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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關 第六百四十三章 真相只有一個[第一更] 文 / 悟宅

    「你的計劃進行的怎麼樣了?」雨幽嵐本是該隱的合夥兒人,可此時最先問他計劃怎麼樣的竟也是他,好像他這個合夥人對於現在是個怎樣的情況也不甚瞭解,他這副模樣倒是讓人有些沒想到。

    該隱倒還是那副平淡表情,好像一點兒也聽不出雨幽嵐這話中有什麼奇怪之處,淡淡說道:「還好吧,本以為會有些錯漏,因為沒想到你會與這小子碰到,不過幸好有他幫忙。」[.]

    該隱說這話時把目光看向那個以棍支地,明明已經死了,臉上卻露出欣慰笑容的德林,也只有在這時候,他的眼中才有一絲波動。

    「說實話,我一直也只以為『利誘』才是引誘一個人的最好手段,可沒想到我卻錯了,比較起像卡謬那樣願意為了力量投靠我,甚至於連我為什麼叫他那樣做,那樣做會有什麼後果他都不會去問的人,還是德林這樣認定了自己所做的是對的、為了那些飄渺理想或信仰去做的人才是最值得尊敬的。」

    「雖非我族,可也值得我對他有自己的尊敬,一個了不起的傢伙,如果要是我手下多些這樣的人,少一些廢物,也許我也用不到費這麼大勁兒了。」

    該隱說著話的功夫,人就已從出現的地方向前走去,真的只是走,用常人的速度,用常人的步距,一步步的靠向德林,並沒有人試圖攔他,就是達利也是一樣,雖然他心中依然有憤怒,但也許有了該隱先前的那番話,他才會不介意該隱走到德林的身邊。

    該隱的步速不快,可地方一共也就這麼大小,走到德林身邊實在不用費太多時間,在眾人的視線下,該隱終於走到德林身邊,為其合上了眼睛。

    「一會兒這裡恐怕就會不復存在了,如果尊古風,一向都是死者最大,如果再讓他在這裡,他的屍身一定會受到驚擾,我就先一步送他離開吧,這是個值得記住的人,他的遺體不該在這裡有什麼損毀。」該隱手掌在德林的屍體上輕拍了拍,在它表面就顯出一團光芒,把它完整的包裹起來,光團閃現,一眨眼的功夫就飛向天際不知蹤影,看此時的大陣竟也不能阻止它分毫。

    在該隱說話動作的時候,誰也沒有出聲打擾他,因為包括司徒在內的人都能看出,該隱先前那番舉動,應該是發自真心的行為。

    「想不到你這傢伙竟然才是隱藏的最深的那個!」雨幽嵐也是抬頭看了會兒那光芒消失的地方才又看向該隱,開口說的話雖有些莫名奇妙,但聞言後尹樂卻是面色一變,臉上帶著一絲不敢相信的表情,只是卻來不及做何反應,就聽雨幽嵐又接著說道:「這次會來幾個?」

    「本來會來兩個,可因為我在這裡,以他們對我的信任,還有大陣在這裡,應該只會降臨一個吧,畢竟你也知道,他們往返兩邊需要消耗的力量可是不小,如果要是能減少些代替,他們自然也不會太過份揮霍。」該隱當然知道雨幽嵐所問的是什麼,雖然兩人現在再不是一夥兒的,可他也沒有想要隱瞞的意思,不論是看在那麼多為了大陣犧牲掉的妖族,或是為了才剛剛死在這裡的德林,他覺得自己都應該給雨幽嵐些交待。

    「也是呢……」雨幽嵐對該隱的回答非但沒有什麼意外,反倒看上去也是一副深以為然的模樣,但只是這樣並不能使人知道,他們間正在說的是什麼。

    兩人都無意做過多解釋,原本以為一個欺騙了另一個,雨幽嵐見到該隱後一定是要大打出手,可沒想到的是,結果卻不是那麼一回事,他們非但能心平氣和的說著話,甚至於還有著旁人所沒有的那種默契,只是三言兩語間,他們之間好像要說的話就已全部明瞭,該隱也再不去看雨幽嵐,反倒把目光投向地面,看向那塊破碎開的石板。

    司徒雖然聰明,可對於兩個打啞謎的人,他也沒什麼好辦法,只得任由他們在那裡說來說去,雨幽嵐與該隱間都可以算是血海深仇,既然雨幽嵐都沒有出手的意思,司徒也不介意多看一會兒,直覺告訴他,事情恐怕有些與他之前想像的不大一樣。

    地上那個石板碎開,司徒當然也是在第一時間看到,只是他卻並沒能夠在其中看出有什麼異樣。先前德林出手時該是用了全力的,不然司徒也不會有危機感,只是如德林那樣的高手全力一擊下,這石板卻碎得不如想像中那樣徹底,甚至於還可以說是勉勉強強,因為它只碎成了七個大小相仿,卻又形成不同的碎塊,實在是與德林那一擊所使出的力量不相符,司徒都在想德林要是手上力度稍輕些,不知道這塊看似普通的石板還有沒有可能碎開。

    「『七封印』已碎,不論是做為信號還是『鑰匙』他們恐怕馬上就要『降臨』了吧。」雨幽嵐並沒有像該隱一樣,他反倒是把目光投向天空,好像只有在那裡才有值得他關心的。

    「死心吧,就算我不像現在這樣做,他們曾對你的保證也一定沒可能兌現,我知道這是你的一個美好願望,可你總是要先認清事實才是,事實就是『他們』絕不會允許這裡有什麼『智慧生命』,『他們』一直以來需要的也只是信仰之力,如果這次不是我說靠這大陣的威力可以重煉地、水、火、風,你當他們有什麼理由會降臨,如果不等到我們間的撕殺有個一定的結果,『他們』又怎麼會出現?」

    「犧牲在所難免,卻沒必要做一些無意義的犧牲,本以為會把準備工作做得更好,可惜了老天不幫忙,總是有『變數』存在,不過也是虧了這個『變數』的存在,蘇還真那老傢伙才會提前出關,站在明面上的人失去了他的神秘外衣,才會變得不可怕,才能讓人認出他們內心的脆弱,這次只是一個,雖然並不是全部,但有我們做出的榜樣,想必之後許多人也都會明白過來,這片大陸已沉寂太久,是該讓人知道,它並不只是一個被遺棄的地方,它更是『開始』與『結束』,呵呵,現在它還會成為『新的開始』。」

    「……」整個陣中心只有該隱一個人的聲音迴盪,司徒不語、雨幽嵐不語、尹樂不語、達利一樣不語,因為石板破碎脫困而出的王敖天、秋離、熊有德、張曉明等許多人都只是在聽,沒有一個人想在這時候開口說些什麼,因為他們知道現在聽到的遠比他們想要說的要重要的多。

    大陣中的力量暫時的停頓使得冰秀晶與冰秀瑩也停下手中動作,作為她們這樣超然的存在,從該隱的話中自然也能聽出更多有用的信息,她們也得承認,在這一刻前,該隱在她們心裡也是一樣的反派角色,任她們如何想像,也從沒有把該隱與什麼正面人物的形象聯繫在一起過,如今外面的風風雨雨有哪樣不是他搞出來的?只是現在聽起來,原本對他的認知竟好像都只是些個表面現象,好像已沒必要再去說了。

    如果有聯合議會的人在這裡,他們絕對不會相信自己的眼睛耳朵,一向以來說話極少的該隱竟也有這麼多話的時候,只是要把這當成遺言,顯然又是遠遠不夠的,只是他卻無意再多說什麼,伸手一揮,石板的七塊碎塊就已從地上浮起。

    當它們浮起來後,原本一直壓在下邊的一面也終於顯露在眾人面前。

    這一面上倒也沒什麼特別的東西,只是有許多各式種的線條,像是一團團亂麻,又好像是某種謎宮的路線圖,無論從哪個角度看也很難在裡面看出什麼有用的東西,該隱卻也不為所動,好像他並不在意這上面該有些什麼,或者又有什麼線條該在上面。

    該隱手臂揮舞,幾塊破碎石板就已開始移動起來,並不需要很多時間,一個與原本方正形狀不同的石板就出現在眾人面前,此時的它看上去倒像是一個不規則的圓型,最令人驚奇的還是上面的線條。

    原本那些線條本都是雜亂無章的模樣,可經過該隱的一番重新組合排列,它們已是再不復原本的模樣,每一條每一絲都依照它們碎開的形狀,還有重新組合起的模樣連接在了一起,它們此時已構成了一幅圖案,那是一個好似神壇模樣的圖案。

    還不等司徒他們露出驚訝神色,一道亮白光柱就已從石板上飛出,這塊原本看上去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石板此時竟能發出這樣光芒,實在是司徒先前所未能想到的,因為就在它發出光芒的前一刻,司徒也是一樣無法在它上面感覺到有什麼力量的存在,他已經十分肯定這東西只是一塊普通的石板。

    「神力?!」司徒細細感應著石板上發出的力量,終於還是確定,這股力量正是自己一直以來極為熟悉的神力。

    光柱飛起,大陣的力量早因為德林擊碎石板而消失,所以根本一絲阻礙也沒有的,它就那麼直直得飛出大陣的黑幕,又在了然他們的眼前飛往更高的天際,而後直入雲霄不知所蹤,在這一刻,大陸的這個點像是被這道光柱給接通了一樣,天與地的距離雖然未有什麼改變,但有這道光柱的存在,兩者間就好像是架起了一個通道,把它們極為緊密的接在一起。

    石板上所發出的光芒初時也只是一道不算多粗的模樣,待得射往天空,不多時的功夫它就已變得比原本寬出了十數倍還多,那石塊甚至在這道光柱中都只是很小的一塊存在,很難想像這股力量竟全都是由它發出的。

    「你動用『七封印』來當陣眼,倒也真算是用心良苦,就算『他們』真得是神,恐怕也很難發現你做的手腳吧?」雨幽嵐不知何時已站在該隱身邊,靜看著光柱中的那塊奇形石板,不緊不慢的出聲說道,好像並不知道這光柱最終會引來什麼似的。

    「那幫傢伙雖然自大,但一定不要去低估他們,如果沒有真正的實力,他們又怎麼會能夠逃出那些人的監視、滯留在裡?」該隱雖未扭過頭,但他所說的話分明是答雨幽嵐,他的心裡絕不像看上去的那般平靜,別管怎麼說,他好歹也是一個曾見識過他們力量的人,如果換了是別人,別說是像現在這樣站在這裡,就是想恐怕都不敢想什麼。

    大陣外的黑幕好像也隨著這道光柱散開,外面的了然、斯圖爾特與王敖翔也終於得以看到琉璃宮本體,經過先前那一番亂七八糟的爭鬥,琉璃宮在外表看起來卻是沒受很大傷害,只好像如同先前一樣,這裡那些如冰晶一樣閃爍又極為脆弱的建築也好像沒受到很大影響,好似先前那一切的爭鬥都不是發生在這裡一樣,這其中有『九幽封絕禁陣』的原因,當然也有琉璃宮本身那個『天幕』禁制的關係。

    因為『九幽封絕禁陣』並沒有試圖對禁制本身造成破壞,它自然也就不會選擇在那一刻發動起來,當『混沌歸元陣』發動時,它才起到早該起的保護作用,但在開始時,它也不忘了為只能幻化的『九幽封絕禁陣』提供些助力,靠它的助力,先前靠陣法幻化出的空間才會產生出那種『自成一界』的效果,因為它的首要目的是要保護好琉璃宮,所以它才會自發行的有所動作,不然的話,現在再出現在眾人眼前的琉璃宮肯定早已變為了斷壁殘垣。

    了然見到尹樂沒事,自然是心中安了不少,王敖翔也一眼看到了王敖天他們,雖然王敖天看到他時依舊是一副冰冷模樣,甚至於有幾分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意思,王敖翔卻不以為意,騰身朝他們飛去,王敖然負責跟王敖翔講清楚現在情況,同時也不忘了去問永恆之城現在的情況,畢竟現在王家的人好像是都不在那裡了,雖然還有李應雄他們守在那裡,可也是不如他們對自家人更為信任。

    也只有斯圖爾斯最為沉默,因為他在琉璃中此時的這些倖存者並沒有見到奧爾巴赫,藏在人群中的史蒂芬他當然也未能發現。

    史蒂芬為什麼這麼怕同屬一個組織的斯圖爾特不得而知,但他顯然並無意與斯圖爾特上演場九死一生後久別重逢的戲碼,也是幸好他此時身體裡有奧爾巴赫的那股力量,這才能使得他藏住自己氣息,不然他就算是藏得再好,斯圖爾特該也很容易就能找到他。

    見奧爾巴赫不在場,斯圖爾斯也只能認為他是真的死了,而他那股『神力』也隨著他一起埋入黃土,情緒低落之下,斯圖爾特實在找不到相熟的人,最後也只得隨著了然一起靠向司徒那裡。

    此時在琉璃宮這裡的局面就比較有趣了,司徒他們現在所在的地方正是先前大會時的那個巨大廣場,再準確些說,他們此時都站在那個特別高大的堅冰擂台上,可以作為起點的地方,同樣的也可以成為終點,這倒是不會讓人覺得有什麼奇怪,而先前所有一切幻化出來的場景消失後,原本那被德林與達利轟開的坑洞此時也早已不見蹤影,如果不是那石板和光柱的存在,只怕任誰也只會把先前的一切當成是自己的幻覺。

    這巨大光柱所在的位置正是這冰台的正中,接連天地的『橋樑』周圍才是司徒他們。

    人數最少的一方當然還是該隱,在他身邊也只有一個雨幽嵐,還有在二人身後站著的達利,不比該隱與雨幽嵐的淡定,此時的達利早已沒了原本溫文而雅的模樣,不知是因為德林的死,還是因為他已知道了該隱這樣做的目的,以及德林這樣做的目的……此時他並不怪該隱,倒是怪自己好像要更多些,他已經開始在想,當時如果自己不刺出那一劍,德林也許就用不到死了。

    「不要想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命,你可以不相信天不相信地,但一定要相信自己的命數,有許多事情都並不是說你想怎麼樣就能怎麼樣的,就算你不刺出那一劍,如果德林命裡該死,也一定在劫難逃。」出乎意料的,先開口安慰達利的竟是該隱而非雨幽嵐,其實倒也不算奇怪,雨幽嵐雖然也是極為關心下屬,可他卻很少會把心裡的話說出來,他其實極不善於言談。

    該隱也只是一句話後就再不開口,他只是說出自己想說的,至於對方最終能不能放寬心情,並不是他所關心的,在他看來,身為一個真正的強者,一定要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緒,如果過多的被外力影響到,那這樣的強者只怕也是有些不合格的。

    達利當然是聽到該隱的話,只是卻沒有什麼反應,恐怕就真的想聽到心裡,也不是這一時半刻能夠做到的。在達利看不到的位置,雨幽嵐的眉頭不由得輕皺了皺,他這個不經意的動作也只有該隱才能看見,看得出雨幽嵐該還是十分在意他這個忠誠的部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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