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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博覽 第六十七章 干殿下 文 / 驍騎校

    陳北做手術注射了麻醉藥,推出手術室尚在昏迷之中,宋美齡本想留在醫院等他醒來,但是官邸接連急電催促,不得不離去,臨行前囑咐醫院院長,務必照顧好傷員。

    院長信誓旦旦的保證:「夫人請放心,我院一定安排經驗豐富的醫護人員進行24小時全天候照料,絕不出任何岔子。」

    宋美齡半開玩笑道:「如果我兒子有什麼不好,我可要唯你是問哦。」

    院長點頭哈腰,將宋美齡一行送出醫院大門,立刻安排了三名外科醫生和六個女護士,別的事兒不用幹了,分三班倒全程照顧陳北,轉特護病房,藥品全用進口的,總之給予特級照顧,這位小爺可是宋美齡的乾兒子,擱在古代那就是皇子級的人物,豈能馬虎。

    宋美齡回到官邸,蔣介石親自迎接,心有餘悸道:「達令,幸好你沒出事,下次乘機出去,一定要帶足夠的護航戰鬥機才行。」

    宋美齡道:「說來真是驚險,差點就被日本人擄去了,幸好飛虎隊的小伙子及時趕到,浴血奮戰這才救我們於危難之中,一個飛行員跳傘生死未卜,另一個身負重傷,他們的英勇行為和犧牲精神令我無比感動,達令,你一定要獎賞他們。」

    聽夫人將空中驚魂娓娓道來,蔣介石也不禁動容,道:「根據獎賞條例,在最艱苦時毅然奮起戰鬥挽回頹勢的陸海空軍人,可授予青天白日勳章,我看可以這麼辦。」

    宋美齡道:「這是軍功方面的獎賞,還有我私人的獎賞,我打算收他做義子,達令,這需要你的同意。」

    蔣介石呵呵笑道:「收一個美國人做義子,好啊,此舉有助於中美友誼的加深。」

    宋美齡道:「他雖然是飛虎隊員,卻是以旅美華人身份參戰,不算是美國人。」

    蔣介石忽然想起來了:「莫非你說的是陳子錕的那個兒子。」

    宋美齡道:「正是,小伙子才二十一歲,長的和他爹年輕時候一個樣,英俊瀟灑,回頭我還想幫他做個媒呢。」忽見蔣介石面色不對,便道:「達令,身為領袖,獎懲分明是必要的,陳子錕和陳北是要區別對待的。」

    蔣介石點點頭:「好吧,就依你,擇個日子,召開表彰大會,我親自授予他青天白日勳章,你再認他做個乾兒子,也好收一收陳子錕的心,讓他知道,黨國並沒有虧待他。」

    ……

    傍晚,空軍醫院,一輛軍用卡車駛入,車上跳下八個陸軍士兵,打聽一番後來到陳北病房,值班護士問他們是幹什麼的,一個少校說:「我們是來給陳北轉院的。」

    幾個大頭兵不由分說,推開護士進了病房,將尚在昏睡中的陳北連同病床和吊瓶架子一同搬走,抬上卡車呼嘯而去,值班醫生得知後趕過來,只看見卡車遠去的背影。

    醫生打電話給院長,院長也不明所以,心說夫人不是指派我們照顧傷員的麼,怎麼軍方又把人接走了,想來涉及到美方,高層另有安排吧,便也沒當回事,只是覺得有些遺憾而已。

    又過了一個小時,一輛汽車來到醫院,車上下來的是陳北的父母,陳子錕夏小青得知兒子身負重傷後緊急趕來,卻只看見一間空蕩蕩的病房,夏小青眼前一黑,差點坐在地上,陳子錕眼疾手快扶住了她:「挺住。」

    夏小青還是沒能忍住,在走廊裡就大放悲聲:「我的兒啊,苦命的孩子……」

    陳子錕也泛起了淚花,兒子的音容笑貌在面前迴盪,可憐的小北,打小就沒享過福,跟著母親顛沛流離,好不容易認祖歸宗,只在父親身邊過了五六年就被送到美國求學,年僅二十一歲就血灑長空,為國盡忠了。

    「小青,兒子是英雄,別哭了,兒子在天上看著呢。」陳子錕勸慰著夏小青,幾個護士在旁邊指指點點,一個上前道:「請問你們是陳北的家屬麼。」

    陳子錕道:「我是他父親,可以帶我們去見他最後一面麼。」

    護士道:「哎呀你們誤會了,陳北沒事,手術後已經脫離危險了,一小時前被軍方接走了,怎麼你們不知道。」

    夏小青立刻不哭了,睜著紅通通的眼睛拉住陳子錕的衣襟:「兒子活著,還活著。」

    陳子錕也轉悲為喜:「謝謝,你知道轉哪個醫院去了麼。」

    「抱歉,不清楚。」

    心裡一塊石頭落了地,陳子錕夫婦終於放心了,對兒子的下落倒不是很在意,飛虎隊的傷員,不管到哪兒都是最好的照顧,這是絕對的。

    ……

    陳北從昏迷中醒來,四週一片黑暗,沒有聞到醫院裡特有的消毒水味道,反而有一股霉味撲鼻而來,屋裡沒暖氣,非常寒冷,他低聲道:「水,我要喝水。」

    門開了,一個穿中山裝的人伸頭看了看,大聲道:「老李,犯人醒了。」

    陳北糊塗了,這是做夢麼,怎麼自己成犯人了。

    忽然燈光大亮,高瓦數的燈泡照的他睜不開眼睛,耳畔傳來鞋底鑲著鐵掌的清脆腳步聲,勉強睜開一條縫看去,只見一個穿藏青色中山裝,佩戴黨徽的中年人坐在自己床前。

    「你叫陳北,江東人,二十一歲,美國志願航空隊少尉飛行員,對不對。」

    「對,你是誰,「

    那人笑笑:「忘了自我介紹,我是chongqing地方檢察廳的檢察官李華廷,負責你的案子,「

    「什麼案子。」

    「陳公子是不是打仗打糊塗了,我給你提個醒,三天前的晚上,你在市區殺了一個人,這人叫湯玉鵬,年齡和你差不多大,他是腦袋上中了一刀死的,陳公子的刀法不錯啊。」

    陳北道:「在我回答你的問題前,需要有律師到場,我還想通知我的家人和部隊。」

    李華廷注視著他說:「小子,別耍花樣,這回人證物證俱在,你逃不掉的,你殺人的時候,至少有六個目擊證人,逃走時也有警察記下了你的車牌號碼。」

    陳北緘口不言,他是紐約黑手黨家族培養出來的青年才俊,警方那一套把戲清楚的很。

    李華廷道:「你可以保持沉默,但這救不了你的命,來人吶。」

    麗莎被押了進來,長髮披散,嘴角有血。

    「說,陳北是怎樣殺人的。」李華廷道。

    「陳北想強姦我,被湯玉鵬阻攔,就殺了他。」麗莎低著頭,聲音沙啞。

    「出去吧。」李華廷嘴角勾勒出一絲得意的淫笑,讓手下把麗莎押了出去。

    「卑鄙。」陳北從牙縫裡迸出兩個字。

    「你好好養傷吧,我有的是時間和你耗。」李華廷站起來走了,一聲關門的巨響後,屋子再次恢復了黑暗。

    陳北爬起來四下摸索,這是一間沒有窗戶的牢房,水泥地面,門是鐵板的,插翅也難飛。

    一番努力後,他的傷口隱隱作痛,不得不爬回了冰冷的病床。

    ……

    次日,宋美齡帶著鮮花和慰問品以及chongqing各界的代表,浩浩蕩蕩來到空軍醫院,卻撲了個空,病房裡已經住了別人,陳北不翼而飛。

    院長趕到作出解釋,陳北已經轉院,是被幾個軍人接走的。

    宋美齡很驚訝:「還有比空軍醫院更適合的醫院麼,我怎麼不清楚這件事,來人,給我接空軍司令。」

    一個電話直接打到空軍司令周至柔桌子上,周司令也是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夫人,卑職不知道此事啊,受傷飛行員歷來是在空軍醫院療傷,如果沒有特殊病症,不會轉院的。」

    問了一圈,都說不知道陳北轉到哪兒去了,剛開始宋美齡還有耐心開個玩笑什麼的,到後來已經按捺不住了,大發雷霆道:「飛行員還在重傷期間,你們怎麼看護的,竟然能讓人劫走,這件事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給我把戴笠找來。」

    不到二十分鐘,戴老闆就趕到了空軍醫院,一進院長辦公室就覺察氣氛不對,夫人怒容滿面,看樣子是動了真氣。

    「夫人,請吩咐。」戴笠小心翼翼道,他可知道夫人的厲害,就是委座也要讓其三分,若是辦不好差事,一句枕頭風,自己的日子就不好過了。

    「飛虎隊英雄陳北在住院期間被不明身份的人接走,限你一個小時內查出去向。」

    「是。」戴笠沒有半分推諉,立刻著手調查,查這種小事對軍統來說簡直就是殺雞用牛刀,根本不用一小時,打幾個電話就行,不過為了顯示自己辦事認真,戴笠還是煞有介事的派出了全部手下,將chongqing翻個底朝天先。

    ……

    陳公館,敲門聲響起,下人前去開門,外面卻沒人,四下打量,只見地上用磚頭壓著一張紙。

    「令郎被陷害,現關在檢察廳地下室。」紙上只有這麼一行字,字跡稍顯稚嫩,讓陳子錕想起那個檢察廳的小雜役。

    怪不得醫院裡沒見到兒子,原來是檢察廳在搗鬼,雖然不清楚小北犯了什麼事,陳子錕立刻作出萬全的安排,姚依蕾去聯繫律師,劉婷通知飛虎隊,鑒冰聯絡報界的朋友,林文靜守在家裡,自己帶著夏小青直奔檢察廳。

    汽車開到檢察廳門口停下,正好另一輛豪華轎車先他們一步而到,車上下來一個珠光寶氣貂裘滿身的貴夫人,臉色鐵青,目不斜視,帶著兩個護兵徑直闖進檢察廳大樓。

    「害死我兒子的兇手在哪兒。」貴夫人一口尖銳的浙江口音響徹檢察廳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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