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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關 第六百九十一章 各奔東南西[第一更] 文 / 悟宅

    妖族四皇之所以會鎮守在四方,就算有機會攻入人類腹地,他們也少有離開自己的地盤當然是有原因。如同在大陸上有『規則』,有那兩樣法寶鎮守一樣,在最為極地的所在,也同樣需要有人鎮守,他們就可以稱為是被選中的妖,就算他們原本不很強大,可是只要當上了妖皇,就等於擁有了遠超平常妖族的力量,這力量就是用來鎮妖大陸的地、水、火、風四大本源之力。

    他們四人每個也都擁有一種本源的力量,雖然只是很少的一絲,可也足夠平衡大陸力量,如果要是失他們的力量,地、水、火、風力量就會有某種程度的不穩定,所以他們都是沒辦法離開自己的地方太久。換言之,別看他們千萬百計想要攻入人類腹地,去圖謀更為理想的生存環境,其實就算是成功了,對他們四個來說還是一點兒好處也沒有,也許到最後留守在極地的只剩下了他們自己也是有可能的。[.]

    別看雨幽嵐把自己的力量,甚至是本源之力都傳給了達利,但只要他並沒有真正的死掉,就算他現在只是個蛋的模樣,也是還有部分的水之本源力量,也是一樣沒辦法離得開這裡的。

    雨幽嵐既然早在那時候就把力量傳給了達利,想必一早就已經想好了要有這麼一遭,甚至是他自己可能都沒想過自己還有機會活下去,當時變成真身也不過是想用身體所剩不多的力量給拉爾米倫最後一擊,只是沒想到他的身體會自行反應過來,讓其能夠在涅槃下保住性命,雖然這樣的保命方式有些太過於可憐些,可是只要還活著,也就還是有希望的存在,有達利在旁照顧,想必用不了多久雨幽嵐的重生之日就將來臨。

    「眼下這裡成這樣了,我們該何去何從?」見達利、車立他們一行人告別而去,慢慢回往雨幽嵐原本冰宮所在,秋離淵也是忍不住去問雲攬月,對這問題的答案風嘯天也是一樣重視,是以也同時把耳朵豎了起來,生怕漏過了些什麼。

    雲攬月是公認的『老謀深算』,或者也可以說是先知先覺,別看她不懂得什麼『命數』之類的東西,但她就是好像有某種天賦,可以輕易的看出事情的本質,也許看不出事情的具體發展,可能看出本質也是非常了不起的本事,靠這本事才為她贏來了『深謀遠慮』的好名聲。

    雲攬月對於自己身份的定位也比較習慣,雖然當不上什麼霸主,但在謀算方面她還真的就沒覺得自己比別人差什麼,「原來我跟玄皇來這本來也不過是為那小子,可沒想到事情的發展讓我們根本幫不上什麼忙,所以這趟也就算是白跑了……想想眼下也沒什麼好打算的,我們還是各回各處好了,如果下次再有那些傢伙打過來,我們也好盡早做些準備,免得到時候手忙腳亂,再有也是我們畢竟不能離開太久。」

    「……」

    本以為會從雲攬月那裡聽到什麼有建設性的話,可想不到的是得到的答案卻是個隨便什麼人都能夠想得到的,讓風嘯天也是好一陣的失望。

    月攬雲這番話像是為了應付什麼任務一樣,只才一說完,人就又再閉口不言,風嘯天也是想了好一會兒才想清楚其中的關鍵。

    別看這時候三皇在一起,可其實他們所思所想並不是真的一樣。

    秋離淵與雲攬月原本的目的就是來救司徒,因為這小子是他們日後的『金字招牌』,想要讓人類與妖族合平共處就要靠他,就算原本他們對這說法不很肯定,經過這次事情後他們也必定再沒有懷疑,如果還說有什麼不能肯定的,反倒有可能是害怕司徒會突然反悔,這種口頭協議之類的東西,看重的只是實力,誰的拳頭大誰來講道理。以司徒現在的實力,就算他翻臉不認人,再不認自己先前答應過的事情,雲攬月也拿司徒沒辦法。

    秋離淵對司徒實在是沒什麼好印象,可沒辦法的是他之前答應過雲攬月,而且他也是最早知道司徒重要性的人,別管他自己再怎麼不喜歡司徒,也總是得忍下來,畢竟他也還要為自己手下那些妖族考慮下。

    比較起來風嘯天在三人中的身份就尷尬了,他之前確實也與司徒相熟,只是他那時所謂的熟,關係卻是建立在敵對位置上,自己手下百萬妖軍被橫掃一空也不過是不久前的事情,在成就了司徒威名的同時,也是讓同屬炎皇手下的群妖沒少了被人嘲笑,幾乎讓他們淪為了人類與妖族間共中的笑柄。

    他們之間的仇怨如果是這樣容易就能解開的,恐怕風嘯天先前也就不用去與雨幽嵐結盟,更是想拉肥遺入伙兒,先前如果不是司徒實在勢強,也許他也早就幫忙肥遺合力對付司徒了。

    正是因為他們三個與司徒的關係不同,所以雲攬月才沒有多說,或者說是不能夠多說,因為有些計劃之類的事情是不方便讓風嘯天知道的,而且因為司徒現在的地盤是在自己家門口,有些話雲攬月甚至都不能跟秋離淵說,所以才有這麼個『各回各家』的說法,想必打發走了風嘯天以後,在秋離淵那裡雲攬月也會給他另一個不同說法,這才是聖皇雲攬月本該有的性格。

    風嘯天雖然想明白問題的關鍵,可也與沒想明白差不了多少,因為面對現在這樣的情況他根本沒什麼好辦法,他雖然被比斯特農調教得不錯,比智力已經不再比一般人差,可眼下這樣的複雜情況他又能怎麼樣?

    召集小弟,趁著司徒現在還在這裡的時候衝上去殺了他?別說司徒實力怎麼樣,只是秋離淵與雲攬月就不會眼睜睜看著。

    與司徒席地而坐、把酒言歡?估計那到時候先死的該就是自己了,以自己手下那些個大妖小妖的脾氣,如果知道他與司徒走得稍近了,也許都會暴動起來,試著把自己推翻掉,更別提這其中還有在外界人怎麼看自己的面子問題,還有人家司徒願不願意也都是未知呢。

    風嘯天怎麼也不會承認自己智商不夠,可是任他抓破了頭皮也想不出眼下有什麼辦法,原本他也還有些怪雲攬月不幫自己,可到最後他也想明白了,不是對方不幫忙,而是實在幫不上。

    一番苦思無果,風嘯天也只得無可奈何離去,只怕就是他自己在來前也想不到會是這樣一個結果,也許比斯特農也一樣沒能想到。

    不過也正是因為風嘯天的離去,才使得這些『老熟人』免了再見面的尷尬,不只是風邪他們,還是司徒亮,再見到司徒也很難想像會是怎樣的一番景象。

    以司徒現在的實力、身份,倒實在是沒必要跟他們那種身份的人太多做計較,可那也不過是在說別人,如果換了是司徒也就說不好了,畢竟有怨報怨、有仇報仇才是他的一貫作風,就算別人能逃,司徒亮也一定逃不掉。

    「這還是自己離開人類世界後第一次有機會再見到同類,可是沒想到自己還是沒辦法留下來多看上這裡幾眼……也許自己與人類世界注定了沒有緣吧?」司徒亮輕提了提腰間寶劍,心中暗暗想道。

    原本對他來說極難運使的寶劍早已再不難,靠了手中這把劍,他曾經殺過的人類與妖族多到就是他自己也數不清,他把這劍起名為『血洗』,喻意就是指這劍一直都是沐浴在鮮血中的,雖然它才剛出現時只是神兵利器,但隨著司徒亮征戰多年,已是有靈,直到這時候想來,這劍在一身都是寶的司徒身上,倒不如在司徒亮手上更為合適,只有他才能把這劍的威力最大程度發揮出來。

    司徒亮本來一路行來心裡還有許多情緒,可當聽風嘯天說要走的那刻起,他所有的情緒也都只能化為浮雲,心裡再說不清還有什麼情緒,是開心還是失落?他自己也想不清楚,也許最多的還是鬆了口氣吧。

    司徒亮偷回頭看看身後,雖然在風嘯天的帶領下,他們所行甚快,就只是不多的時候已遠離極北之地,但他卻好像還能看到那裡,看到一個威風無比的年輕人正虛踏於空、手指江山的模樣。

    司徒亮知道司徒在那裡,也知道司徒從開始到現在做過的所有事情,就是他背叛了大家逃走後也是一樣,許多個夜晚他都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入睡的,好多次他都夢到過司徒來找自己,說是要取走寶劍,而且還要拿自己的脖子來試這劍是否鋒利,開始時候地了還有可能被驚醒,後來夢得多了竟是習慣了,雖然也還是怕,不過情緒最多的卻是平靜。

    「當初如果要是堅持留在他身邊,不知道會是怎樣一個結果?聽說他們也都進到艾絲翠德城了,現在在那應該過的不錯吧……」扭過頭看向風嘯天背影,司徒亮雖然有些個想法,可當他看到這個在當初救下過自己的男人,心情終於還是慢慢平靜了下來。

    當初司徒亮原本是想闖出一番事業,去投靠南邊一個大勢力,可沒想到好不容易到那裡後才知道,那裡已經被另一個勢力給取代了。

    按理說司徒亮跟原本那勢力也不熟,再投靠這個新興勢力也是一樣,可該著了他倒霉,那個新興勢力知道他在打聽以前那勢力的事情,居然把司徒亮給當成了上門尋仇來的,這樣一來可就熱鬧了。

    才剛到南邊的司徒亮竟然就遭到了一整個組織的追殺,也是虧了他一路上歷練有成,這才能堅持得下來,如果不是的話,想必不用兩天他就被人給殺了。

    幾死幾生幾番衝殺,司徒亮事後想起來也不知那時候是怎麼熬過來的,只是他誰也沒有怨恨過,因為他知道相比起來,自己才更像是該被怨恨的那個,寧可去怪自己,司徒亮從沒有想過怪別的什麼人,他甚至覺得自己就算是真死在這裡也是理所當然,並不是因為他也相信什麼罪有應得之間的話,只因為他覺得自己就該是這樣一種人生,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實在不好去怪任何人。

    在一次圍殺中,司徒亮本已自認在劫難逃了,想不到最終卻還是活了下來,而出手救他的就是這個初見時好像中年大叔般的人物。

    據風嘯天自己說他那天是被手下那幫人吵的煩了,這才會突然動心思出來散散心,他也是無目的的亂轉,可就是這麼巧,居然會見到已逃至靠近自己地域的司徒亮,這才會出手把他救下來。

    風嘯天自己也許都說不清楚,自己當初為什麼要救下這個人類,要知道他是最恨人類的,因為在他年幼的時候,親眼看自己父親戰死在人類修士手中,而且那人類修士還把風嘯天的父親給抽筋扒皮了,圖謀的自然是火麒麟身上的那些個東西,如他們這種神獸血脈,身上可以說有無數寶貝,如果沒有保護自己的力量,只怕一出門就會被人類宰殺掉。

    風嘯天的父親自然不能算是弱者,可在人類以多打少,以強凌弱的情況下,也是沒辦法活下來,死前也只來得及把還小的風嘯天給藏起來,那時候的風嘯天眼睜睜看著父親被殺,卻不敢出來救他,並不是因為他聽父親的話,只是因為害怕……

    一個還小的風嘯天有害怕這樣的情緒並不可恥,因為這是所有生靈的一種本能,只是他自己卻沒辦法原諒自己,更不能原諒的還是人類,所以他對人類的仇視心理才會這麼強。

    可在看到司徒亮的那一刻,他雖然也是一眼就看出司徒亮是人類,但看著已是末路的他,風嘯天卻並沒有馬上認定他『人類』的身份,只是極為自然的出手,非常容易的殺掉了除司徒亮的其他人。

    司徒亮也是全靠了手中寶劍支撐身體,最終才沒有倒下,但不等到風嘯天跟他說什麼,眼前強敵被殺光,心下稍稍放鬆的他就暈了過去。

    風嘯天從沒問過司徒亮的身份,也從沒打聽過他手中寶劍的來歷,這對於司徒亮來說就已經足夠了,所以傷好之後,他也就自然而然的留了下來,每當有爭鬥時,司徒亮總是隨著炎皇那些手下一同拚殺,不論是對人類還是對妖族。

    因為司徒亮從不多話,只是一味的幫助風嘯天殺戳敵人,時間久了,就是南地這些火暴脾氣的妖族也不再礙於風嘯天的面子,而變成了真心的願意接受這個人類,而其中也要屬風邪對他最為看重,最後甚至把他招到了自己手下。

    如同風嘯天從沒問過司徒亮任何事情一樣,司徒亮直到現在也沒問過風嘯天當初為什麼要救自己,很有可能在他看來答案其實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在那時候活下來了,自己這相當於是活了第二次的命既然是風嘯天給的,那就當以前人類的那個司徒亮已經死了,只剩下現在這個人類背叛司徒亮了吧……

    炎皇這伙兒人來的匆忙,走的也是同樣匆忙,這倒也不能怪他們,現在顯然情況並不像他們想的那麼好,自己的兩個盟友只這一戰居然全都死了,雖然一個是死得其所,一個是死有餘辜,可他們死得是乾脆了,卻把炎皇自己給扔下了,如果他再不回來盡早做準備,等到下次再有『神使』降臨時,再該死的可能就是他們了。

    風嘯天走的匆忙,秋離淵走的猶豫。原本他以為雲攬月會給自己一些不一樣的說法,可實際上也並沒有很大不相同,雲攬月也只說讓他回去靜等,待她在這邊先為司徒做好工作再找他來。

    秋離淵真的很想問雲攬月,到底還有什麼『工作』需要做?一直不都說他們是一夥兒的?怎麼到這時候卻要分得這麼清楚,而且她的話還讓秋離淵覺得自己是個外人,而司徒與雲攬月才像是一家人一樣,看得出他不滿的原因並不只是因為覺得自己被當成了外人,更是因為不願意看雲攬月與司徒太過於像『自己人』。

    「換了是在以前當然是沒關係的,那時候我們的實力更強、勢力更大,想要什麼,有什麼要求都是可以直接跟地說的,聯合也好、互助也罷,主動權是一直都會掌握在我們手中的,可現在卻不能再一樣了。」

    雲攬月抬首看向琉璃宮,剛好看到外面幻化出一層五色光罩,把整座琉璃宮也給罩在了裡面,不由得也是稍一頓才又繼續說道:「不要以為只有我們妖族世界才是以實力為尊,想想之前的鋼鐵之都,從開始時只是一個說法,到後來司徒滅掉風嘯天手下妖軍,到那時候又改成了通告天下,這其中的變化別說你看不出來。」

    「……」

    見秋離淵臉色陰沉,該是明白了些,雲攬月才又說道:「以力壓人現在顯然是不行的,就是人類與妖族共存的事情也只能稍等上一等再說,眼下最重要的還要看他有什麼進一步的打算,如果有需要的話,你也要做好準備,我們東、西兩地的妖族也不見得比北地的妖族更金貴,如果需要用命來填,傷亡一定再所難免!」

    「……」秋離淵從心裡知道雲攬月現在說的是對的,可就是很難接受他這樣的想法,按說他該是個十分理智的人,可又有誰敢說自己在感情方面能保持同樣的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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