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相關 第五百六十二章 路途[二合一] 文 / 悟宅
萬字章,大家新年快樂,龍年行大運,恭喜發財:)……
見張文茂去通知外面人把自己領來那人帶來,張文冕也依舊是一副不動如鐘的模樣,雖然臉上有些好奇神色,但也不見有多急切,畢竟他還不知張文茂帶來的人到底是何身份,他也沒注意到,張文茂站起來後竟就再沒坐下。
只是一會兒功夫就又有一人從門外慢步行來,離這廳中尚遠時,張文冕就已再坐不住,也從椅子上霍然起身。[搜索最新更新盡在.]
虧了他對自家堂弟還算信任,不然此時怕也該出手了,倒也不能怪他過於緊張,只是從外面進來那人給他的壓力實在太大了些。
那慢步行來的人其實也只是個少年模樣的人,長像如同大多數殺手一樣,算是普通,身量也是不高不矮的中等身高,除了一身灰白不分的衣服外,身上竟無一絲亮點,雖然看不到他身上配有什麼劍刃之類的東西,但張文冕也能極為清楚的從他身上感覺到,那好像無所不在的鋒芒。
「刺皇,格蘭特?!」
「正是!」
當張文冕把目光移至這少年前胸,見到那隻金光閃閃的六腳蛇,這才露出恍然神色。
世人也許大多數都未能一睹刺皇風彩,但對於格蘭特的形容特徵也都是知道些的,其中最為明顯的也就是他那好似家徽一般的金色六腳蛇,張文冕可從未懷疑過這少年身份會是假的,敢去冒充格蘭特那樣人物的人,只怕也還未生出來呢。
此時的格蘭特身上氣息早已極為內斂,根本看不出一點高手模樣,這也是多虧了司徒,在司徒那樣的變態身邊,時不時的從他身上感受到壓力,在他身邊的人就只是那麼看著也都能得到許多好處,格蘭特就是因此才進階的,在上次從鋼鐵之都回來後沒多久,他就有所突破,進階到了ss級下階,作為艾絲翠德城中最悠閒的幾個人之一,格蘭特當然有許多時間來鞏固實力,是以現在身上氣息也早已平復,實力也是再不像原先一樣,著實要更為強大了許多。
雖然一般人很難真的感覺到格蘭特身上的氣息,但張文冕既然是個絕強高手,當然不能算在一般人之列,就算此時格蘭特身上的氣息再難感覺到,憑了氣機間的吸引,當格蘭特出現在他面前時,他身上的汗毛還是止不住的豎了起來,直像是遇到了什麼令人驚懼的危險一樣。
見對方直接應下身份,張文冕倒覺得心下稍好過些,直至此時他才感應到,對方身上並沒有什麼殺氣,這倒也是正常,如果換了是如他一般實力的旁人倒還好說,可要是換了格蘭特,說他是來殺自己的,怕是就有些可笑了。
『刺皇』格蘭特!怕就是一般的殺手也不會傻到去正面與人交手,真要是想殺某人,也只會暗中下手,這才是殺手之道。
張文冕畢竟也是一個組織中的老大,要說沒有些過人之處,想必也是不可能的,他也只是才剛見了格蘭特有些未能反應過來,這才會有些失神,這會兒也已反應過來自己有些失態,這才又老實坐下,只是張文茂卻再沒有坐下,從格蘭特出現後,他就只是恭身站在一旁。
「哥哥,他就是我這次幫你找來的幫手,你看要是有他加入,我們再去參加那個什麼會,是不是能多些把握呢?」張文茂把格蘭特引進來坐下,見廳中兩人一個只是在打量,另一個只是靜坐不語,他又怎麼會讓場面冷下去?所以只得他這個本應說不上話的先開口。
聽了張文茂的話,張文冕才好像是反應過來,自己此時盯著格蘭特去看的目光確實有些不大禮貌,如果格蘭特真去看他,恐怕也不難看出,對方眼中還是有許多不信任。
其實倒也不能怪了張文冕,別看他掌管一個組織,手中權力看似比起格蘭特也要大的多,但要是真論兩人聲望,就是他也得承認,兩人間確實沒什麼可比性,究其原因,還只不過是因為實力罷了,在當今這個年代,也只有實力才是最有用的,其他別的東西都不過是虛的。
格蘭特只是一個人,外人就會拿他去與聯合議會的『魘』去相比,而自己的組織頂多也就是接些『小買賣』,這就像小商販與大老闆之間的區別一樣,根本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如果說自己對格蘭特有求,這種說法不會有什麼問題,而要說格蘭特需要自己的幫助……那不用說別人,恐怕就是張文冕自己也不會相信,所以他不只是懷疑格蘭特的身份,更多的還是懷疑格蘭特的目的。
聽了張文茂的話,張文冕倒也算是知道格蘭特此行目的,只是對於這件好事,他也不能馬上就信了,「呃,刺皇想要借我的組織去參加這次『全球能力者大會』?」張文冕雖然看見格蘭特在那閉目養靜,但也不會真以為對方是睡著了,還是把心中的疑惑問了出來。
格蘭特本來也是不屑去裝什麼深沉的,可無奈他也是受人之托,總要把事情辦好才行,人家是老闆,自然怎麼說怎麼是,自己又有什麼辦法,所幸對方還就偏偏吃自己這套,看現在情景,自己倒也還真是鎮住了對方,這倒與他平時慣用的手段不大相同,他原本想要威懾對手,只採用最簡單有效的方法,那就是行雷霆殺招,爭取在最短的時間內斃敵性命,不得不說,他跟司徒在一起後,學『壞』了……
「是這樣的,我也想要參加『全球能力者大會』」一句話說完,見張文冕沒有什麼異樣表情,格蘭特才又繼續往下說道:「你們應該也知,我本來是沒有什麼組織的,作為一個獨行的能力者,還有著一個『殺手』這樣的身份,想要得到聯合議會的邀請也還是有些難度的,當然,也有可能他們試圖找過我,可是找不到……」格蘭特聲音本就算不得洪亮,是以說出話來也給人感覺輕聲輕語一樣。
張文冕聽了格蘭特話也是輕點了點頭,作為一個組織首領,同時也是個厲害殺手,他當然很容易的就能聽明白格蘭特話中的意思,如果一個獨行的殺手很容易被人找到蹤跡,只怕他的性命也就再沒什麼安全感了。
見張文冕依舊在用心聽自己的話,格蘭特也只是稍一頓,接著便又繼續往下說道:「既然他們找不到我,我又不好自己送上門去,總要想個辦法才有可能參加得到,而你們就是我能想到的最好選擇,一個殺手組成的組織,無論我是不是想要暴露身份,在你們之中隨你們去那裡都是最好的選擇,畢竟一個組織不比一個人,如果聯合議會真想要對我有什麼不利,有你們在,他們多少也是會有些顧忌的,而作為『回報』,我可以確保你們此行的安全,也許在大會最後的比試中還能幫你們得來稍多些好處,其中利弊能夠想得到的也只是這些,至於閣下做何決斷還請自行去想,您放心,行與不行,我都不會對『夜行』有別的過多舉動,我們之間也只不過是一時之合,待大會過後我也再不會賴在這裡。」
格蘭特雖然年紀尚輕,但這天才兒童的聲名著實不小,一身實力也絕不容人去小窺,幾番比較下來,他那稍有些稚嫩的小臉蛋反倒更讓人心寒,實在人想不出,以他現在這麼小的年紀就這麼厲害,以後實力又會達到怎樣的高度,所以在聽得他那稍顯得輕些的聲音後,張文冕一直也是一副正色模樣,顯然格蘭特所說的話,每個字他都聽得清楚。
「……如果要只是這樣,我倒是可以同意,這次『全球能力者大會』時,你就是我們『夜行』的人!說是我們幫你的忙,其實倒是你幫了我們的大忙,如果不是有你的出現,只怕我還是不能決定此次一行要做何打算,這次卻是再不用去猶豫了,只是……」張文冕倒也算是一個甚有決斷的人,只是稍一猶豫就已應承了下來。
聽張文冕話說一半,就又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看目光好像是在看自己前胸,格蘭特立即就明白對方意思,臉上也只是微微一笑的功夫,衣服上那只六腳蛇的徽章就已完全變幻了模樣,變成了一個暗刃短匕的模樣,正是『夜行』組織徽章的模樣,見了這般變化,張文冕臉上才終於顯出一副安心的表情。
對於這樣的結果自然在格蘭持來前就早已預料到,也可以說是有人已經預料到,是以格蘭特也沒有露出什麼意外表情,最多也只是沒想到對方會答應的這樣快,但這想必也是司徒早已料到的,「你們先別急著答應下來,我話還沒說完,其實我還有一個要求。」
「嗯?你說。」聽了格蘭特的話,張文冕非但沒露出什麼不滿神色,臉上表情反倒比先前和緩了些,好像覺得這樣才是理所當然似的。
格蘭特對他心理自然無意多做研究,反正來著司徒早已經告訴他一切可能發生的情況,眼下的這種情況明顯也是其中一種,顯示自己給對帶來的壓力實在是太大了些,所以張文冕直到現在也才不能釋懷。
「我不單是自己一個人隨你們去,我還有一個朋友也要一起,希望你也能應承下來。」格蘭特本還想要說得委婉些,可想到臨行前司徒對自己的囑托,口風依舊不改,說話還是原來一樣語氣,好像也不怕對方不答應一樣。
「這個當然也沒問題,你的朋友肯定也是非比常人,我們能多交得這樣一個朋友,倒也是我們的榮幸,叫他一起來就好了,路上也能有個照應。」張文冕看出先前格蘭特好像稍有猶豫,本以為格蘭特要說的是很難接受的要求,可沒有想到的是,對方竟只是來說這事,他實在想不出其中原因,也只當先前一刻只是錯覺。
格蘭特到這時才不得不承認,司徒果然有料事如神的本事,如果不是知道司徒身份,只怕格蘭特都要以為司徒與這個叫張文冕的傢伙是認識的,不然又怎麼會在事先就猜到了對方所有反應?
張文冕雖然說的是對格蘭特的朋友也一樣重視,但其實卻是沒怎麼放在心上,只當是一個普通朋友,並沒有認為對方會有很強大的實力,如果不然的話,為什麼那人還要借了格蘭特的名號?正是因為這樣,張文冕也無意去看看格蘭特介紹來的是什麼人物,就讓張文茂去給格蘭特安排住所,自己去安排幾天後出發往極北之地的事宜,一個沒有背景的人撐起這樣一份基業,凡事親力親為、操心費力當然是免不了的。
「唔,這地方看上去倒還不錯,為什麼我覺得這裡好像比我們那大多數地方都要好?看來干殺手該是個不錯的買賣,以後可以考慮在艾絲翠德也組建成這樣的組織,正好有你這現成的暗殺專家來幫忙負責訓練,又能省了一筆不小的開銷呢。」
「……」
奔波幾天,以司徒的身體不一定真會覺得累,但心理上是一定不很輕鬆的,好不容易找到個落腳的地方,他的心情也難得的放鬆了次,此時正整個人都呈『大』字的躺在床上,看他那享受的表情,不知道還以為他從未睡到過床上似的。
張文茂在為兩人安排住所時雖然見了司徒,但以他的實力根本看不出司徒有什麼特別,單純感受身上的力量氣息,好像還不如自己強,再加上司徒那張平凡臉,他也就沒放在心上,不過以他的精明自然也不會表現出什麼不屑,不管怎麼說,這好歹也是格蘭特的朋友,不看僧面總也是要看佛面的,所以對付二人倒也算是視同仁,不但給他們找來了彼鄰的房間,更是這裡最好的兩個房間之二,就是面對司徒給他的次級能量石小費也只是笑笑,雖然這點兒錢他不在乎,很顯然對方是把自己當成什麼下人了,這反倒使得他更確定司徒身份,『他應該只是個有錢的老闆,沒準格蘭特此時還受顧於他,這次格蘭特這樣費功夫去參加大會只怕也有這人有很大關係!』
誤導了張文茂,再靠了張文茂去誤導張文冕,可以說司徒做的確實不錯,就是蘇櫻在這裡,對人心的把握也不見得就一定會強於司徒。
格蘭特看司徒在床上滾來滾去,嘴裡還說著那在自己聽來完全沒影兒的事,自然懶得理他,本想要退出去,回自己房間休息,可也不知想到什麼,稍頓了頓還是沒有馬上出去。
「還有事?」司徒『狠狠』拍了拍床上厚被,像是在確認裡面是什麼材質,怎麼會這麼舒服,一抬頭的功夫才好像剛發現格蘭特還在屋裡,這才又問了句。
「……你為什麼要解開我身上的契約之力?」
「啊?」司徒確實沒有想到,格蘭特憋了半天問出的居然是這話,也不是沒有想到他會問,只是沒想到他會在這個時候去問。
「不要裝糊塗,你知道的,就算你一直不解除契約,我也一點兒辦法也沒有,除非有一天我的實力能超過你,可以目前的情況來看,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如果你想的話,你其實是可以一生都用那東西來控制我的,為什麼現在又要重還我自由?難道真的只是為了給修和迦多洛雷絲看的?我不相信你會做這麼無意義的事情,只要你想,你有千百種辦法能讓他們服服帖貼的,不必非得用這樣的辦法。」格蘭特承認自己比不過司徒聰明,可不表示他就是個傻子,司徒做的那些事情他比誰看得都清楚,因為他每天跟司徒在一起的時間實在是太多了,有某些方面比起蘇櫻對司徒都要瞭解。
司徒從鋼鐵之都回來後不久就解了自己身上契約之力,這個事情並不只是修與迦多洛雷絲知道的清楚,城中那些傢伙幾乎人盡皆知,雖然從那以後,格蘭特也能感覺到周圍那些人對自己的態度不同以往,但對於格蘭特自己來說,他確實還是有些不大自在,總覺得事情發展成這樣好像與他原本想的有了許多出入。
「本以為你是不會問的,可你既然問了,看起來這個問題應該是很困擾你了,我倒也是不得不跟你多說兩句,唔,怎麼解釋呢?簡單點說吧,我真的只是想給你些自由,因為現在的一切與我才剛收服你時已有了些不同,我所要面對的敵人已不再是聯合議會那樣看似強大的存在,而是那藏於他們背後的陰影,那陰影就是以我現在的實力也只不過才剛能看到一個大概輪廓……此時樂於守護艾絲翠德的人幾乎每個都有一定的理由,可你不同,你並沒有必須那樣做的理由,或者說你犯不上跟我們一起死,所以我把本來就該屬於你的權力還給你,何去何從你自己決定也算得上公平。」司徒雖然好像是困了,抱著被子閉眼假寐,說的話也好像沒什麼份量一樣,但格蘭特還是能聽出其中的不同,他知道此時司徒說的是不同於以往的心裡話。
「……你真的覺得我該走?」聽司徒說話後,好一會兒的功夫也沒再說什麼,格蘭特終還是忍不住再次追問道。
「不走又能怎麼樣?以我們現在的力量,對於正在做的這件事情來說,與以卵擊石有什麼區別?其實也不過是為了爭那一絲生機罷了,你要走了,以後就算是他們真的成了『神』,你好歹也能活下去,可要是繼續與我們混在一起很有可能就是死路一條……」
「可明知是死路,你們不也是在試著反抗嗎?為什麼你就會覺得我不如你們?活著應該不只是留得自己這一條命吧?要是沒有價值的活著,我倒覺得不如早死了算了,省得浪費糧食!」
「嗯?」司徒沒想到格蘭特會有這樣想法,聽了他話終還是端坐起來,只是盯著格蘭特的臉去看,好像直到現在才算真的認識了這個年輕人,「不得不說,『刺皇』的覺悟就是高呢。」
「……」對這話格蘭特當然不會傻到去接,只當沒聽見,他知道司徒的話肯定還未完。
果然,司徒也只是稍一頓就又繼續往下說道:「但只是覺悟高可還是不夠呢,你如今實力雖然不弱,但與我們將要面對的相比起來,卻還是差了些,我雖然需要熱心青年,但要是連腦袋也一起熱的話就不是我願意看到的了,我這樣說想必你該能聽得明白吧?」
「你嫌我實力弱?」格蘭特真的沒想到,自己這個在張文冕兄弟倆眼中了不起的人物,在司徒眼中居然只落了個實力弱的評價,雖然他也並不是十分看重這些虛名,但一時間也是有些接受不了,如果連他這樣實力的都能算弱,那在司徒眼中什麼樣的人又能算強呢?
見這小子情緒激動,司徒卻不多說,只是手掌輕輕揮了下,好像在驅趕在自己眼前的蒼蠅一樣,格蘭特敢保證自己的眼睛一眨也未眨,可待定睛去看,又哪裡還有司徒的身影,雖然他此刻還是在一個與先前相像的房間中,但身前的床鋪卻是空無一物,直到這個時候,司徒的聲音才幽幽從牆的另一邊傳來,「等你弄懂了我是怎麼把你移過去的,我們再繼續討論今天的事情。」
「空間之力?可如果是空間之力,為什麼我一點能量波動也未感覺到?」格蘭特早在s級上階的時候就已經掌握了空間之力,對空間之力當然不會陌生,可司徒所用的手段雖然看起來是用空間之力辦到的,但又與他所認識的空間之力完全不同,是以他也有些迷糊,一時間倒是老實不少,再不去與司徒糾纏,只是在房間裡愣愣研究司徒所用的手段。
司徒感應了一下他那邊的動靜,臉上終也露出一絲微笑,像是也很滿意格蘭特的表現,「這小子什麼都好,就是有點死心眼兒的嫌疑,要是不把調教明白了,以後免不得會吃上些虧,這次倒也算是個機會吧,不願沒自由的活著?誰又不是呢?呵呵……」司徒鑽進溫暖被窩,只一會兒功夫就已睡著,身周甚至於連絲毫警惕也無,桌上三個形狀大小幾乎一般無比,顏色卻又各不相同的葫蘆靜靜放在那裡,自顧自的散發瑩瑩光芒,就是屋中的蠟燭息了,它們也依舊如此,看上去好像是在守護著什麼一樣。
接下來的幾天用風平浪靜來形容確實是再合適不過的了。
格蘭特後來也還見過張文冕幾次,司徒卻一次這種榮幸也沒能享受到,每天吃飽了睡、睡飽了吃,生活過的倒也安逸,比起在艾絲翠德可要強了不少,但司徒的心卻還是全都在那裡,畢竟自己現在有『根』,而自己的『根』就在那裡,不提蘇櫻她們,就只是那城中的一磚一瓦對他來說也都是無比親切,在這裡自己只能算是外人。
在有了格蘭特加入後,張文冕當天就下了決心,作出了要遠赴極北之地的決定,幾天的功夫準備好了一切,這才動身上路,畢竟他們離得可是不近,萬一路上因為有什麼事情再耽誤了,到時候恐怕就要誤了時間了。
身為一個不大不小組織的首領,他出門可不會像司徒一樣寒酸,就算不把手下人全都帶在身邊,也帶上了大半,整個隊伍只怕有上百之數,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是去砸場子的。
他們當然也不會只憑了雙腿趕路,各色交通工具也是不少,幾個重要人物,比如張文冕與張文茂兄弟就坐在一個大號的飛艇中,以格蘭特的身份當然是同樣代遇,司徒就比較『可憐』了。
司徒很有作為外人的自覺,當然也有可能是因為他不想暴露身份,不然他也就不會又把人皮面具拿出來用了,作為一個能夠左右現在天下大局的人物,司徒確實有著比以前大得多的能量,這次去參加那個什麼大會,本來就可以算是沒事兒找事,如果不是他的老師與那琉璃宮有關,就是聯合議會真來請他,只怕他也絕不會去,天知道那幫傢伙會不會安什麼好心?只怕自己一露頭就會被亂刀砍死也是有可能的,司徒記得有好些講黑道的書裡,那裡每個混的不錯的老大好像都是這樣下場……
借由這個叫做『夜行』的組織,一方面為的是白得張去參加的『通行證』,另一方面,最主要的還是借了他們這裡好掩飾自己的身份,事實果然與他先前像的差不多,越是這樣稍差點的組織,越是喜歡講這些沒用的排場,這點怕都是學的那些大組織作派,只可惜他們只學了個形似的,還是最沒用的那點。
司徒在的交通工具是個類似於汽車的東西,只是要稍大些,裡面怕是能裝下十幾二十人,不過此時並沒坐滿,也只有7、8個的模樣,看上去倒也還算寬敞,只是卻不是用四個輪子驅動的,竟是與地面有一定的距離,浮在半空中的,也不知是什麼名稱,反倒在裡面坐著倒也還算舒適,起碼用不著去忍受什麼顛簸。
只看把司徒安排這裡就可以看出,張文冕對司徒到底有多不重視,竟把客人也如同自家小弟一樣放在一起,讓司徒與這幫人擠在一起,當然在張文茂做這樣安排時,格蘭特是不知道的,不然的話只怕也會嚇個半死,以司徒現在的實力,就是在格蘭特那樣人的眼中,只怕也與史前怪獸沒什麼區別,最多也不過是兩者的體型有些差異,要論凶殘還要是司徒更勝一籌。
可司徒卻沒覺得有什麼不滿,反倒在這裡悠然自得,司徒越是這樣表現,看在張文茂眼中,就越是確定司徒應該是某個沒見過世面的土財主,如果他實力再稍強些,稍稍的能從司徒身上感覺出些異樣,恐怕也不會有這樣想法,可惜的是他的實力限制了他的眼界,像他這樣八面玲瓏的人也未能看出司徒的不凡之處。
司徒與同車這些人相處的倒是極為融洽,畢竟他以前也不是什麼大人物,說是當今這個社會的最低層也不過份,所以對這些個小人物的心態也是抓的極準,就算這些傢伙的職業都是冷血殺手也是一樣,畢竟他們在殺手這個職業的前題下,還都是一個個有血有肉的人,他們並不像那些頂尖殺手一樣,已經完全把自己的情感埋葬掉,相反的他們都不缺了人身上的優點、缺點,而司徒的脾氣很明顯十分對這些人的脾氣。
「買定離手~~!」
車廂中一共也就那麼幾個人,這東西也不知道是用什麼來當動力的,反正是不見有什麼人駕駛,看著駕駛室中那不停閃動著些數據的液晶屏,司徒就知道這玩意兒怕是出自菲利娜那女人之手,應該是個末法時代的產物,應該是用了某種簡單的程序來進行控制的,也不覺得有什麼奇怪。
開始時他也只是在那裡躺著假寐,因為被關在這個好像鐵皮罐頭的地方裡,確實是有些無聊,可是別人卻是沒他這麼好的耐性,出行前他們就聽說,這一路怕是要經過數方勢力的地盤,更要路過將近十座大小城市,礙於他們這股勢力不小,他們倒是未必會碰到什麼麻煩,只是這一路上所耗的時間絕不會短了,就算他們所乘的交通工具速度俱都不慢,但要是碰到一些個複雜地形,恐怕也少不了些耽擱,再加上本就極遠的路程,算起來就是用一周時間能到琉璃宮都算是不錯的了,這一路上要是不找點樂子,確實也太過無聊了些。
這幫傢伙也不知道從哪掏弄出一個骰盅,三顆骰子,這就能玩一項非常有意思的玩意兒,那就是『賭』!
根據人類喜歡刺激天性,賭博這項『休閒活動』自從出現後就從未真正消亡過,就算許多知識與創造發明都消失在了歷史的長河裡,這項『體閒活動』也依舊時不時的在人前展露出自己迷人的活力,同時帶給人們血脈擴張的興奮感覺,正所謂小賭宜情,說的就是這樣一個道理,雖然很少有人真的賭性上來了還會去考慮什麼大賭、小賭之分……
不過今天倒算是這幾個人走運,開始時也不過只是這幾個人有輸有贏,待得司徒加入當上莊家後,除了司徒自己外,同車的幾個人竟都是贏的盆滿缽豐,每個人身前、懷抱中都是些大小能量石,小到能量石碎片,大到次級能量石,雖然都不是什麼大的貨幣單位,但也架不住多啊!粗略一看,與司徒同車的七個人手邊竟差不多都有兩三顆能量石左右的賭資,只看他們笑的滿臉菊花、脹|紅了臉的模樣就不難猜到,只怕這裡面的大多數錢都是他們贏來的。
倒也不能怪他們這般興奮開心,如今這點錢對於司徒來說也許確實算不得什麼,但別忘了,司徒曾經買一件a級上階的仿品『落日弓』才只用了兩顆能量石左右的代價,這裡一共有七個贏家,也就是說這麼一會兒的功夫,司徒就已經像聖誕老人一樣,接連送出了七把『落日弓』……
司徒雖然是輸家,但與下面七個賭徒比起來,倒像是他才是最大的贏家一樣,臉上非但沒有表現出什麼沮喪表情,反倒依舊滿臉微笑,雖然也學著那幾個人一樣,把上身的衣物脫掉,不知道扔到了哪裡,但他在一眾人中還是給人一種鶴立雞群的感覺,這幫人也許潛意識裡也看出司徒與自己這幫人並不相同,但聯想到他是格蘭特『朋友』的身份,倒也不敢見財眼開倒對司徒怎麼樣,雖然這『冤大頭』好像一點力量也沒有,司徒身上結實勻稱的肌肉倒是讓他們給忽略掉了,畢竟現在不比舊時代,只要有基因改造方面的藥劑,只是想改變人的體質還算不得十分困難,別忘了現在靠了藥劑連人類的超能力都能激發出來。
司徒願意去當這個『冤大頭』當然也是有原因的,別看司徒現在是有錢,可是他也從未真的扔掉原本的『好習慣』,他一直覺得只有節約才是『過日子』的關鍵,別管你現在有多有少,是不是有什麼生財之道,手中抓緊些錢袋總是沒壞處的,正所謂『錢到用時方恨少』,說的正是這樣一個道理。
十幾顆能量石,別說是a級上階的道具,只怕就是s級的東西也能換得來了,司徒手中雖然不缺寶貝,可總也不會讓錢打了水浮。就他散出去的這些錢,足夠這七個傢伙九死一生好幾次任務所得,換了平時就算真有這麼大的買賣,也未必能輪得上他們這種實力的小人物,如果真是嫌命長,想要去碰運氣,也許最先被碰碎的也只會是他們的頭。
花了這樣大的代價,以司徒的商人本色,又怎麼會不想辦法讓他們連本帶利的給自己吐出來呢?他所要做的也只是隱蔽一些罷了,畢竟此時他並不是要對付什麼敵人,只不過是想從他們那裡得到些情報罷了。
「嗨,兄弟,你是不知道,我們這買賣看上去像是不錯,可惜現在世道不比從前了啊,實際情況遠沒有外人看上去的那麼風光,最多也不過勉強混口飯吃罷了,根本談不上什麼賺不賺的,倒是風險一點兒也不見比別人小,一個不好更有可能丟了性命,完全就不是人幹的活兒嘛。」
「就是,按理說以現在這亂七八糟的世道,這生意本來該是非常好做的,可惜有聯合議會在那邊『主持公道』,那些個該他們保護的也不見出現,倒是那些個有可殺理由的,哪個也沒見他們落下的,不是他們庇護的,就是受他們下屬勢力庇護的,萬一要是不小心動到一個,也許引來的就是一連串的麻煩,我們是殺手,又不是tm什麼政治家,殺個人還要東想西想一番,這生意能做起來只怕才真奇了怪呢。」
殺手雖然大部分都知道惜字如金,但也不是說所有的人就全都是一般性格,喜歡說話的倒也是有的,司徒這一用金錢攻勢,與他們間的關係也就進步更為神速了許多,只是很短的時間,這幾個人中就已有人對其產生了些信任,話匣子了一打開便也有了收不住的趨勢,好像都忘了司徒並不是他們組織裡的人,只是個外人,僅有幾個話稍少些的此時手裡也還拿著人家好處,就算還記得有些話不能說,可也不會去攔阻別人去說,反正在他們看來也都是些個不很重要的事情。
所以,這會兒功夫司徒在他們那裡聽得的消息著實不少,其中雖然沒價值的居多,但有價值的也是不少,就比如現在聽這兩個人說,司徒就又知道了幾個歸屬於聯合議會的隱蔽勢力。
聯合議會雖然勢大,本應該也是不介意下面組織報出自家名號的,但總有些是不方便光明正大出現在人前的,這樣的組織別說是司徒,只怕是蘇櫻都未必能聽說過,也只有『夜行』這樣的殺手組織才有可能多知道些內情,他們的『工作性質』決定了,許多事情都瞞不過他們的眼睛,因為他們本就是在黑暗中行走的身份,在這方面有著得天獨厚的條件。
除了這方面的信息,在其他方面,這幾個傢伙知道的事情也絕算不上少,比如某個組織中的二號人物與一號人物不對付,來找過他們自己去殺對方了,又比如某個組織中老大身邊最得寵的女人是某某組織派去的奸細……
如同這樣的消息多的數不勝數,雖然他們在說的時候不覺得怎麼樣,但聽到司徒耳朵裡,只要稍加整理就是一條有用的信息,他稍一想的功夫,已能確定憑著這些個信息,自己可以拉攏來數家與『夜行』相差不多的組織,也暗中定下了幾個要及時剷平的組織,只因為這幾個組織與他的仇家太過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