與願違』才對啊?怎麼說是『事與願同』呢?她突然『嘿嘿』的笑起來:「你都不知道,當我發現自己失手的時候有多興奮,都想抓著哪個偷我東西的小盜賊狠狠的親上幾下……哼哼,不明白了吧?因為啊,我們的實踐考察分為兩步,第一次呢是『不問自取』,如果成功就算了……如果失手,那麼還有第二次的補救機會,也就是『問了再取』……嘿嘿,說明白就是偷不到可以搶……而我,從小就立志做一位偉大的強盜。偷不到是正和我意,反正我最喜歡的就是搶……」
我和西席先生又是同時暈了一下子,眼前這個小丫頭還真是有個性啊……
西席先生雖然在眼下的環境下依然苦笑起來:「可是你也看到了,這裡就是我的密室……它現在已經被搶劫一空,能從裡面找到幾個剩下來的金幣就已經不錯了……那裡還有什麼寶貝給你完成什麼實踐考察啊……」西席先生說的沒有錯,我早已經將整個的密室觀察了一遍,原本的禁制都是被強行破壞的,那原本就是只能起到報警作用的東西,對那些明搶的傢伙實在是沒有什麼用處,現在很明顯東西已經沒有了……幸好也只是一些剛剛拍賣之後的金幣等東西,原本準備的寶物已經被拍賣一空了,說起來損失當然是有,但是也沒有到讓人無法接受的程度,或許名聲的問題還更嚴重一些……
聽到西席先生的話,再仔細的用專家的目光審評了一下眼前的一切,小丫頭整個的傻住了……我的嘴角微微的翹了起來,不知道怎地,看到這個小丫頭為難的樣子,我就有一種非常bt的開心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