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八十九章 蟲人 文 / 晴空無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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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子神魂受制,老老實實回答道:「我名叫計菲,是計氏族長的庶出侄女,這一次是奉了計天老爺之命,來命令被我族以合歡蠱控制的冷寒,刺殺新晉供奉秦易的。」
「計氏?」自從當年殺死那計遠至今,已經十多年過去,秦易幾乎已經快要淡忘掉這個豪族了,在今日的帝都,原本曾經貴為三大望族的計氏顯得極為低調,似乎已經是不復當年榮光,秦易到了帝京這些天,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提起。「計氏為何要殺掉秦易?」
「不是計氏要殺掉秦易,而是計天老爺要殺他。」計菲面無表情地答道:「計天老爺乃是當今族長的生父,是如今的族中最有權威之人,他要殺秦易,就算別人不願意,也只能夠從命。」
「計天老爺的長孫計遠,在十餘年前和月神郡主外出時遇害,當時對外說的是計遠少爺乃是遇到了盜匪,最終寡不敵眾,被賊人殺害。實情卻是計遠少爺企圖要非禮月神郡主,結果反倒被郡主所殺,計天老爺因為這件事一怒之下離開了帝京,遠走海外苦修,直到近日突破地品境界,這才趕了回來,且一回來便奪了族長之權,準備以家族之力對付皇室。供奉堂乃是皇家最大倚仗,自是應該要先剪除,況且秦易乃是月神郡主心上人,計天老爺打算為孫兒報仇,想要讓郡主嘗受失去心愛之人的痛苦,就把秦易列為必殺名單第一位。」這女子雖然乃是旁支,知道的卻不少,這一番話卻算是為秦易揭開了一條謎底。
秦易雙眼中閃爍著熠熠寒光,語氣卻依舊平靜,一字一字地說道:「計天打算怎樣對付供奉堂,他可是還請了其他幫手?把你所知的一切全告訴我。」
供奉堂中,霍倫已經完全沉浸在了自己對未來的暢想中,近乎於癲狂,神情卻越的冷靜。「你們不會被煉製成普通的血傀儡,」他看著正對自己的贏元,輕聲說道:「在初步的煉製之後,我會把你們身體中最精華,最強大的部分截取下來,重新接合到一塊兒,組合成一個新的軀體,然後再抽取你們的力量,注入到那軀體裡面。這會是最完美的人類,永遠不知疲勞,不知恐懼,不怕傷害,即便是天品強者,也無法和他匹敵!」
計天在一邊皺了皺眉,顯然對霍倫的喋喋不休有些不耐。他被霍倫一打岔,卻是恢復了理智,心知供奉堂藏龍臥虎,天知道除了六大供奉之外還有沒有其他高手,他雖然派人調走了附近的護衛,卻也只能夠拖住一時,一旦被那些護衛趕回來現異常,到時免不了一場麻煩。只是他自從在晉級地品的時候被霍倫出其不意地制住,被迫聽命於後者以來,對其脾性早已有了瞭解,知道對方在平素固然是冷靜從容,一旦涉及到自己的研究,那絕對是不可理喻,故此到了嘴邊的勸告,又硬生生嚥了回去。
霍倫喋喋不休地說了半晌,終於收住了話頭,雙眼灼灼放光地,手中法杖高高舉起,「你們應該感覺到榮幸,因為在某種程度上講,你們將隨著我的這件作品一同獲得不朽!」六道光芒從他的法杖頂端射出,落到六芒星的角上,巨大的六芒星頓時放射出耀眼的光芒,一波*波潮汐般的能量從四面八方向著這個魔法陣湧來。
一陣隱晦到幾乎無法察覺的空間波動悄然在屋子的一角泛起,幾乎與此同時,一束凝聚如鋼錐的怒嘯彷彿穿雲之箭,頃刻間便越過了屋角和位於屋子中央的六芒星法陣的距離,穿透了霍倫設在外面的防護罩,逕直穿入到他的耳膜之中。
秦易的龍吟訣到了如今的境界,已經完全不下於真龍的怒嘯,就連贏元這樣的地品巔峰強者也無法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抵擋,霍倫的修為還不到地品中階,更加承受不起,嘯聲入耳,頓時只覺得天旋地轉,魂飛魄散,神志當時就是一昏。哪怕是到了天品,擁有了自己的領域,法師最懼怕的永遠都是在施法的過程中被人干擾,輕則神魂受傷,重則魔法反噬,危及生命。所幸霍倫的魔法這時才剛剛起了個頭,反噬之力還不太嚴重,只是吐了口血,卻並未傷及性命,頭腦卻免不了渾渾噩噩,早已不知道自己是誰,身在何處。
秦易從那計菲的口中得知了計天的圖謀,不敢怠慢,神識展開,轉瞬間便鎖定了贏元等人的所在,隨即展開空間遁術,在第一時間趕了過來,卻正好看到六名供奉委頓在地。他雖然不清楚霍倫準備用何種法術,卻也知道絕對不會是什麼好事,加上剛才在掃瞄之時,他就已經察知到這屋子裡另有兩名陌生的地品,其中又以那法師修為較高,因此一現身便施展出龍吟訣,先行破掉了霍倫的魔法。
武者到了地品,在神識強度上和同級的法師已經沒有什麼高下之分,霍倫和計天都是地品初階,自然察覺不到秦易這地品巔峰強者的掃瞄,這一下可說是大大出乎兩個人的意料。那霍倫還在迷糊,計天卻已經反應了過來,厲嘯一聲道:「什麼人敢壞我好事?」作勢前撲,身子卻閃電般向後退去,成千上萬細小到肉眼無法察覺的蠱毒孢子同時散出來,在身前組成了一道無形的牆,隨即向著秦易飄去。
這蠱毒孢子的體積和秦易前世的細菌差不多,普通的武者和法師就算是用神識專門探查也未必能夠覺,地品強者雖然可以察知,卻也需要在事先知曉的情況下專門加以提防才行,可以說是偷襲暗算的最佳選擇。計天雖然心切報仇,卻並未完全失去理智,秦易能夠在他們毫無察覺之下出現,顯見修為在自己和霍倫之上,有這麼個強者攔在中間,加上如今霍倫又受了傷,自然不會選擇與之硬拚。這時故意露出逃走的樣子,卻是希望秦易能夠主動追擊,落入到蠱毒的包圍裡面。
只是他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自己的底細早已被秦易知道得一清二楚——那計菲雖然只是庶出,卻是如今計氏裡面唯一對煉蠱有天賦且有興趣之人,那合歡蠱便是她獨自煉成的,因此已經被計天視為衣缽傳人,對他的底細,知道的遠比其他族人為多。此時神識一掃,已經覺了緩緩飄來的蠱毒,他雖然不懼這些孢子,卻需顧忌到失去戰力的贏元等人,又怕計天趁機逃走,當下深吸一口氣,又是一聲長嘯出口,隨即向那還為清醒過來的霍倫點出一指,同時向著計天飛射過來,同時喝道:「你將我列為必殺名單第一位,怎麼見了面卻不認識?
他這一聲嘯卻和之前有些不同,乃是向著四面八方播散開去,那些孢子雖然對人體危害極大,本身卻極為脆弱,哪裡當得起這一吼?聲波掃過,一個個孢子紛紛碎裂開來,化為空氣裡飄散的粉末。
霍倫本就在秦易前一吼之下神魂受了損傷,如今又被龍吟一衝擊,雖說並非專門針對他而,卻依舊免不得雪上加霜,然而更要命的卻是秦易那隨後一指。秦易在密室閉關五日,不僅在武道感悟上大有進步,更加在模擬對戰中悟出了不少奇招,此刻所用的便是其中之一,出招時勁氣射出如閃電,且不帶半點風聲,甚或用神識來加以探查也未必能夠現,被喚作無形指,最適合突襲。霍倫神志不清之下,對這一記無形指卻是毫無察覺,只覺得腦子一痛,額頭上已經多了一個直通到腦後的血洞,眼前一黑,便什麼也不知道了。
計天眼見自己放出的蠱毒全數被對方震斃,又見到霍倫不聲不響地便被一招斃命,心裡本來已經萌生了退意,聽到秦易的話,卻頓時雙眼紅,熱血向頭上湧來,怒喝道:「今日就要你與我那遠兒償命!」身形詭異地扭動著,飛撲而上,雙手或抓或啄,轉眼間就是數十招攻出。
秦易不怕他打,就怕他逃,這時見他攻來卻是正中下懷,雙拳揮舞,將其攻勢一一化解,嘴裡說道:「冤有頭債有主,我不妨再告訴你一件事——當日那計遠企圖非禮月兒不假,但殺他的人卻非是月兒,而是我。」
此言一出,原本在拚命強攻的計天忽然招式一收,身形急退,兩眼定定地看著秦易,一字一字地道:「我那計遠孩兒,當真是你殺的?」
秦易見他舉止反常,一邊心中戒備,一邊點頭道:「不錯,枉他身為名門望族,居然做出那樣禽獸不如的事情,一刀殺了當真是便宜他了……」
話音未落,只聽到計天仰天出一聲非人的尖吼,身體在同時急膨脹,轉眼間增大大了至少一倍,他原本就身材高大,此刻更是顯得粗壯無比,仿若一棵百年老樹一般。身上的衣服早已被撐得四分五裂,露出裡面青紫色的肌膚,卻見上面肌肉虯結,化作一個個突起,隨著呼吸不停地蠕動著,更有一股股粘液從其中流出,淌遍了全身,令人噁心之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