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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關 第五百九十六章 救下那個和尚[第二更] 文 / 悟宅

    都說越是瘋狂的人就越是害怕比自己更為瘋狂的存在,可想來該也只是外人的猜測,倒也不能說這樣的說法不對,只是怕有些不全面,比較起來更為瘋狂的存在,黑巖現在好像更害怕眼前這清閒無比的一夥兒人。

    「『妖王』司徒?!」黑巖也只是稍一猶豫就開口問道。[搜索最新更新盡在.]

    「咦,沒想到,你居然認得我,這倒是有趣了,我不記和跟冰皇,或者跟冰皇的手下有過什麼交往呢,你又是怎麼認識我的呢?」司徒本來還想要仔細打量一下身後那個小和尚,可聽了黑巖的話也不得先把目光看向他,因為他實在是有些好奇。

    「……妖王大人說笑,想當今世上,人類幾大組織的實力、勢力是不弱,可那與我們妖族又有何關係?但你這卻是有些不同,不說你是人類世界這些年來最出名的新近強者,也不去說你這些年來搞風搞雨,把包括聯合議會在內的幾家勢力弄的一團亂,只說你在艾絲翠德所做的一切,就已足夠讓我們妖族也對你投注足夠多的關注了,在來前,雨幽嵐大人可是特意叮囑過的,寧可招惹另幾個勢力,也盡量不要與你交手。」黑巖好不容易才確認司徒不是拿自己開玩笑,這才老老實實的回答道。

    其實以司徒現在的聲名,別說是有過冰皇的特意叮囑,就算是沒有,黑巖他們這個級別的強者也不會對他一點兒瞭解也沒有。

    說黑巖是在給自己找台階也好,說他是怕了司徒也罷,反正不管怎麼說,他此時確實是已生了去意,倒也不能怪他太過膽小,只是面對司徒這個『傳說』般的人物,他確實連一絲把握也沒有。

    司徒倒是對這傢伙的反應十分好奇,他當然知道自己現在有名氣,也有實力,先前在大會上也是有意識的把自己的實力展示出來,他現在並不需要再裝弱者讓人同情,也不需要隱藏實力背後出手,面對這些個當世強者,他心中其實是並無懼意的,就像他自己所想的那樣,就是真碰到該隱,誰強誰弱,總也還是要打過才知道的,他可不認為自己就一定要比對方弱。

    司徒的這些信心並非全都是沒有來由的,相反的,現在的他本就該有這樣的信心,他需要的只是個證明自己的機會,一個與實力相當高手拚殺的機會,最近他碰到的對手實在是太弱了些,根本不允許他有什麼發揮,實在是沒有那個機會。

    司徒看得出這個黑巖實力很強,雖然看他像是個暴虐的性子,可也不缺乏強者的冷靜,想來也是,如果是個沒腦子的傢伙,又怎麼可能有這樣一身實力?只是沒想到,這傢伙不只是夠冷靜,直覺也是這麼敏銳,司徒雖然並沒有把身上的力量釋放出來,但也還是嚇到了他。

    「呃,你看上去好像有些怕我?」司徒伸筷子夾個鍋中青菜,也懶得去抖落菜上湯汁,大嘴一張就給整根吞了進去,雖然這菜也是一涮即出,還並未熟透,可上面也是極燙,要是一般人這麼個吃法,不把嘴裡燙出大泡才怪。

    黑巖害怕司徒突然出手,是以眼睛也一直盯著司徒的雙手,就是他拿筷子的那隻手也是一樣,他可不敢保證司徒會不會突然把筷子當成暗器扔出來,正是這樣,看到司徒吃進去的所謂『青菜』,黑巖還是嘴上一哆嗦,他認出,司徒吃的那貌似青菜的東西,其實本是一根極為名貴的草藥,功效是益壽延年,那麼一棵吃了要是把藥力化開,多活個十年八年還是不成問題的。

    十年八年別說是對妖族,就是對人類而言也算不上多,可要是在司徒手邊放著一盤子好幾十根這樣的東西,那就有些嚇人了,對於任何生靈而言,也都只是生命最為重要,誰也都想多活幾年,如同左冷寒那樣的妖也是一樣,更別提旁的人了。

    司徒這也是上次實力提升後,破開空間隔膜從別處空間採來的,採來後就分給了左冷寒與北幽王大半,司徒當然清楚這種東西對左冷寒的重要性,用恩惠買交情,這樣的買賣在司徒看來永遠也沒有賠的時候。

    像這樣的天材地寶在這一界倒也不能說就一定沒有,可也必定是少之又少,哪會像司徒這樣拿出一盤子來涮火鍋吃?就算是真有些大能有司徒一樣的本事,也有辦法得來這些東西,但像司徒這樣吃法的恐怕也是一個也找不出,就比如左冷寒就是捨不得的,這東西的藥力雖是不錯,可畢竟如他們那樣的強者本身體質已是極強,一生中也沒少了服食天材地寶、靈丹妙藥,身體中其實已有耐藥性,直接吞服效果肯定不會十分明顯,還是得找人開爐煉丹才行。

    司徒這種吃法不說藥力能保存下來幾分,就只是這個味道怕就得有些怪,畢竟這好歹也還是草藥,並不是真正的蔬菜,如果說它能有什麼好味道又怎麼可能?

    直到這個時候黑巖才注意到,在司徒手邊幾個盤子中的都不是什麼普通吃食,雖然其中有許多被切絲切片的他也認不出,但從上面感覺到的氣息卻都不是假的,分明都是一些天材地寶之類的東西,就是那本該是羊肉片的東西上面也極強的能量波動,雖然他能感覺出那並不是妖族的氣息,但也能肯定那絕不是一般的獸妖,不知道司徒是從哪裡得來的奇獸獸肉。

    看了司徒這些個東西,大概搞清楚了司徒這一餐的價值,盤子裡的那些紅紅綠綠在黑巖眼中已全都變成了數不清能量石,見過奢侈的、見過敗家的,可從未見過這麼奢侈這麼敗家的。

    驚懼之下,黑巖竟有些走神兒,對於司徒先前的話他竟好像沒聽見,只是直愣愣的盯著司徒身前那個繪有各種奇異風獸的圓鼎,呃,此時倒也可以說是火鍋的東西。

    「呃……要不然你來點兒?」

    「嗯?好啊好啊。」

    司徒很『隨和』,黑巖也不見外,聽了司徒的話,也不去管身後的那串頭顱,幾個大步間就已朝司徒這邊走來,好像忘記了先前兩人還是敵對的關係,看模樣像是真打算與司徒一起吃喝一下。

    司徒臉上似笑非笑,見他靠近也沒做什麼別的動作,依舊把剛涮了幾涮的吃食往嘴裡送,倒是他身後的那小和尚異常緊張,他雖然搞不清楚司徒為什麼對那黑大個兒如此和顏悅色,可他知道,司徒一定不會放過黑巖,更是不可能跟他玩什麼化敵為友的戲碼,這並不是如同王星眸那樣的異能,只是一種直覺。

    黑巖一路走來只用了普通人的步速,是以走的也是極慢,不知他是不是忘記了,身上的氣息一直也未收斂,反倒又有所增長,如果不是有司徒擋在眾人身前,他身後那些人怕都是受不了他身上的威壓,這黑大個兒的力量已是極為接近sss級的實力,怕是得有ss級上階的實力,比起拜倫與源義豐他們怕都是要強了許多,如果單純比較力量,也許就是迦多洛雷絲也要稍有遜色。

    「嗷!」

    黑巖每步的距離本都不是很大,步速步距也少有什麼變化,可將要靠近司徒時,卻突然暴起,腳下不見發力,卻已踏出一個深坑,身形動作間人就已是朝司徒衝去,因為他肆無顧忌的發力,身後那串頭顱也都化為了灰燼,這傢伙也不以為意,地面龜裂、黑幕狂捲,就是那看不到的天空中也似有驚雷聲傳出,身上也變得比先前更黑了許多,整個身體都好似生鐵所鑄,人未至,手中就已幻化出一把三尺多長、不過一指寬的細劍,看他這體型,確實沒有想到他會使用如此輕盈的武器

    任何人怕也都不難看出,黑巖這只是才一出手,分明就已是拼盡全力,只是礙於有黑幕所阻,他的力量對週遭的影響才不是很大,但這也正好使得他的力量更為凝聚,按理來說面對這般威勢,司徒多少也該避退一下的,可他卻沒有那個意思,只是把筷子放下,同時也把石劍使出,這沒少吸食了妖族的石劍也變得與原來有些不同,原本只是石質模樣,現在卻有些通透,倒是與一些晶石之物有些相似,如果繼續這般下去,變成一把水晶長劍怕也用不了多久。

    黑巖那般巨大體型,手中卻揮著一把那麼細長的劍器,本該是極為不協的,可在他全力運使下,那劍卻好像是活了一樣,還不等斬落就已化為一道耀眼光芒,像是電光,可又比電光更為明亮,也是更快,本該在下一秒才到的攻擊,在這道光芒的帶動下,竟是轉瞬即至,黑巖的身形明明巨大無比,可在這一道細細光芒引導下,竟是完全盡沒在光芒之中。

    司徒對這先一步到來的攻擊依舊不以為然,手中劍器輕揮,好似沒有什麼思考,一擊隨意揮出,卻剛好聽到雙劍交鳴的聲音響起,光芒只是顫了一顫,接著就光華散盡,露出那劍器的本身,只這一擊怕就是被司徒把上面的力量震散了,只是這不知是何材質所鑄的長劍卻異常結實,司徒一劍斬中後它也並沒有斷裂,依舊是一副完好無損的模樣,失了力量加持這劍也像是無根之萍,從空中直直掉落下來,剛巧落在後面那小和尚面前,幾乎是緊貼著他的鼻尖落下,穩穩插進地裡,只是劍本身的重量就使得它連根盡沒,只餘了一個劍柄在外面。

    小和尚依舊看著已只餘了一個把柄的身前,好像連司徒什麼時候離開的也沒以發現,他那平靜的目光看上去實在不像是恐懼,更不像是被那劍器的落下給嚇到了,只是就那麼愣愣的看著,誰也不知道他心裡在想些什麼,恐怕也只有後面的水蓮才能稍有些查察,只是她卻不想多說什麼,別管怎麼說,她到現在為止也還是不知道司徒所做的是對是錯,又或者自己的選擇是對是錯,他只知道司徒不僅救過自己一次,也還救過張文冕一次,如果沒有司徒,兩人現在也都是死人了,她說過,只要張文冕能活下來,她寧可再不去報大仇,所以她並不後悔。

    那劍光中黑巖其實已然逃脫,他知道那一劍換了在平時,能夠破除掉擋在他身前的所有事物,可是這一次他知道,自己要不放下手中劍,結果只會是劍斷人亡,也只有捨了寶劍,自己才有逃脫的機會,雖然這個機會並不會很大。

    司徒只是留下『碧海蒼浪珠』護佑眾人,自己身形一動卻化為一道灰白光芒追出,前面黑巖所化烏光此時也只是剛竄進黑幕。

    不得不說這黑大個兒的外表著實很有些欺騙性,按他外表,再看他平時的動作,恐怕任誰都會以為他是個出招勢大力沉之輩,可沒想到這傢伙動起來卻是這般快速,只看身法好像一絲煙火氣也無,如果要不是有司徒追在身後,說這黑大個兒能化為一道青煙兒憑空消失了,恐怕也會有人相信。

    司徒在後面緊追,手上也是不停,劍器時不時揮動一下,就是道道灰白匹煉劃過,每道只怕都有丈許長短,雖然時不時的就會失了準頭,落到了空處,但也還是有許多會很準確的斬向黑巖所化烏光,兩相碰撞,總也是金鐵交鳴聲傳出,只是這傢伙的速度卻一直也不見慢上分毫,依舊是一副荒不擇路的模樣,司徒也不明白,這傢伙為什麼就認準了在自己手下,他還有逃脫的可能。

    斬到空處的劍芒倒也都沒有浪費了,那本來聚散離合完全不受影響的黑幕像是被司徒劍氣克制一樣,司徒的每道劍氣劃過,也總是不難在上面落下些切口,這些個切口並不像別的攻擊那樣,一打到黑幕中就失去聲息,反倒會一直存在,雖然並沒辦法透過這絲不同顏色看到黑幕相連的另一方,可這些好像巨大補丁的東西也依然極為顯眼。看得出司徒的攻擊對它是有一定影響的,只是一時還看不出罷了,所幸作為肇事者的司徒也並不很在意,他眼中的目標也只有前面那個發足狂奔的烏光。

    司徒與妖族並沒有血海深仇,因為他沒有家人、沒有朋友,只是他卻有一個愛人,艾菲兒當初正是死在妖族之手,再往細點兒說,使得司徒與艾菲兒失散,最終又天人相隔的罪魁禍首正是冰皇手下,雖然司徒把艾菲兒的仇報了,可以他的小心眼兒性子,事情又怎麼能如此輕易的就算完了?

    如果司徒真是一個有度量的人,可以不去在意之前的事,他就是只想著方便些,一路上也是必然不會用出石劍,有一本『萬妖書』其實就已足夠,他也只是在享受那種鮮血淋漓的快感,他雖然也知道告訴左傾城、告訴水蓮復仇並不好,可他又偏偏教不懂自己,他需要這種快感來蓋住隱藏在內心深處陰暗角落的『惡魔』。

    大德寺那一串頭顱對司徒也不是一點兒影響也沒有,那些和尚不該死。

    其實司徒一向不怎麼喜歡這些個宗教人士,倒也沒有很特別的原因,只是因為他覺著得這些個傢伙實在是有掛羊頭、賣狗肉的嫌疑。

    生身為高級生靈,萬靈之長,這一界世間的主角,所做所為,一切一切,都並不會有人說什麼,指責什麼,可以說在一個和平的年代,就是天天吃飽睡、睡飽吃,也不會有人覺得這樣的做法有什麼不妥。

    當然一群人閒得無聊,把頭上的頭髮都剃乾淨,再用大香按上幾個點點也算不得不正常,他們可以天天吃飽了就唸經理佛,念夠了就去早睡早起,或學武強身健身,或唸經追求精神上有所依托,這一切司徒也不會無聊到對他們橫加指責,可在現在這個時候,這些宗教性質地方的存在,已脫離了他們的本意。

    在世間這個大染缸中,修行人如道士、如和尚,又或者是別的什麼,其實都已不可避免的染上一些不同於他們本身的『顏色』,唸經理佛也再不是和尚唯一要去做的,只看如同釋龍那樣的佛才都需要入世出世,也不難看出,大德寺這樣的廟觀,其中的那些上位者也有了些不一樣的想法,司徒也不願管他們是基於一個怎樣的理由,他只看結果,結果就是一些和尚因為一些與佛無關的原因來了,而這些和尚又因為一些與佛無關的原因死了,這樣的結果著實讓司徒心裡不十分舒服,不只是因為那已化為灰燼的腦袋,也因為這些和尚們的行為,錯不在他們,但所有的惡果卻都由他們來擔任,這在司徒看來實在是極不應該的。

    也許在他們死的那一刻也都沒有想過,他們到底是為了自己的精神寄托死的,還是因為某些借神佛之名的人而死的,不可否認,像大德寺那樣的地方,本就不是普通人能夠接觸到的,這樣的地方本就有許多奇異處,或者說的直接些,它不只單單是個和尚廟,還代表了一種名、一種利,如果要是沒有心中執念,實在很難想像中,大德寺要只是個普通寺廟,又如何能在這樣的亂世中存在至今,又如何能有遠超於別的寺廟的香火。

    為了所謂的信仰,結果犧牲的卻是這樣什麼都不知道的可憐光頭們,結果也只是保住了一個破廟,所做的行為也只是某些少數人的需求,司徒實在看不出,如同他們這樣的地方與那些大組織所做有什麼區別,要說不同的恐怕也只是他們掛出的那張虎皮更大些,更不容易被人看出他們的真實意圖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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