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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關 第七百零九章 雪晶神鸞[第一更] 文 / 悟宅

    田壯身為莊主,雖然實力不怎麼樣,可一些為人處事的經驗還是不差的,不然也絕沒辦法能掌握一個不小的勢力。

    雖然他也對司徒的身份有懷疑,可只要想到先前那樣的天地之威,存著那樣萬一的想法,他就只會把這個疑問藏在心裡,就是打死他,他也一定不會如女兒這樣出聲去問,別看女兒好像已是把音量壓得極小,可這樣的音響別說是高手,就是換了個稍有些能力的人聽到也是一定能聽得清楚。[搜索最新更新盡在.]

    只不過田壯雖然緊張擔心至極,站在那裡的年輕人卻好像什麼也沒聽見一樣,眼中卻是閃爍著些奇異光芒,細去分辨不難看出那該是商人所獨有的目光,專業些的說法把那稱之為『能量石光芒』,對於時常就需要與一些商人打交道的田壯來說,這樣的目光實在是再熟悉不過了。

    「難道真是自己看錯了?眼前這人是個商人?可是以那幫傢伙的唯利是圖模樣,又怎麼會來幹這明顯就沒好處的事情?而且他又怎麼會孤身一人出現在這馬上就要近東海的地方?」田壯這會兒功夫已拉著女兒起來,雖然那人並沒有說讓他們起來什麼的,可看他那副見財眼開的模樣,顯然也並不在意自己父女二人是跪是站。

    「我們這裡已是十分靠近東海的所在,叫做煙間州,再往東走上不遠就已是東海,那『冰王』韓原現在就在那靠近東海的朝霞山,原本我們這裡倒也算是太平,只是來了這人後才……嗯?」

    還不等田壯說完,就見那人輕擺了擺手,好像是示意自己再不用繼續說下去,只是一步邁出去,在其身前就已出現一個黑漆漆的圓洞,他也一步走進去,人只剛一進去,那黑洞就再縮小,眨眼功夫一切已是恢復如初。

    「空間之力!?」

    如果說之前田壯對於那人的實力還有所懷疑,那此時就已是再也沒有了,不去說別的,就只是空間之力這樣展現在自己眼前,他就再沒有別的想法,對於那人實力具體有多強大也許他是不清楚,可只是空間之力就已經是他需要仰望才能看到的存在。

    「轟!」

    還不等田壯從震驚中回過神兒,就已聽到一聲好像天崩地裂一樣的聲響,而這聲音也正是從他先前所說的朝霞山方向傳來。

    按說田壯本就是老江湖,又是才剛經歷了滅口之險,本不該再多事,可當他聽到這聲響時,還是不由得想到了先前才剛離去的那個年輕人,他也實在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這才領著女兒也往那方向探去。

    田甜本也該拉住父親,可也是一想到先前那人模樣,就也鬼使神差似的跟了上去,好像冥冥之中有個聲音告訴他,就是該去那裡,那裡一定有她想要看到的,或者是從未見到過的。

    父母二人雖然都算不上什麼強者,可田壯好歹也是個a級的能力者,帶著女兒通行無阻的趕路倒也絕不會很慢,這時候他就已經隱約感覺到是哪裡不大對勁了。

    往朝霞山去的那一路原本雖然也是暢通無阻,可那卻是在韓原來前的事情,在他來之後,這裡的一畝三分地已幾乎全都成了他的私有財產,也是仗著這地方本就極為偏僻,一些大勢力或是別的強者看不上這裡,不然如他這樣專行霸道只怕早已引來無數強敵。

    可是這時候這一路上竟是靜的出奇,不說是人了,就是一個鬼影子田壯與田甜也沒看見,就是路過自家的『翠柳山莊』,原本在裡面洗劫的人也全都不知所蹤,好像原本就不該有這些人的存在一樣,氣氛不知怎得竟有幾分詭異。

    「啊!」

    就在這種詭異氣氛中,田氏父女最終也還是走到了朝霞山,或者說原本朝山該在的位置,因為這裡此時已再沒有山這種東西存在,只餘了一個好像比原本朝霞山還要大上不少的深坑。

    以田氏父女的見識也實在看不出這坑是怎麼出現的,看這坑的邊緣倒是整齊光滑,像是用什麼器物工具挖出來的一樣,不過卻是沒有層次感,好像是一力下去,就已出現了這麼大個深坑,這樣也就有些說不過去了,因為實在是找不到那樣巨大的工具。

    「爹,你看那裡有個東西!」

    「嗯?」

    雖然田甜沒有能力,可眼力還是不錯,竟然先田壯一步發現在坑邊一處有一個事物,離得近了看竟是枚大蛋,田壯也馬上就認出這東西該是只妖獸蛋,同時也在蛋下發現一張被壓緊的紙。

    「出門前老婆教我日行一善,說是好人有好報,這次所行本就極險,為了圖個好報吧,也是為了將要面對的危險,多做做好事總是沒錯的,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看你們落破成那樣,給你們什麼絕世功法、神兵寶器恐怕也是留不住,就留給你們個幫手吧,好好照顧它,就是餓著了你們自己,也不要輕易餓了它,把它當成自己的家人一樣對待,放下人類與妖族間的隔膜,希望能從你們開始做起……對了,記得把我的神像造的漂亮些,也許有空我會回來看的。」

    「……」

    紙上內容不多,一目十行就已看了大半,可田壯也還是翻來覆去的又把這紙上的字看了許多便,到這時候才終於確定自己已看懂了紙上的每個字,「奇怪,真是個奇怪的人,他到底有什麼目的的呢?」

    田壯這時候已經能夠肯定,這信該是之前那個年輕人留下的,只不過單看信上寫的,他卻想不通,想不通那人這一番作為到底有什麼目的,以他的慣性思維來想,在現在這個時代,根本不可能有人會去幹那種無利可圖的事情,如果要是真的去幹什麼,也一定是有他的目的,只是自己還猜不出罷了。

    「難道也是為了我們的傳家寶貝『絕色玉』?這倒是有可能,假借救過我們一命的恩,然後送我們一顆這麼危險的妖獸蛋,然後等我們把它孵起來以後就讓它再殺了我們,搶『絕色玉』?」田壯也是想的岔開太遠了,他就不去想一個人既然有能力救他們,也有能力把一座山弄成一個坑洞,又有什麼道理要用這麼麻煩的手段從他們那裡得到什麼,直接用搶的不是更方便?

    田壯也許有很多的想法,可女兒顯然並不像他想的那樣多,她有的也只是對這大蛋的好奇,在田壯反覆看那信的時候,她已是朝那大蛋靠過去。

    這枚妖獸蛋看上去倒是不如小白當初進化時的那個大,只不過了剛到田甜伸手能摸到的位置,蛋殼外面上也看不出有一般蛋類鈣化模樣,反倒像是極好的瓷器一樣光滑,如果不是說的明白,這東西確實是一枚妖獸蛋,恐怕說它是件工藝品也一定會有人相信。

    田甜雖然並無絲毫能力,可也不會不知妖是什麼,從小到大她被灌輸的思想就是妖族是世界上最可怕的生物,他們殺人、吃人,無惡不做,可以說是做盡了壞事,是所有人類共同的敵人。

    可不知是為什麼,在看到這枚大蛋後,她就忘記了以後所有人告訴她的那些,眼中所見也只餘了這一枚大蛋,「真漂亮,好可愛啊。」

    田甜伸了幾伸,終於還是把小手摸在蛋上,並不像其他東西那樣冰冷,這蛋上竟然也有溫度,而且感覺也是極為溫暖,她甚至有種錯覺,覺得這蛋其實是在跳動的,或者說是它裡面是在跳動的,那個還未出現在世間的生靈好像已經有了心脈的跳動。

    「嗯,田甜,你在幹什麼?不要!」

    「嗯?」

    田甜是聽到了父親的話,也看到他向自己跑過來,只是所有的一切看在她眼裡卻都好像變得極慢,也都變得越發朦朧起來,只不過一會兒的功夫,她就只能看到一切皆成純白之色,這時候她才發現自己的身邊已被厚實的白光包圍,而那個光源也正是自己,或者再準確些說,是自己手掌下撫摸的妖獸蛋,她已經看到自己先前手掌上劃開流出的鮮血已淌在蛋上,但是也沒有破壞了這蛋原本的美麗,只才一沾在上面就已消失不見,好像是被這蛋給吸進去了一樣。

    「你願意跟我訂下血契,這代表了終身不悔的誓約,從這一刻開始,你我的生命已再不孤獨,你死我亡,我亡你死,在這血契下,我會永遠忠於你、保護你、愛護你,同時你也要付出你全部的愛給我,你願意嗎?」一個分辨不出年紀、性別的聲音在田甜耳邊響起,雖是在問,可更像是在述說著一個世間真理。

    「……我願意。」也許是因為這聲音,也許是因為這聲音所說的內容,不管是何種理由,田甜的回答是肯定的,這一刻她有可能只是本能的回答,應下了她都不知道是否正確的一個說法,但在許多年以後,這其實也可以說是一個歷史性的時刻。

    時間在這一刻變得極為模糊,田甜感覺中不過是一問一答的功夫,可當她從那退散開的白光中再看到父親,她就知道自己怕是在那白光中有些時候了,不然父親臉上斷然不會出現那樣的焦急表情。

    「甜兒,你沒事……吧?這是什麼東西!?」

    「嗯?」

    田甜本來注意力也是在父親身上,原本還想要回答父親的話,可當她低頭向下去看才發現,不知什麼時候在自己身邊卻有個奇怪的小東西。

    雖然一樣不能看出這東西是什麼,但因為某種好像心靈感應一樣感覺,田甜也還是從地上把它抱起來,「真可愛啊~」

    在田甜手裡不過剛能捧起大小,一個看上去毛絨絨的小東西顯然是個活物,但卻是圓圓一個小白絨球模樣,就是連頭臉在哪裡也都分不清,只是不時的顫動一下,才讓人知道它是活著的,田甜甚至能感覺到它在自己手上輕蹭了蹭,好像很喜歡自己手掌的溫度一樣。

    田壯卻是早已全神戒備,手中暗使勁力朝田甜靠過來,「小心,田甜,這該是先前那蛋裡孵出的妖獸,快把它扔開過來我身邊。」

    田甜也是這時候才看出父親緊張,卻並未當成回事,只是把手中那小絨球又抓的稍緊了幾分,像是怕父親傷了它一樣,「嗯?沒事的爹,它不會傷害我的。」

    「胡說,妖獸都是本性邪惡之輩,又哪有一個是好的?如果不趁它剛出生殺掉它,等它以後長得大了就又是無數人因它而亡,早下殺手才能絕了後患。」田壯自然不會這麼容易就轉變自己半生的認知,只是想要說服田甜卻並不如他想像的那樣容易,聽了田壯的話,女兒非但沒有聽從,反倒慢慢向後退去。

    田甜本也是從小受了一樣的教育,按說是不改那麼快有所轉變,可不知怎的,只要看到手裡這小東西,她就怎麼也硬不起心腸,更是把它又護的更緊些,她不知道的是自己心裡深處其實還記得之前的誓言,永遠的愛護、保護,她是答應過的,以她單純的心思又怎麼會這麼容易忘記?

    田壯眼見說服不了女兒,也不敢多做耽誤,人已陡然發力,幾步距離轉瞬即至,手中勁力早已升至頂峰,一掌斬下雖是控制了力度,並不會傷到自家女兒,但要真打在這才剛出生妖獸身上,保證也是一擊即死,田甜自然不會眼睜睜看著這小妖獸死掉,不只是把它護得緊緊的,人也是完全把它擋起來,同時像是把自己送到了田壯掌前,這一擊本就出力非輕,以至於沒料到女兒會有這樣舉動的田壯一時竟收不了手,眼看著自己的一擊砸向女兒身體。

    「嘎~」

    「!?」

    也只是一聲怪叫聲音,田壯就覺得自己好像是撞在了什麼東西上,可自己手掌明明離女兒身體還有段距離的模樣,身前也是空無一物,他也實在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在下一刻他身體就已直直向後倒飛出去,同時也在田甜身周轟然炸開一圈強勁氣流。

    待田壯身體終於停下,再抬頭去看時,原本田甜站立處已是空無一人,並未遲疑太久,當他再抬頭已能看到,田甜果然是在天上。

    「鳳凰?」

    田甜本來沒有絲毫力量,自然是不可能靠自己飛上去,但她身下此時卻有一隻大鳥模樣的生物。

    雖然田壯以為這東西是鳳凰,其實卻只是個形似,但它一身羽翼卻是純白,除了那身純白羽翼,這怪鳥倒是與一些古籍上記載的鳳凰極為相似。

    同樣的一身翎羽,身後有鳳翎尾羽,身體本不是很大,也只足夠田甜一個人坐在上面,一雙羽翼卻極為寬大,只一橫展伸開足有身體的四五倍大小,扇動揮舞的功夫,就是遠在下面的田壯也能感覺到有很強的氣流從中飛出,一雙鳥爪並不是一般鳥獸腿爪那樣粗糙,而是好像水晶般模樣,通透的好像能看到裡面血管中血液的流動。

    「我不是鳳凰,而是『雪晶神鸞』,不管以你這樣凡俗人的見識,叫我做鳳凰也未嘗不可,看在主人的面子上,我可以對你先前的行為既往不究,但絕對不允許有下次,就算你是主人父親也是一樣。」

    「……」

    田壯倒是不奇怪這妖獸未變人身就能口吐人言,也不奇怪女兒可以安穩坐在它身上,可以試著輕撫它頸間的翎羽,甚至就是對它不會傷害田甜也完全都相信了,因為這妖獸身上的力量竟是他感應不出的,以能力的一般定理來看,高兩到三階是可以判斷出來的,高四五階也有跡可尋,可要是一點兒也感應不到,那只能說明一個問題,那就是這妖獸的等階高出的實在太多,多到田壯的實力相差實在太多。

    「……起碼得有ss階。」田壯心裡才冒出這個想法,臉頰上已滑落一滴汗珠,他到底也還是知道怕死的,不然先前也用不著有那麼強的求生欲去拚命,會害怕並不奇怪。

    此時已對這妖獸的等階有了一個大概推斷,他如果還要認為對方要對自己跟女兒不利,也實在是太可笑了些,對方如果要真想殺了自己父女,恐怕連爪趾都不用動上一動,只是隨便吹口氣兒,也許自己二人就已屍骨無存了也不一定。

    田甜當然也聽到這鳥的話,只是輕拍打了打它的脖頸,小嘴也是一張一合的,好像是在跟這『雪晶神鸞』說不能這麼跟田壯說話,只是天上與地面的距離稍遠了些,田甜又不是什麼能力者,所以下面的田壯聽不清她具體說了些什麼,倒是那『雪晶神鸞』一副低眉順眼的模樣,好像是十分聽話,只有田壯看到它的小眼睛還是有意無意在自己身上掃過,其中威脅之意一目瞭然,只是他現在不只是不會再去做什麼,就是說也懶得再去說,他已經完全認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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