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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二十三章 賭約 文 / 夢如刃

    二十三章賭約

    「龍華真是不錯啊,居然還帶了這麼大一個公園。」呂蓉饒有興致地看著公園中的假山。

    下課後,林閒松忙將呂蓉拉出教學樓,來到公園,接著就拿出岳炎婷送他的手機撥打呂博涉的電話號碼,誰知呂博涉的手機卻關機了。

    林閒松正自惱火,呂蓉卻邁開步子向公園走去,此時正是初秋,氣候涼爽,不冷不熱,正是散步,漫遊的好天氣。公園內幾樹紅葉,如火朝天,小路旁幾株秋花迎陽開放,散發著淡淡的清香。

    「你跑到我教室去,露面張揚,就不怕傳揚開去,被你家和劉家的人找到。」林閒松跟在她身後說道,找不到呂博涉,那就只能希望她安分些了。

    呂蓉雙眼東瞧瞧,西望望,滿是好奇興奮,聞言道:「放心,這裡沒有人回認識我。」

    「呂,劉兩家的人此時肯定正在全松海尋你,說不準已經登了尋人啟事在報紙上了,你呆在宿舍裡少出來豈不是要安全些。」林閒松覺得有些不解,呂蓉也不是小女孩了,卻對公園裡的一切都感到新奇一般。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家和劉家這樣的家庭處事態度都是千大萬大,面子最大。你想要他們登報,然後被人議論紛紛,那他們會覺得比死了都難受。當然若是丟了獨子,面臨後繼無人的情況,他們可能會有這方面的考慮。而我,只是一個女兒,一個被用來聯盟聯姻的犧牲品。」這原本應該淒淒涼說出的話,在呂蓉口中卻平淡異常,似乎她是在說別人的遭遇一般。

    看來呂博涉說得不錯,呂蓉外表雖然溫柔,其實內心堅強倔強。

    「我知道他們一定都在找我,發動他們能動用的所有力量。我也遲早會被他們找到,不過沒關係,我只管享受我現在擁有的自由,哪怕這自由只有一天,只有一個小時,那也比呆在宿舍足不出戶一月,一年要強。」呂蓉靠在一棵紅地說道。

    林閒松不知為何,看著呂蓉靠樹仰望天空的畫面,覺得心裡一緊,此刻的她仿若一株深谷幽蘭,忽然贏得一縷穿透重霧累葉的陽光,於是它,盡情絢麗地展示美麗,這種美也將隨著那束光的離去而結束。

    林閒松心中忽然閃過淒美倆個字,這與眼前場景完全不符合的詞語,卻讓他覺得如此貼切。

    「真美。」呂蓉看著天以帶著迷醉的口吻說道。

    「你以前沒有自由?」林閒松似乎也有些迷醉了,他看著呂蓉的目光中不帶絲毫雜色。

    「有過」呂蓉臉上有些恍惚,似乎正在全力回憶那段似曾有的記憶。

    片刻,她微微苦笑,「應該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自從我母親離去,自由也就離我而去。」

    林閒松忽地恍然,從她的話中呂博涉與呂蓉應該是同父異母的姐弟,那這兩姐妹的相貌差異也就不再那麼難解釋了。

    「我父母親在沒有結婚前就生下了我,兩年後父親為了事業娶了他現在的夫人,也就是博涉的母親,三年後,我母親就因陰鬱成疾去世。我父親可能是心中抱疚,把我接到了現在的家。那時候博涉才不到三歲。他從小就當我是他親姐姐,我也很疼愛他。直到現在,博涉都還不知道我和他是同父異母。所以希望你能幫我保守這個秘密。」

    林閒松點了點頭,他是家中獨子,心中很是羨慕兩人的姐弟感情。

    呂蓉將目光從天邊收回,平視著不遠處的林閒松,道:「我和博涉雖然非一母所生,但卻是相似得很。」

    「相似?我怎麼覺得一點都不相似。」林閒松一沒注意,把心裡話說了出來,有些尷尬地向呂蓉笑了笑。

    呂蓉大概也是想到了呂博涉得模樣,嘴角一溝,露出淡淡的笑容:「我那弟弟長相雖然感情豐富了些。不過卻是一副好心腸。」

    長相感情豐富,這還是林閒松第一次聽到這種形容色狼形象。

    「他和我最大的相似之處就是對富家禮教那一套極度反感,都渴望嚮往自由的生活。不同的是這種生活他比我容易得到。」

    林閒松又看見了她笑容中淡出的淒涼。

    「你有沒有試圖獲得自由?」林閒松試探著問。

    呂蓉點頭微笑,道:「在我十歲前試過很多次,但一次次失敗後便再也沒有試過了。」

    「十歲」林閒松有些驚訝,十歲的時候他還在父親的魔鬼訓練中期待著早日考上龍華呢,那時的他大概還不知道自由為何物。

    「說來我還要感謝這次婚姻,若非如此博涉又哪會想出搶親的招數,我又如何能得到現在的自由。」她站在紅葉樹下,轉動著身體,猶如輕舞。

    記得那晚陸幽梅的獨舞,優美驚艷,呂蓉此時隨意的轉動,渾然天成。

    那晚的舞池華美高貴,那晚的音樂悠揚動人,現在呢,微微的清風,淡淡的花香,飄落的紅葉,零散的鳥鳴。

    兩相對比,哪個更美,他無從比較,但若是讓他選擇哪個更能將他打動。

    那答案無疑就在眼前。

    呆住了,他真的呆住了,而呂蓉此時也縱情投入在那毫無規律的輕旋中。

    大地間彷彿忽然沉靜下來,流水,鳥鳴,風動枝葉這些聲音似乎在他和她的耳中被完全抹去。

    美好總是短暫,一陣手機鈴響,打斷了這一切。

    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讀出了遺憾,卻又有默契一般地一同露出苦笑。

    鈴聲的來源是林閒松身上的手機。

    林閒松看了看來電顯示,是一個陌生的手機號碼。「喂,你找哪位?」

    「是林閒松嗎?怎麼入會第一天就缺席,你也太沒有責任感了吧。」

    是鍾英美的聲音,他想起來岳炎婷已經幫他報了武術會,這可是讓他倍感頭疼的事情。

    「哦,不好意思,我忘記了。」雖然參加武術會並非他的意願,可岳炎婷也是一片好心。

    參加武術會練幾招防身功夫也沒什麼不好,這唯一的心結就是這武術會的會長了。從以往幾次相見來看,這位母老虎會長似乎不是什麼氣量寬大之人。

    果然,電話那頭傳來帶著嘲諷語氣的話語。

    「忘記了?我就知道你是個懶惰無信的色狼。」

    這可是此赤裸裸的挑釁了,林閒松心中一怒,道:「你這是什麼話,我說忘記了就是忘記了。你武術會那一點簡單玩意能難得倒我,我就怕用不了兩天,就把那點手藝全給學完了感到無趣。」

    「你說什麼」那邊的母老虎也發威了「你來呀,你也別說兩天,我給你一個月的時間,如果你能贏過我,我這個武術會的位置就讓你。」

    「我不希罕。」聽見手機那邊傳來的怒吼,林閒松反而冷靜下來,用極其輕視的口氣說道。

    「那你想要什麼。好吧,一個月內,只要你能贏我,我任你處置。可如果你輸了,我只要你給我磕三個響頭。怎麼樣,敢不敢賭。」鍾美英被他完全激怒了。

    「行,輸了你可別賴帳。」林閒松心中自有他的算盤。他發現只要運氣秋之訣,身上就猶如披上了一層薄薄的鎧甲,這樣他就機會可以立於不敗之地。再加上一個月的訓練,學一些搏擊招數,那他也就有贏的可能了。

    「哼哼,到時候你別哭爹喊媽的求饒就行。」鍾美英說完就掛了電話。

    「怎麼說話那麼大煞氣,和誰吵架呢?」呂蓉來到林閒松身旁問道。

    林閒松將手機放回口袋,對她笑了笑,道:「我現在要去武術會訓練場,有興趣嗎?」

    「當然了。」呂蓉臉上帶著驚喜,擺了一個弓字步,「怎麼樣,我這個動作還標準吧。」

    林閒松聳了聳肩,兩手一攤,道:「我只會看馬步標準與否,因為我今天也是第一天參加武術會。」

    說起來林閒松心裡有氣,他也算從小冬煉三九,夏煉三伏,心法倒是練得不少。但技巧方面,他父親丁點都沒教他,當然除了一個配合練心法的馬步出外。

    他也曾多次向父親要求練些實用的,結果得到的回答是,心法最有用。

    林閒松帶著呂蓉來到訓練館,鍾美英正在給會員們演示幾招擒拿術。

    周夢潔也在會員之中,看見林,呂兩人到來,賭氣般地扭過頭,不去看他們。

    噗哧,呂蓉輕笑一聲,伏在兩年閒松耳邊,輕聲道:「看見了沒,吃醋了。昨晚被我逗得夠嗆,今天早上都氣得不願意告訴我你是哪個系的,在哪棟教學樓。」

    難怪今天上午要打電話過來問自己,當時他就覺得有些納悶,這些信息周夢潔都知道啊。

    「你昨晚都和她說什麼了?」林閒松問道。

    「嘻嘻,我說啊,我和你是青梅竹馬,你小時候還說長大後一定娶我。」

    這呂蓉還真是會添亂啊,林閒松看著她得意的神色,不知說什麼好。

    這時鍾美英結束了演示,剛好看見他和呂蓉頗為親暱的悄悄話動作,冷哼了一聲,向兩人走來。

    鍾美英眼中滿含鄙視,對林閒松道:「身旁倒是總有美女相伴啊。」

    呂蓉對鍾美英點了點頭,便滿臉好奇地繞著訓練場隨意觀看。

    「你看上次那個陪練色狼來了。」

    「他身旁那個美女是誰啊?好像在學校裡從來沒見過。」

    「你看那小子長得不怎麼樣,桃花運倒是不錯,上次來當色狼有關雪陪著,這次又是一個大美女。」

    武術會的隊員們心裡都頗為憤憤不平。

    「大家都過來一下。」鍾美英拍了拍手道。

    待眾人走近,她指著林閒松,道:「林閒松,今天加入我們武術會的新成員。大家鼓掌歡迎。」

    一陣有氣無力的掌聲完成了對林閒松這個新會員的歡迎式。

    鍾美英接著讓武術會的成員們都練習她剛才演示的幾個擒拿招數,然後將林閒松一人叫到一旁。

    林閒松此時已經運起秋之訣,眼帶警惕地看著她。

    「你不用緊張,既然定下了一個月後交手,在那之前我不會怎麼為難你。不過既然要習武,吃點苦頭是少不了的。」鍾美英平平地說道。

    點了點頭,林閒松卻絲毫也不敢放鬆心中警惕,他此前可是吃過這個母老虎的虧的,總之他已經暗下決心,只要在鍾美英身旁,他就一定會運訣在心。

    「那好,你只有一個月的時間,為了不讓我們的賭局過於乏味,你必須要抓緊時間,全力提升實力。」見林閒松一副不以為然的表情,鍾美英蔑然笑道:「不要以為你皮粗肉厚一些就無所顧忌了,絲毫沒有武功的人就算天賦再好,在武功高強的人面前也只會是手下敗將。」

    林閒松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不屑與不信的表情。

    「要不要現在試試。」顯然,好不容易讓自己和顏悅色一些的鍾美英被他的這個表情激怒了「我只用一隻手,便可以讓你毫無還手之力。」

    這樣太張狂了吧,林閒松心底的男子氣概不允許他在這帶著侮辱般地輕視中裝作不覺。

    「試就試。」

    林閒松毫不猶豫的口氣倒是讓鍾美英眼中一亮。

    你這個大女子主意的母老虎,竟然狂妄到認為一隻手都能將我打敗,林閒松在心中咒罵著。

    其實他又哪裡知道,他自己內心深處又何其不是個大男子主義者,只不過他自己表現得並不明顯罷了。這從他一次次無奈地說著『男子漢一諾千金』之中便見端倪。

    雖然林閒松並不很受武術會的會員們歡迎,可身旁總有美女出現的他還是頗受關注的。是以他和鍾美英這邊紛爭剛起,那邊練習著的會員們就已經看出的異常。

    待兩人拉開架子,準備開打時,會員們嘩的一下圍了過來。

    「這小子是不是瘋了,第一天入會就要和會長單干。」

    「說他不知道會長的厲害吧,上次來當色狼的時候也領教過啊。」

    「慘羅,這小子慘羅。」

    注視著林閒松的眼光中有幸災樂禍,有嘲諷,又憐憫,竟然還有敬佩。

    也許他還不知道,武術會已經有一年多沒有人敢要求和會長單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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