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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關 第五百六十章 天上除了掉餡餅也掉鞋[二合一] 文 / 悟宅

    呃……依舊萬字章,時間有限,分章太耽誤事,忙過這些天再改回雙更單章5千字:)……

    身為一個人類,在這由妖族建成,妖族與人類共存的城中,本是不應該有什麼地位的,也只是因為司徒有一個好運道,誤打誤撞的得到了城中百姓的認可,想必正是這樣,聖皇后來才會放任司徒在這亂搞,從來也沒試圖去插手。

    司徒原本以為做到這樣已經就算是極限了,自己與聖皇當個好鄰居,再順便幫他擋擋災、消消禍也就算了,可沒想到對方此時竟會說這樣的話,而且看她表情,分明就是深思已久之事,根本不像是新近才有這樣的打算,這怎麼能讓司徒不感到驚訝?

    「……不知聖皇可否告訴在下,呃,不知道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到底是看中了我哪一點?我雖然長的還算不錯,也有幾分本事,人品也還算出眾,可在這個一切都只看利益的年頭,單有這些怕還是有些不夠吧?你總不會說是看中了我的潛力吧?雖然我也有些天份,多少也能算是個天才,可天底下天才多了去了,你也總不會全都能照顧到吧?」司徒本來也想要裝一下文化人的,說只說了一半就有些說不下去了,現去想詞兒果然不是一般的費力,所以他也就再不『脫了褲子放屁』了。

    「……」司徒雖然說的很自然,也能稱得上態度誠懇,但聽在雲攬月耳中,還是只聽出了一個意思,『司徒的臉皮果然比傳說中的還要厚了許多!』

    雲攬月也只是稍稍發了一會兒愣,接著才想到自己先前想要說些什麼,不得不說,司徒的話『威力』還是十分巨大的,「打開天窗說亮話,跟你這聰明人說話,我也不想再去兜太多圈子,想必你也看得出,我有這樣的意圖確實並不是突然想到,而是早已謀劃好的,當初把艾絲翠德交給你的那天起,我就預想過事情接下來的發展大致會是怎樣的,你有今天的威勢其實我也想到些,只是並沒有想到,你的所做所為會這麼出人意料,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就是伯羊老師跟我去說,我也未必會去相信,想必你也可以理解,我之所以這樣才是人之常情,恐怕換了是誰也不會這麼容易就相信,畢竟不管怎樣,幾年前你還只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

    見司徒沒有對自己的話表現出任何疑異,雲攬月這才又正了正神色繼續往下說道:「如果要只是需要一個為我抵禦外敵的人,我手下天妖無數,雖然很難找到智慧與力量可以與你相媲美的,但也不是就再找不到一個合適的人選。」

    「可以說在最早時,我也從未想過要找一個人類來接手艾絲翠德,就算這城背後實際還站著我的身影也是一樣,不只是外面的人很難理解,就是我的那些個手下也是一樣,幸好他們還都比較聽我的話……」

    「幸好那時讓你來代管艾絲翠德,遠的好處看不見,總還是能看到些近的,你作為一個人類,對於梳清整艾絲翠德裡人類與妖怪關係,還是有著相當大作用的,就算他們間原本也許會有些矛盾,但有了你這個『妖王』城主,他們也能夠老實下來不少,正是這個小小的原因,才使得我手下那些『木頭疙瘩』同意,不然的話你當這裡為什麼會一直這麼太平?」

    「……也許說出來你不相信,我雖然身為妖族四皇之一,但我與他們三個還是有些不同的,在對待兩個種族的問題上,就是號稱最為『賢明』的玄皇也承認,他不如我。」

    「世人也許不知,但你們人類間的所謂大組織大勢力卻一定能知,我其實一直都是提倡人類與妖族和平相處的,只是這事情並不能像說起來的那般簡單,裡面涉及到的問題實在是太多了些,別的且不去說,如果兩邊真的和平相處,那些大組織的利益就絕對再難有所保障……」

    「他們的利益?」司徒一直都在認真聆聽,待聽到這裡才待有些不明白,這才脫口而出低聲發問,倒也不能算是存心要打斷雲攬月的話,話也只是才一出口,還不等雲攬月那邊解釋,司徒就好像想通了其中的關鍵,臉上露出一絲了然之色。

    見司徒不住變幻的表情,雲攬月就知道,自己應該是不用再去特意解釋這個問題,司徒應該已能想清楚這其中的關鍵。

    「不錯,確實就是像你所想的那樣,『他們的利益』!」

    「人類間一直鼓吹的就是『妖族威脅論』,總是強調妖族之地有多危險,聽上去好像凡事都是為人類自身著想,不想讓一般人無謂涉險,其實這根本就是一個極為簡單的表面現象,大多數人之所以會沒能發現,並不是因為他們不夠聰明,只是他們的眼睛都被其他的東西給蒙騙了。」雲攬月聲音雖然一如先前一般平靜,但不知為何,司徒就是能感覺到,她此時好像有著某種不同於先前的情緒,當看向她的眼睛時也才確定,更好像在裡面『讀』懂了些什麼。

    如『四皇』這樣叱吒風雲的人物,自然不會輕易被一些旁的雜念左右,就算一時的情緒失控,也不會真的影響到她的判斷。

    「……我其實也知,人類與妖族的矛盾其實是不可調和的,人類一方想盡辦法想要去謀圖妖族身上的肢體,想要拿去練藥、煉器,而妖族一方也是一樣,總想著在人類身上得到些本身所不具備的、又至關重要的道具、法寶,雖然他們本意都不是真想要圖謀對方的性命,為的都只不過是那些『好處』,可最終結果卻還是一樣,往往最後都是處於劣勢的那一方丟了性命。」這些話說出來的時候,司徒更能清晰的感覺到,雲攬月話裡的那種情緒叫哀傷、叫無奈。

    司徒本想要說些什麼安慰的話語,可話好像都到了嘴邊,他還是感覺不知該從何說起,直好像這個時候說什麼也都沒有用處似的,「謝謝,這雖然是人類與妖族共同的過失,但也並不是所有人都包括在內,在我們兩方中,也還是有許多人的手和心都未被『染黑』的,我想你應該就是其中之一。」看司徒欲言又止的模樣,雲攬月已能猜出些大概,知道司徒想要對自己說些什麼,但也還不等司徒開口,她便就已是把司徒想說的話給打斷掉。

    雲攬月輕抬起頭,看了眼窗外,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她能為之安心的景色,稍停了一會兒,臉上的表情也終是有所緩和,像是暫時把那些不必要的情緒拋開了一樣,「人類與妖族間的矛盾看上去雖然像是不可調和的,換做是以前,他們三個也一定會說我太過理想化了,但現在,一南一北兩個傢伙先不去管他們,秋離淵那邊倒是已經鬆口了,只要能達到他的『要求』,他就同意我的想法,盡力去與人類交好。」

    「條件?」司徒確實很好奇,到底是怎樣的條件,才能夠使得如玄皇那樣的人物放下無數歲月的成見,試著去同意聖皇的想法,試著去與人類交好。

    聽了司徒的疑問,雲攬月終是又把目光收回,用這雙與眾不同的眼睛盯視向司徒的雙眼,「不錯,也只是一個條件而已,這個條件恰恰與你有關。」

    「與我有關?」如果說先前司徒也只是稍有些好奇而已,那此時的他還有些迷糊,他實在是想不通,這兩個各掌一方的大佬會有什麼事情與自己這樣的小人物扯上關係。

    不知為何,見了司徒困惑模樣,雲攬月臉上也顯出了些好笑模樣,配上她的身份、長相、打扮,倒也能使人對她多了幾分親近感覺,但司徒此時卻沒有那份兒心情,他有預感,對方接下來的話必然能震的頭暈眼花。

    「他的要求其實很簡單,只不過是想要找一個可以統領東、西兩方妖族的人。」雲攬月美眸盯著司徒的臉眨也不眨一下,好像這樣做就能夠讓司徒知道,她並沒有在說謊話一樣。

    「可以統領東、西兩方的人很好找嘛,你或是他不都是現成的人選,你們誰來當還不都是一樣……人!?」

    司徒的話本來說的極為順暢,可最多也只能說了一半,再往後的話他實在是說不下去了,因為他已聽出,對方話裡真正的重點,很顯然雲攬月所說的這個『人』並不是廣義的,而是狹義的,她說是『人』其實指的不是妖族,又或是某個生靈,而只是指一個特定的範圍,這個範圍就是『人類』!

    見雲攬月依舊是一副微笑不語的模樣,司徒非但沒有從她的笑容中感覺到有什麼令人想要親近一番心情,反倒背脊上莫名的竄上一絲涼氣,雖然他此時想要開口也是很困難,但為了盡早從她口中得到準確的答案,還是強迫了自己盡力去做,「你們……你們不會是……看中我了吧?」

    「正是!」

    「!?……」

    司徒費了好大勁兒才問出這個問題,在開口前他甚至都想過,會遭到雲攬月的鄙視,沒準聽了自己的話,對方會覺得自己太過於自戀了,可沒想到對方的表示快是快了,但與自己所想的根本不是一回事,他得到的答案竟然是肯定的!不得不說,這樣一來,事情就有趣了。

    妖族『四皇』人盡皆知,他們號稱手下掌握百萬天妖,這在好久以前就被人證實過,它所指的並不是一個虛數,所謂百萬天妖是實際存在的,當然這種說法在開始時也是不被人接受的,尤其是一些個人類世界的大組織更是極力否定,但到底紙還是沒辦法包得住火。

    在數次妖族大軍的入侵戰中,還是有越來越多的人知道了事情的真相,那些先前曾一力否認的大組織也不得不承認,當初是他們謊報了敵情,怕的是引起人類世界的恐慌,之後整個人類世界就是一片嘩然。

    直到那個時候,他們也才知道,一直以來己方被宣揚的極強的實力,在妖族眼中有多麼脆弱,如果只單論s級到ss級實力的力量,兩方根本就沒有絲毫的可比性。

    『四皇』雖然實力相距不會很遠,但四方勢力到底也還是有些強弱之別的,無數個歲月的試探、瞭解、瞭解、試探後,人類與妖族才在這四方勢力的問題上達成了共識,畢竟他們四方所距實在是太遠了些,如果有任何一方勢力稍靠近別處,只怕立即就是一副天下大亂的模樣,所以他們是沒有辦法真的去做比較的,人們也只有根據他們的一些表現,來推斷出他們的大概實力。

    玄皇所在東方,因為妖族的整體實力,被公認為是四皇中實力最強,如果要真作比較,只怕也只有另外三家中的兩家聯手才有勝算。

    炎皇與冰皇所處的位置因為都是對人類而言環境惡劣的極地,所以他們的生存空間也就更大,數量自然也就更多,他們兩邊倒也不好說誰的手下更多些,也只能說東、西方加在一起怕是才能追上他們任意一家的數量。

    西邊也就是聖皇雲攬月所在之地,這裡雖然與東方一樣,自古以來就未少了妖族的蹤跡,但與東方相比還是有許多不同,身處這方的妖怪可以算是性情最為溫和的,如果不是真有些什麼事情觸動了他們的利益,他們一般都是表現的極為懶散,很少有去招惹人類勢力的,正是這樣,永恆之城也才敢一直把主城的位置靠這裡極近,這在三大組織中是只此一家的,就是鋼鐵之都與炎皇離的稍近些,可要是派大軍去攻,也要費上不少時間,不然司徒也不會那麼容易就截到他們。

    之所以有這樣的比較,在普通人看來其實是毫無用處的,別管他們四方有或大或小的差異,在他們看來也都是差不了多少,畢竟都是一般人用來仰視的存在,這樣的實力分析恐怕也只有落到如司徒這樣的人耳中,才會真有些用處,就好像現在這樣。

    雖然雲攬月有些話是不方便明說出來的,畢竟總要防了隔牆有耳,但話裡話外的意思其實已是極為明顯,如果司徒還會聽不出來,只怕對方不會去相信,就是司徒自己也一定不會相信。

    雲攬月所說的雖然是說人類與妖族交好這事,其實話說到現在已經極為明顯的透露出了一另一層意思,那就是:東、西兩方,聖皇與玄皇打算聯合!

    如司徒所料的一樣,『四皇』本也不是說能很清楚的分出誰優誰劣,最多也不過是各有所長,只是簡單的計算,任意兩方聯合一處,對付單獨另一方,都是有壓倒性優勢的,也正是這個原因,司徒才會如此心驚,因為他十分清楚,聖皇與玄皇的聯合意味著什麼。

    當然,這一切也不是最為重要的,與先前雲攬月扔出的『橄欖枝』相比,只怕是誰換在自己的位置上,也必定都是一樣感覺,不可思議!

    沒錯,就是不可思議。

    所有一切都可以說是不重要,也都可以放在一邊,但就只是一個最簡單的問題就根本解釋不清楚,人家兩邊都是妖族,手下也都不缺了人才,為什麼非要死皮賴臉的來找自己去當什麼『統領東、西方妖族的人』。

    先前也說過,『四皇』手下就只是天妖就有百萬之數,簡單來說就是一百萬個s級以上的妖族,還不都是這般實力,其中只怕ss級的也都不在少數,而ss級的概念只怕也不用特別去解釋,如司徒幹掉的源義豐,還有夢蘿幹掉的波龐十世和拜倫,想像一下,數不清的那樣級別的妖族全都聽自己的指揮,會是怎樣的一番光景,只怕就是做夢也都會笑醒吧?

    但那也只是一般人的想法,司徒雖然不覺得自己比別人少了許多,但也絕不會自以為是到認為天第一,自己第二,什麼好事都只會落到自己的頭上,天底哪會有平白得來的午餐?你只想著自己可以得到什麼又不想付出什麼,哪會有這麼好的事?

    事實上許多時候剛好正相反,你得到了越多,相對的付出的還要更多,多到你都想像不出,這樣的結果才能算是正常的,所以司徒才會有現在這樣的表現,非但沒被眼前這些好處砸暈了頭腦,反倒是先想到了更深遠的地方。

    「……你也說了,咱們都知道對方是聰明人,你說你有誠意,那好!我現在也跟你談誠意,咱們把話敞開了說,我只想知道你們有什麼目的,千萬別跟我說想我以後為你們兩家去當什麼『親善大使』,這樣糊弄小孩兒的說法,我是一定不會相信的,甚至於聽都不想要聽到,希望你能理解。」這次事情不比往昔,司徒已能從露出的這冰山一角看出,這件事情絕對是難以想像的複雜,只要一個不小心,自己這個才剛剛有幾分實力的小小勢力頭目就得落下萬劫不復的下場,只怕到時連骨頭渣都不會剩下。

    先前司徒還礙於對方的身份、地位,知道去克制一下,但這時他卻再不去那樣想,與自己的小命兒有關,他哪還會去管旁的事情,如果對方不能給他一個交待,想叫他去賣命,那絕對是不可能的,就算作為交換,給他的是東、西兩方的半百萬天妖大軍也是一樣。

    對於司徒能夠在這時表現出足夠的理智與謹慎,雲攬月看上去也是十分滿意,雖然對於司徒的為人,她早已在伯羊那裡有了一些瞭解,對於他的一切傳聞、動態,她也一直很上心,但聽說的到底還是與真正見到不大一樣,也只到了這個時候,她才總算放下心來,確定了司徒應該就是己方真正需要的那個人。

    「你不錯!很不錯!」雲攬月看著表情嚴肅的司徒,居然輕聲笑了起來,此時的她不比先前那副極為『公事化』的微笑,而是真的看上去很開心的模樣,只是那麼簡單笑笑,就使得整個屋子裡的氣氛變得再不相同,給人感覺像是突然從一個地方到了另個地方一樣,如果不是親眼見到,司徒絕不會相信,一個人的笑容竟會有這麼大的威力。

    「有沒有人說過,你笑起來很美?」雖然前一刻還在商量著極為重要的事情,但也不影響司徒此時思緒的天馬行空,見了低聲輕笑的雲攬月,司徒嘴裡也不自覺的冒出了些話,彷彿不受他自己控制一樣。

    聽了司徒的話,出人意料的雲攬月臉上表情竟驟然一收,雖然不見生氣,但司徒也能看出,只怕自己是說錯了什麼話,「有話當然是照直了說最好,如果要是你真的能夠答應下來,並且了能夠勝任的了,我們之間的聯繫只怕也少不了,畢竟玄皇那邊總是不像我這裡這麼方便,想來的話也只是隨便挪挪腳就能過來,真有些什麼事情需要商量,到底還是你我之間要多一些,所以從現在起培養我們之間的信任也是極有必要的。」雲攬月一恢復了原本的模樣,司徒也就再不敢多去想什麼,畢竟眼前這個可不是個什麼女人,而是一個女妖,甚至於還是『妖中之妖』,以他現在的實力,雖然不必真的懼了他,可也犯不著去招惹另一個強者,他知道自己剛剛的話應該是過份了,雖然也只是自己『由感而發』的言語。

    雲攬月見司徒危襟正坐、目不斜視的模樣,也覺得有些好笑,雖然想再去笑,但不期然的就想到了司徒先前的話,是以還是強忍了下來,就算這樣,把笑意強忍下來,也讓她稍有些痛苦,把一張俏笑也給憋的爬上一絲嫣紅。

    自己露出這副模樣,見司徒已不只是目不斜視了,甚至於還有些看直了眼的嫌疑,雲攬月就再忍不住,臉上又露出微笑表情,雖不像先前那樣輕笑,但好歹也算是個笑容,她看得出此時司徒眼中確實都是發自真心的欣賞,這才會再露出微笑,而這個笑容也使司徒把心完全放回肚子裡去。

    如果只是因為這麼點小事兒就招惹了她,確實是極為不智的,幸好看她現在這樣,應該是再不生自己氣了。

    「像我最早的時候所說,我是想要改善兩族間關係的,這樣一來,難免以後會越來越多的重用些人類,你只是第一個,並不會是最後一個,開始時真只是這樣想法,可沒想到你的進步實在太過妖孽,早已超出了我的預期,所以現在我便再不會去有以前的想法,而是從『重用』變為了『聯合』。」雲攬月話說一半,向司徒投去訊問目光,待司徒輕輕點頭,這才又以繼續往下說道:「作為玄皇一方目的,我先前也是不知的,本以為他需要的只是一個稍有些名氣的人類,並沒有一個強硬的限制,也是當聽得他說必須要是你的時,這才知道其中有些事情怕是與我想像不大相同……」

    司徒確實是一個很好的聽眾,聽了對方說了這麼一通調胃口的話,居然還能穩穩坐在那裡,只是這份定力就讓人刮目相看。

    「對於其中原由,秋離淵並沒有作出過多解釋,這與他一貫的為人處事倒也相像,要說特別也只是後來他竟真給出個理由,雖然倒不如不給……他說:你身上有大機緣!」

    「大機緣?」司徒就算坐得再老實,聽了這話也是有些迷糊,什麼叫『大機緣』?『機緣』他倒是聽過,大概就是指那些運氣比較好的人,大機緣難道是指運氣特別好的?

    沒想到聽了司徒的疑問,從雲攬月那裡得到的答案竟真的是肯定的,想不到司徒竟真的猜準了,如果要是簡單的來說,這個什麼『大機緣』就是他所想的超級好的運氣。

    「唔,你們要說我運氣好,我倒也承認,如果只憑了實力,想必我也活不到今天,但就只是因為這樣,你們就要給我這麼大的兩股勢力,讓我手中握了這麼多的權力,恐怕也還是有些說不通吧?」司徒可不會那麼好哄,對方這在他看來根本算不上理由的理由簡直就如同兒戲一樣。

    雲攬月也不多說,話只說到這裡,就好像再不想就這個問題再多做糾纏下去,只又把目光投往窗外,也不知外面到底有什麼吸引她的,「信與不信也只能看你自己的了,我需要告訴你的只是,事情並不像你想的那麼簡單,我們雖然給你足夠的權力,但能不能真得到我們手下群妖的認可,最終卻還是要看你自己的。」「你需要去做的事情倒也簡單,只是負責起到一個紐帶的作用,只要我們兩家與人類勢力間有什麼矛盾,你能夠及時的解決掉,就算你做到了自己該做的事情,那樣你就可以得到一定調動妖族的權力,當然這個『一定』也是要看你這個『親善大使』是不是真的合格了。」

    「……真的就這麼簡單?」

    「真的就這麼簡單!」

    「……」

    「雖然我是想讓你多出些力的,但是……秋離淵那邊不知為何,並不想去答應,結果自然就是便宜你了。」雲攬月這話雖是微笑著說的,但看她應該並不是在開玩笑,顯然,她真的覺得秋離淵的舉動有些古怪。

    聽了雲攬月的話,司徒非但不覺得這其中有什麼難以接受,又或是十分過份的條件,反倒覺得對方說的條件簡直太便宜自己了。

    雲攬月看司徒在思考,在一旁也不再獨自看往窗外,反倒把目光收回來,專心打量司徒,好像這個時候的司徒才比得上外面的『美景』。

    雲攬月,身為『四皇』之一,實力自然是極為強大,但除了一些大組織的人外,卻少有人知道,與她實力相比較,最為厲害的還是細密的思維,她不見得有像玄皇那樣的大局觀,也沒有如同南、北二皇的野心、魄力,用普通人的說法,這是個有心眼兒的女人,老喬布斯就曾說過:她在四皇中心機最深。

    如果說她對於秋離淵高看司徒一點懷疑也都沒有,只怕很難讓人去相信,就算對方給出了個在她看來算不得理由的理由也是一樣,她當然會有自己的想法,只是她不會說出來罷了,如果說先前她還不確定司徒是不是就是她要找的那個人,待秋離淵那邊開口,她就再沒有了猶豫。

    司徒看上去像是一個很普通的人類,扔到哪個地方,也都是一樣的不引人注意,因為他的長相看上去實在是太過普通,也只有高手才能看出他身上那份強者氣息,那股氣息比之自己只怕也不弱了許多,何況她知道司徒還有無數手段,頭腦也是極為精明,當然不會只是因為長相就小瞧了他。

    兩人雖然只是神交,司徒雖然沒怎麼在伯羊那裡聽說過有關雲攬月的事情,但雲攬月卻是對司徒的印象頗深,就算從未見過,倒也好像認識了好久一樣,對於司徒的所有優、缺點,她都知道的極為清楚,就是先前聽司徒的話,她也不是真的生氣,因為她早就聽說司徒不是什麼『正經人』,或者也可以說是個『色狼』也不過份,當然有關『狼』的定義確實要好好理解一下,在她看來,司徒身上確實有許多能夠吸引女人的地方,要不然只憑了甜言蜜語又怎麼能抓住那麼多性格各異美女的心?

    「希望次押對了注,他真的是我要找的那個人……」雲攬月見司徒臉上終於露出堅定神色,就已然猜出,他應該是有了決斷,看他目光,她在鬆了口氣的同時也不由得有些憂慮。

    司徒最終還是答應了下來,別管對方有什麼陰謀,起碼現在看起來對自己不利的地方確實少之又少,根本不怕對方給自己設下什麼陷阱,要說最為麻煩的,也許就要算他是以一個人類的身份去統領兩方妖族,這對於別人來說也許是個問題,但對於司徒來說,最多也只是實至名歸罷了,因為他本來就是『妖王』。

    雲攬月這一行目的當初只在於此,如果是別的事情,確實不值得她跑上這麼一趟,也只有這件事情才必須要他親自走上一趟,就是換了伯羊來說,以司徒的性格只怕也不能真的安了他心。

    「那這事情就這麼定下來了,秋離淵那邊自然有我去說,在合適的時候你們最好也見見面,畢竟有些事情還是你們之間親自去確定比較好,話說他那個人也十分有意思,沒準你們會『一見如故』也不一定呢,呵呵。」雲攬月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好像變得特別愛笑,不過她倒是沒有什麼不適,反倒覺得心情出奇的好。

    司徒卻是不像她心情那麼好,雖然應下這事,可其實並不是真的從心裡接受,他其實答應的還有些勉強,雖然看上去對自己沒有任何不利,但以他一貫的小心謹慎,還是覺得自己好像掉到了一張無形大網中,只不知這麼難纏的網是誰所『織』。

    雲攬月談完正事,當然也不便在這裡多做久留,她可不能離了自己地裡太久,自己手下那些傢伙最近可又有些不安份,也還是因為先前永恆之城內亂落下的『毛病』,他們就覺得應該抓住機會,對永恆之城發動猛攻,如果不是雲攬月極力壓住,只怕那些傢伙早就攻向永恆之城了,這也還是最近永恆之城那邊越漸穩定,不然的話,想壓住他們對雲攬月來說也是很難,畢竟他們也只是相對溫順,並不是說就成了『家養的』,近些年來,因為另外三勢發展迅速,她手下群妖也看都看出了暴力的好處,一些個激進份子也變得更為活躍了許多。

    「那我就先走了,司徒先生不用送了,我來時沒任何人知道,走時最好也是一樣,畢竟這事情確實是太過重要了些,等我與秋離淵那邊說好,也許會再來拜訪。」雲攬月起身,那極短的裙擺只差一點點兒就把她裡面的『春光』洩出,也是虧了她動作力度剛巧合適,這才沒有出什麼問題。

    司徒倒也是難得老實了一回,也不知道是雲攬月不對自己的『胃口』,還是此時有心事的原因,他這時候可沒忙著對人家行『注目禮』,稍側了側身,手臂輕揚,城上一副圖就飄然落下,還不等完全落下,就已捲成筒狀,而後才安然落到司徒手中,「聖皇大駕光臨,此時倒也不方便宴請她,就請收下這小禮物,也算是代表了我的一份兒心意。」

    「……那我就不客氣了。」雲攬月也沒想到司徒會有這樣表示,人好像也是愣了一愣。

    司徒本來就不是個懂得欣賞字畫附庸風雅之人,以他一貫的為人,倒也算是正常,因為他只想要知道那些個對自己有用的事情,可是很顯然,這一條並不在他所想要關心的範圍之內。

    字畫?又不是法寶,又不能用、又不能吃,你說要它有什麼用?

    司徒也只有把這東西交給真的懂它的人,才算是做了件好事,不然在這裡掛著,總是沾染許多『人氣』,恐怕用不了許多時候這畫也就廢了。

    要是換了別的畫還好說,只是他所送的畫還有些問題,那上面所繪倒也不多,只是在一顆大樹頂畫有一隻金羽金翅大鳥,很容易就能看出來,這應該是隻鳳凰,準確的來說是只『鳳』,而另一邊稍遠還有一個小小金色光點,正在不停飛往遠處。

    這圖出自哪位名家之手已是不可考,因為年代實在太過久遠,但這樣的畫卻有一個好聽的名字,『鳳求凰』……

    「呃,剛才倒是沒發現,這女人臀型倒是不錯……」不提雲攬月接過這畫時是不是也知這畫的含義,此刻又是怎樣心情,反正司徒根本是什麼都不知道的,他本也沒想太過在意對方的身材長相,可低頭想事情的時候也還是不自覺的把目光落到了某個不該落的地方,他沒注意到的是,原本走在前面臉上表情就不很自然的雲攬月,此時表情更是突然一僵。

    「這個登徒浪子!……」雲攬月雖然『看』不到司徒腦中的想法,但她卻能感受到那兩道好像火一般的目光,還是盯著自己那樣的位置,罵他已經算是最好的了,換了是其他別的人,恐怕雲攬月已把他轟成渣了!

    「好了,司徒先生,不用送了,這就告辭了,我們也許用不上很久就會再見了。」

    「哦,嗯?」

    就是對方轉過身來,司徒也未能馬上收回視線,倒也不是說他此時此刻的色心難以抑制,其實也只是一種不自覺,因為他此時是走神著的,有很大一部分心思都是飄離的,早就神遊遠方了,是以根本來不及很快做出反應,這才會有種目光『粘』住了的感覺,只是此時粘著的位置比起先前還要過份,因為人家已經轉過身來了,這點倒也是雲攪月沒想到的,她怎麼能想得到,司徒竟會有如此重的『色心』,先前對司徒那些好印象只是一會兒的功夫就已煙消雲散。

    「哼!」見司徒還有疑問,她也再不多做解釋,本還在慢步而行,結果身形一動間就帶起天上風雲,一股絕強氣息也只是剛一蓋住艾絲翠德全城,接著就又驟然一收,只好像旁人幻覺,而那湧動起的風雲也為之一空,同時變得空蕩的還有司徒的身前,雲攬月走竟也走得這麼個性。

    「……也許是更年期提前了?」司徒看著天空發呆,一時間心中的想法實在是太多了些,弄的他也不知該做何想法,想著還猶在耳邊的話,記得清楚對方先前好像是說要靜靜走的,可竟是說變就變,所以才會有這樣的自言語。

    馭空而行的雲攬月全副心神也都放在司徒身上,雖然已是走得極遠,但他這話還是一字不漏的落到她耳中,氣的她腳步又是一頓,恨的她只是找東西要去砸司徒,卻怎麼也沒想起手中的那卷字畫,「看你還敢亂說!」

    好一會兒月攬雲也沒找到有什麼東西能扔,畢竟她這次可真算得上『輕裝上陣』了,以她現在的這副打扮,如果還能帶什麼東西,真的很難想像得出,她要把東西放在什麼地方,最後她也只得把腳上穿的鞋奮力蹬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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