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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四十六章 靈體 文 / 晴空無限

    且說秦易,提著那惡少上了船,吩咐人將之關押在船底的艙房之內,直到海船入海,遠遠的已然看不清岸邊的人物,這才命人陪著自己下到底層,蹲下身去,對已經被自己禁錮了一身戰氣的惡少說道:「你如今已經在船上,想要逃跑絕無可能,我也不管你信仰的那個阿雷斯是什麼東西,我問你答,若是有一句答不上來,我便讓你知道什麼叫做生不如死。」說罷吩咐手下的海盜,將自己需要的東西準備好送來。

    這惡少原本是個狼心兔膽之人,雖說自幼受其父熏陶,乃是阿雷斯神的信徒,信仰卻遠遠談不上如何堅定,待到秦易將一堆錘子,斧頭,小刀,鋸子一樣一樣擺到桌面上,又請他品嚐了其中兩種之後,一身骨頭早就軟了大半,拼了老命大喊道:「莫要再用刑了,你要知道什麼,我說便是。」

    秦易也不理他,逕自又拿起一根鋸子,一點一點將他一根小指鋸了下來,待到完成,那惡少已經是疼得死去活來,這才慢悠悠地說道:「敢動我的人,自然要付出些代價,你那些手下的性命,連同自家受的這些苦楚,不過只是些許利息而已,你若不老實,到時便連本帶利一起算——我這裡還有幾十種刑罰,包你在嘗試完之前絕無性命之憂。」

    這番話說得毫無半點火氣,那惡少卻已經嚇破了膽,當下有問必答,一五一十將自己所知全都說了出來。

    原來這阿雷斯神教是這數百年間方才興起的一個教會,教中信奉的阿雷斯神雖是不見於千年之前的諸神典籍之中,卻著實顯示了幾次神跡,故而在週遭數十個小國之中頗有信徒,如今已經隱然掌握了諸國的實權。教下設有十來個教區,每一區都有一名主教,這惡少名喚費林,其父蘭諾,便是這迷霧港在內的方圓數千里的阿雷斯教區主教,手握重權,勢力極大,便是教區內幾個小國的主人也無不要仰其鼻息,堪稱這一帶的太上皇。

    只是這費林雖然是蘭諾的獨生子,從小便備受寵愛,卻著實是個扶不上牆的爛泥,到得如今,後者已經只是將一幹得力高手派到其身邊,護得他周全,免得因為胡作非為得罪什麼人,被人家取了性命,餘下的便不管不問,也不用他參與什麼要事。認真說起來,費林對於阿雷斯教所知不過是些皮毛,反倒是他身邊那幾個護衛,乃是其父手下的得力干將,所知更為詳細些。

    秦易詢問了半晌,見費林對阿雷斯教再供不出什麼有用的東西,便問道:「你在城裡,為什麼要搶走我那兩個女伴?」

    風火神鷹終究是靈獸,能夠想到兩女是因著別人見色起意惹上麻煩已經不錯了,秦易經過這許多事情,卻是全然不信這樣的鬼話——贏月兒兩女有了在赤巖城的教訓,上街之時特意喬裝改扮,十分姿色裡只顯出了兩分。若說那些鄉下土豪惡霸會對這樣姿色的女子動心也還罷了,費林的地位,和一個帝國的太子差不多,見識過的美女不知有多少,想要什麼樣的女人也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怎會為了兩個容貌不過中上的女子便不顧身份在大街上強搶民女?

    惡少也有三六九等,那種帶著家奴在街上無事閒逛,動不動便欺負平民百姓的,不過是等而下之的角色,費林縱然再不成器,也斷乎不至於淪落到這等地步。

    費林聞言,略微猶豫了一下,秦易伸手抓起一隻小刀,將他一隻手釘在了船艙甲板上,口中喝道:「你若不打算死個痛快,不妨編些話來試試,看我能不能夠識得破。」

    費林殺豬一般大叫起來,一張滿是鼻涕眼淚的臉扭曲得不似人形,好不容易緩過氣來,哪裡還敢隱瞞?強忍著劇痛,抽抽答答地說道:「如今教中正在四處尋找能夠作為吾神降臨之用的靈體,這兩位小姐資質不凡,竟然能夠引動我身上那探尋靈體的寶珠出現反應。教有諭,能夠找到靈體者,都可以直接提升為祭司,小的一時糊塗,鬼迷了心竅,這才斗膽冒犯。由此向北,三日的航程之內都是我父親的轄區,大人寬宏大量,如是能夠饒了小的,我父必定有重謝。」

    秦易已經知道,這阿雷斯神教的教徒可分為七級,依次是四到一級的牧師,以及祭司,主教,教,祭司一職,已經稱得上教中的高層,若是以費林的紈褲性子,就算是靠著父親蔭庇,能夠爬到一級牧師已是頂天,祭司卻是想也別想,無怪乎對這靈體之事如此上心。

    秦易眼中精光一閃而過,臉上卻神色不改,口中說道:「你這話只合去騙騙小孩!靈體之事,我也曾經從典籍中讀到過,乃是諸神以真身臨世之外的唯一途徑,何等重大,你既是現了靈體,又怎會不向上報告?如今想來,只怕你那做主教的父親已經得知此事,正在召集人馬,四處圍追堵截我等,放了你,豈不是自投羅網?」

    費林急忙道:「大人有所不知,我父親早在三天前便外出巡視,如今並不在迷霧港,城裡如今做主的乃是副主教莫倫,此人素來與我父不和,他若知道,必定會搶走這功勞,我又怎能貿然上報?況且當時事出倉促,便是那些被我調遣的兵士對此也是一無所知,知曉此事的人,除了被大人殺死的我那些手下和我之外,便只有當時和我在一起的一名女子,乃是迷霧港一名貴族的女兒,一心想要巴結我,主動送上門來。她卻只聽了個開頭,便被我打離開,想來以她的見識,也未必能夠聽得懂我所說。」

    秦易眼裡殺機一閃即逝,問道:「那女子名叫什麼,住在何處?」一隻手有意無意又拿起了旁邊地上的鋸子。

    那費林早已被他收拾得沒了半點勇氣,別說問的只是一個同自己無關的女子,便是自家父親有幾個情人,每個情人內衣是什麼顏色,秦易此時如果問,也會毫不遲疑地供出來。當下老老實實,將那女子的姓名,住址,家事,竹筒倒豆子般說了出來,沒有半點隱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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