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四十六章 狂舞(下) 文 / 夢如刃
四十六章狂舞(下)
「喂,你要幹什麼去。」關雪跟在他身後問道。
他走到岳炎婷身旁,脫下自己的黑色禮服,披在正熱情舞動,全身滿是汗水的岳炎婷身上。
「我要遮住這烈日。」他回頭頭,看著關雪,道:「否則很多人會因此受傷。」
關雪微張著口,心中大為驚訝地自語:他是怎麼知道的?
原來岳炎婷天生艷骨,再加上家傳媚惑心法,將她這方面的天賦完全的開發出來。平日裡就算她不言不笑,都讓人驚艷不已,若是她刻意施展,那艷麗真可驚天。
也不知道岳炎婷是如何想的,剛才竟然一邊起舞,一邊施展起媚惑心法,這禮堂中的人都是普通人,又哪裡抵擋得住,很快就被她帶著共舞起來。
雖然岳炎婷天賦俱佳,可畢竟年青,對這媚惑心法還不能達到收發自如的地步,一個不好,就會陷入惑人惑己的地步。此時舞得興起,加上狂熱迪斯科音樂的烘托,她自己也不覺間陷入媚惑心法之中,無法自拔。
若是沒有人制止住她,恐怕這些人最終都會舞到精闢歷盡,虛脫而倒,最終恐怕都免不了要病上一場。
關雪之所以沒有陷入其中,一是因為成日與岳炎婷呆在一起,自然有了一些免疫力,另外岳炎婷還特意教給她和羅碧娟一套清心訣,專門用來抵擋媚惑心法,這也是岳家為了防禦練媚惑心法走火入魔創作的。
看著他將黑色禮服披在岳炎婷身上,然後兩手握住她的的肩膀,狂舞中的岳炎婷動作竟然停了下來。
她心中大為驚詫,難道他也會清心訣。她聽岳炎婷說過,岳家的長輩常常都是通過這種方法將清心訣的清涼氣息傳入陷入走火入魔危險的後輩身體,以幫助她們脫離險境的。
回想一下,他此前好像就體現過對婷婷的媚惑有著非同常人的抵禦力,看來他的確也會清心訣了,只是不知道他是從哪學來的。
關雪又哪裡會知道林閒松有著比清心訣更有效的夏之訣,用手握住她的肩膀,也不過是小擒拿手中一個動作罷了。
停下來的岳炎婷喘著氣,眼中目光依然有些混濁。
雖然隔著一件禮服,他仍然能感受道她身體有些灼熱,於是將夏之訣的氣息引導於手。
感受到他手上傳來清涼氣息,岳炎婷的目光也逐漸清明起來。
看見她逐漸回復清醒,他鬆了口氣,同時感覺到她掙扎的力量漸小,他也放鬆收回了大部分手中的力量。
眼中的混濁終於一掃而空,悶熱,疲累,還有肩上的疼痛感重新通過神經傳達到腦中,她抬起眼,看見雙手正抓在她雙肩上的林閒松,一皺眉頭,身體本能地向後退了退,強烈的疼痛立刻從肩上傳來。
「你抓著我的肩做什麼?」她疼得眼眶中立刻蘊滿了眼淚,對他怒斥道。
他聞言連忙放鬆了雙手,剛才形勢所迫,面對神智已經不是很清楚的岳炎婷,他鎖肩的雙手不由用力較大,雖然有衣料隔著,恐怕她雙肩也難免會留下兩個紅印。
「啊,婷婷,你醒拉。這太好了。」關雪驚喜地說道。
岳炎婷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卻突然發覺身上不知何時多了一件黑色的禮服,再看他僅穿了一件襯衣,心中立刻明白,這禮服是他給自己披上的。
身上粘乎乎的難受,她一把拿下披在身上的黑色禮服就想拋還給他,卻見關雪一臉通紅的按抓她的手,將禮服重新披在她的身上。
「小雪,你這是幹什麼。」她不解地向關雪問道。
關雪羞紅著臉看了林閒松一眼,附在她耳低聲道:「你差點走光啦。」
岳炎婷聞言低頭一眼,通過黑色禮服中間的縫隙,發現自己原本那件紅色晚禮服此時已經完全貼在皮膚上,由於汗水的浸透,它此時能起到的作用比一塊玻璃大不了多少。
她剛恢復正常一些的臉,有騰地一下通紅,警惕地看著他,問道:「你剛才看見什麼沒有?」
林閒松見狀連忙將頭偏到一邊,語氣很是心虛地道:「沒有,沒有。我什麼也沒看見。」雖然不是有心,剛才在給岳炎婷披黑禮服之前,該看的不該看的他基本都看了個全,現在回想那曼妙的美景,他的臉都忍不住一紅。
岳炎婷心中雖氣,卻一時也不知說什麼好。
「你看他們怎麼還沒停下來。」關雪的聲音打破兩人的尷尬。
之間禮堂內的人們,並沒有隨著岳炎婷停止舞蹈,雖然動作沒有剛才那麼狂熱和瘋狂,可他們卻依然擺動著身體,舞蹈著。
岳炎婷知道這是媚惑心法在作怪。雖然她已經停止繼續施展,可媚惑心法的作用並非在她停止的那一刻消失。它依然在這些人身上起著作用,特別是現在禮堂內氛圍喧囂熱烈,它就更難以消散了。
「我去關掉音樂,你們去把窗戶打開,吹些冷風,他們很快就會恢復正常。」岳炎婷說道。
她走到dj控制台,關掉了嘈雜的迪斯科舞曲,看見桌上放著一張歐洲古典音樂的cd,於是將它放進音響,悠揚平緩的音樂立刻覆蓋了整個禮堂。
林閒松和關雪此時也已經拉開了窗戶,清新的空氣將禮堂中的悶熱感一掃而空。
禮堂內舞動的人們隨著古典音樂和清新涼爽的空氣,逐漸恢復了正常狀態,撲通,幾個體力已經虛脫一屁股坐在地上。
雖然都覺得體力有些透支,可從他們表情來看,心中依然非常興奮和喜悅。
「哇,和岳大美女共舞真是人生的一大快事啊。」一個男生眼露迷醉之色。
旁邊的另一男生聞言,輕哼一聲,語氣很是輕蔑地道:「剛才明明是我和岳大美女共舞,怎麼就變成你了。你做做白日夢沒人干涉你,可你把夢境當現實可就不好了。」
「你說什麼?你才做夢了,我看你是嫉妒我剛才和岳大美女共舞,所以才想混淆黑白。」
「你還惡人先告狀,想找打是不是?」
好在兩人體力現在都不怎麼樣,否則此時恐怕已經糾打起來。
「你們別吵了,岳炎婷剛才在舞池中央獨舞,再看看你們在什麼位置,怎麼可能和她共舞。」一個女孩打斷了兩人的爭吵。
兩個即將發展到肢體語言的熱血青年聞言一呆,低頭看看自己所在的位置,離舞池中央還有不小的一段距離,不由都覺得有些茫然起來。暗想:「難道剛才都是幻覺?」
這樣的自問不只出現在這兩個男生腦海裡,幾乎禮堂內的每一個人都這樣自問,朦朧地記得剛才在和岳炎婷共舞,可清醒後的意識很明確告訴他們這並沒有發生。
也許是自己太渴望和岳大美女共舞吧,最終他們只能用岳大美女實在是魅力無限來解惑。
dj拍著腦袋回到了他的崗位,「各位一定都在回味剛才那充滿激情的共舞,就連我都不由自主的失職。希望各位千萬別在外面宣傳,否則我可要失業了。」
dj的玩笑讓大家一笑,禮堂中的氛圍立刻又輕鬆愉快起來。
剛才一陣狂舞消耗了人們大量的體力,他們紛紛坐在舞池邊的桌椅上休息,整個舞池空了出來。
「想必大家都有些累了。不過相信誰也不願錯過開學舞會最後也是最精彩的一個節目,大家大聲說,這個節目的名字是什麼?」dj鼓動著說道。
「面具舞」回應聲中摻雜著些嘶啞的嚎聲,顯然很多人還沒有從剛才的狂舞中恢復過來。
「如果再晚上半個小時,恐怕剩不了幾個有力氣站得起來的了。」岳炎婷對關雪有些後怕地說道。
她在眾人漸漸清醒後,拉著關雪找了個角落坐下,問起剛才的事情。
關雪拍了拍胸口,心有餘悸地道:「是啊,剛才我都嚇壞了,不知道怎麼辦好,正準備給娟姐打電話。這個時候他醒了。」說著她目光向正和胡成虎,周夢潔等人坐在一塊的林閒松看去。
「醒了?」岳炎婷訝然道。
關雪點了點頭,「嗯,他正在打盹呢,剛好醒來。我懷疑他是不是也會了清心訣,要不怎麼不會受你媚惑心法的影響。」
岳炎婷卻沒有聽見她的問題一般,看著林閒松咬牙切齒,自語般地道:「這個傢伙,居然在開學舞會的禮堂裡睡覺,我怎會給被這神經被豬還要粗的傢伙氣暈了頭」想到剛才因為發現那傢伙似乎對自己毫不在意的模樣,賭氣之下使出媚惑心法的,結果為此差點造成難以收拾的後果,她真想狠命地對著自己的頭敲兩下,當然在之前先要將那傢伙的頭更狠地敲上兩百下,不,兩千下。
除了關雪,岳炎婷,林閒松外,鍾美英也是岳炎婷媚惑心法的知情人,在醒來之後沒多久,她便想到剛才的情況恐怕是岳炎婷使出媚惑心法造成。便在禮堂中搜索她的身影,終於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發現她正與關雪兩人低頭竊竊私語。
「婷婷,你剛才怎麼把媚惑心法給用出來了?」鍾美英小心地走到兩人身旁問道。
岳炎婷噘了噘,頗為委屈地道:「我也不清楚怎麼回事,跳著跳著就用起媚惑心法了。」她當然不好意思將真實情況說出來。
「那色狼的衣服怎麼披在你身上了。」鍾美英看著她身上那件黑色禮服,她剛才尋找岳炎婷的時候,無意看見林閒松僅穿了一件襯衣,沒想到他的黑禮服此時居然披在岳炎婷身上。
關雪剛要給她解釋,卻見她露出忽然大悟的表情,「我明白了,一定是那色狼剛才乘混亂之際,想非禮於你。估計結果是沒有得逞,卻扯破了你的衣服,眼看眾人就要清醒,只好脫下這件禮服披在你身上,好掩蓋他的罪證。是不是?」
這鍾美英想像力還真不是普通的豐富,看她深以為然的表情,似乎對自己的判斷還非常自信。
關雪有些哭笑不得地道:「美英,你別亂猜了。」
「什麼亂猜,那色狼怎可能無緣無故做出讓衣這麼有紳士風度的事來。」鍾美英為了證明自己的觀點,一把將披在岳炎婷身上的黑禮服抓起。
就見黑禮服下的那件紅色的晚禮服完好無損,她正覺有些悻悻然,突然發現岳炎婷雙肩上的兩道紅色的痕跡。
兩道紅痕的位置非常對稱,而且正是小擒拿中一招對應的肩位。
「這是怎麼回事?是不是他幹的。」鍾美英指著那兩道紅痕問道。
岳炎婷搶回黑禮服,披在身上擋住外洩的春光,嗔道:「還不是你那小擒拿手的功勞。」
「他居然把小擒拿手用在你身上,好你個大色狼,看我怎麼收拾你。」鍾美英語氣間充滿著憤慨,雙手抓拳,一轉身就要去找林閒松算帳。
關雪連忙拉住她,將剛才事情的前後給她說了一遍,才算讓她怒氣稍平。
「就算如此他也不該這麼用力啊。色狼就是色狼,學了功夫居然先拿女孩子實踐。」鍾美英依舊憤憤不平地說道。
可憐那位做了好事還給前一個色狼,後一個色狼罵的人此時卻是一臉笑容地和胡成虎幾人暢暢談剛才狂舞的快感。
他當然不能說自己是眾人皆狂我獨醒,只能一半編一半根據剛才看見的狂舞場面應和著幾人的話。
「閒松,你怎麼看起來好像一點疲憊的樣子都沒有?」胡成虎看著一身清爽的他有些狐疑地問道。
「呵呵,我剛才站在窗戶邊上,一邊跳,一邊吹風,汗都被風吹乾了。」
「閒松,你的禮服呢?」周夢潔在他週遭沒有看見他的黑禮服,於是問道。
「剛才在人堆裡跳舞,不知道給擠掉在哪了?」他剛說完,心裡立刻咯登一下,心中苦笑,看來自己還不是說謊的料啊,這才兩句話就矛盾得不行了。
好在胡成虎幾人似乎都沒太在意他話中的矛盾。
他暗舒了口氣,卻見南宮顏正對著他笑,那笑怎麼看都不帶褒義,嗯,似乎,好像,彷彿就是那種看騙子露餡後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