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一 忍耐的序曲 文 / 木材
一忍耐的序曲()
「做為一個盜賊,你首先要做到的就是忍耐,無論在什麼情況下,忍耐是我們盜賊最優秀的品德」老師哈迪的教誨似乎就在我的耳邊迴響,於是我苦笑著忍耐著,坐在這個商業都市『迪麥斯』中央大道最華麗的私人建築——職業傭兵公會的一個陰暗的角落裡,雖然這個地方很偏僻昏暗,但是我實在不好意思在這種炎熱的可以將人蒸熟的天氣裡,包裹得像一個『粽子』一樣四處招搖
事實上我坐在這兒已經是件招搖的事兒了!在公會裡納涼的傭兵或冒險者們都或多或少的用嬉笑的目光掃我一眼,我的身體可以用風系低級魔法——『吹息』來降溫,可是我焦躁的心呢?誰能告訴我應該怎麼冷靜下來???
我絕非一個毛躁的人,在老師哈迪的蹂躪下勉強過關的也只有一向不溫不火的我『卜丁』一個人了。但是現在我真的有點忍不下去了,盜賊這個職業真的是蕭條到了這個地步嗎?我茫然的問自己。不過是否蕭條於我似乎是沒有任何關係的,我的思緒飄到了遙遠的但是依舊清晰的記憶中去
我的父親是個虔誠的聖教徒,他將全部的精力都投入到了村子裡的那個小教堂的工作中。雖然教堂就在我家的不遠處,但是父親不容許我們在非『祈禱節』的日子涉足教堂的範圍,以至於我和母親都不能每天見他一次面。即使我和母親都曾表示不滿,父親卻依然如故,任家裡那幾畝薄田的工作落到母親以及年幼的我的肩上。
童年的生活是辛苦的,也是充實的,當我達到了『華東聯盟』法定的入學年齡的時候,母親拒絕了父親想把我送到免費的神學院的提議,而變賣了所有的財產湊夠了一筆錢,決定送我到一個魔法學院或是軍事學院去。
但是,母親的願望落空了。
第一輪的魔力測試中我就被無情的淘汰了!魔法學院的那個白鬍子**師遺憾地告訴母親我的魔法控制力是他見過非常好的,但是我的魔力太弱了,甚至不具備任何增加的潛力,母親雖然很失望,但是依然安慰著我不要灰心,並給我報名參加了軍事學院的考核。當那個極度囂張的軍事學院的老師用不屑的語氣諷刺著我們的時候,他那句『不是任何人都可以成為一個軍人,人貴自知知道自己不行就不要浪費別人的時間』的話讓我刻骨銘心
是的,刻骨銘心。
我第一次有了這樣的感覺,很陌生!很奇怪!!我並不喜歡。
弓箭手學院;煉金術士學院;卡嗒爾綜合學院等等,沒有一個學院肯收我,沒有。
他們的理由很多,都是說我有什麼地方不合格,不適合到他們的學院學習,有幾個更是連話都懶得對我們講就直接轉而接待其他的人了直到後來的哈迪老師告訴我真正的原因我才明白並非我什麼也不行,而是我和母親沒有按規矩交納一筆額外的錢賄賂那些貪心的傢伙,所有的人當中可能只有魔法學院的那位老法師是真正因為我不適合而放棄我的。
但是在當時,母親傷透了心,她那種不甘心的樣子我到現在依然記得
我們絕望了,當我們拿著報名後剩下的一點點錢準備回家的時候,我幸運的也是不幸的遇到了哈迪老師。幸運的是我和母親不必要就這麼回去接受父親的嘲笑,不幸的是誇誇其談的哈迪老師,這位自稱是歷史的見證者,天下財富的擁有者,偉大的太古魔法研究學者,鑒定界的知名人士的哈迪老師,他只是一個騙子,只是一個說真話的大騙子
歷史的見證者沒錯,那是他沒有能力加入到譜寫歷史的行列中
天下財富的擁有者也沒錯,那是在他偷人家東西沒有被發現才勉強算得上
偉大的太古魔法研究學者也是真的,可惜到我出師的那一天他也沒有從那塊刻著古怪線形文字、苔跡斑斑的破石板上學到什麼和魔法有關的任何東西
鑒定界的知名人士,這個還真是不能小看他,他對於一件值錢東西的估價是極為精準的
母親就在他口沫橫飛的肆意憧憬中上當了,將我托付給了這個擁有n多的偉大稱號的盜賊。從此,我也踏上了成為一個職業盜賊的不歸路,和其他的上當的同伴們一起經歷了長達七年的『地獄』生涯。
先不用考慮盜賊這個職業是否有發展的前景,單單是這個成為職業盜賊的試練就足以讓我發暈了!!!
等待我不在乎,可是要我穿成這樣一等就是十天,也實在夠bt。什麼用於識別,純是個p,在這兒等了這麼十天我都沒有看到一個武士;劍士;刺客外的職業,我暗暗地詛咒著我的試練任務委託人,這個傢伙實在讓我氣憤。
這是最後的一天了,假如我等到太陽下山那個傢伙還沒有出現,我就得再等一年才可以接受第二次試練任務,成為一個真正的職業盜賊,然後再加入冒險者或傭兵公會領取任務賺錢。這個是母親對我的要求,只有憑自己的本事賺到錢我才被容許回家,回到那個我夢寐以求的家。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天色漸漸地暗了下來,那些個因為天熱而等到現在的冒險者、傭兵們都喧鬧著站起來向外面走去,開始工作,為了明天的生活打拼。我的心一點一點的沉下去,幾次我都想到門口去看一看,但是一想到哈迪老師的教誨又忍了下來,衝動的心漸漸平緩下來。冷靜,我要絕對的冷靜。事實上沒有職業稱號雖然很不方便但也不是絕對賺不到錢的,只不過需要加入某個團體以分紅的形式罷了!我在極力的避免這樣,和哈迪老師共同生活了這麼久之後,我幾乎已經忘記了應該如何與其他人交流。
哈迪老師是不是一個優秀的老師我並不知道,但是他絕對是一個天生的吹捧家,尤其是在吹捧自己的時候更是不遺餘力,他經常掛在嘴上的:我們是歷史的旁觀者,我們記錄了歷史上的陰謀、謊言、被掩蓋的真實、被埋沒的悲慘。我們默默無聞又無所不在,我們沉默又字字珠璣;我們偉大而記錄平凡,我們平凡而見證偉大
這種話也只有他能說得義正詞嚴,連被迫旁聽的我都羞愧不以。
我站了起來,天色已經暗到必須以魔法燈具來照明了,再等下去也毫無意義
無聲的讓開那些整理凌亂桌椅的美麗的侍應小姐,來到了吧檯錢,輕輕的將十二比索放到了環型桌上,接著轉身向外走去。調酒師熟練地將十比索扔到環型桌下的空間袋裡,然後將剩下的兩比索送入自己的口袋,這個是我給他的小費!!
而後,用手指輕輕地敲打著櫃檯,首次開口:「卜丁先生嗎?您就這麼走了?不想聽聽您的試練任務麼?還是您在考慮一年後再回來?」已經走到公會門口的我全身一僵,而後迅速回頭用笨拙的姿勢一路小跑的回來,老老實實地坐在了調酒師對面的圓椅上,恭恭敬敬地把手平放在面前的環型桌上。
先是仔細地打量著這個一連讓我乾等十天,看了我十天笑話的調酒師,微微遲疑地問:「您?是我的試練引導者『菲力普』先生??!!」調酒師微笑,長窄臉上的小八字鬍微微的翹起來:「我當然是,親愛的未來的優秀盜賊卜丁先生對於您能堅持十天我十分敬佩!」我急喘了一下,努力使自己的情緒不要顯得太過激動:「太好了『菲力普』先生,見到您真是我的榮幸,您知道我等的很辛苦,而且身上穿成這樣也太難為情了」
菲力普優雅的笑著,輕快地調好了一杯『水母藍冰』放在嘴邊品著:「我知道,我當然知道。不但您每天的狼狽我都看得見,而且,主管打掃的茜絲太太每天都有抱怨您身上的水分太多了,她打掃起來很費力」我茫然地看著他,我已經在用『吹息』納涼了!並沒有像那些武士,劍士那樣揮汗如雨啊??為什麼茜絲太太要說這些呢??
「是這樣嗎?」我滿頭霧水地道:「那我向茜絲太太道歉好了菲力普先生,請問她在什麼地方呢?」菲力普用看白癡似的眼光看著我好一會兒才道:「您的道歉我會轉達給茜絲太太的,這個就不用您費心了哦!您不是想知道有關於試練的事麼?」我連連點頭:「是的,您可以現在告訴我嗎?」菲力普笑起來:「當然,當然」又神秘兮兮地壓低了聲音:「您在這個之前,不想知道我為什麼要讓您等了這麼久麼?我還以為您這種職業都會有很強的好奇心的」
我雖然對此不感興趣,但是也只能無奈地道:「好吧!請您告訴我為什麼要我等了這麼久,而且還要穿這麼厚的衣服呢?」菲力普滿意地打了一個響指,然後用修長的手指彈了彈自己的小鬍子,打了個哈哈,不緊不慢地道:「這一頁面已經不多了,我下一再告訴您沒有意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